霸总O和金丝雀A 霸总O和金丝雀A 第135章

作者:木酒 标签: 强强 生子 破镜重圆 娱乐圈 ABO 玄幻灵异

  如果那些人那些事桩桩件件都要去恨,那么简暮每天也不用干其他事情,光顾着对那些人散发怨气就已经能过得很充实了。

  他不是不恨,只是感觉没必要做这些无用功。与其浪费感情,不如报复,就像他对简钺诚做的那样,蛰伏多年一击致命。

  房间里空调在夏日维持着27摄氏度,平日里对于简暮的体质来说刚刚好,但此时全身滚烫,简暮难得感受到热意。

  他喊了一声房间里的智能,吩咐下降温度,被徐乐颖制止了。

  “把汗捂出来,好得快,你的体温烧到39度多了,得赶紧降温。”

  简暮没有什么表情地盯着她,踢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徐乐颖,不想搭理她,一副赌气的姿态。

  徐乐颖忍俊不禁,笑着笑着又感到心酸。

  这一幕场景,给她一种他们母子好像回到了简暮十二岁之前光景的错觉,简暮还是有些调皮偶尔任性的孩童,她还是温婉慈和的母亲,随时随刻陪伴在简暮身旁,即使丈夫对她不闻不问,孩子也已经足够让她的生命充实起来。

  如果不是故事一开始就充斥着欺骗、利用和无情,哪怕简钺诚只是单纯地对她感情冷淡,最后也不会闹得那么难看,让所有人都无法收场。

  然而没有如果,分离十五年的鸿沟切切实实横亘在他们之间,在简暮最需要徐乐颖的时候,她缺席了,后来再多的弥补也显得可有可无,甚至多余。

  简暮闭着眼,身体极度疲倦,但他的精神紧绷着,感受着身旁陌生的气息为他忙前忙后。

  一会儿伸向他的脖子探查体温,一会儿抽走毛巾,去浴室里放入掺了冰块的冰水里降温,拧干再放回他额头,一会儿又替他擦脸上身上的汗,喂他一些水……

  在她再次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的时候,简暮实在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把毛巾放在床头上。

  “你想做什么?”徐乐颖问。

  “该去公司了。”简暮刚起身,脑袋中就是天旋地转。

  徐乐颖连忙放下碗去扶他:“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公司?你助理给你打过电话,我替你请假了,你在家里待着养病,哪里都不要去。”

  “……”听到她再次擅自为自己做主,那一瞬间简暮的脸绷得极紧,可转瞬后他又松开了僵硬的身躯。

  算了。

  习惯了。

  她精神正常不发疯,他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事情就随她吧。这些事情计较多了,他很累,徐乐颖要是发疯,他会更累。

  躺回到床上,从徐乐颖手里接来碗和勺子,一勺一勺地,速度很快地往嘴里送。

  徐乐颖一开始还想喂他,但缓过了最初的脱力感,体温稍稍下降一些后,简暮就不愿意再让她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了。

  要是换成小林阿姨,他也就赖在床上假装瘫痪随她折腾了,但如果是徐乐颖,他非常不习惯。

  喝完了粥,简暮把碗递给她。既然徐乐颖代他在公司里请了假,那么简暮也就干脆享受难得的偷懒,躺回床上闭上眼酝酿睡意。

  他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睡着,然而身旁总是传来若有似无的盯视,含着浓烈的爱意,藏着亏欠的愧疚,裹着绵密的温情。

  让简暮无所适从,辗转难安。

  他有些顶不住,倏地翻过身,睁开眼看着徐乐颖。

  “妈,我睡一会儿,醒了喊你,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这还病着,需要你的照顾,小林姐又不在,要是你也累病倒,我们就只能一起在床上躺尸了。”

  他开玩笑地轻笑,让徐乐颖无法反驳,只能欲言又止地眨眨眼,最终无可奈何说了一声“好”。

  她走到门口,简暮又忽然叫住她。

  “岁岁和霍……”

  名字吐到一半,被简暮咽了回去。他暗自说还是冲动了,昨天徐乐颖刚被刺激完,现在不适合和她说这个。

  他头疼地说:“算了,妈,你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事你喊我。”

  徐乐颖沉默着点了点头。

  房门扣合,简暮盯着房门的方向怔愣许久,直到眼睛酸涩,他才叹一声气,收回视线。

  这些年徐乐颖在全世界到处跑,他鲜少有和徐乐颖如此亲密的机会。每当过年假期去找徐乐颖,也是岁岁粘着她。

  岁岁在的时候,帮简暮省了许多让他坐立难安的关爱,然而岁岁现在被带走了,他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母亲。

  他母亲的爱和她这个人一样,疯狂而又执拗。

  简暮经常看不懂她,她能冷漠到丢下年幼的孩子独自一人逃离,也能深情到毫无保留地向他释放爱意,甚至能伟大到无私奉献,为那些更无助弱小的人撑起一片天。

  可以说,她做出任何事,简暮都感觉不足为奇。

  简暮翻了个身,从身侧捞来霍予安睡过的枕头,埋进去,深深吸一口枕头里残留的alpha信息素。

  然后在床上胡乱摸索着,没能找到手机。

  简暮生活习惯规律,十分规律地习惯性把手机乱扔,床上没能找到,他揉着酸胀发烫的脑袋下床,赤着脚在房间里搜寻,最终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找到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了,他回到床边充上电,又躺了一会儿,手机才自动开机,他这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将近上午十点。

  霍予安从早上七点开始就陆陆续续给他发消息,一直到一个小时前飞机起飞之前。

  简暮从第一条翻到最后一条,十分怀疑这人把他当成日记本,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从早上在家起床吃早饭准备出发,到登机的全过程。

  心里觉得好笑,但身体十分诚实,把他发来的视频、语音和文字一条不落地看完,从岁岁早上起床,站在小凳子上对着镜子刷牙,到吃饭、整理行李箱,最后到在机场登机。

  父子二人酷酷地带着墨镜,对着镜头摆poss,岁岁看上了烤淀粉肠,想让霍予安买给他,结果一抬头撞上了正在耍帅的霍予安的鼻梁,把霍予安撞得眼泪汪汪流鼻血的视频,被简暮反复细品,笑得就连床也在抖。

  简暮点开输入框,他发烧了,不想让霍予安担心,选择打字和他聊天。

  刚打了两个字,他握着手机的手骤然一颤。

  “嘶……啊……”

  一阵如同被几十根针同时扎入皮肉,在体内翻搅捣弄的刺痛从颈后传来,简暮呼吸瞬间凝滞,眼前发黑,视线里所有画面在一瞬间都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一种区别于发烧头痛的剧痛如同迅速扩散的瘟疫一般,眨眼间从腺体流窜到大脑。

  这阵痛意来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暮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发生了什么异常,在令人窒息的剧痛之中,手机从掌心滑落,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无声的黑暗。

  -

  徐乐颖端着吃空的碗,扶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

  别墅在平日里总是盈溢着童言童语,飘散着等人归来的饭菜香,所以再大也不会觉得清冷。

  可如今,岁岁和小林阿姨被送走,简睿据说搬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别墅里只剩徐乐颖和简暮这对生分了十几年的母子。

  望着空荡荡的房子,这一幕让徐乐颖感到十分眼熟,似乎将近二十年前,她就日复一日地守着这样凄清孤独的房子,守着一个自始至终没爱过她的人归家。

  那些年的经历让徐乐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时光倒流,她每天必吃用来控制病情的药物告诉她,那些事,那些伤痛切切实实存在,她无法否认,只能自己走出来,让那些事情过去。

  €€€€可怎么能过得去。

  她这辈子毁在那个男人,那个alpha手里。她为了他,差一点众叛亲离,可到头来呢,只是一场高匹配信息素和人的贪欲导致的利用罢了。

  徐乐颖能感受到现在的简暮不再是当年那个与她无话不说的孩子,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摸不着、戳不破的纱,简暮在纱的另一头对她敬而远之。

  她知道,简暮对她是有些排斥的,她想方设法去补偿这么多年的亏欠,可就像是用同极的磁石互相触碰,她越靠近,简暮就被推得越远。

  就像不知道如何面对简暮一样,徐乐颖同样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岁岁。

  她知道简暮是故意送走岁岁,怕她得知岁岁是alpha的后代后,会对岁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徐乐颖感到些许心酸,但不得不承认简暮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选择。

  至于那个简暮说很相爱的姓霍的alpha……想到这一层,徐乐颖单薄的眼皮颤抖着,眼眸中清醒和狂躁互相挤占压制,打得你死我活。

  口袋里的手机叮铃一声。

  徐乐颖把碗放在餐桌上,拿出手机看一眼。

  是一条来自海外的短信,由小语种撰写,徐乐颖飞速地扫了一眼。

  大意是:

  【Ying,或许你是对的,我的alpha丈夫在今晚再次殴打我,我的女儿试图阻止,同样被他打到眼睛,我们在医院接受救治,医生说尤多拉可能会有视力障碍】

  【我不会在你面前为那个粗暴的alpha求情了,我会坚决地和女儿在一起,和他分开】

  【Ying,如果我从最初就听你,事情或许不会变得更加糟糕】

第144章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再一次醒来,不知道今夕何夕。

  简暮迷茫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脑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所有思绪和记忆都被揉吧揉吧攥成团,裹进这团雾气里,混乱繁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身上的灼热代表了什么,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谁。

  简暮只能意识到,自己大约出问题了。

  他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可能只过了几秒,也可能已经过去很久,他才僵硬地吐出一口气,缓慢地反应过来,身上的阵阵发烫是他还在发烧。

  之所以睡得这么死,似乎是因为昏迷前腺体出现了异常。

  腺体出问题了,该怎么办?

  好像脑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或者往更严重一些来说,似乎有什么让他感受到胁迫感的东西在他身体里流窜、运作,影响了他整个人、体内所有器官和细胞的正常运作。

  简暮的反应变得极度迟缓,就像动画里的树懒一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了,腺体出问题了,要去找医生。

  医生叫庄驭。

  简暮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后颈仍然在为他传递细细密密的痛感。

  大约有半年多之久没有再吃过这样的苦头,简暮拧着眉闷哼一声,鬓角瞬间沁出冷汗,屈膝,脑袋埋在膝盖上颤抖着喘气。

  他又想起来了一些。

  霍予安被医生勒令吃药期间要禁欲,他虽然想,也向医生确认了能适当来一点,但害怕会影响岁岁的治疗进度,最终还是作罢。满打满算,两个人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过了。

  原本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信息素水平失去了调节,再次陷入紊乱。

  ……可这一次,简暮能明显感受到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屈膝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挺过那一阵让全身战栗发麻的钝痛,重新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简暮喘着气从床上下来,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一身休闲套装换上。

  刚把衣摆放下,房门未曾敲响就被推开,简暮转向门口,看到徐乐颖推门进来。

  简暮迷茫地盯了她一会儿,脑子终于转过来了弯。

  他收回视线,揉了揉脑袋,心说今天的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觉睡醒,好像把脑子和身体都睡丢了一样,就剩一个魂在漫无目的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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