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至远古养巨兽 第39章
作者:无边客
巨兽看他念念叨叨的模样,可爱异常,蹭了蹭。
琨瑜高兴,费力抱起大脑袋,被蹭得东倒西歪也不恼,眉眼弯弯的。
他扑进毛绒绒的怀里,被紫兽的鳞尾缠着腰肢,轮流在两兽身上玩了会儿。
*
傍晚日色干燥,风却柔柔的。
空气飘荡着浓郁果香,石锅上热气沸腾,不时冒一声咕咚声响。
在蛮荒大陆上,眼前,是为数不多,少见的烟火气。
琨瑜内心安宁,已经吃饱的他靠着巨兽昏昏欲睡,晒一晒秋天傍晚的阳光。
两兽惬意,高兴之余,不时甩动尾巴拍打,以此宣泄过度亢奋的情绪。
周围的石块碎成齑粉,连伺机飞动的小虫子都被鳞尾精准碾死。
一轮红月悬在夜空,琨瑜睡沉了,气息轻缓,两兽没有吵醒他。
紫兽遥望月神山的方向,和蓝兽对视。
前方,有什么要来了。
不久,紫兽把琨瑜送回床上,鳞尾卷起兽褥给他盖好。
蓝兽在附近标记几轮,到处充满了它霸道的气味。
两道庞大的兽影卷起各自的包裹,悄然离开。
它们早就习惯在红月期前往月神山抵御兽潮,为了兽族的生存和繁衍,年复一年,这是刻在兽人血液里的使命。
但……
远去的两头巨兽驻足回首,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相同的不舍。
*
秋季的阳光晒得山谷干燥明亮,琨瑜舒展手脚,将山洞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连碗筷都擦拭几轮。
离开前,银狛银羿替他打了许多水放在大石罐里,用完之前,它们就会回来。
巨兽离开的第一天,他勤奋打扫。
第二日,整理果酱腌菜。
第三天,搓了肉丸子。
第四个红月的夜晚,兽吼从远处响起,反复敲打耳膜。
琨瑜觉浅,抱着兽褥盘腿坐起,往火堆添几根柴,下巴搭在膝头。
他头发又长了不少,遮着柔和朦胧的眉眼,有些茫然呆怔。
他再次叹息,将手指甲抠了几遍,天光将现,兽吼平息,这才勉强压下心内的不安。
与两兽分别后,琨瑜似乎陷入了一股焦虑的情绪中。
这天阳光很好,暖和又不晒人。
琨瑜自意外来到异世,总在忙活生存。
即使有巨兽当靠山,都不曾懈怠。
可他忽然倦怠,不想干活了。
索性拖着银羿制作的躺椅,抱了张兽皮铺上。
躺椅摆在石台,少年半蜷身子,手心贴紧柔软的腹部,阖眼躺上去。
日光如同干燥的手掌抚着他的发丝,脸颊很快浮起润红的颜色。
琨瑜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整日,夜里,听到再次响起的兽吼,睁开眼睛,爬起来缝补兽皮。
又一天,琨瑜打不起精神,照旧没干活。
囤的粮食够他吃很久,只简单吃些东西,将兽皮抱到阳光底下晾晒。
在躺椅小憩半日,午后,兽褥被秋阳晒得暖烘烘的,他贴着脸躺上去打了个滚,有些精神了,便拿起两件麻布袍子,沿藤绳梯子爬下山洞,穿过矮林,淌着温暖的溪水洗漱。
幽蓝巨兽回来时,巢穴里寻不到雌兽的身影,追着气味,来到溪边。
湿淋淋的发丝贴着莹白柔韧的身子,它仰鼻喷气,低吼一声,跃了上去。
琨瑜欣喜:“银狛,你回来了?”
少年赤条条,被银色的鳞片包裹。
巨兽打开最嫩的那层鳞片,迫不及待地贴上细白皮肉滑动。
琨瑜觉得痒痒,笑着挣扎片刻,忽然安静,乖乖任由巨兽脑袋贴着他的身子拱。
他也很想对方。
秀气翘挺的鼻尖贴在巨兽的脖子上,蹭了蹭,还能嗅到未散的血气,以及冰雪气息。
他轻声问:“银羿呢?”
巨兽低吼,琨瑜理解了它的意思。
每逢兽潮,兽人都会添不少伤,银羿帮兽人处理伤势,银狛就先回来了。
琨瑜平复着喜悦,手指慢慢摸索,拨开幽蓝色兽毛,往遒劲结实的兽躯摸了摸。
“你有没有受伤?”
巨兽穿戴的鳞甲出现几处破损,身躯无碍,前肢有些渗血的地方。
琨瑜让巨兽送他回巢穴,既紧张,又有些凶地勒令对方原地等待。
他抱出个木箱子,取出止血药膏。
抱着巨兽的一只大爪子,先用清水洗干净伤口,接着洒上药粉。
他不掩心疼。
爪子边缘的伤口比他的手指还深,但巨兽似乎并不在意,用湿湿的鼻头蹭他,兽目幽幽的,灼出炙热的光。
琨瑜与巨兽呆了会儿,夜幕将临,他煮了一大锅腿肉,大部分都分给对方吃。
这天夜里兽吼停息,兽潮暂时退了。
石床不够巨兽挤的,所以它只能趴在地上。
琨瑜腰间搭着一只收起利甲的兽爪,睡了个安稳觉。
至于巨兽,彻夜没阖眼,守着雌兽,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在琨瑜睡得香甜的时候,经常用凉凉的鼻头贴着他,又把鳞尾钻进衣下。
细鳞贴着薄薄的雪白皮肉,蛇一样滑动。
扫到腿上时,想滑进去,却见琨瑜红着脸,摇摇头说不行。
巨兽喷出热气,鼻头干燥。
它有些遗憾雌兽不能变化兽形,红月期还有很久,数十天,只能看不能吃了。
第33章
银狛回来,琨瑜飘荡不安的心总算归回原位。
他哪都没去,忙忙碌碌地,转个身,脚后跟差点踩到紧跟他游动的鳞尾。
他耐心又好笑地将腰肢上的尾巴一圈一圈松开,先将巢穴稍适布置。
地上铺就柔软厚实的兽皮,随处可坐。
采回新鲜熟透的果子,果肉切开,摆在木质碗具里。
又拾掇了些驱虫的泛黄草叶和细小红艳的果实,摆弄成花束插/入陶罐。
木头架子挂满了风干的果饼,还有塞好的肉肠。
布置妥当,琨瑜一头栽进厚软的褥子里,又盘腿坐起,朝旁边的位置拍了拍。
“银狛,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罐药膏,巨兽大脑袋趴在兽皮上,爪子搭了进来。
琨瑜第二次给它涂药,弄好伤口,靠着巨兽毛绒绒的脖颈休息。
少年摸着盘在腰侧的鳞尾,昏昏欲睡。
片刻过去,他颇为羞赧,轻轻开口:“你跟银羿出去以后,我心里始终不安,以致于这几日松懈了,山洞里乱糟糟的……”
琨瑜脸皮薄,越说越脸红,还要笑着挡开往脸颊舔/舐的舌头。
他一把抱住巨兽脖子,避开有伤的爪子,小心在兽毛厚实的部位蹭了蹭,柔声咕哝:“眼下将周围铺设好,我们安安静静待几日,可不可以?”
巨兽低低喷气,鳞尾欢快地甩了几下,又如蛇一般,重新缠上他的腰。
岁月静好,只不过秋日的暖对于琨瑜刚刚好,却让维持兽形的银狛遭罪。
它趴在褥子闷闷低吼,热得慌。
约过二刻,干燥的鼻头喷出热乎乎的气息,大脑袋就挪开,留一只没伤口的爪子搭在琨瑜腿上,鳞尾也卷着人。
一人一兽靠着睡觉,直到夜晚。
红月当空,琨瑜照旧煮了大锅肉汤,大部分让巨兽吃光,自己也比平时多喝了两碗汤料。
在溪边洗漱干净,跨上兽身,扶着弯角坐稳。
待巨兽送他回到巢穴,发间的水珠还没擦干,带着刺的舌又迫不及待地贴近,非要帮他弄干净浑身的水汽。
琨瑜气息混乱,手脚并用,笑意吟吟地挡开。
“别、别舔了,好痒的,”他慢吞吞盘腿坐稳,脸蛋红扑扑,发丝也散乱地披落。
少年眼睛朦胧如水,靠近兽首,握住弯角,小脸和硕大的兽头抵近。
巨兽这一刻也出奇地安静,兽目凝着瞳仁里小小的雌兽,气息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