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至远古养巨兽 第22章
作者:无边客
“你们兄弟关系不好么?”
在他看来,亲生兄弟姐妹间,协力同心,相互帮忙不是正常的么?
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好像不太情愿。
他没有继续深究,而是专注地揉着膝头。
银狛靠近,撩开他落在肩膀的发丝,又将人从兽褥里挖出来,目光像蛇一样从他的小腿爬上膝盖。
裸露的肌肤没一块完好的,红白斑驳交错,都是银狛弄出的标记。
膝盖看起来尤为凄惨,托起来,屈着身子,薄薄的一块皮磨得发红。
平日里,这些痕迹放在兽人身上比蚊虫叮咬还轻,但出现在琨瑜身上就不同了。
银狛盯着,托起两条小腿搭在大腿上,又暖又宽的手掌揉了揉,道:“我找银弈换点东西给你抹。”
琨瑜没拒绝。
银狛看着,啧一声:“弱。”
话是如此,眼底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
“还想要什么?”
琨瑜迷茫:“……要什么?”
银狛:“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回来。”
“咸豆,皮毛,黑豆,还是骨头?”
琨瑜拖着软绵绵的鼻音“嗯”一声:“这些都有,雪季还没结束,出行不便,别太麻烦了。”
视线往山洞里扫了一圈,忽然想到什么,指着空荡荡的地方:“以后有空弄点木头回来,咱们做几张桌椅,如何?”
他笑呵呵地比划着双手,这样那样,道:“有了桌椅,方便平日里休息。”
在这洞穴内,平时要么坐在石块上,要么蹲着。
天一冷,石头凉气重,琨瑜常坐的那块石头铺了三层兽皮,实在太浪费。
“……桌……椅?”
银狛没多问,自己的雌兽想要,他就会尽力找来。
午后,趁着琨瑜睡着,银狛没再耽搁,当即跃出山洞。
突现的巨兽在空气里划出幽暗的蓝光,脚踏积雪,往日出的方向驰奔。
阿磐山以东,越过雾海,有一大片林壑。
荒丛拔地而起,生长的树干结实,正是拿来做桌椅的好材料。
银狛去过那边几回,打算多砍几颗好木头带回巢穴。
*
洞穴之内,琨瑜被挤压在嗓子里的干涩弄醒。
他钻到火边喝了整整一碗温在炭上的清水,哑声呼喊:“银狛?”
银狛不在……
裹着兽皮慢吞吞挪至石台,天色就快暗下,风势再起,他吸了吸鼻子,赶忙躲进兽皮洞帘后。
少年立在灶边,呵着茫茫白气,往冻僵的脸蛋搓了搓。
琨瑜打算在银狛回来之前热好肉汤。
两条胳膊扒拉着木头,正要加大火势,只见木头缝隙钻出三四只雪白色的,盐粒子大小的细小飞虫。
他抬手驱赶,小飞虫往他手背落下。
琨瑜长在乡野,莫说小虫子,蛇都不怕。
原本想盖下一巴掌,想起有些虫子被打死后汁液会致使皮肤溃烂,便生生忍住,将其弹走。
手背留下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红点,琨瑜没在意,继续准备晚饭。
约过半刻钟,琨瑜起身时像根倒拔的小柳条,险些从头栽倒。
他踉踉跄跄回到石床,弱弱吐气,横着躺下,嘴里无意识地轻哼,脸色蔓延开一片奇异的诡红。
*
洞外风雪猎猎,阿磐山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幽紫色的巨兽停在石台,甩了甩鳞尾。
帘子缝隙钻入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
“银狛。”
银弈尖微动,没听到银狛的回应,反而捕捉到一丝好似痛苦又奇特的呜咽。
他提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去,目光霎时晃动,落在瑟缩着,不住颤抖的雌兽身上。
他连忙放下兽皮包裹,三两步并上:“怎么了”
话刚落,两条软绵绵的胳膊立刻缠了上来。
兽人前屈的身体贴上一副柔软纤细的身子。
琨瑜哼哼:“难,难受……”
雌兽吐出的气息像游动的小蛇,直往银弈胸膛里钻动。
第21章
几天前,银弈回到阿箬山,向来习惯安静的他,心绪浮躁,气血汹涌,许久无法平复。
游思妄想,源头系在银狛捡回去养的那个雌兽身上。
第一次听到雌兽的名字,阿兄用兽皮跟他交换咸豆和膏脂。
咸豆常用,不足为奇,可那罐膏脂……银狛体魄强健,用不上这种东西,足见是留给雌兽用的。
银弈微觉怪讶,却未忖度。
银狛的性子与他相反,行事粗狂,烈火一样,养个雌兽纾/解也很正常。
而且……早就到了繁衍幼兽的年龄。
第二次,就是被银狛领过去给对方看病,见到琨瑜的第一眼,就在心里种下痕迹。
否则也不会绕绕弯弯地跟阿兄打探那些。
只是那时候苗头刚起,暂且能压制,即使回到阿箬山,偶尔出神,稍微拾掇,心绪也能如常了。
第三次,则是收下那件鳞甲后。
收了那件鳞甲,银弈回到阿箬山的状态就明显地陷入了异常。
他将鳞甲放在床头,每天都要看几遍,午夜梦回,梦境落入雌兽的脸庞,比起月神山之巅上的雪莲还要洁白。
琨瑜入了他三次梦境,银弈遥望阿磐山的方向,深知自己想要做什么。
于是他顺从内心的渴望,来了。
将过去褪下的鳞片收集起来,还有咸豆,膏脂,全部装了一大包。
像咸豆和膏脂都是银狛没有的,至于鳞片……藏了他的一点私心。
借探望的由头来访阿磐山,于情于理还算合适。
*
“难受……”
琨瑜依旧哼哼。
怀里的身子贴得更紧,雌兽一个劲往他身上钻。
炽热柔和的鼻息打着他的脖子,银弈颈筋抽动,
他嗓子发紧:“哪里难受?”
银弈将雌兽上下打量,拂开散落的稠黑发丝。
只见琨瑜脸颊通红,乌黑濡湿的眼眸朦胧不清,显然丧失了意识。
将滚烫的身子抱在怀里,银弈心神动荡,掌心贴着那颤抖的脊背拍了拍,尝试安抚。
目光落向别处,忽然一顿,霎那间明白了琨瑜失去理智的缘由。
雪蚊。
到了蓝月雪季,严寒漫长的季候,鲜少有微小的活物生存,能度过蓝月荒雪期,或多或少都拥有特殊的力量。
雪蚊便是其中一种。
这种蚊虫状似雪花,时常混在漫天飞雪之下,很容易忽略。
雄兽大多体毛密长,可阻挡几分,减少被叮咬的机会。若体魄强壮的兽人被其叮咬,除却有些眩晕,微微发热,尚可以应对。
日子一长,逐渐适应,生出抵抗能力。
若体质虚弱的兽人,尤其是老兽人和雌兽,很有可能会昏迷,失去心智,更甚至引起血热,催动欲息。
而这种雪蚊一生只能叮咬一次,不久就会消亡。
此刻,琨瑜发髻两边细汗淋淋,一个劲地往扭动。
触手间,银弈像摸到了一条滑溜湿润,柔软无辜的小蛇,
不过须臾,雌兽的那份温暖和软滑使得他不住吞咽发干的喉咙,皮肉好闻的气息钻进他的喉管,鼻梁和眉骨滚出热汗。
手背上的筋脉暴起,明明该松开,却痴迷地贴了过去,指腹贴着两片柔软开合的唇刮弄。
琨瑜无法控制呜咽,剔透的水珠从眼尾细细淌落,银弈见安抚无效,忽然低头,慢慢将那串温热的泪珠吃进肚子里。
这一碰,喉咙溢出难以克制、愉悦的兽吼。
心魂摇荡,连日的异常顷刻间找到宣泄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