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养崽又养我 反派养崽又养我 第15章
作者:遥隐
虽然一点也不符合人类生理学,但这件事情确实是真实发生了。
闻九渊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他心里似乎有了点定论,不动声色地垂眸瞧了一眼腹部,挑起一边眉。
精气嗷呜嗷呜,把自己缩成球,企图引起大魔零星半点的怜爱。
但不管怎么说,贺书辞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了,闻九渊反胃的症状能治,找到治法了,是好事。
同时一种隐秘的感觉腾地在贺书辞心里升起。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这种生理上的偏爱,虽然不合理,但是……但是格外让人难以自持。
正当贺书辞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落幕的时候,闻九渊在某天深夜再一次感觉到胃里痉挛。
他顾不得会吵醒贺书辞,因为忍着反胃全身泛起细细密密的冷汗,拨开贺书辞黏在他身上的手都显得异常冰凉。
这次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半晌之后,他一手按着胃撑在墙上,没回房间,半张脸浸了水珠,明显用水洗过,唇色寡淡苍白。
大魔面无表情:“本座放纵你,不是教你这样得寸进尺折腾我的。”
“……”
闻九渊趁着痉挛感压下去一点,冷冷拂袖离开了白敕宗。
不多时他赶回了魔域,寻了魔医过来。
魔医第一次被召过来面见大魔,慌慌张张地给他探查身体情况。
闻九渊语气没什么波澜:“最近胃里经常犯恶心,替本座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这个境界的大魔早已脱出了寻常的生老病死,何曾出现过这样的病状。
魔医探查了半天,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发现根本擦不完:“您……最近可有经常呕吐,或者情绪波动大,口味忽然改变,嗜睡等症状吗?”
闻九渊如刀般的目光刺在魔医身上。
“差不多。”他不为所动地说道。
魔医擦着脖子上的热汗,久久未言。
闻九渊冷冷道:“不会说话本座替你把舌头割了。”
魔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尊上,您……您这是有孕的症状。”
在场所有人瞬间凝固,一片死寂,没有人敢抬头看闻九渊的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闻九渊堪称温柔地笑了一下,眼瞳悄然变成了魔族战斗时特有的血瞳,慢条斯理道:“男子怎会受孕?医术不精就去死,别在这碍眼。”
那一晚,魔域里大半喘气的魔医都被召了过来,轮流给闻九渊探查,探一个跪一个,最后乌泱泱跪了一片,绝望地抱头一起等死。
男子受孕不是奇事,他们死的原因不是医术不精,不是敢说真话,是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闻九渊单手支着下颌,神情淡淡,语气也淡淡:“现在,用你们的全部生命与荣耀起誓,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将伴随着你们的生命一起入土,不见天光。但凡传出去哪怕一点风声。”
底下响起齐刷刷的誓言之声。
他轻声细语:“你们就都别活了。”
第13章
贺书辞醒来之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去推隔壁的门,看闻九渊醒了没。
醒了他就去整两口吃的,没醒就把人叫醒。
都快晌午了,再睡一天就过去了。
可是贺书辞推开门,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半点人影都不见。
他原地转了两圈,茫然地挠了挠脸。
可能闻九渊有事出去了,见他没醒,就没告诉他吧。
贺书辞起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今天晚上有一场为贺书辞专门举办的金丹宴,他需要出门和师兄师姐一起去筹备。
所以他先哼着小曲把午饭做好了,温在锅里,留了小纸条告诉闻九渊饭在里面自己热,他今天下午要出门办事,晚上他们一起在外面吃。
也就闻九渊吃得惯他那忽上忽下水平极其不稳定的厨艺,闻九渊不在这里,贺书辞一点也不想吃自己做的饭,十分理所当然地出门觅食了。
按照宗里的惯例,宗里弟子进阶金丹都会办一场金丹宴,最近准备得差不多了,时间就定在今晚。
贺书辞受宠若惊,再三说不用,然而师兄师姐都异常坚持,认为这样的大事就该办一场宴庆祝一下,根本不听他拒绝。
感动之余,贺书辞便不再扫兴,干脆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订菜订人数的时候贺书辞非常厚脸皮地把闻九渊加上了,他提前说明了闻九渊口味的特殊性,大家表示理解。
贺书辞眼珠子一转,心思里便不动声色掺了私货。
他跑去酒楼订菜的时候和后厨沟通了好之后,在大厨的指点下做好了一顿一人份量的三荤三素,自己尝了尝,怪满意的,随后才放进干净的食盒里,做好特殊标记放在了一边,到时金丹宴上也好区分。
订好菜,申请到宗里的场地,忙里忙外地布置,傍晚才差不多搞好。
贺书辞回了一趟洞府,他探头一看,发现闻九渊没有回来,饭菜已经凉了,保持着他离开的模样。
贺书辞面露疑惑。
闻九渊怎么还不回来。
完了,都怪他这个拖延脑,也不提前和闻九渊说一声今天有他的金丹宴,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参加。
这下好了,九渊有事要出门,眼看就要这么水灵灵地错过了。
贺书辞有点失落地关上门。
他其实蛮希望闻九渊可以参加的,但闻九渊因为忙所以不来的话,那也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何况是他思虑不周全在先。
贺书辞找师兄师姐问了问,能否推迟半个时辰。
已经订好的时间地点,不好让其他人等太久,贺书辞说出口后也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很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
师姐笑了笑,拍拍贺书辞的肩膀让他放轻松,说当然可以,还让师兄去请了一趟歌舞班子过来,再给到场落座的上了几道前菜。
参加贺书辞金丹宴的人全是白敕宗里的同门师兄弟,弟子们平常按照着宗内清规严于律己,好不容易有场热热闹闹的宴会,光是来掺和都放松开心,更别提还有歌舞能观赏。
弟子们喝酒喝嗨了,放开了不少,吟诗作赋的,划拳比得起劲的,抄起佩剑要上去表演剑舞的,热闹得很。
见没人对此感到不悦,贺书辞安心不少,转头又暗暗担忧起来。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和身边亲朋好友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
闻九渊不来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下一个。
半个时辰到了,怕闻九渊回来腹中饥饿,贺书辞回去把放在洞府里的饭菜又热了热,再留了纸条,告诉他自己在宗里参加金丹宴,就不回来了。
做完这一切,贺书辞便不再纠结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离开洞府,顺便传音给师兄让他们正常上菜。
然而贺书辞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后方冷不丁传来一声模糊的嗓音:“书辞。”
贺书辞愣了一下,猛然转头。
夜色之中,闻九渊一身玄色锦衣,站在房檐上,他完美地融于身后的广阔夜幕,灯光昏暗,面容好似一块宁静的皓玉,边缘模糊化开,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微凉的夜风吹拂而过,卷起两人的衣袖和发丝。
那一刻,贺书辞恍惚觉得闻九渊像一只在枝头短暂栖息的候鸟,他振翅轻轻一飞就能遁入无边的星夜,远赴下一旅程的奔波。
枝头很喜欢看候鸟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努力探出花苞想开给他看,转头一看梢尖已经空了,他茫然地看来看去,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回来这段清浅无根的缘分。
要走了,也不说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人来过呢。
贺书辞抿了抿唇,声音散在风里:“闻九渊。”
闻九渊足尖一掠,飞身下来:“在等我?”
贺书辞鼓起腮帮子转身就走,把闻九渊丢在身后:“没有,回来拿东西而已。”
闻九渊快步跟上:“有事耽搁了,抱歉。”
凑近了,贺书辞才隐约闻见闻九渊身上那股隐隐约约却格外特殊的甜腻香气。
这种香气贺书辞只闻到过一次,闻九渊之前中了情毒找他帮忙的时候,身上带的正是这种味道。
还混着其他的丹药香气,很杂很乱,像是刚从丹药房里出来一样。
贺书辞没忍住,问道:“你又被下药了?合欢宗的?”
那些情药情毒什么的,大部分都产自合欢宗。
闻九渊从他的反应里觉察出了什么,他低头理了理袖口,拂去身上多余的气味,只是简单带过:“……没有。路过而已。”
贺书辞:“好高冷,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闻九渊三两步上前与他并肩,低声说:“书辞,我该和你说很多声抱歉。”
“半夜我胃里痉挛,有些难受,见你睡得沉,也没和你说,便自行出门寻了医修问诊,在那边吃药休息了一天,才有力气回来。”
方才的赌气瞬间被贺书辞丢在了脑后,他眼睛睁得圆溜:“这么严重?我现在带你去找宗里的医修看看。”
“不必。我若没好,也没有力气回来找你。”
闻九渊按住他。
闻九渊双手握着贺书辞的肩,将他不轻不重地扳向自己,让贺书辞的目光避无可避地对上自己。
贺书辞眼睫颤了颤,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干什么干什么,夜黑风高的,非礼呢?”
青年眉眼间浮着消不去的郁郁和倦气,连带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都黯了下去,见不到往日含着的润亮光芒。
闻九渊伸出手,指腹不轻不重擦过他耳边沾着的面粉,唇线抿得平直:“做的饭放在那没人吃,你等了一天我都没来,是么?”
被擦过的地方泛起了红,也许是被擦出来的。
贺书辞别扭地推开他,嘴比心硬:“闻先生,饿了想吃直说,今天有丰盛的晚宴。”
“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我就带你去。”贺书辞轻哼道。
闻九渊却没笑,他垂了一双幽暗的眼瞳,指节在青年修长微挑的眼尾旁第三次触碰到湿润。
第一次,贺书辞在意乱情迷中被扣着后脑同他接吻,有人喘不过气,冒了点眼泪出来,被调笑了,还要用那双恼羞成怒的润亮眼眸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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