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 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 第93章
作者:岺三今
只不过这人表情淡淡的, 分不清是不喜欢和人过多接触, 还是不喜欢和他过多接触。
“多生分呀,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为了庆祝季二少重新加入我们, 今晚我准备了惊喜。”
包厢门被打开,音乐声、酒杯碰撞声,交谈声,毫无遮掩地顺着流动的空气涌入耳廓。
一群人围了上来。
季卿不冷不热地应付,透过人群,对上了孙征带着阴冷笑意的视线,像是毒蛇,用黏腻的身躯缠上来。
“兄弟们,别激动呀,今晚的好戏还没有开场呢。”
众人纷纷。
“是呀,征哥准备的节目都精彩得很。”
“季二,你可算回来了。”
“外国的妞怎么样,好玩不?”
“车祸后,怎么把我们的微信都删了,看不起我们呀?”
最后一道声音落下,包厢里寂静了片刻,紧接着是孙征看戏谑地问话。
“是呀,把我也删了呢,要不是前段时间碰上季二,都带不来人呢?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季卿没理,神态自若地在孙征身侧坐下,“不熬夜,要做什么,尽快。”
会所的灯光暧昧而缱绻,洋洋洒洒地落在季卿身上,将疏离冷淡的面容笼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毛茸茸的,暖乎乎的。
孙征有片刻的愣神,不禁回想起十八岁的季卿,像个小豹子,恣凶捻恶,又在季严俞的脚边乖乖做只小猫。
过于乖张的性格,令人不敢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如今仔细一瞧,这张脸趋向柔和后,竟显得柔软可欺。
席沉衍大抵也是被这人的模样骗到,当个玩意放着。
孙征喉结滚动一瞬,抬手搭在卡座上沿,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远远看着像是把人圈在怀里。
在座的都是人精,眼神流转间就明白了孙征的想法。
提议,“哥,好戏上不上呀,兄弟们怪无聊的。”
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一瓶瓶名贵的威士忌,被统一服饰的服务员端上来,紧接着是各有特色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入。
气氛开始热烈,直到最后一位进场达到高潮,众人看好戏的视线落在端坐着的季卿身上。
孙征就见本来百无聊赖的季二,好似被戒尺规训,瞬间挺直脊背,脸上的淡漠疏离终于皲裂。
“季严俞?”
仔细一看,又不是,七八分相像而已。
孙征笑笑,附在季卿耳边轻语,“两年过去了,你的反应还是和以前一样。记起那个荒唐视频了?”
季卿视线飘忽。
记起来了,那时候正值叛逆期,季严俞管得严。孙征找来这人后,他给了人一百万,每天的要求就是让他对着这张脸揍一拳。
他缓缓闭上眼,不愿去想季严俞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哑着声音道:“视频给我。”
孙征对着和季严俞七八分相似的陈书涵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上前,端着酒杯往季卿嘴边送。
季卿呼吸一滞,手中的巧克力掉了。
伸手去推陈书涵,即将碰到时,又转了个方向,把孙征推开,顺势站起。
孙征不恼,反而笑出声,“真怂。”
季卿斜睨一眼。
这一眼太冷,众人几乎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包厢里一时间只有音乐声和呼吸声。
孙征不急不缓,接过陈书涵手中的威士忌,微微摇晃,冰块在玻璃杯壁上撞了一圈,留下朦朦胧胧的水汽。
“喝了,视频给你。”
自从这段时间席沉衍带季卿参加宴会,海城豪门的人谁不清楚这位酒量堪忧,又顾忌着席沉衍和季严俞,没人敢给他灌酒。
季卿没接也没搭话,掏出手机开始摆弄。
孙征嗤笑一声,“搬救兵?”
“没有。”
在搜正当防卫、防卫过当、特殊防卫。
季卿把视线落在特殊防卫,即无限防卫权上。对正在进行的行凶、杀人、抢劫、强X、绑架等严重危害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即使致人死亡,也不负刑事责任。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对着桌沿稍用力一砸。
酒瓶碎裂,玻璃尖刺闪着寒光。
季卿把完好的一部分塞进呆愣的孙征手里。
“捅我。”
他把脖子递过去。
很快感受到一阵凉意,却没有痛感。
季卿疑惑抬眼,对上了席沉衍黑沉的眸子。
来人用完好的酒瓶贴着季卿白皙纤细的脖颈,稍一用力,把人往后推。
“不想活了?”席沉衍问。
“想。”不想孙征活。
洛开宁抱臂在包厢门口看好戏,余光扫过里面惊恐呆愣的众人,最后落在席沉衍绷紧的面部肌肉上,短促地笑了声。
有人要倒霉。
席沉衍:“跟我走。”
季卿没理。
视频还没拿到,人还没死。
在某些特定场合,季卿很好懂,席沉衍不用过多思考,道:“跟我走,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你的事情我会解决,不告诉严俞。”
孙征发现,刚才还用狠厉目光注视着他的季卿变了,一瞬间收拢了外露的凶恶和疯狂,乖乖应声。
“好。”
两人旁若无人往门口走去,又在即将离开时,季卿折返,来到和季严俞有七八分相似的陈书涵面前。
他打开二维码,递给陈书涵淡淡道:“加我。”
洛开宁哦豁一声,都不用去看席沉衍的脸色,就知道该倒霉得多了一位。
仍旧止不住好奇地问摩挲着指腹的席沉衍,“按这位的性格,孙征都这么对他,他怎么不直接上手揍人?”
席沉衍扫了眼陈书涵,冷冷道:“怕季严俞生气。”
离开会所,到达金山路的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
洛开宁被席沉衍赶走,董管家尽职尽责地等着席先生回家。
门刚一打开,立刻迎了上去。
就见席沉衍冷着一张脸,钳制着季卿的手腕往楼上走,许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猛地一拽。
身后的人没有防备,一踉跄,撞到了先生硬挺的背。
本该沉着脸的人当即松开手,去看季卿的泛红的额头。
“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好凶。”
“闭嘴。”
事实上席沉衍可以更凶,然而面对季卿刻意扬起的脸,以及小幅度颤抖的眼睫,怒意便随风飘散,只余下闷在心口的躁意。
在楼梯口纠缠了一会儿的两人,走进席沉衍的卧室,隐约传来了席沉衍的诘问。
“装可怜这招季严俞教你的?”
“……不是。”和元喻学的。
房门阖上。
季卿在沙发上坐好,挑了个粉白色的草莓,细细咀嚼。
只吃了一个,就被人端走。
端走它的人垂眸打量季卿,声音有些哑。
“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没吃晚饭,在会所一口水果都没碰。衍哥,行行好,饿。”
席沉衍没应,沉默地注视着季卿,试图分辨出话里的真假。
这人喜欢把阴谋诡计摆在台面上论,看起来洒脱,实际上是不在乎。
遇上有关季严俞的事比松鼠还会藏,也就是那一晚,不知道刺激到哪个点,漏出几句话。
“京市一次,刚才一次,为了不让季严俞生气,打算弄点伤?”
席沉衍蹲下,将温热的掌心覆在季卿瓷白的脖颈,而后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耳垂,“上次是手臂,这次是脖子,下次准备在哪里?”
季卿没躲,弓着的背不甚明显的颤了颤。
诡异的饥饿感将他的视线蒙上黑纱,看什么都飘忽忽的,细密难缠的痒意把思绪搅成一团。
以至于放大了触觉。
他感觉到贴在他脖颈的掌心搭上了肩膀,而后指尖微顿,慢慢沿着脊背往下,拂过后腰、小腹,最后轻轻地摩挲手腕。
紧接着是低哑的声音。
“下次是这里吗?”
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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