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33章
作者:贝彼
“那是写给谁的?你想好好喜欢的那个他?”盛矜与给他机会解释,但是出口的语气不怎么好,像是戴上了威胁的意味。
“也,也不是写给别人的。”苏涸磕磕巴巴地解释,心中只感觉煎熬,他觉得他现在就算实话实说,盛矜与也不回信了。
简直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苏涸寄希望于盛矜与能够将此事翻篇,毕竟他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可惜盛矜与却好像对他的事格外八卦。
盛矜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在审问你,苏助理真看上了什么人,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牵线。”
“我虽然没有本事左右一个人的心,但在光洲,让对方赏光吃顿饭的面子还是有的。”
苏涸莫名从盛矜与不冷不热的语气中,听出一些阴阳怪气的意味,他只好实话实说:“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是个作家。”苏涸瞪起大眼睛,真诚地说道。
“哈?”
盛矜与哑然失笑。
“这确实是我给出版社写的稿子,真的,你相信我,我虽然……有喜欢的人,但和他没关系,我没有骗你的。”苏涸激动地攀住他的胳膊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盛矜与道。
毕竟这么离谱的理由都能扯出来,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实话的,盛矜再不在逼他,刚要走,却听见苏涸叫住他,小心翼翼地问:“能还给我了吗?”
他看向还捏在手里的东西,像捏了个烫手山芋,随手递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客卧。
苏涸这才松了口气,好险,他以后一定不会再把稿子随便放了。
凌晨的海面漆黑一片,浪潮的声音透过半开的窗,依稀传进屋内,游轮驶出东八时区,与光洲差了几个小时的时差。
盛矜与刚打完一个越洋电话,与远在盛家本家的下属安排工作交接,安排完那边的事情,盛矜与把手机随手扔在桌子上。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夹在指尖,靠着窗台吹风。
一根烟燃到一半,他又摸起手机,点开相册,最近一张照片,是张信纸。
盛矜与懒得想自己为什么要把它拍下来,如今四下寂静,他盯着那张照片出神地发愣,如果这封信真是写给他的,那么苏涸过往的一切异常似乎就都有了理由。
这个人尽心尽力,事事谨慎,这个人放弃本该唾手可得的利益,承担更大的风险,要与他谈合作求共赢,还把他丢掉的荣誉都藏起来,收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甚至……愿意为救他付出生命。
如果有什么意外因素,让他所知道的那个“苏涸”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理由再合适不过了。
指尖猩红的光点闪烁,烟灰被风吹散在空中,盛矜与偏头看向隔壁,那里窗户紧闭,看不见里面的光亮。
直到一根烟快要彻底燃尽,盛矜与感受到指尖微烫的触感,这才回过神来。
他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苏涸对他是爱是恨,或是对别人是喜欢还是爱慕,都与他毫无干系。
盛矜与掐灭香烟,转身回了卧室。
隔天清早,游轮短暂靠岸休整补给,岸上闹哄哄得,苏涸昨晚透风忘了关窗,被喧闹声吵醒,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不过才六七点钟的样子。
他本想再补一会眠,方特助却火急火燎给他来了电话,说本家那边的业务有急事,临时要开一个视频会议,要与盛矜与沟通定夺,但他现在还没醒,手机是静音状态。
方特助不好大清早来砸门,怕自己职业生涯不保,就拜托苏涸来做这件事,实在是个很讨巧的办法。
苏涸匆匆去洗脸刷牙,睡衣也没换,就到盛矜与房间敲门去了,他敲了足有两分钟,里面一声不响,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是他第二次上门叫盛矜与起床,苏涸已经比第一次有把握得多,他知道盛矜与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现在进去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于是苏涸直接推门走进去,把窗帘拉开,去衣柜里找出衣服挂起来,又走到卫生间把洗漱用品准备好,这套操作下来,他叮叮咣咣故意弄出了些声音,足以把一个睡眠并不深的人吵醒了。
床上的人眼睛还没睁开,起床气先上头,还未苏醒的沙哑嗓音不耐烦地开口:“你在干什么?”
“十分钟之后有视频会议,很急,可能来不及吃饭了,方特助会帮你把东西准备好的,等你结束,餐厅的早点大概就送到了。”
苏涸简短凝练地交代了一下,继续有条不紊的准备工作,把运输不当稍微起了些褶子的衬衫拿去熨烫。
盛矜与洗了把脸,困意消散了一半,解着睡衣扣子从卫生间出来,苏涸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迎上去递给他,接过他脱下的上衣,把熨烫好的衬衫帮他穿上,在盛矜与方特助讲电话时熟练地帮他系扣子。
这实在有点太自然了,自然地像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数年一般。
细白的手指在身上游走,盛矜与忽然走神了,从前苏涸不是没有帮他穿过衣服,他都没有过这种一样的感觉。
难道就因为那封表白信吗?
盛矜与看着面前一身睡衣的人,显然也是刚醒,但已经井井有条地替他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他突然开始思考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涸已经渗透进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他为什么总能把这些事做的这么好?他为什么愿意做?
他同晏一琛讨论这个问题时曾说过,合作要有利可图,苏涸与他合作总要图他些什么,如今这个问题或许柳暗花明了,苏涸图得难道……
真的是他的人?
“少爷?您在听吗?”方特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盛矜与猛地回过神,心底隐隐发烫,弥漫上一股需要克制的躁动。
他需要远离让他躁动的源头,挥开苏涸的手,绷着脸往外走:“你继续说。”
苏涸却追了出来,很急地喊他:“你等一下。”
盛矜与不耐烦地转过身,眉宇间阴云密布,话还没开口,就见苏涸拿着小喷壶往他脑袋上喷了两下,又用梳子将他后脑勺翘起的那缕头发梳得服帖。
苏涸满意地笑道:“可以了。”
盛矜与微微一愣,转而很迅速地走了出去。
第31章
由于盛矜与任性地中途离席, 那天没能达成目的,但陈昭远后来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倒是不傻,知道盛志林一双兄弟落马后, 自己与他们的合作一定瞒不过盛矜与。
且晏一琛代表晏家作为“金三角”中的另一方支柱,也站在盛矜与身后,陈家没道理不妥协, 所以他主动求和放低姿态, 道歉赔礼让利一条龙。
为了表示求和的诚意, 还主动提出要和盛矜与做生意, 正好陈家在为新拓开的玉石城业务线张罗新选址,便看上了盛志林地下赌场被没收的那块地。
临港面海,风景风水都绝佳。
化敌为友最好的方式就是互惠互利, 盛矜与终于点了头,是网开一面不计前嫌, 把这件事暂时定下来。
游轮远离岸上的喧嚣, 在海上又漂了两日,一群少爷小姐们几乎把所有娱乐玩了个遍,射击攀岩,保龄球或□□……
苏涸一直跟在盛矜与身边,几天下来, 无论那些世家子弟过往是如何听说苏涸, 如今都对他有了新的印象, 安静妥帖,周到细致。
最重要的是, 看上去很好骗。
但这个好骗不关乎于智商,苏涸干干净净没什么花花肠子,问他什么说什么, 说什么就信什么,在这些人精堆里拥有难能可贵的真诚。
反而因此落了好人缘,大家都热衷于拿他逗趣。
尤其是邵斐,生平酷爱表演一些拙劣的小魔术,手法烂得不行,漏洞百出,骗苏涸却一骗一个准。
就连火苗变出玫瑰花这种低级魔术,苏涸都捧场,瞪着溜圆的眼睛摸着他的手,问邵斐是不是会魔法。
这种时候,邵斐就叉着腰,相当有成就感。
珠宝展临近结束的最后一天,游轮即将回港,以舞会作为结束仪式
苏涸极少需要西装革履,但跟在盛矜与身边,便不能给他跌份,他换好衣服敲了敲套间的门,盛矜与刚刚系好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取出锦盒里的一枚宝石领带夹,苏涸上前为盛矜与整理衣襟,缓缓道:“方特助说是一位女士送来的,我给你带上。”
盛矜与应该知晓这件事,“嗯”了声,仰起脖子任他动作。
石榴红的宝石点缀在黑色领带上,熠熠生辉,不愧是珠宝展上排名前几的好物件。
调整好,苏涸有感而发一句:“好看。”
盛矜与穿外套的动作略微停顿,又继续,整了整袖口,走了出去。
舞会露天举行,富丽的灯光将海上夜空点亮,补给船只刚运来的鲜花铺满地毯两侧。
苏涸跟在盛矜与身后,迎面走来一个面容熟悉的女性,身着落地晚礼服知性优雅,带着蕾丝手套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女孩子。
那张面孔很好认,是杨曼枫。
“阿与!”
“曼枫姐。”
杨曼枫朝他们走过来,与盛矜与轻轻碰了碰肩膀,结束一个距离合适的拥抱,她转过头,微笑地看向苏涸:“涸仔,我托阿与给你送的东西怎么没收呢,不喜欢红茶?那给你换别的好不好?”
苏涸怕她误解,温声解释:“不是的,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您太客气了。”
杨曼枫带着嗔怪的笑瞥了他一眼:“到底是谁太客气?那天之后,莎莎一直想再见见你。”
她转身拍了拍身后的女孩:“莎莎,不是想谢谢阿涸哥哥吗?让哥哥看看你做的东西。”
莎莎有些腼腆,但她在努力克服,小手捧着什么东西递给他:“阿涸哥哥,谢谢你,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开心。”
莎莎今天穿得很漂亮,短裙上的细纱像波光粼粼的水波,跟那天拍卖会的演出服一样漂亮,苏涸欣慰于那次意外没有让她不敢再穿得漂亮。
他半蹲下来,接过莎莎手里的东西,是一束向日葵,却是用艳丽的纸张叠成的折纸向日葵,插在堆满折纸星星的玻璃罐里,热烈的颜色被灯光照得璀璨。
纸质的土壤给予它永恒的养分,这束向日葵永远不会枯萎。
孩子的祝福天真纯粹,如同这株向日葵,温暖而澄净,从苏涸心里生根发芽。
他七岁在父母离婚后离家,到十六岁外婆离开人世后,又孤家寡人踽踽独行了八年,像这样被人惦念,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觉得好幸福。
“好漂亮,我好喜欢,谢谢莎莎。”
苏涸垂着头,声音有些微颤抖,像哭了似的,盛矜与离他极近,回过头来,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盛矜与抬起手,掌心盖住了苏涸的眼睛,就这么把人拽了起来,像是提前预判一般,手心准确接住了一颗饱满的泪珠。
他心头猛地一跳,觉得有些夸张,苏涸除了上次被他折腾催吐时掉过几滴眼泪,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一个本该做尽恶事蛇蝎心肠的人,怎么会眼眶这么浅,眼泪说来就来?
苏涸背对着莎莎,莎莎看不见他,疑惑地拉了拉杨曼枫的衣袖,杨曼枫拍了拍莎莎的脑袋以示安抚,哄她没事。
盛矜与抽出上衣口袋里的方巾,塞到他手里,语气带着一点嫌弃,肩膀却没有移开:“行了,别吓到小孩子。”
苏涸被说得不好意思,捏着方巾抹掉了眼角的湿润。
管弦乐队的演奏声逐渐变大,舞会已经过去一轮,莎莎悄悄跟杨曼枫说想要和苏涸跳一只舞。
因为她很喜欢跳舞,他在跳舞时很快乐,所以她天真地以为,跳舞能让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苏涸也快乐起来。
苏涸当然不会拒绝,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进裙摆飞扬的舞池里,慢慢跟着音乐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