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27章
作者:贝彼
苏涸这个蹲着的高度,刚好和盛志林的下半身眼对眼,他皱紧眉头目光垂着, 那是一点不敢抬起来,实在是多看一眼都是受罪。
“我们没想到会有人来,不好意思, 你们继续。”苏涸摸索着爬起来, 想往外走, 但路还被挡着。
“怎么了呀?”先前那个漂亮男人从身后趴在盛志林肩头, 娇滴滴地问他。
盛志林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笑笑,玩笑般问身后的人:“你说你跟他比,谁能吸得更爽啊?”
小男生估摸也就刚上大学的年纪, 他娇羞地笑笑,眼神上下瞟了苏涸一眼, 对盛志林道:“您是想……嗯?”
他话说了一半, 暧昧地停住,却用手比出一个数字三,苏涸再不懂也看出他是什么意思,恶心地混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盛志林眼中带着阴狠,蹲下来瞪着苏涸, 冷哼一声:“上回就因为你, 我派去的人可都没回来, 白白叫我损失好大。”
他翘了翘嘴角,满脸横肉笑起来像一块花白带褶的猪肉, 继续道:“大堂哥那么疼你呢,你说我要是把你先奸再杀,能不能让那个眼高于顶得家伙痛彻心扉一下?”
苏涸倒不觉得自己在盛矜与那有那么重的位置, 但盛志林怕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啊!
他一点不敢赌对方是不是口嗨,瞅准时机拽起窗帘尾部的流苏坠子,猛地往盛志林□□一砸,撞开两人就往外冲。
身后嗷一嗓子惨叫,盛志林捂着裆疼得呲牙咧嘴,狠狠推了那男生一把,吼道:“妈的,抓住他!让他跑了老子连你一起罚!”
小男生大惊失色,光着身子跑过来抱住了苏涸的小腿,面上惨兮兮地说:“哥哥你也别怪我啊,我也是想活命!”
苏涸气得咬牙:“你这是助纣为虐!”
可对上盛志林他还能发狠,对上比自己小几岁的瘦弱男孩子,一瞬也无法真的下狠手。
就这一念之差,盛志林已经追上来,扯着他的头发把人甩到了大床上!
苏涸一瞬间被撞得天旋地转,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耳鸣不止,混沌间,他隐约似乎听到了门铃与砸门的声音交替响起,便下意识便爬起来往门口跑去。
“我看你还能跑哪去!”盛志林抽出地上的腰带,猛地轮过来。
苏涸偏头躲避,银质的皮带扣依然像个凶悍的武器,在他眉弓处划出一道血口子,血珠瞬间开始流淌。
他吃痛闷哼一声,捂着眼睛后退时,撞到了一旁的展示柜,叮叮咣咣带倒了架子上的藏品。
眼前的视线已经被血红沾染,苏涸眨着眼睛看不清东西,只隐约看见盛志林把腰带缠在手腕上,一脸嚣张地朝他走来。
然而转瞬间,就听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盛志林被人踹飞出去撞在柜子上。
苏涸睁开那只完好的眼睛,就见盛志林正呲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哀嚎,那个小男生蹲在一边,惊恐地捂着耳朵尖叫。
盛矜与一脚收势,动作熟练而漂亮,脸上凶戾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简直冷得吓人,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不见了,白衬衫上有几个脏印子,显然是又在露台翻过墙。
他快步走上来,捏起苏涸的脸一看,血糊了满脸,甚至分不出伤口在哪里,触目惊心的血珠子顺着皮肤蜿蜒,滑落在他手指上。
盛矜与狠狠地骂了句脏话,拨开苏涸死死捂着眼睛的手,语气有些急:“让我看看,伤到眼睛了?”
“没有,就是砸到眉毛了。”苏涸仰起头,还不敢睁眼睛,乖乖地任他摆弄。
细密的睫毛在血花里颤动,一抖一抖抓人心肝,雪白的脸蛋就这么花了,盛矜与一时竟无从下手,手指在脸上悬空半晌,才轻轻用指尖抹掉些血迹。
他抽出胸口的方巾按在他脸上,轻轻地说:“我如果知道里面的人是盛志林,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对不起。”他语气低沉地道歉。
苏涸心头怦怦炸响,像是滚烫的血流进心里,点燃了烟花。
他居然听到了盛矜与的道歉!听见了这个男人的愧疚!
盛矜与是在为没有保护好他而懊恼吗?
“我没事,是我没藏好,被他发现了。”苏涸喃喃道。
那边盛志林呲牙咧嘴气得跳脚,与盛矜与也装不下兄友弟恭,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盛矜与冷哼一声,快步上前揪着他头发把人提了起来。
一见他那骇人的眼神,盛志林气焰顿时矮了几分,骂声渐歇。
盛矜与语气森冷:“挑全家人都在的时候厮会情人,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勇敢,还是蠢,真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吗?”
盛志林吞了下口水,脸上依然要装出一副色厉内荏的凶狠相:“你什么意思?”
说话间,门外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一阵议论由远及近,已经到了门口。
争论的声音太杂,只能隐约听见几个“捉奸”“出轨”之类的词。
盛志林当然认得出自己老婆和亲妈的声音,脸色唰一下变了!
他拽起地上的衣服就往露台跑。
那个小男生见他要跑,显然也慌了,追上去哭着问他自己怎么办,被盛志林一脚踹开,后者着急忙慌提上裤子就要翻栏杆往下跳。
眼见着门口传来开门声,小男生身子光着吓得开始哆嗦,肩头膝盖都被撞红,脸也哭花了,他知道以他的身份被发现,绝对会被当成盛家的丑闻处理掉的。
突然一件衣服盖在他肩头,男生抽噎着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帮他穿衣服的苏涸。
“先把衣服穿上。”苏涸淡淡地说。
他方才匆匆去卫生间洗净了脸上的血,此刻眉间还有一道血口,但好在没那么触目惊心了。
大门被破开,一群人呜呜泱泱进来,七嘴八舌地充满整个房间,为首的是盛志林的妻子,姓赵,家世同样显赫,身后跟着的多是盛志林那一脉的亲戚。
来得人这么齐,一看就不是突发奇想,只怕是早有预谋。
她看着盛矜与皱起眉,谨慎地说:“大堂哥?您怎么在这,可有看到别人?”
这话的指向性相当明显,盛矜与侧身为她让开路,看向露台方向:“赵小姐现在去追,应该还能救他一命。”
女人匆匆走过,路过时还往苏涸那边看了一眼,男生缩在苏涸身后发抖,苏涸挡住他没穿衣服的下半身,朝赵小姐点了点头。
女人没再看他们,拉开露台的窗帘一看,面无表情喊道:“妈,叫人下去找人吧,志林掉下去了。”
她语气平静地抛出惊雷,一群人呜呜泱凑上去,看到的是盛志林光着身子,四仰八叉躺在楼下草丛里的样子。
何其滑稽,何其卑劣。
苏涸正要起身,身后的小男生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他,揪着他的衣服,吸着鼻涕哭唧唧地说:“刚,刚才对不起啊哥哥,你真好呜呜呜……”
他刚要说话,盛矜与利索地把他拉起来,盯着一张面色不虞地脸,把人从他身上摘下去,说道:“还等什么,等血流满脸你就高兴了?”
苏涸猝不及防被他拉着走了,他不放心地回头看看:“他会怎么样?”
“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盛矜与神色恹恹道,“无非就是让他永远闭嘴,断手断脚或是丢进精神病院,总不会放他出去给盛家抹黑,这是他们一贯的风格……”
他突然停住,因为苏涸站住不走了。
盛矜与回过头,看着苏涸用力攥着他的手腕,认真看着他,小声问道:“你不是又在逗我吧?”
盛矜与气得想笑,他该告诉苏涸这是事实,但是话临到嘴边又变了。
他捋了把头发,叹口气道:“逗你的,还真信了。”
苏涸这才将信将疑地跟他走了,盛矜与带着人上楼找了间空房,又一个电话叫来了盛宅的医生。
说来也巧,盛志林也想翻栏杆到隔壁去,结果失足坠楼摔得太严重,才没有叫宅子里的医生,直接送往医院。
眼下苏涸才能享受到主任级医师给他看伤的待遇,好在伤口不深,没有见骨也没有感染,简单包扎止血即可。
佣人拿来了给两人替换的新衣物,与医生一同离开。
苏涸右眼上被包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他看向正在换衣服的盛矜与,问道:“你是不是又翻窗过来的?多危险啊。”
“我又不是盛志林,这都能掉下去。”盛矜与脱下脏了的衬衫,后背结实精壮的肌肉一览无余。
苏涸莫名红了脸,赶忙移开视线,他今天看到的裸体含量已经超标了。
直到盛矜与穿好西装,苏涸才凑上去帮他打领带,盛矜与便摊着手,垂眸看着他,苏涸手上动作不停,视线却从领带上移到了棱角分明的下巴,和那双薄唇上。
他终于有时间慢慢细想,盛矜与似乎……亲了他?
“你在露台上,咬我干嘛?”苏涸觉得自己要问清楚。
盛矜与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是愣了一秒,就又换上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先发制人道:“怎么,那是苏助理的初吻吗?我想应该不是吧。”
苏涸无从反驳,原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初吻,可他是啊!!
他垂着头,看似理直气壮地反问:“就算不是,也不是你乱咬人的理由。”
其实,盛矜与却看见了他微微泛着红晕的耳尖,他抬手玩味地捏了捏,果然滚烫,盛矜与别开眼神:“可我还救了你,我们扯平了。”
苏涸不可置信地抬头瞪他,这怎么能是可以扯平的事?
但盛矜与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扭头往外走去:“你休息吧,我过去了。”
晚宴一直持续到半夜,内宅闹出的笑话很快被封住消息,完全没有影响前厅的来客,入夜后散席的时间太晚,大多数宾客都选择了留宿。
前厅的热闹结束了,盛家内宅的热闹才刚开始。
医院传来消息,说盛志林摔断了三根肋骨,又好巧不巧,着地时下半身卡在花坛上,那个地方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用了。
盛志林那一脉的几个叔公伯伯闹起来,大晚上还在开家庭会议,盛矜与冷眼旁观着一屋子混乱,时不时打个哈欠。
直到后半夜,他才甩手走人回房睡觉。
翌日,苏涸脸上的纱布拆掉,顶着一块细长的疤痕在眉角上。
盛矜与见到他的时候,眉头又皱起来,但是什么也没说,没过一会就有佣人给他拿来了祛疤药膏,苏涸好好收下之后,随身放在了口袋里。
等盛矜与彻底忙完,已经是傍晚。
卡宴在夜色中驶出盛宅庄园大门,湿热的夜风被车窗隔绝在外,今夜是光洲难得的晴天。
苏涸坐在副驾驶用手机回微信,邵斐不相信他真的会把那笔钱捐出去,正在跟他扯皮,苏涸回他公证那天让他一起去。
敲定好时间,苏涸匆匆把手机放下,开始闭目休息,盯着手机让他晕车的症状加重了些。
他闭目片刻,眩晕感才开始慢慢减退。
苏涸睁开眼,恰好看见后视镜中,正在聚精会神处理工作的盛矜与,电脑屏幕莹蓝色的光打在他脸上,看上去相当从容。
看来他就不会因为这个晕车,苏涸顿时有点羡慕。
他突然想起今天盛矜与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许不同,在宴会上他话锋直指林竟,直白地为他打抱不平,后来……居然还会给他道歉。
这一切都让苏涸很意外。
他想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盛矜与已经要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苏涸这么想着,眼神放空,盯着后视镜里的人发呆。
他那双眼睛天生就有点上挑,不动声色时其实有些媚态,但苏涸的眼睛里的东西实在太纯了,剔透的深棕色瞳孔像是宇宙中某处坍缩的星系。
明明深不见底,却丝毫不空洞,反能倒映出你的样子。
盛矜与被盯了半晌,似有所觉,一抬头,就看见这双眼睛直勾勾不拐弯地在后视镜里看着他。
如此肆无忌惮,眼神又好像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