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第74章

作者:祝六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共一两四钱。”

  江纪报数。

  “还成。”叶厘脸上有了笑。

  一千四百文, 这下子他每个月的工钱支出和江纪的教育支出有着落了。

  而且,这还是不足一个月的收益!

  鲍北元是在上次江纪放假也就是麦收时出摊的。

  头几天不敢冒进, 做的饮子少。

  后边每日做的饮子数量固定了,收入也稳定了。

  等下个月,他能拿到的分成肯定超过二两。

  人在家中坐,钱从县城来, 爽!

  “我也觉得还成。他现在一日做八十提子豆乳米麻薯,每日早早就卖完了,供不应求。”

  江纪黑黝黝的眼珠定格在叶厘身上, 里面带着几分探究。

  一日只需卖出去八十提子,还有一陶罐茉莉蜜茶,那月收益就高达六两!

  这还是鲍北元一人精力有限。

  若是请个帮工,那这收益还能翻一番!

  这么挣钱的法子,叶厘到底从哪儿学的?

  叶厘只当看不懂江纪的疑惑。

  只要江纪不主动问,那他绝不会主动解释。

  他道:“他也太辛苦了,少做些没关系的。”

  像是蜜雪冰城,淡季的时候,有些位置普通的店,一天也只卖出去大几百杯。

  鲍北元一人要准备原料、小料,还要买这买那,一日卖出去八十提子,整个人肯定忙成陀螺了。

  “我劝了,但他歇不住。他说他只要不干活,那就会瞎想。”

  江纪眉心染上担忧。

  叶厘听得此话,立马道:“那你傍晚下了学,多去找他,给他帮帮忙。”

  “好。”江纪也有此打算。

  说话间,两人也停了筷子。

  叶厘让江纪看账本,由他来收拾灶房。

  江纪从背篓里取出账本,坐到油灯前翻了起来。

  这并非是专业的账册,鲍北元没学过做账,鲍家面馆也没专门的账房,鲍北元跟鲍父一样,将每日花的和挣的全记上去。

  一日一记。

  到目前为止,共记了二十多日。

  今日要给叶厘送钱,鲍北元就清点了钱罐里的总额,留出两日的原料钱,再根据三七分账,将叶厘该得的那份数了出来。

  至于鲍北元日常租房和吃喝拉撒,全是用的他自己的存银,不涉及这本账册。

  因此,眼前这本账册简单好懂,等叶厘把灶房收拾好,江纪也翻完了。

  江纪把账册放回背篓,把里面的铜板拎了出来。

  一贯是一千文。

  余下的四百文也用麻绳串了起来。

  这些钱沉甸甸的,一贯钱重八斤,加一起快十二斤了。

  江纪拎在手里晃了晃,对叶厘道:“你拿回西屋吧。”

  “那么重,你拎过去吧,放到五斗柜最底下那层。”

  叶厘说着指了指小棚子:“我去冲澡。”

  江纪应好,拎着两串钱进了堂屋。

  等他把铜钱放好,从西屋出来,江麦、江芽两个小家伙洗了澡,正好也进了堂屋。

  瞧见他,江芽立马道:“大哥!快看风铃!”

  他献宝一般,小胳膊指向东屋、西屋的上门框,那里各挂着一个风铃。

  不等江纪有反应,他又蹦到江纪跟前,抓着江纪的袖子往东屋走:“大哥,东屋窗户上还有一个呢,是个月牙,可好看啦。一有风就响,我和二哥特别喜欢!”

  对于小小年纪的他而言,风铃是个极其精巧、有趣的物件。

  之前叶厘拿木棍做的粗糙样品他都愿意拎着玩,江通做的成品,他自是喜欢极了。

  刚挂上去那两天,他一天能进进出出上百次,新鲜的不得了。

  到了今日,他每次进出屋子时瞧见两个风铃,开心程度并没有降低。

  因此,此刻他迫不及待的向江纪分享,好叫江纪也开心。

  江纪的确对风铃颇为好奇。

  堂屋没有油灯,黑乎乎的,他就进了西屋将油灯端在手里,微微仰头仔细打量挂在上门框的风铃。

  他上次走时,叶厘一个字都没提。

  此次回来,风铃却是都能拿出去卖了。

  他这个夫郎,点子可真多。

  西屋挂着的风铃是那个纯木的。

  他用手拨拉了一下,上面的木棍晃动间发出响动。

  “这个多少钱?”他看向一旁的江芽。

  “十二文一个!”江芽脆生生的答。

  “十二文?”江纪有些吃惊。

  就这么一串木头,卖十二文?

  “对,很贵的。”

  江麦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多钱买一串木棍。

  让他免费拎着玩,他还算喜欢。

  可若是让他花钱,他觉得一文都不值。

  但芽哥儿就超喜欢。

  可能这就是男子汉和小孩子的不同吧。

  他又道:“卖的挺快的,两哥吆喝时,说挂在家里不仅心情好,还能迎来好运,就一下子全卖出去了。”

  迎好运?

  江纪有些理解了,朝着东屋走去:“东屋这两个多少钱?”

  “都是二十文一个,上面有铃铛!”

  江芽抢答道。

  二十文。

  江纪抓着年年有余这四个字看了又看,心中有些酸。

  他给人抄书,抄上几千字,才挣十多文。

  这四个字,挂个小铃铛,就卖二十文?

  好在这是叶厘、江通的生意,都是自家人。

  他心中那点酸味很快淡去。

  江通认的字少,明日他回私塾前,多写几个寓意好的成语,好让江通换换花样。

  打量完成语风铃,他在江芽的拉扯下,又进东屋看了看月牙风铃。

  窗户开着,院子里披着月光,从屋子里往外瞧,能清晰瞧见月牙风铃的剪影。

  真真就是把月亮挂在了自家窗户上。

  别说,挺有趣。

  这一刻,他理解了二十文的价值。

  对于家境还行的人家来说,花二十文买个长期开心,值!

  参观完风铃,他让两个小家伙上炕睡觉。

  他则是准备洗漱。

  明日还要去祭拜,今晚得早些睡。

  他刷完牙,叶厘正好从小棚子里出来,于是换他进去冲澡。

  冲完后,他没有急着回屋,而是站在院子里擦头发,这时,西屋那边有动静传来,江芽一边笑一边喊厘哥痒痒。

  他不由也笑了起来。

  其实,他很庆幸江芽是这样的性子,从前听了无数次他二叔说的“赔钱货”,但从不往心里去。

  等江芽再大些,明白了什么叫难产而死,应不至于跟鲍北元似的,痛的走不出来。

  他抬眼看向头顶的月亮。

  月光柔和、慈祥,他眼前不由闪过两张熟悉的脸庞。

  这是他的至亲。

  可他们故去前,他都不在跟前,没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

  两次。

  三个月内,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