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 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 第22章
作者:岺三今
又觉地方不够,礼貌地问了季卿的意见,才把剩下的锦旗平摊在棋盘格地毯上。
季卿单手抵着下巴,看着自己极具个人特色的办公室,铺满了红底黄字的锦旗。
像极了番茄蛋汤。
不喜欢,不好喝。
冯希问:“怎么样?”
季卿恹恹道:“小番茄不喜欢,大番茄也不喜欢。”
冯希骤然沉默。
季卿也沉默。
半晌,纱帘晃荡两下,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冯希不确定问:“季小先生饿了?我请您吃饭?”
季卿扫了一眼冯希磨边的西装袖口,以及略显苍白的脸色,又认认真真打量几乎铺满整个办公室的锦旗。
他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里面随手放着的银行卡,漫不经心来到冯希身边,“新人入职是该孝敬老板,用这张银行卡请客。”
又顺手拍了拍漏出几根线头的口袋,“卡里有三百五十万是基金会的启动资金,剩下的五十多万是你预支的工资。”
冯希双眼发亮。
心中换算这五十万能买多少猫粮狗粮,救助站的面积能不能扩上一扩。
“走吧。”
季卿的声音拉回冯希的思绪,他跟着季卿漫步在春熙路,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他人口中的季卿。
嚣张又跋扈,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毫不犹豫把弟弟推下楼梯。
他不耻也厌恶。
可是现在。
季卿会认认真真地看他的锦旗,也毫不在意地把基金会的资金交给他。
冯希难以控制地把目光落在季卿身上。
青年身量高挑,橄榄绿的卫衣衬得他皮肤更加冷白,像是细腻雪白的书页,恍然生出涂抹、书写的念头。
又在对上一双寒意浸润的双眸骤然清醒,脊背爬上点点痒意。
“乱看什么?”季卿蹙眉。
冯希回神,结结巴巴道歉,“对不起。”
他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慌乱和不自在一股脑涌上来,冯希看天看地,不看季卿,“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请您吃饭。”
季卿抱臂,盯着冯希快速离开的背影,看着对方踉跄几下,扫了一辆小蓝车,飞也似的跑了。
有鬼在追?
他收回视线,捕捉到永福茶楼前,修长笔直的身影。
是席沉衍?
他看了多久?
席沉衍大步走来,状似随意地问了句,“下午好,刚刚那位先生是画廊的工作人员?要去茶楼坐坐吗?”
“不是。”季卿跟着席沉衍往茶楼走去,“你怎么在这?”
席沉衍:“今天有陈老师的《贵妃醉酒》。”
季卿点头,想起来第一次来永福茶楼,结账时,席沉衍对棉麻长裙女士说的话。
‘下次陈老师排这出戏,麻烦通知我。’
“哦,赶巧了。”季卿总结。
两人穿过红柱红帘的戏台子,踩着实木台阶,径直上了二楼包厢。
季卿靠着软垫,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视线穿过大开的窗户,落在了戏台上。
珠翠华服,锣鼓喧天。
耳边是席沉衍轻声地哼唱。
季卿挑了块核桃酥,问:“这么喜欢听戏?”
“嗯。”
席沉衍收回视线,垂眸望着季卿脸颊两侧微微鼓起的弧度,细碎的咀嚼声钻进耳廓,不声不响地令他的目光停留在微张的唇瓣。
隆起的唇珠是明艳的绯色,被清澈的茶水一润,水光潋滟,像是有人
席沉衍骤然回神,细细摩挲指腹。
过了一会儿,才道:“喜欢。”
季卿短促地笑了声,“席先生真能忍,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喜欢’。”
他偏头看了眼席沉衍。
要不是他耳力好,听到细微的哼唱,真看不出对方对陈老师《贵妃醉酒》的喜欢。
锣鼓声渐歇,好戏落幕。
一楼处响起了的声音,接着是一位穿着寻常服装的青年登场,扯着嗓子唱了一首青藏高原。
反差过大,四周包厢顿时传来一阵嘘声。
季卿去看席沉衍。
席沉衍解释道:“周五的特别节目,客人可以上台表演,第一名的奖励是茶点师傅的新品。”
季卿问:“你有上台表演过吗?”
席沉衍顿了顿,“曾经有过。”
“哦。”季卿低低应了声,压下心中的好奇,托着下巴往台下看。
客人们过于奔放的表演让他双耳不适,以至于他频频看向席沉衍。
在第十次时,席沉衍思忖后开口,“想看我表演?”
季卿面上冷淡,双眼发亮,没有回答。
就见席沉衍神色如常下楼。
半晌后,季卿倚着大开的窗户,看着西装革履的席沉衍登台。
一开口是婉转的戏腔。
敲冰戛玉又呢喃细语。
众人开始的惊呼骤然安静,一时间只剩下席沉衍清冽悦耳的嗓音。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季卿单手撑着框,摘下脖子上套着的无事牌,朝着席沉衍的怀里抛了过去。
“有赏。”
席沉衍接过,对上了季卿清润的琥珀色眸子。
鼻尖好似从糕点的甜香中嗅到浅淡薄荷香气。
又顺着时间的洪流,恍惚间看到了雪山之巅郁郁葱葱的绿色,以及一柄黑色长剑骤然腾空,势不可挡地划破漆黑如墨的天空。
一缕天光顺着裂缝投射而下,打在修长白皙的指尖。
“想什么呢?”季卿拍了拍席沉衍的肩膀,在对方回神后,才慢悠悠道:“刚上交了银行卡,我没钱了,需要席先生请客。”
“嗯。”席沉衍从纷杂的思绪里脱身而出,接过女士打包好的两份上台战利品。
把其中一份递给季卿后,上前结账。
棉麻长裙女士熟练刷卡,随口问了句,“席先生,今天这出《贵妃醉酒》还合您心意吗?”
席沉衍保持沉默。
这次只看了开头。
剩下的都在看别人。
“抱歉。”他深吸一口气,而后道:“下次陈老师排这出戏,麻烦再通知我。”
季卿笑问,“这么喜欢?要一直看下去吗?”
席沉衍瞥了眼季卿,像是锯嘴的葫芦。
棉麻长裙女士觉得这一眼不对。
她隐晦的视线在席沉衍和季卿之间来来回回,最终停留在季卿身上。
气质清冷的青年,随意一笑,耳边好似传来了鲜花盛开的簌簌声。
矜贵又明艳。
直到陈老师拍了拍她,她才回神。
陈老师:“沉衍呢?”
棉麻女士回答:“结账刚走,他们提到了画廊,应该是去新开业的薄荷画廊。”
陈老师沉吟。
他对薄荷画廊有印象,是季家二少季卿开的画廊。
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席沉衍对季卿的感激到厌恶,他有所耳闻,更何况席沉衍喜欢国画,不会对只拿国画当作工具接近他的人有好印象。
陈老师神色淡淡,尾音微微上扬,“我听说过薄荷画廊的老板季卿。”
棉麻女士前倾身体,竖着耳朵听。
“他的弟弟曾经给我看过他的作品,鬼画符一般,看上一眼能吓破胆,犹如无常索命。照片我还存在相册里,哪天忍不住笑场,就拿出来看一看。好用。”
女士‘哦豁’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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