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魔尊要反抗 猫猫魔尊要反抗 第208章
作者:十八张南风
下面来的,又会是谁。
合三眼扒拉开黎噎的手,没好气地说:“你有没有必要怕成这样!”
黎噎反问:“那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功法?”
“我哪里知道?大约是什么不老长春功吧!夜漠雪顶那边,多的是邪门的功法,说不定她就是那里学的!”合三眼理直气壮地反驳。
黎噎叉腰:“你没听吗?那连家家主是蕴霞山外门弟子,和夜漠雪顶哪有关系?”
“那你说,你说哪里学的!”
“我不知道!”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接着齐齐看向盘在柜子上打哈欠的狸花猫。
狸花猫难得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恢复了冷静的模样,若有所思:“或许有可能是………如果是这样,也很有意思……”
黎噎把猫抱起来,点着猫头质问:“在打什么哑谜啊神猫大人!”
狸花猫用头蹭着黎噎的手指,懒散地回答:“记住我的话,莫问她人是非,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切。”黎噎还没说话,合三眼就抢先翻了个白眼,回去后院劈柴了。
黎噎低声问:“我也不想知道,可我怕会吓到娘和小宝。”
狸花猫早有准备,回答:“我已在他们房中设下术法,已经睡着了。”
“在女子的事情解决以前,应当不会醒来。你只消记住我的话,将那女子的平静送走就是。”
“其他的,我不能多说。”
“有些事情,在被说破的那瞬间,就会成为事实。”
这句如谜语一般的话,不知怎么的,让黎噎心上一慌,他咽着口水,想找其他事情去分散注意力,于是他打开了狂哥的遗物,三只芥子袋。
这狂哥表面上看好像浪子,只是从芥子袋中数量众多的灵草和灵石来看,他的家底甚是丰厚。
“这是什么?”黎噎将一块纯白如琉璃的矿石抓在手里。
这块石头沉甸甸,切面光滑平整,璀璨夺目,很像是金刚石。
可是又不像金刚石,只因在透明的石头内部,结着一颗又一颗乳白色的果子。
“这是石头?还是水果?”
狸花猫喵了一声,解释道:“石中果,此果名为石壳皱玉,产自夜漠雪顶。”
“将此石壳万分坚硬,刀枪不入,甚至还能对法宝本身造成损伤。”
“但破解之法也很容易,用烈火烤之,石壳就会变焦变脆。接着就能轻而易举地从石中取出皱玉。”
“皱玉是难得灵果,能炼制上好灵药,直接食用亦能增进灵力。”
啧,这不就是大块钻石吗?钻石也是碳元素组成,可不是被火一烧就碳化了吗?
于是黎噎暂且将恐惧不安抛诸脑后,把几块石壳皱玉放在锅中。
凡火大约是不行的,黎噎直接运用火灵之力,果然那几块石头迅速变黑变脆,露出里面洁白的果实。
说来也是神奇,那皱玉不仅灵力丰裕,而且触手冰凉,就像是被冰镇过一般。
这果肉软嫩,一被咬开,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裂开来,像极了鲜嫩的荔枝。
“真有意思!”黎噎喜上眉梢,本来还愁接下来做什么菜肴,这下得了原材料,可以做一道荔枝酿肉。
“你要用皱玉做菜?”狸花猫也觉得稀奇:“你以前都没见过此物,怎知如何料理?”
黎噎嘿嘿一笑:“未必见过,也未必没有见过,这叫如见。如见。”
将皱玉洗干净,取出果核,把腌渍好的碎肉塞在果肉之中,上锅蒸熟。
这样一盘鲜甜可口,卖相又佳的荔枝酿肉就新鲜出炉。
黎噎多做了一颗,本来打算用来喂猫。
可是狸花猫把头一撇,语气严肃:“外面那位姑娘给你的食材,无论如何都好,你,我,还有黎大娘他们,都不能沾上半分。”
黎噎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一凛:“这些都有因果?”
“到底那姑娘在做什么?你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真的连一点都不能说吗?”
狸花猫用金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然蝉应当讲过,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提起我爹的名字吧?”
黎噎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点头:“然蝉是说过,因为会被他听到,因为他无处不在。”
“因果也无处不在。”狸花猫说:“我只能说,如今这姑娘身上的因果正处在紧要关头,是好是坏本不应关你的事。”
“可偏偏此时她来到这里,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是巧合吧?”
“是你爹………”,黎噎头皮发麻,也不敢再说下去,端着菜就进前店,恭恭敬敬地放在连鸢面前。
连鸢在斩杀挚爱以后,心情好上不少,胃口也大开,三口两口就吃了半盘荔枝酿肉,满意地擦了擦嘴巴,停下筷子。
“老板,再弄一壶好酒,再添多两副碗筷。”连鸢慵懒地托着下巴,眼睛瞥着门口的浓雾,脸上出现了几分怀念的神色:“我的朋友们很快就来了。”
“那是我很多年,很多年的朋友。”
“我理应请他们,喝杯好酒。”
第296章 大约是暧昧
从浓雾里走出一名沉默寡言的青年。苍白的皮肤,平庸的五官,只有那双乌黑乌黑的眼珠子,格外地引人注目。
他又高又瘦,罩着宽大的衣袍,漆黑长发披散及腰,就像骷髅游魂一般,从黄泉飘了上来。
他身上没有带武器,只是缠着一根流光溢彩的青色披帛,这披帛无风自行飘动,更衬得这男子像是一只阿飘。
“吕飘寒,来这里。”连鸢笑得花枝乱颤,亲昵地朝着那男子招手。
吕飘寒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语气有些不敢置信:“连大小姐?连大小姐!”
他快走几步靠近连鸢,结结巴巴地说话:“连大小姐?连大小姐!真的是你?”
“
接着他又好像回过神来,怔愣道:“我,我为何在此处,我刚刚还在梵都听经啊,那三日法会才到第二日呢……”
连鸢牵起吕飘寒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接着还替他倒了杯酒:“念经茹素有什么好,酒肉才是灵力精华。”
吕飘寒没有推辞,却也没喝,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听说连家出大事,我还以为大小姐你也……”
“所以我才去梵城参加法会,为你祈福,早登极乐。”
连鸢似乎听见了好笑的事情那般,笑得更美了:“早登极乐?哈哈哈,是要登的,可我要登的仙界!”
吕飘寒自然不信:“大,大小姐,仙界早就没有了。若我们一生能当个地仙,熬过哪怕一次雷劫,都已经算是天之骄子,万中无一了。”
连鸢也不期望他会信,两只手指托起他的下巴,两人面对面离得极近,甚至有些暧昧。
说话的时候,就连口中的热气都会喷在对方脸上。
于是连鸢凑得更近了:“阿寒,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大约是在襁褓中就认识了吧?”
吕飘寒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是,托小姐的福。连夫人要帮小姐找一位乳母,找了我娘亲。我也才能跟在小姐身边,跟着踏入了仙门。”
“那也是。”连鸢听起旧事,笑容突然淡了下来,“那时寅宁宗前来招收弟子,也是因你天赋出众,他们才选的你,不选我的。”
连鸢心比天高,这些年来,一直以败给下人之子这事为耻,也因这落选一事,遭受到异母兄弟的冷嘲热讽。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选,流落到夜漠雪顶拜师,苦苦挣扎多年,真是多亏了你呀。”
连鸢语气温柔,可听在耳朵里的吕飘寒却是胆战心惊。
他明白,大小姐生气了。
从小当惯了卑微的仆人,即便是长大了,吕飘寒的膝盖也不自禁地为连鸢而软。
他立刻跪下给连鸢重重地磕头,如小时候一般,大小姐没有消气,他不会停止。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都是阿寒的错,都是阿寒的错。”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磕着头,只求他的主人能够消气。
黎噎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那是黎玉郎年少时候的记忆,弱小而又卑微,他比之吕飘寒甚至更惨,即便恭恭敬敬地伺候主人,也经常被毒打,饿着肚子跪到天亮。
可是黎噎却不同,他是生活在新时代的人,工是可以卑微地打,可膝盖却不可以卑微地跪下。
他立刻端了一盘卤水豆腐并几块卤肉出去,大声说道:“客人,来些下酒菜,再好好聊吧!”
被冒然打断的连鸢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阿寒,你看看,若非我家当日的提拔,你今日顶多也就像这小老板一样,端茶倒水,做点小买卖小营生。”
“就是因踩在我的头上,你才能当上寅宁宗的内门弟子,这都是你欠我的!”说着她将整壶酒都砸到了吕飘寒的头上。
碎片四溅,吕飘寒的血跌落在地上,但是他还不住地磕头称是,求着连鸢宽恕:“大小姐,都是我的错,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大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连鸢这才满意地坐下来,吩咐着黎噎再端壶酒,一边命令着吕飘寒坐下:“吃了这么久的素,你也饿了,来。”
说着把那盘卤肉向吕飘寒面前推了推,“吃吧,可好吃了。”
吕飘寒甚是犹豫,他仿佛想辩解,可连鸢高傲的眼神注视着他,容不得他推拒半分。
心乱如麻的他,居然直接用手抓了块卤水豆腐塞进嘴里。
尽管豆腐是素食,可已经与肉卤煮了许久许久,肉的鲜美味道已经渗入了豆腐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绝世美味,可对于许久不吃肉的吕飘寒来说,就如砒霜一样。
肉的味道让他直犯恶心,捂住嘴要吐不吐,终于在连鸢的注视之下,吕飘寒将肉死命地吞了下去。
“呕……呕……呕………”吕飘寒只觉得喉咙里有万条蜈蚣爬过,恶心非常。
连鸢看得很是有趣,“阿寒,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极喜欢吃肉的。巴掌大的五花肉,也是说吞就吞。”
“为什么如今,竟然半分荤腥都无法沾染。”
吕飘寒擦着嘴巴,惨白着脸,低头说道:“我曾为一位朋友,向天道立誓,若那位朋友能挺过生死,以后阿寒此生不沾半点荤腥,日日诵经为她祈福。”
这也是为何寅宁宗的内门弟子,终日混迹混迹于梵城之中,也为何吕飘寒骨瘦如骷髅,如游魂般游荡于世间。
可当他提起那人时,他乌黑的眼珠子却亮晶晶的,里面蕴含的情感,看得连鸢直犯恶心。
于是连鸢又笑了,她带着恶意又笑了:“阿寒,你有心上人了吗?”
“往年我的生辰,你都会来,可是某年以后,你就不来了,就是因为她吗?”
吕飘寒涨红了脸,差点把头埋到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