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57章
作者:贝彼
就想……像盛矜与不那么冷淡的时候,眼角有笑意时,和她的眼睛一样好看。
“盯着我做什么?觉得我像你的一位故人?”女人拢起头发,利落地扎起高马尾。
这种话说出去,都像是被用烂了的搭讪开场白,苏涸抿唇摇摇头。
那边崔焕见了来人了,就从后厨迎出来,看见女人后就笑:“老板!您怎么提前回来了,邱叔昨天电话来找你,我说你不在呢。”
“别吃盒饭了,走,带你们开小灶。”
女人潇洒转身,崔焕兴奋大叫一声,回头朝苏涸招了招手,懒懒散散地抱着胳膊跟了出去。
苏涸稀里糊涂随着出了门,几个人在一家粤菜小馆点齐一桌菜,苏涸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总是欲言又止,女人大概是看见了,淡淡地说:“我姓杨,怎么称呼随意。”
“杨小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苏涸放下碗筷,认真看着她。
“现在你的命可很值钱呢,小朋友。”女人凤眸瞥他一眼,镇静自若地说,“你且安心住着,救你也不是为了拆点零件拿去卖,但确实是有所打算,我知道你在急什么。”
女人顿了顿,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又道:“放心,不会让你躲躲藏藏太久,等……时机到了,还你自由。”
苏涸默默点点头,他虽没什么心机,识人还是会看的,这里的人对他确实没恶意,就是不知道与盛矜与是敌是友,能不能信。
又在酒馆后院待了一晚,隔天苏涸早起,看见前厅屏幕上正在播报财经新闻,盛家主事人去世引起轩然大波,葬礼浩浩荡荡,集团也开始一轮大换血,引起光洲金融圈动荡。
他盯着屏幕动作慢下来,渐渐站在原地。
画面上,一片黑压压的人西装革履站在港口岸,神色肃然,天上飘着毛毛细雨,一柄黑伞撑在盛矜与头顶,却遮不住半点雨丝。
潮湿的雨让他额前发丝打卷,一身素黑,胸前带着一枚白色孝牌,周身凛着一团肃杀的气。
镜头停了三秒便一闪而过。
苏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隐隐觉得煎熬,他好像,真的有些放不下盛矜与了。
苏涸转身回了后院,却听见廊道里传来一男一女对话声,他微微探头瞧了几眼。
这个男人没见过,身材高大,侧脸已有些老态,还横着条疤,又冷又凶。
可他略微一侧身,却漏出了另外半张残缺不全的脸,大半张脸的皮肤都像融化过一样,显然是烧伤。
“他们毕竟是父子,他未必会愿意与他父亲反目,如果他什么也不做,几十年后,盛氏就会安安稳稳交在他手里,他何必折腾。”杨老板手抄在风衣口袋里说道。
“你小看他了,先前小少爷羽翼未丰,可能不是盛宗澜的对手,但这两天他的行事都很果决,不逼一把,人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样的奇迹。”
“什么逼一把?”
男人信誓旦旦地说完,杨老板犹疑地看他一眼,男人开口为她解惑。
“人没有牵挂才会无敌,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但也会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说到这,男人看向杨老板,眼神中似有些缱绻。
“他比当年的我更有资本,没什么做不到……我放在这里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勇气。”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做到的。”
第57章
苏涸隐约觉得, 自己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放在戏剧剧情里怕是要被杀人灭口的。
虽然对方只字未提话中“少爷”的身份,但很显然, 指的就是盛矜与。
可苏涸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笃定,自己是盛矜与的弱点, 也是他的勇气……
他们明明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的。
如今盛家风起云涌内斗不断, 一定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关键时刻, 如果真的有人想利用自己拿捏盛矜与, 那苏涸懂得安静蛰伏才能帮到他。
苏涸刚想慢慢退走,却不料听见了一句更要命的话。
“他现在已经有了反抗的能力,我是该欣慰的。”杨老板目光垂落, 似有些伤感。
带疤男人慢慢道:“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该相信他。”
此话一出, 苏涸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脑子里仿佛有什么线索串珠一样, 突然穿成一条,猛地抬头看向杨老板,终于明白那双眼睛为何那样眼熟。
杨老板说她姓杨,那天盛矜与和郑成企在小镇上谈话时,提到盛矜与的母亲, 也姓杨, 名叫杨茵。
失踪多年不知死活……原来她人在这里。
苏涸瞬间感到造化弄人, 盛矜与苦苦寻找的人,居然总让他碰上。
“苏先生?”
苏涸猛地回神, 见杨老板正朝他过来,神色淡淡地说:“你既已经听见了,我们就不瞒你了, 想要你命的人就是矜与的父亲,他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什么时候能走,要看矜与有多大的本事斗倒他父亲。”
“我不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涸疑惑道。
反倒那个男人开了口:“你可以理解为,你是我们的筹码,我们要对付盛宗澜,单靠我们未必办得到,要想稳赢,就要把盛少爷拉上贼船。”
“他与他父亲之间的矛盾绵延多年,不温不火,未必会真的付诸全力,你的存在,就是给他的仇恨添上那把最烈的火。”
男人说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敲在苏涸心上,将他砸得晕头转向,他们似乎都觉得自己对盛矜与很重要。
即使有疑惑,苏涸心头仍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犹如冬河开冰,噼里啪啦一下下炸个不停。
“可是,我对他没那么重要。”他道。
苏涸第不知道多少次说出这句话,反驳他们的误会,却也像在等一个有力的回击。
这次他等到了。
“你大概不知道,游轮出事那天,他从祠堂离开的样子骗不了人,游轮失火也是他亲自带人上船找你。”
男人幽幽看向苏涸,反问道:“苏先生现在说这个话,不太可信吧?”
“盛宗澜也不是无坚不摧,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足够把他自己埋死了。”剩下的话男人没说,短短这一段时间,盛矜与已经定下了完整的计划,不需要太久就能收网了。
苏涸再说不出什么,心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欲望,想见盛矜与,想当面问清楚,想……
太多所思所想,其实也不过简简单单一件事。
他想见他。
男人只在小镇待了一天就离开了,往后一段时间,苏涸都待在店里帮忙,这座小镇景色虽美但位置偏僻,游客并不多,店里总很清闲。
苏涸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远离手机和网络,每天站在被橙红色落日浸染的沙滩上,偶尔会生出一种恍惚。
那些和盛矜与在一起的日子都已经远去,好像连穿书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虚幻的不真实。
那天他经过海边,遇见一个卖手编的老婆婆,老婆婆突然叫住他,神神叨叨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买个护身符的年轻人。
苏涸愣了愣,也不知这老婆婆是什么算出,他刚经历过一场劫后余生的,手编工艺品都是些头花手链之类的小玩意,价钱虽不贵,他买去却没什么用。
倒是护身符,买了还能当个念想,取个好彩头。
不得不说,这位婆婆却是懂得拿捏人心,看苏涸面善心软,多说了两句,就卖出去了两个护身符。
一红一蓝,还是一对。
婆婆说,买护身符附赠绣字服务,用来送人的话,可以把名字绣上去。
苏涸犹豫半晌,加钱让婆婆绣了一条带着波浪的河流,另一条,则绣上了一只金鱼。
他拿着仔细端详半天,赞叹老婆婆绣工真好,图案都活灵活现,美滋滋地揣了回去。
半个月之后,那个脸带烫伤的男人又出现了,与杨老板正在酒馆前厅说话。
苏涸也是才知道,男人姓邱,五十来岁,曾是盛老爷子的心腹,老人家去世后,把最中心的部下留给了盛矜与。
一旁是崔焕稀里哗啦洗杯子的水声,苏涸坐在吧台前,心不在焉地换着大屏幕上的频道。
他今天从晨起后就有些心慌,饭也吃不下,一颗心总安定不下来,七上八下像被一根岌岌可危的线提着,苏涸停下换台的动作,忧愁地摸了摸左胸口乱蹦的心跳。
该不会是得什么心脏病了吧?
电视频道恰巧播放到国际新闻,东欧某个片区爆发区域暴动,范围波及了周围几个小国的边境线,影响巨大。
前方战地记者采访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苏涸时不时瞥一眼,一侧矮桌旁的男人却突然站起身,朝电话里道:“为什么不汇报给我,现在还能联系上人吗?”
“……那他们失联之前,最后的位置在哪里?”
苏涸猛地站起身看过去,霎时间那种不安变得具象化,那边邱鸣断断续续讲了几分钟,就匆匆挂了电话。
朝杨老板道:“我得先回去了,最近那边变动太多,你们尽量都不要出门了,我怕会派几个人过来看着。”
邱鸣正要走,却见苏涸拦在面前,拧着眉问他:“是盛矜与出事了吗?”
邱鸣一顿,似乎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便说道:“盛少前两天出国办事,M国正值暴乱,常规通讯都被切断,已经联系不上了。”
M国……正是新闻中被暴乱波及的国家之一。
“盛老家主生前在M国有些人脉,已经派人去找,方特助不在没人主持大局,我不能久留了。”
“我应该能联系上他!”
苏涸忙道,他神色镇定,全然不像关心则乱,朝他道:“请给我一台电脑,盛矜与告诉过我,他的技术团队建立了一个私密通讯渠道,不受网络信号限制,他给过我密钥。”
邱鸣似是犹疑地看了看他,随后才点点头,低声说:“他连这种东西都告诉过你?”
听他的语气,这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苏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点点头。
那边杨老板已经准备好,将她的随身笔记本摆在桌上,苏涸坐下来一阵敲敲打打,终于打开那个全黑的通讯界面。
不等他给对面发送通讯,就发现收件箱里闪着几封未读,苏涸的心跳渐渐加快,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他揉了揉已经有些酸痛的眼眶,抖着手点开未读的信件,最新一封简单明了,一个需要救援的字母标志,一串英文地址,结尾一个“sheng”。
是盛矜与亲自发的,时间就在两个小时以前,至少证明他那是还活着,并且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
得了消息后,邱鸣迅速安排人员调度,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
从光洲到M国,飞机至少十个小时,且现在战区周边国家出入境受限,要去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就在邱鸣安排飞机要飞M国时,苏涸实在无法克制,最后还是问道:“可以让我一起去吗?如果他受伤了,我可以照顾他,而且他身上还有旧伤……”
他见对方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转回头去继续电话安排,就知道八成是可以了。
“那里免不了会有盛宗澜的人,别让他们发现你。”邱鸣叮嘱道。
苏涸郑重点点头。
M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