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燕出逃后 笼中燕出逃后 第27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今日选秀众人入宫,他特意派燕枝去迎接。
他知道那些人会给燕枝塞钱,知道那些人会贿赂燕枝,向他打听宫里的事情。
他是想试试燕枝,想试试燕枝对他的忠心,想试试燕枝对他的好感。
他以为,燕枝这个蠢货,顶破了天,也就是不懂得回绝,被硬塞了钱,最后拿回来,犹犹豫豫地交给他,让他处置。
所以他在太极殿里,同朝臣议事议得差不多了,就带着他们,去看看燕枝。
可谁知道,燕枝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个谢仪,这个杀千刀的谢仪!
迟早有一天把他杀了!
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还有燕枝……
这回绝不能心软。
他就是一只养不熟的小狗!
一天天的,总想着往外跑,总想着出去找别人。
这回绝不能再心软了,必须把他关着,让他吃够了苦头,学乖学好了,再把他放出来!
谢仪绝不是第一次给燕枝带糖糕,看他们两个那个熟稔的态度、护着对方的模样,绝对不止这一次。
萧篡的眉心猛地一跳,忽然想到这一点。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早就见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悄悄送糖糕,就不可避免地要碰到手。
从前他给燕枝吃奶油泡芙,燕枝总是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故意勾人的模样。
燕枝还总是把奶油泡芙掰一半,递到他面前,说要分给他。
说不定燕枝和谢仪一起吃糖糕,也是这样吃的!
天杀的!
萧篡越想越气,又踹了一脚石壁,怒骂一声。
就在这时,隔间里的燕枝听到动静,试探着喊了一声:“谢仪?”
陛下下令,把谢仪也拖到净身房里,所以燕枝以为,谢仪被关在他隔壁,正给他传消息呢。
他从墙角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墙边,贴着石壁,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连累的你。”
“你别害怕、别生气,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被阉掉的……”
谢仪、谢仪,又是谢仪!
就在这时,隔间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燕枝下意识循声望去。
可是为了让小太监们不知道时辰,感觉不到疼痛,隔间里很黑很黑,他在里面待久了,哭得眼睛都肿了,感觉不到光亮,什么都看不清。
下一刻,一个高大的黑影冲到他面前,猛地将他扛起来。
燕枝惊叫出声,用力捶打对方的后背:“谁?是谁?放开我!”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扛着他,一手锢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把他堵在墙角。
“是谁?放开我!还没到行刑的时候!出去!”
燕枝挣扎得厉害,男人用一只脚别开他的双脚,用一条腿分开他的两条腿,膝盖一顶,就将他抵在墙上。
“撕拉”一声,男人直接扯下自己的衣袖,用衣袖胡乱擦拭他的双手和脸,似乎是嫌他脏,要把他擦干净。
“陛下?是陛下吗?”燕枝带着希冀问。
可男人还是不说话,只顾着擦他的脸,把他的脸都磨红了。
“陛下?是不是陛下?陛下,你不要不说话,奴不知道是谁……”
燕枝真的有点怕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他的眼泪沾湿了男人手里的衣袖,男人动作一顿,但很快的,给他擦脸的动作更用力了。
不是陛下!这个人不是陛下!是别人!
对方总是不说话,燕枝哭得脑子一团浆糊。
他什么都分不清,什么都想不到。
他只是下意识挣扎,想要把对方赶走。
“走开!你走开!我是陛下的人!你不能动我……陛下会杀了你的……松手……”
燕枝嚎啕大哭,用手打,用脚踹,用头撞,用牙咬。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男人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站在他面前,不动如山。
最后,不知道他踹到了男人的什么地方,男人闷哼一声,终于停下了给他擦脸擦手的动作,按住他的肩膀。
“又哭,又哭!朕还真是没说错,一只小疯狗!”
听见熟悉的冷厉声音,燕枝也停止了挣扎。
是陛下。
“你往朕头上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让文武百官都看见你和谢仪钻小角落,让文武百官都知道朕翻山越岭捡回来的‘儿子’,起的名字竟然和你、和谢仪有关。”
“朕都说了,是谢仪勾引你的,你偏不认,偏要保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和他做一对苦命鸳鸯。”
“没打你没骂你,就关了你半刻钟,朕还亲自在外面,跟哈巴狗似的守着,不让旁人过来。”
“朕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我没有!”燕枝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否认,又用力去推萧篡,“没有给陛下戴帽子!没有和谢公子钻角落!”
“还没有?”
“就是没有……唔……”
话还没完,萧篡捧起他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齿磕碰到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燕枝疼得直抽气,但认出是陛下之后,反倒挣扎得更厉害了。
萧篡不肯松手,反倒像见了血的野兽一般,舔舐他唇上的伤口,舔舐得得更加猛烈。
太脏了!
吃过糖糕的小狗嘴巴,实在是太脏了。
用布擦不干净,用水洗不干净,要他来亲干净。
他要把燕枝身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全都检查一遍。
第15章 牢房
呼吸相送,唇齿相接。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一场极其猛烈的亲吻,燕枝奋力挣扎,萧篡极力压制。
不像是唇齿相接的抵死缠绵,倒像是天崩地裂的打架斗狠。
萧篡磕破了燕枝的唇珠,燕枝执拗的劲儿上来,也用力咬破了萧篡的嘴巴。
鲜血混着唾液,呼吸混着喘息。
萧篡紧紧地按着燕枝,两个人也混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篡捧着燕枝的脸,最后重重地吮了一下他的唇珠,把上边的血珠舔掉,才终于放开他。
燕枝用力推了萧篡一把,想把他推开,结果没推动,反倒是自己摔进角落里。
他抬起手,用衣袖胡乱抹了抹嘴。
黑暗里,似乎有一双野狼一般的绿色眼睛,幽幽地亮了一下。
下一刻,萧篡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挪开。
“你再敢擦一下试试。”
燕枝看不清萧篡的面容,萧篡却能够将燕枝的动作尽收眼底。
这不公平。
燕枝收了一下手,没能把手收回来。
他靠在墙角,因为方才的挣扎,身子软得厉害,几乎要站不住。
察觉到他要顺着石壁滑下去了,萧篡抬腿顶住他的膝盖,双手钳住他的肩膀,把他提起来,定在墙上,不准他逃。
萧篡咬着牙,低声道:“朕才亲你一口,你就跟被狗咬了似的,满屋子乱窜,还打朕咬朕。”
“谢仪给你糖糕,你倒是不嫌弃,接过来就往怀里揣,还拉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燕枝忽然觉得,陛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除了憎恶,似乎还有些委屈。
但燕枝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想。
他顿了顿,只道:“那只是糖糕而已……与谢公子无关,是奴嘴馋,给了他钱,请他帮忙……”
“还撒谎!”萧篡厉声打断他的话,“没有他带给你,你能知道糖糕是个什么玩意?”
“我当然知道!”燕枝也跟着大声起来,“我当然知道糖糕是什么东西,我又不是傻瓜!”
“蠢货。”萧篡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你就是蠢货。”
这话落地,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牢房里一片沉默。
燕枝彻底没了力气,靠在墙上,不受控制地、小口小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