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 第188章
作者:两江水
皇帝接过奏折,看几眼,一惊:“水面严寒冰封,哎呀打渔为生的百姓要遭殃了,赶紧拨银子。”
“当地官员贪污了炭火款,重罚,叫他们把钱吐出来。”
“哦哦。”
“天啊,有人要集结起/义,这个……”
“未成规模,镇压或安抚。”
“那就安抚吧?”皇帝问,“我想他们肯定生活上有什么苦难才走这条路,如果为他们解决了,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穆程点头:“可以。”
盯着皇帝批阅了一下午奏折,穆程起身。
其实,过于良善也未必不能做君主,倘若这天下长安,那么帝王品行温和,实为百姓之福。
想要盛世长安,就得有人守。
晚上雨停,穆程也上街逛逛。
华灯初上,道路上还有一点水,映照着灯影。
杜云期下午躲雨时进了一家酒楼吃东西,在那临窗边一边看雨,一边尝了点京中美食,等到晚上雨停,他再走到街上。
这是京师中最好的酒楼,来往达官贵族数不胜数。
穆程坐在二楼临窗的包间,看楼下人来人往。
人群中,杜小将军举着一个风筝慢悠悠地走着,旁边部将拉他去看那戏台上的表演,他伸头看了眼,摇头,好像没什么兴趣。
穆程望见他微怔,随后笑了笑,对身边人说了几句话。
戏台上的人得了钱,朗声道:“有客人点了新的戏,接下来为诸位带来一曲塞外舞。”
听这话,小将军好奇,挤进人群中去看,他对这样的表演才有兴趣,在台下看了半晌。
一曲结束,戏台上的人仰头朝高处拱手,是谢过点曲的客人。
杜云期顺着方向愕然回头,二楼的窗边,灯影瞳瞳,只能看见窗棂后的人影,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过些时日,这京师差不多也逛完了,朝廷什么话也不说,那个督公也没有任何行动。
杜大将军坐不住了。
他进宫面圣,还去督公府见督公,说想尽快回边塞,罗列了如数理由,说了很久,那皇帝只有一句话:“听督公安排。”
督公那边的回复,说留到过年不会有什么影响,叫他们不用急。
他无奈只得继续留下,与一些旧友同僚们相聚,不免愁心此事。
“要我说,不如强行离京,他能怎么着,因为我们不愿意留下过年而降罪,不怕被人非议吗?”有一部将脱口而出,“陛下都说了听他的安排,那这圣旨算个屁,我们就算违背了圣旨又怎样?”
“进京师地界,要卸甲交兵,离去时方归还,我这一半兵符在他那里,他不给我,我没法走。”大将军道。
“暂收兵符是交到他那里保存,但这一半是大将军所属,他拿着也不能调令三军,大将军可以放心。”同僚道。
“是,但兵符不还,我不能离开。”
“当初在那小镇,真该杀了他。”有一人拍桌子道,这是之前去找杜云期的一部将,“那个时候其实也能找着机会的。”
“以前不是没人刺杀过他。”同僚道,“打不过他,不用白费力气了。”
“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知道兵符被收在哪里,倘若能要回兵符,我们就走。”
“要?他会给?”
“我看还不如偷过来的机会大。”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一屋子人忽地沉默了。
过了会儿,有人小声说:“感觉……也未必不是个办法。”
倘若真能拿到兵符,离开京师,那么海阔天高,杜家军也不是这位说处置就处置的。
起码好过现在被困在京师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如果拿不到,万一被抓,反正不已经这样了吗,强留他们在京师,他早晚会下手,不管拿不拿,那位都不会放过他们,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儿,还不如搏一搏。
立即有诸多部将站出来:“属下去拿!”
杜大将军道:“如果此法可行,先从长计议,确定好再说。”
是夜,计划已定,将军府有几人着夜行衣飞檐走壁,翻上督公府的高墙。
房中,穆程微浮嘴角:“终于有所行动了,都等半天了。”
001:“啊,宿主你就在等着他们找你麻烦啊,你要干什么啊?”
“要人啊。”
“你要人干嘛不直接要呢?”
“那样……岂不是师出无名。”穆程笑道。
第122章 失明小将军(10)
督公府高墙之上,几个黑衣人凝神观望动静。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少将军,将军交代,先保证自身安全,如果拿不到就撤,关键要全身而退。”
中间一黑衣人点头:“各自去该去的地方,行动。”眉目清隽,正是杜云期。
督公府戒备森严,督公其本人又武功极高,在商定时,大将军挑选了几个身手最好的,尤自不放心,一横心,决定亲自上阵。
杜云期心惊,怕父亲身陷险境,说什么都不许,他自请替父亲前来。
几人从墙上翻下。
提前已经弄到了督公府的地图,各自有目的前行,去找最可能存放兵符的地方,书房,议事阁等。
几人身手都好,避过巡视的护卫不是难事儿,有的实在避不过去的,诸如说书房门口守卫的人,那就只好敲晕了藏到暗处,门上的锁容易,拿刀能砍掉。
但是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找到,几人无功而返,聚回到墙边:“怎么办?”
“除了他的起居之所,其他能找的都找了。”
“那就只可能在他的起居处了,去找吗?”
几人略略商议,来都来了,去。
又越过一层高墙,几道身影落进院落,院中灯散着柔和的光,他们各自潜入一间间房。
每间房都一样,那督公每晚睡觉之处并不固定,无人提前知晓他睡在哪一间。
他们只能小心再小心,万一正好闯进了他今晚睡的房间,只能自求多福了。
明月高悬,杜云期行至一房前,走过了又退回,瞥见这窗前桌上赫然放着兵符。
他左右看看,在一队巡视护卫过来前,纵身一跃跳进窗里。
屋里昏暗,没有灯,只有月光透进来,洒落幽幽清辉。
杜云期往床上看了眼,帷幔放着,看不出有没有人,他屏息凝神,拿上兵符,欲翻窗走人,忽地,有什么东西自眼前飞过弹到窗上,那半开的窗户“咔嚓”一声关紧了。
他愕然一惊,回头见帷幔已然被掀开,一人自床上起身:“什么人?”
还是那熟悉的声音,杜云期将兵符收好,回头去推窗户,推不动,他迅速挪向门边。
床上人手一抬,一道掌风挡住他去路,他闪身躲过,方站稳,但见厅内帷幔掀动,他被卷于其中。
他拔短刀斩断帷幔,摆脱束缚时已被卷到床畔,床上伸出一手攥住他手腕,欲拉他的蒙面巾。
他反手挣脱,短刀一横将这人逼退,以胳膊肘将他抵到床上,上半身力道倾压,控制着叫人不能起身,并迅速捡起刚被斩断的碎布条,塞到其口中。
这样是将人制住了,但他也不能起身。
杜云期略一思量,另一只手拉着帷幔上的束带,将床上的人捆住。
捆好了,他迅速起身。
还没完全起来,忽而间,见眼前人手一挣,束带崩断,那束缚轻而易举就解开,而迅雷不及掩耳间,对方拉住杜云期的手,翻身一转,将他压在了身下,短刀叮咚落地,两人的位置比方才完全调换。
杜云期挣脱不得,惊恐看着身上人。
入睡的人没有那一贯标志性的大麾,他穿的是白色绸衫,长发未束,皆垂落在肩,此时又有几许落到杜云期的眉眼边。
穆程拿掉嘴上的布条,淡笑道:“你是什么人?”
杜云期不敢开口。
“深夜闯入督公府,有什么企图?”穆程又问。
还是不吭声。
“不说话啊,那让我来看看你是谁。”穆程缓缓摸着那蒙面巾。
小将军慌乱挣脱,被按着不能动。
这惶恐的神色让穆程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真以为蒙半个面就认不出了吗,这么熟悉的人,怎么会认不出眉眼呢?
别说眉眼,就是一举一动,也认得出啊。
穆程其实没想到小将军本人会来,他请君入瓮,不过是要借机去将军府找点“茬”而已,不想,还有意外收获。
他一点点拉着蒙面巾,动作很慢,手在身下人脸上抚过。
杜云期手上无法动弹,他奋力挣脱,眼看面巾将要被拉下,他一急,弓起腿踢上来。
穆程脸色微变,钳制稍松懈,杜云期立即翻身,捂住将脱落的面巾,迅速越到门边,破门而逃。
院中几声口哨声,窸窣响动迅速散去,小将军逃跑的速度非常快。
穆程坐在床上,微浮嘴角一笑。
黑衣人跃出府中高墙,杜云期道:“东西拿到了,在他睡的那间房。”
“他没发现吧?”旁边人连忙问。
“发现了,我还跟他交手了。”
“什么,少将军你是怎么逃脱的?”
“他可能没留意,着了我的道。”杜云期回想着,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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