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4章

作者:贝彼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穿越重生

  苏涸用有些生疏的法语朝修蹄师解释他没有这个意思,修蹄师惊魂未定,将信将疑地看着苏涸。

  盛矜与终于舍得跟他开了金口,语调轻慢:“听懂了?”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苏涸叹了口气,认真点点头道。

  他并不想害得别人丢饭碗,便好声好气地朝盛矜与说道:“我们不是在解决问题吗?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修好马蹄,就试一下,修好了我也不会找你要钱啊。”

  他的表情一脸认真,溜圆的眼睛睫毛一下下扑闪,眼神清泉似的看着特别真诚,鼻尖还顶着一颗血红的痣,在白嫩的皮肤上特别招摇,跟花瓣里的一点花蕊似的。

  看得人蠢蠢欲动,想用指尖轻轻捻上去,看是不是绽放出血色的花。

  盯着这个小红痣看了半晌,盛矜与突然回神,他没有说话,原本冷着的一张脸却好像更冷了。

  一旁的陈秘书却觉得有些惊奇,搁在以往,盛矜与的嘴从不饶人,他自己都当过无数次受害者,居然能有人让盛矜与无话可说。

  这位苏先生果然有点东西!

  但就算再迟钝,苏涸也隐隐察觉到,盛矜与似乎对他有点意见,可他们才刚见面。

  难道原主从前得罪过他吗?

  不过还真叫苏涸说准了,盛矜与从蹄甲内部发现了一根钉子头,看这钉子的形状大小,怕是在马匹还是个小马驹时就嵌进去了,异物让蹄甲不断摩擦腐坏,反反复复成了沉疴。

  看着异物被取出,苏涸由衷为马匹感到高兴,它可以好好活着了。

  一偏头,却不经意对上了盛矜与审视的目光。

  苏涸扬起脸笑了笑,眉眼弯弯,好像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这张笑脸在盛矜与眼里就变了味道,他实在懒得理一个用假笑包裹蛇蝎心肠的人,随手丢了修蹄刀,把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修蹄师,随后绕到马匹前方,抬手环住马脖子,单臂将马头抱进怀里。

  蹄钉嵌得深,与血肉长在一起,要取出势必剜心的痛。

  修蹄师上手之后快刀斩乱麻向外一拔,蹄钉离体后,马匹果然吃痛受惊,猛地挣扎起来。

  但被早有准备的盛矜与牢牢桎梏住。

  马匹在他怀里不断嘶叫,他反手来回抚摸着马鬓,动作看上去像是在安抚,但那张脸上冷漠不带一丝表情,让这安抚的动作变得很怪异。

  苏涸发现盛矜是个很矛盾的人,他会亲自上手修补马蹄,会安抚受惊的马匹,但他漠然的神情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些活物。

  还会栽赃嫁祸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好过分!

  做完这一切之后,盛矜与摘掉手套,看了陈秘书一眼。

  “回去给你主子复命,就说人我要了。”语气不冷不热还带点嘲讽,把陈秘书说的像个深宫大内总管似的。

  什么?怎么就要了!

  苏涸左看看右看看,张了张嘴又闭上,如此反复欲言又止了半天。

  陈秘书会意点点头,也不管盛矜与这话是真是假,总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让盛矜与接受他是苏涸的任务。

  于是陈秘书朝一步之外的苏涸递了个眼神,便转身离开。

  苏涸眉头微微蹙起来,苦哈哈地看着陈秘书离开的背影,对这一锤定音的买卖敢怒不敢言。

  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全都被第三人看在眼里,盛矜与的视线在苏涸与陈秘书之间扫了个来回,轻哧一声,这是多么光明正大,算计他都不用偷偷摸摸了。

  他推开拱过来的马头,垂眸看着苏涸,冷声开口:“苏助理。”

  起初苏涸没反应过来喊的是自己,见盛矜与一直盯着他看,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是面前这位的助理了,于是看过去。

  “我父亲看重你,想必你很能干。”

  盛矜与惜字如金,孑然站在苏涸面前,几乎把夕阳的光全部挡住,反衬得苏涸像被堵在墙角的猎物。

  靠得近了,苏涸闻到他身上一点药味的淡淡苦涩,逼得人后退两步,心下开始打鼓。

  他一个文科生,对经商管理根本一窍不通,要是真让他看什么财报企划,那不就露馅了吗?

  就听盛矜与继续道:“只可惜我在公司不缺助手,倒是家里缺一个,你能胜任吗?”

  盛矜与早就找人查过苏涸的身份背景,顶尖学府S大毕业的商学硕士,为人更是看重名利且极要面子。

  剥夺他接触工作的机会,而让他在一个大男人家里转来转去,恐怕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盛矜与嘴角微微翘起来,似笑非笑的样子带着一些压迫感。

  苏涸却眼睛一亮,后勤工作可比那些简单多了,而且只要他不做对盛矜与不利的事情,应该就不会走到悲惨下线的地步。

  他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没问题!”

  盛矜与却是一愣。

  他没料到苏涸居然答应得毫不犹豫,眉头不动声色皱起来。

  苏涸怕他会觉得自己做不好,一气之下现在就砍了他的手脚,于是立刻补充道:“我很会照顾人的,洗衣做饭我都会,针灸按摩也会一点,也照顾过病人,你不用担心。”

  这让盛矜与莫名想起,昨天他用来搪塞陈秘书的那句话,原本说让苏涸来暖床不过就是句气话,但眼前这个人似乎真的对参与到他的私生活中很感兴趣。

  这与他了解到的剧情不太一样,盛矜与眯了眯眼睛。

  行啊,对手居然也与时俱进改变了策略,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好。”

  他随手拨了助理的电话,什么废话也没多说,直接道:“方程,来马场接个人……什么人?”

  苏涸老实巴交地站着,就见盛矜与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里似乎有点恶劣的笑意,冷冷道:“来给我暖床的人。”

  挂了电话,盛矜与扔下一句“等着吧”,便牵上他的马,头也不回地从苏涸身边走过,与修蹄师一同往里间去了。

  被扔在原地的苏涸瞥着男人的背影,顿了两秒,捏着拳头愤愤地抬手在空气中比划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把盛矜与的脑袋捶飞。

  随后自顾自小声念叨:“你想多了,我不给人暖床的。”

  他也不敢走远,怕来的人找不到自己,便找了处椅子坐下,还没等到人,先等来了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只有一个“竞”字,八成是林竞昨天吃了亏气不过,打来电话理论了,苏涸本不想接,但他应该跟这个人做个了断。

  电话接通后,林竞初时的质问还算克制,但却越说越生气,原主的这位男友一直以来以温润儒雅的形象示人,眼下却是装不住了,声音大到苏涸把手机举得老远,还能听到对方的质问和威胁。

  他枯燥地等着对方输出结束,手指扣扣这里看看那里。

  直到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下来,这才见缝插针道:“林先生,我们分手吧,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挂断拉黑一条龙,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翻飞一阵。

  输出一阵就得到了这一句回复,林竞果然气炸了,开始在苏涸的微信里继续语音轰炸。

  苏涸却连语音条都没有点开,直接把林竞在各个平台的账号全部举报拉黑,动作快得不行。

  半晌,手机终于清静了,苏涸缓缓松了口气。

  断开跟薄情豪门爹妈与渣前任的联系,他的生活应该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第4章

  夜雨中行进的雅灰色卡宴溅起一片水花,车厢内弥漫着一点烟草香,尾韵带着薄荷的清凉,混着些淡淡的酒味。

  好闻是好闻,只是香得他有点晕车,苏涸很想申请打开一点车窗缝,但又怕雨丝会飘进来打湿内饰,只好往车窗边靠了靠。

  后座本就宽大,他跟盛矜与之间几乎能隔出一个人的距离来。

  苏涸抬头瞥向后视镜,盛矜与正支着下巴闭目养神,这人换了身有些隆重的酒红色礼服,胸口的宝石胸针映照窗外灯光,在他下巴上投射一点光亮。

  这张脸确实很完美,刘海向后撩起打理精致,露出光洁的额头,但盛矜与眉头皱着,整个人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戾气和倦意。

  苏涸猜想对方大概是刚结束一场家族宴会,看上去喝了不少酒。

  他侧过脸,眼神在盛矜与身上又扫了两圈,大剌剌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涸的声音并不大,声线又薄,差点就被动感的音乐遮盖全了。

  盛矜与初时没有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半晌才睁开眼睛,眼白上多了些红血丝。

  他看也不看苏涸,话说得漫不经心:“这么快就开始‘尽忠职守’了,我该夸你敬业。”

  苏涸仿佛没听出这话里的嘲讽,对盛矜与弯了弯唇:“那倒也不用。”

  盛矜与冷笑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现在头疼得要命。

  盛家人丁兴旺,盛老爷子的几个兄弟都还在世,每次聚会都是大阵仗,盛矜与叔公叔伯哥哥弟弟一箩筐,每个人都有一张厉害的嘴。

  方才他好不容易才从祖家那群牛鬼蛇神里脱身,奉承的、揶揄的、冷嘲热讽的话听得耳朵起茧,实在懒得再与苏涸拐弯抹角得周旋。

  “盛宗澜都跟你说了什么?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定期汇报,还是找机会盗取我手里的文件?”

  盛矜与闭着眼睛问道。

  苏涸反应了两秒,才知道他说的人就是盛董事长,能直呼亲爹的名字,想必他们那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因为盛矜与猜得很准,这些都是盛董事长交给他的任务,果然知父莫若子。

  苏涸不会编瞎话骗人,只好捡着好听的说:“盛董还叫我照顾好你的身体,他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是么……他叫你关心我的身体?”盛矜与撩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明显是不信。

  “敷衍我的时候记得提前做功课,也不至于编得这么假。”

  沾了酒精的盛矜与比白天的时候更有攻击性了,隔着空气都能把刺直接扎到苏涸身上。

  苏涸算是看明白了,盛矜与不是厌恶他,而是根本就是知道他自己是他爹派来的卧底了,所以将对盛董事长的那份憎恶一同牵连到了他身上。

  苏涸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盛矜与是怎么知道的!?

  书里不是说他不知道吗?

  盛矜与既然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这还叫卧底眼线吗!

  这根本就是狼人杀!难度等级直接呈指数级飙升啊!

  苏涸惨兮兮地撇着嘴,心里正在进行焦灼的思考,盛矜与的视线在他皱紧的小脸上来回游走一圈,眼神微冷,看来这是心虚了。

  车内只剩金属乐的聒噪,没人再讲话,这让后座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蓦地一丝凉意落在一侧脸颊上,苏涸回头一瞧,才发现盛矜与那侧的车窗已经被他自己打开了。

  车辆驶过跨江大桥进入市区,速度慢下来,火红的停车灯有些炫目,嘈杂纷乱的声音争先恐后涌进来,好在雨势已小,只有细密如针的雨丝随风飘进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