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 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 第5章
作者:岺三今
为什么爸爸要一直盯着季卿看?
这些目光都该是他的。
“爸爸,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小儿子熨帖的话拉回了季洪峰的注意力,他欣慰地对季沐思道:“你有心了。”
季卿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到了二楼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陈设没有丝毫变化。
季卿深呼吸一次,转而看向床头相框里和他有七分像的女士,眼神逐渐柔和。
“妈妈,我回来了。”
熟悉的老照片,放松了季卿千年来紧绷着的神经。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他是在李管家的敲门声中清醒的。
“少爷,老爷让您下去吃饭。”
季卿隔着门板含糊的应了声。
二十分钟之后,他来到餐厅。
还未坐稳,季洪峰在餐座上耳提面命,“不要给我惹麻烦,在外面乖一点。”
哄小孩的语气令季卿侧目,他拧开装着牛奶的玻璃容器,灌了一大口,“知道了,惹了麻烦我就说我叫季沐思。”
表情冰冷,语气漫不经心。
刚从楼上下来的季沐思喉间一哽。
他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乖顺地坐在季洪峰的身侧,轻抚爸爸剧烈起伏的胸廓,“爸爸别生气,二哥是在开玩笑,他一向这样的。”
火上浇油用得炉火纯青。
季卿掀起眼皮瞥了眼季沐思,他一边用金属叉子固定餐盘里的黄油西多士,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
“逆子屡教不改!”
“二哥也不想这样。”
季卿右手微微发力,叉子上的西多士倾斜一瞬,金黄的外皮立刻裹着熔化在餐盘上的黄油和炼乳。
咸甜的奶味和酥脆的吐司饼皮在口腔中交织,在味蕾中迸发,刺激着早起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
“沐沐,你的学校离季卿的画廊很近,多看着他一点。”
季沐思状似一脸为难,却仍旧咬牙应下,“爸爸,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好哥哥。”
“你是个乖孩子。”
季卿充耳不闻,加快了进食速度,大部分的食物进了他的肚子。
等两人交谈完毕,却惊觉面前的餐盘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几颗用于装饰的小番茄。
甚至于,不久前被他们言语刺激的季卿,也不见踪影。
季洪峰怔愣一秒,而后拔高音调,“李管家!你就是这样准备我们的早餐的?”
年近六十的李管家急忙上前,扫了一眼瓷白空荡的餐盘,心中一惊。
季家虽只有四人用餐,但他皆是按七人份的食物准备的。
今天怎么这么短的功夫就没了?大少还没下楼呢。
李管家隐晦的目光落在季洪峰以及季沐思的小腹上。
这么能吃?
还小腹平平?
罪魁祸首季卿早已离开餐厅。
金属的入户大门阖上时,里面的交谈声还能漏出几缕。
季沐思:“爸爸,我上学快迟到了,好饿。”
季洪峰气急,对李管家道:“还不快去给小少爷准备食物!”
拿钱办事,他出了这么多钱,手下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
季卿勾唇一笑,揉了揉半饱的胃部,向花园走去,撞见着急忙慌直直朝他而来的司机。
“什么事?”
司机没应声。
他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复因为跑动而狂跳的心脏,又把掌心在裤缝一抹,擦拭手心冒出的汗珠。
过了半晌,才听到司机小心翼翼的声音,“二少,大少知道您没有画具,特地嘱咐过让我今天务必带您去画具店。”
他吞咽口水,干巴巴道:“他说别听您废话。”
说完,司机忐忑不安,即使是转达大少的话,他也弄不清季卿会不会因为这句不客气的话迁怒与他。
实在是对方太过肆意妄为。
季卿在季家的所作所为,他早有耳闻。
人嫌狗厌,只差把季家老爷子的假发摘下来,抛着玩。
司机空咽唾沫,偷偷抬眼打量好整以暇的二少爷。
季卿穿着一件浅咖色的连帽卫衣,同色系的条纹休闲裤规规矩矩地套着。他的腿很长,踩在栏杆围起的台阶上,显得空间狭小逼仄。
裤腿上缩,露出被细白皮肉包裹的外踝骨。
漂亮又勾人。
司机看直了眼,直到季卿冷冷扫了一眼,才骤然回神,额间不受控制地出现细密的汗珠。
他……他怎么敢这么肖想季卿。
“不去画具店。”
季卿收回视线,瞥了眼大哥房间半开着的玻璃窗户。
第4章 不要,季沐思该被揍……
沉默半晌,季卿对司机说:“你可以走了。”
在司机开口前,他补充,“大哥会同意,别让我说第二遍。”
声音不疾不徐。
司机却被其中的寒意冻得心脏停跳一瞬。
他在季家做了二十年司机,形形色色的人见了许多,那些气势骇人的总裁也见了不少。从未见过如季卿一般,漂亮又危险。
好似他不答应,下一秒利剑就能刺进他的胸膛。
“好。”司机低低应了声。
等人走后,季卿倚靠着木质栏杆。
他的面前是一个老旧的秋千,包裹在铁链子上的漆面被时光弄得斑驳,深褐色的铁锈附着而上,隐隐约约传来类似于潮湿地下室的泥土气味。
季卿有些恍惚,久远的记忆破土而出,迫不及待地昭示存在感。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牵着他在花园里漫步,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秋千上。
“卿卿,乖一点好不好,哥哥会保护你,别去和那些人打架。”
秋千架开始规律又小幅度地晃动。
视野里颜色浓艳的鲜花开始摇摆。
季卿听见自己说:“不要,季沐思该被揍。”
记忆如潮水般褪去。季卿回神,才发现窗边已经不见大哥季严俞的身影。
他挪动久站有些僵硬的双腿,抬脚走回别墅,在季严俞的房门前停顿一秒,又转身往三楼的书房走去。
这个书房季家人很少来。只有季老爷子来老宅小住时,才会在里面写字画画打发时间。
以至于里面的作画工具完整。
季卿取了两小杯水放在桌前,把做旧过的生宣平铺在桌面。
一时间,静谧的空间只有毛笔尖拂过纸张的轻微沙沙声。
笔走龙蛇下,风景画渐渐成型。
白雪皑皑的山顶,凛冽的风呼啸而过,翠绿藤蔓编织成的秋千随风飘荡,打在飘落的雪花上,猛地散开。
最后归于一片沉寂。
季卿收手,琥珀色的眸子长久地凝视画作里生活了一千年的地方。
片刻后换了一支小一号的毛笔,落下署名。
笃笃
敲门声。
他动作极快地抽出另一张干净的生宣,右手一挥盖在刚完成不久的作品上,“进来。”
房门打开,李管家走了进来,“二少,孔家少爷孔知智拜访,他在主客厅等您。”
顿了顿,他又道:“孔家虽然比不上季家和席家这些老牌家族,但在新贵里排得上名号,二少收着点脾气。”
季卿无所谓点头,扫了一遍记忆,试图找出和孔知智有关的画面。
数秒后一无所获。
“嗯。”他冷淡地应了声,离开书房,又在房门关上前,对书桌旁的李管家道:“桌上的东西别碰。”
李管家准备收拾书桌的手顿住了,尴尬地悬在半空。
直到脚步声走远,一阵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卷起轻薄的生宣,在空中晃荡一下,又簌簌落下。
他低头一看,藏在空白生宣下的画作,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完完全全地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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