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公务员值班日常 地府公务员值班日常 第42章
作者:来福xx
一阵慌乱下来,眼瞅到了中午,代玉祥这时候还没醒,代若妍难过得两眼通红,坐在病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看他,看得李檀那叫一个心疼。
李大少爷自知无法安慰她,只好给所有人点了饭,让小卢去医院门口取,求着代若妍多少吃一点。
时谨礼不久前才吃了油条麻糍,那玩意儿不好消化,他这会儿正饱着,趁其他人吃饭的时候带着游执四处看。
小卢说过代若妍月底要进新剧组,这段时间正在减肥,于是李檀就给她点了谷物饭团、拌沙拉,饭到后捧着两个纸碗坐在她边上,说好歹吃一点。
“他对他妈有这么好吗?”时谨礼站在门外面,“狗东西。”
游执难得没接话,时谨礼偏头看他,见他正在看已经接过餐盒准备吃饭的代若妍。
她抓起一个海苔卷,塞进嘴里,突然脸色一变,还没嚼就整个吐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李檀吓得忙站起来给她顺气,“怎么了?”
代若妍皱着眉头把自己刚才吐出来的紫菜包饭扒拉开,露出散开的饭里间或混杂着的几颗煮烂了的黑豆。
想起刚才李檀的反应,代若妍自知太过突兀,不大礼貌,尴尬地说:“我,我不吃豆子的。”
“我记得你很喜欢喝豆浆。”李檀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很久没喝了。”代若妍说,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她重新坐下,捧起沙拉碗,把一整盒寿司都扔得远远的,“我现在不大喜欢吃这些。”
这时,一直和时谨礼站在门口的游执才开口说话:“阿礼,你说她咬都没咬一口,怎么知道那里面有豆子的?难不成是闻出来的?这鼻子可真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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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描红妆(十二)
傍晚,天都擦黑了代玉祥也没醒过来,陪在病床边的代若妍焦头烂额,陪在代若妍边的李檀也焦头烂额。
下午的时候时谨礼觉得闷,要带着游执一起出去转转,原本守在代若妍旁边几乎入定的李檀立马动如脱兔,冲出来一把薅住他:“哥,你去哪?你可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啊€€€€”
李檀不能没有的他哥瞪他一眼,让他滚蛋,李檀说她就是我的命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被他薅住的时谨礼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他,一笑:“我去你妈的,狗操的玩意儿。”
挨了骂的李檀嗷一声:“你骂我妈!我给她打电话!”
“打打打,赶紧打。”时谨礼怒道,“你给她打,完事了她再给我打,你看我怎么跟她说!”
李檀立马像个漏气的皮球:“哥!”
“叫叫叫,接着叫!”时谨礼简直不胜其烦,“看看谁先把谁叫死!”
挨了他哥一通骂后李檀终于闭上了嘴,可怜巴巴道:“哥……”
“哥。”“哥啊€€€€”
为了耳根子清静,被哥了一下午的时谨礼终于妥协,和游执左右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活像俩门神。
病房里头的李檀为了哄代若妍高兴,偷偷去宠物店把她寄养的猫给抱来了,做贼似的揣在怀里,摸着墙根儿鬼鬼祟祟进了病房。
时谨礼一眼就看见了他揣外套里的小猫,想起什么似的诶了一声,问游执:“你家的小猫叫什么名字?”
游执刚来报到的时候,他们正好碰上了猫鬼作乱的事儿,当时游执薅着那猫的后颈皮,说真闹腾,一点儿不像我们家那么乖。
“啊?”游执看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笑,“叫咪咪。”
全国的流浪猫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咪咪,就像全国的流浪狗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嘬嘬嘬嘬嘬一样。
时谨礼鄙夷地看向他:“也不给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
“咪咪不好听吗?”游执问,刚要再说些什么来跟时谨礼辩“咪咪”到底好不好听,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哎呀一声,忙站起来去看。
代玉祥住的是多人小病房,一共四个床位,每个床位之间用帘子遮起来,代若妍怕被认出来,从转到这个病房开始就一直拉着帘子。
包括昏迷不醒的代玉祥,病房里现在一共住了三个人,其他两床的家属都热心,听见这边传来叫声,忙问:“怎么了呀?”
“没事!”李檀忙道,一边用眼神示意小卢助理赶紧过去把人拦住,一边低声问代若妍,“还好吧?这猫怎么回事?”
原来是李檀带了猫进去,刚开始那小猫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别的地方,还乖乖巧巧地缩在他怀里不哭也不闹,谁知刚被李檀从怀里抱出来看见了代若妍,当即全身炸毛,竟然一脚蹬开李檀,一个飞身就给了代若妍一爪子。
李檀小心翼翼地拨开代若妍捂在颊侧的手,看她侧脸上的伤口,心疼得直叫,哎哟哎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抓的是他。
“那猫怎么突然抓她?”游执侧过身,看向时谨礼,“不是她养的吗?”
“李檀不是说那猫不亲她吗?”时谨礼没所谓道,说着说着自个儿突然一顿,抬头看向游执,“猫……是不是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游执一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甚清楚:“可以是可以,但是连我都看不见的东西,猫应该也看不见,大概是凭感觉吧,或者嗅闻之类的。”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有了怀疑,又都十分默契地没开口,最后还是李檀慌忙出来时,时谨礼才装模作样地说了句:“她这是真倒霉啊,猫都不肯跟她待在一起。”
李檀现在也没功夫管他哥说什么了,交代了小卢照顾代玉祥,自个儿火急火燎地带着代若妍去打狂犬疫苗,临出门前连他哥都没看上一眼。
时谨礼坐在走廊上目送自个儿那“不能没有他”的表弟急匆匆往电梯跑,还好心地告知了一句:“传染科在另外一栋楼,最矮的那个。”
李檀头也没回,应了句知道了,就带着代若妍进了电梯。
代若妍还有点儿蒙圈,等回过神来,李檀已经带着她在楼下缴费了,她十分不自在地低下头,怕被周围排队的人认出来。
一楼交完费,他们又去隔壁楼打针,护士推着针管€€水,说你这伤口还挺新鲜。
代若妍尴尬地笑笑,别过脑袋不敢看扎针的地方,正好就见那小猫从李檀的衣领里钻出来,朝着她龇牙。
李檀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也瞅着她笑,半天才反应过来代若妍在看那猫,又伸手把小猫往里推了推,怕被发现。
“单子拿好,后天再来打一针。”
护士把机打的单子递给他们,李檀接过,道了声谢,扶着代若妍往回走。
只可惜李檀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在回到病房的时候提了起来,当他看见门口空空如也、病房内唯余的小卢助理仿佛全家仅剩的独苗的时候,差点就把他哥的电话打爆了。
时谨礼过了老久才接,懒懒散散地喂了一声,说:“明儿个再来,医院不让多人陪护。”
“可,可可可……”
“咳什么咳,嗓子有病就去治,别耽误。”时谨礼道,“你也别陪着了,晚上早点回去睡觉吧,挂了。”
话音未落,时谨礼就挂了电话,留下李檀一个人面对听筒里的嘟嘟嘟竟无语凝噎,一个不留神把手机给摔了。
地下停车场里,游执拉开驾驶座的门却迟迟未进,他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扶着车顶,笑道:“万一她不是怎么办?”
“不是收了他们五千块钱吗?”时谨礼咔嚓一声扣上安全带,“十个护身符,又不是拿来吃的,一晚上用不得?”
门外的游执笑笑没多说,上车载着时谨礼往事务所去。
“要我说,”游执加油上坡,“死就死了,养小鬼损阴德,本来也活不长。”
“那你得和李檀说,”时谨礼低头玩手机,“恋爱脑,丧尸来了都不吃。”
驾驶座上的游执哈哈大笑。
很快入夜,医院规定只能一人陪护,李檀本来想劝着代若妍回家,让小卢助理在这守着,防止她一个人出什么事情,但代若妍的态度很坚决,搞得李檀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综艺拍摄因为白天照明灯坠落事件停了一天,山庄出动了所有工作人员陪着维修人员四处检查,工程大到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当天晚上的城市新闻。
代若妍现在看见新闻就头疼,她给自己支了个小床,疲惫地躺在弟弟边上。
到了十一点多,代若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看今天的热搜,又看见李檀给她发了很多消息,但她根本懒得看,一条也没回。
很快,病房里响起了交错的呼吸声,其他病人和陪护家属全都睡着了,代若妍又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只好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站在病床边看代玉祥。
“你……”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盖在代玉祥的额头上,刚要说什么,原本紧闭着的病房门突然被拉开了一条缝,走廊上的灯光漏进来,照亮了代若妍抚摸在代玉祥头上的手。
她转过身,看见慢慢打开的门口站着一个半大小孩,那小孩穿着病号服,逆在光里看她。
代若妍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长裤口袋里,捏紧了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见那符没动静,她原本高高提起的心才落下了一点。
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那小孩带出病房:“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走错了。”小孩儿看上去屁点大,也不认生,听见她问就答,“我不记得我住哪里了。”
代若妍四下看了看,看着遥遥无尽头的住院部走廊叹了口气,带着那孩子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陪他一起等父母。
“姐姐,姐姐。”小孩咯咯笑,叫她姐姐,“我想吃冰激凌。”
“你现在生病,”代若妍说,“不可以吃。”
那小孩儿跟一小大人似的点头:“可以的,可以的,妈妈让的。”
代若妍笑着看他,觉得这小孩儿可爱极了:“不可以哦,生病的小朋友都不可以吃。”
但小孩儿颇为坚持,代若妍拗不过他,最终妥协,去给这孩子买雪糕。
住院部一楼大厅摆了几个自动贩卖机,其中一个的顶层放了一排雪糕,代若妍挑了个最小的甜筒,拿回去给那孩子。
有了雪糕,小孩就不闹腾了,坐在排椅上舔甜筒上面的冰激凌,两条白藕似的小腿从宽松的病号裤管里露出来,慢悠悠地晃荡。
代若妍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岁月静好起来,一边注意孩子,一边吐槽家长是怎么回事,孩子丢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吗?
她侧过头看那小孩儿,目光从他毛茸茸的头顶一路移到露出来的小腿上,突然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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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描红妆(十三)
代若妍后背上的冷汗马上就冒出来了,她僵硬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孩子腿上的一块黑色印记。
那枚印记形状妖异,用粗直的线条勾勒,看久了让人很不舒服。
这个印记代若妍太眼熟了,她瞪着眼睛缓缓抬起头,这时,身边传来那孩子的声音:“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没,没看什么。”代若妍干笑了两声,见那小孩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后背生出一股恶寒。
不……不会吧……她紧张地想,这也能找到我?
他脸上原本的天真和可爱瞬间就不见了,只剩下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圆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又紧缩着,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凶恶又€€人,完全不像个半大小孩儿,反倒处处透着邪气。
“你……”
“姐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完全不等我呀……”
那孩子舔着冰激凌的舌头顶端尖锐、红得发紫,迅速在代若妍惊恐的目光下一分为二,与毒蛇的舌头一般无二。之后,那根分叉的舌头被他吐出来,如蛇吐信子般慢慢伸出、变长,直至拍在脸上。
他的舌头上还残留着融化的冰激凌,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可可巧克力的痕迹,紧接着,那根分叉的舌头仿佛有生命般越长越长、越长越长,然后竖起分叉的两端,戳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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