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的财迷小夫郎 县令家的财迷小夫郎 第210章

作者:红茶泡泡机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聂丛文点头,朝伙计道:“这三道菜之外,再加松子鱼米、春满园,最后再来一壶花雕酒。”

  伙计默念后记下,“好嘞,客官稍等,这就去给您下菜。”

  伙计一走,三人便说起话来。

  “这家饭庄,我之前就来过,味道好,而且店家也好,最重要比起其他家来,便宜许多。”

  聂丛文举起杯子,“我先以茶代酒,敬两位朋友。”

  姜宁和卫长昀一起举杯,笑了笑,“我们也敬聂大哥。”

  客套的话说完,三人闲聊起其他事情来。

  都是进京赶考,话题自然绕不开不久后的春闱。

  他们抵达京城的时间正好是二月初,还有半个多月便是会试,大多数士子都已经提前进京。

  不说金陵城里的,便是刚才他们从客栈一路过来,都碰到不少一样来赴考的士子。

  姜宁第一次接触科举,尤其还是在京城里考,难免好奇,“会试和乡试差别大吗?长昀参加乡试那次,感觉怪磨人的,要是性子躁一些,在贡院里都坐不住。”

  “差不太多,一样是连考三场,早一日进,最后一日出。”聂丛文小声道:“上一回来考时,我真是恨不得晕过去,但一想千里迢迢赶来,又苦读多年,岂能认输,生生熬了过去。”

  他说话时语调抑扬顿挫明显,表情也会跟着变化,说起这些事来,比讲故事还精彩。

  姜宁忍不住笑了声,“那今年你岂不是又得熬?”

  聂丛文摇头,“那可不行,今年势必得考中了才行,不然下回会试,我都得三十了。”

  姜宁低咳一声不说话,心道四五十岁中举者都颇多,能参加会试已经是读书人里的佼佼者了。

  卫长昀一贯地话不多,偶尔插一句,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无他,是因为周围人太多,要说些其他的话,难免可能会生出一些是非来。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伙计陆续把点的菜上完。

  在船上颠簸了几天几夜,又等了一会儿的三人,这会饥肠辘辘,拿碗盛饭后,顾不上说话,先吃起来。

  “长昀年少有为,如今不过十八的年纪就参加会试,当得起一句天资过人了。”

  聂丛文吃了一会儿,望着卫长昀,不由感慨,“我像长昀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还不懂,也只有京城国子监那些人能像你这般年纪就参加会试。”

  卫长昀神色微敛,“三年前聂大哥也才二十四,比我大不了多少。”

  “哈哈哈,你这话我爱听,我也是年少有为。”聂丛文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间,饭庄已经快要坐满。

  “啧,这生意半点不比城里差了。”

  姜宁吃到一半,已经有些饱,便忍不住琢磨起其他事情来。

  一个渡口都这般热闹,那金陵城里更不用说了。

  秦淮两岸,向来都是富饶之地,更是鱼米之乡。

  这么大的地方,想要靠做生意赚钱,应当是不难。

  问题就是该怎么起家,怎么让人家来你店里。

  “聂大哥可知道金陵城里有多少食肆、酒楼、饭庄和酒馆?”

  “啊?这可难倒我了。”

  “不碍事,过两日进了城,我再跟旁人打听。”

  “这个我不知道,但金陵十六楼听过吗?光是上好的酒楼便有十六家,家家都有拿手绝活和绝不外传的秘方。”

  聂丛文道:“宫里的贵人、朝廷的官眷,不少都爱去这些地方。”

  姜宁一听,便知道聂丛文有些误会,正欲解释,忽地听到旁边传来的说话声。

  “听说了吗?大皇子跟前那位红人,竟是转投太子门下,之前多风光啊,年纪轻轻便在礼部当差,往后说不定前途无量,如今看太子监考,又与太子亲近,玩得一手好谋划。”

  “那大殿下能放过他?”

  “这哪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谁不知道那位是个清高的主,从前大殿下从旁协助礼部诸事,他在礼部自然就成了大殿下器重的人,现在礼部可不一样了。”

  “人家是年轻新贵,那年中状元时多风光啊,只是不知能风光到几时。”

  “且看吧,新人换旧人,今年会试可不一般。”

  ……

  那两人似乎也意识到妄议朝廷官员不好,说话声渐渐小了。

  姜宁支着耳朵听了一些,刚回头要和卫长昀小声八卦,便被卫长昀拦住了。

  他一愣,顺着卫长昀示意看去,就见聂丛文表情很凶,又愤愤不平,看着像是生气了。

  卫长昀轻摇了下头,示意姜宁吃饭。

  姜宁会意,倒也不好奇,低头专心吃饭,直到聂丛文表情好看些了,才重新跟他搭话。

  连日坐船到底折腾,在饭庄吃完东西,三人就打道回府,回到客栈休息。

  -

  姜宁盘腿坐在床边,看卫长昀在那儿收拾,藏不住事地问:“今天在饭庄里,那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提起的状元郎,不会就是聂大哥那位朋友吧?”

  那也太巧了。

  什么时候碰到不行,非得是他们去吃饭的时候。

  卫长昀将包袱简单收拾,把明日要换的衣物拿出,其他的收回去。

  听姜宁问起,停下动作看他,思索片刻,“元安十六年的状元,的确是岳州籍。”

  “那看来真的是。”姜宁又惊讶又感慨,“难怪聂大哥说那年与他们一起考的人力,大多落榜后郁郁不得志。”

  每三年一次的大考,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偏生出了一个二十来岁就考上状元的,那压力成倍不说,光是心里稍稍对比,都难以接受。

  “不过那些人可真无聊,这事儿也拿来编排人。”姜宁啧了声,“人家是在礼部上班,又不是自己开了礼部,当然谁是领导听谁的,从前是大皇子,如今是太子,不就是换了领导而已。”

  打工人哪有容易的,不都是跟着领导走。

  总不至于让人家一个新科状元自个做主吧?那才是真正大逆不道。

  卫长昀被他的话逗笑,收拾完东西走过去,“想得这么明白?”

  姜宁仰头看他,“我们长昀,还是先考完会试再说,会试完了还有殿试,一步步走,总是稳当的。”

  走得踏实,后面才不会心虚。

  卫长昀嗯了声,往窗外看了眼,“时辰不早,先休息。”

  姜宁刚想答应,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一点空,而且想吃点东西。

  拉了一下卫长昀胳膊,“屋里还有吃的吗?”

  卫长昀正要解衣服的动作一顿,愣了愣,“饿了?”

  姜宁摇头,想了想又点头,“好像是有一点,肚子里空空的,想吃东西。”

  不自在地抿唇,“要是没有就算了,也不是很饿。”

  卫长昀重新系好衣服,“干粮一路都吃完了,我去楼下问问店小二,客栈里肯定有。”

  要是没有,现做一碗面也很快。

  “不麻烦了吧。”姜宁望着卫长昀,“而且大晚上的,吃了还容易胖。”

  卫长昀瞥眼他尚算纤细的身形,“不麻烦,我下去看看,你在房里等我。”

  又安抚了一句,“很快的。”

  姜宁飞快从床上爬起来,“我们一起去好了,这样还省点事,不然拿到房里来吃,多麻烦。”

  卫长昀站在原地,看着姜宁收拾,“这一阵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之前摆小吃摊时,戚远曾说过夜里突然觉得饿,有可能是哪里不舒服。

  姜宁边想边换好衣服,摇摇头,“没有啊,我连晕船反应都很小,感觉身体素质挺好的。”

  闻言卫长昀回想了一下,姜宁这段时间并无什么不适,便放下心来。

  京城的客栈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大晚上都还有专门的厨子和伙计守值。

  一听姜宁和卫长昀询问吃的,便立即让他们在大堂等候片刻,很快就送来。

  等候时,难免又想起了明日进城的事。

  姜宁往楼上看去,“我看经过刚才的事,明天聂大哥应该进城就该去寻那位状元郎,我们住处的事,等会儿跟小二打听一下。”

  “嗯,正好也问问明日进城如何走。”卫长昀提着茶壶,倒了一杯水,推到姜宁面前。

  此时已到亥时,能留在渡口的人,大部分都是一路舟车劳顿,休息得早,故而大堂并无什么人。

  姜宁喝着水,环顾一圈,忽地瞥见一个人从客栈外走来。

  那模样,像是谁家的随从。

  对方进了客栈,到柜台前问过伙计后,便朝着二楼去。

  姜宁若有所感,视线追随对方。

  果不其然,是朝着聂丛文的房间方向去。

  卫长昀出声,打断他的八卦,“看什么?”

  姜宁眨眼,“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但此事聂大哥不愿意多言,我们便不多问。”卫长昀失笑,“你啊,万一知道了内情,是不是又想着能帮则帮?”

  “才不是。”姜宁摇头,“我只是担心影响他会试罢了。”

  心地再好,也不会什么事都想着管,更别说是不熟的事了。

  “聂大哥不提,便有他的打算,我们不问也免得他闹心。”

  话音落下,姜宁便闻到面香,“吃面吃面,刚才不觉得饿,现在是真的饿了。”

  卫长昀目光落在姜宁身上,余光却瞥向二楼。

  那位状元郎,如若他没记错的话,比聂丛文要小两岁。

  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