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后绑定了农场系统 穿进权谋文后绑定了农场系统 第37章

作者:阿九9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甜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南枝并没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而是问了几个温和的问题,比如说他家几口人,弟弟几岁了,平时能吃饱饭之类的问题。

  几个问题之后,他明显察觉出铁柱放松不少,最起码不像之前说话结巴。

  “大坝那边住的人多吗?昨天那个老伯伯卖长长一条像柳叶的鱼,不知道还有没有。”南枝一边切入正题,一边为自己打掩护。

  “大坝附近住的人不算少,您说的那是咱们荆州的一大特色,咱们叫它大白刁,味道十分鲜美。”铁柱小声回答。

  南枝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鱼,他也曾吃过,如今不过是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

  “那鱼好看,没想到味道也好,真是一条好鱼。”南枝故意说着孩子气的话,“平时没事是不是到大坝这边的人不多啊?”

  铁柱略微思索,也没多想:“生人确实不多,基本上都是熟人,我也是住这一片。”

  难怪在鱼市那个鱼贩让铁柱给他们带路,因为人家就住这个地方。

  靠近之后,南枝才发现,大坝这一片居住环境十分糟糕,昨天他看到的房子虽然也差,但好歹排列整齐,一看就是有规划过。

  而大坝附近房屋错乱排开,大路还算宽广,小路接近没有,纵横交错如同无序织网,不仅破旧,房屋与房屋之间太过密集。

  南枝垂眸,万一哪一家走水,怕是整片都会烧起来,太危险了!

  更别说还住在大坝附近,碰到决堤情况,怕是跑都跑不出去。

  大坝还没看到,南枝心里就记下一堆问题,南阳郡的情况太糟糕了,不知道其他群怎么样。

  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这么密集的住宅区还容易引起大规模传染病,卫生条件也不好。

  需要整改的情况太多了,不过最主要问题还是在河坝坚固程度上。

  南枝手指藏在宽大袖口中轻点,这是他在思考的标志动作之一,每次陷入沉思他手上的小动作就特别多。

  原本他们是想通过李老头来了解大坝相关,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答案自己送上门。

  “有想过搬离这里吗?”南枝等着铁柱的回答。

  如果对方想,他可以看在对方给了这么多情报的情况下,帮铁柱达成心愿。

  原本情绪稳定下来的少年听到这话,不由得故意急促起来,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最终他还是选择拒绝,他搬出去了,他弟弟怎么办,全靠小公子帮忙吗?或许对于南枝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他没办法如此厚颜无耻的赖上对方。

  “这样啊。”那就得想其他办法回报对方了,南枝暗自琢磨。

  铁柱抿唇有些恐慌,小公子是不高兴他拂了他的好意?

  “你这小子有意思,拒绝我弟弟的是你,现在忐忑不安的也是你,安心,我弟弟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要得罪的人是我就要小心了。”南岭也不嫌铁柱身上脏,直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铁柱想躲,有听到对方说自己心眼小,又怕被贵人记恨,像他和弟弟这样相依为命的普通人,根本得罪不起人家。

  可以说他们抬手就能改变他和弟弟的穷苦人生,同样一抬手也能让他们从此落入人间炼狱。

第42章

  “二哥!”南枝皱眉, 示意他二哥不要再吓唬人家了,转头安抚:“铁柱,别怕, 我二哥只是喜欢吓唬小孩, 你接着带路就是。”

  “哎!铁柱你怎么带着几个生面孔?要带着你弟弟攀高枝了?”看着还是有钱人的样子, 同样住的大坝附近的大婶手里拎着菜篮子, 冲着铁柱问。

  话是对铁柱说的,眼睛却往他身后三人打量,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婶子别开玩笑了, 他们是找老李买鱼的,我哪有那么大能耐。”铁柱和大坝附近的居民十分熟稔, 也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原来不是攀高枝,而是高枝没瞧上你,要买什么鱼鱼市里没有?还要专门往咱们这破地方钻, 怕不是别有所图吧?”那婶子语气中酸味颇为明显。

  铁柱小心看身后三人神色, 怕得罪人不仅这单生意黄了,还会惹来麻烦, 毕竟有一个明确和他说心眼很小的人。

  “这位婶子倒好笑的紧,咱们不偷不抢想做什么不行?我弟弟就喜欢那李老头的鱼, 鱼市里其他鱼贩不合他眼缘,又不是不给钱白拿,话说这么难听作甚?”南岭一副纨绔公子哥做派。

  大婶反倒有几分不高兴, 多少顾忌南岭他们她惹不起, 竖起来的尖刺也软化下来。

  “行行行,大少爷人傻钱多,咱们这些老百姓哪敢有什么意见?王不服,你是准备从他们开始从这里脱离出去吗?醒醒吧, 别做梦了!”大婶对着铁柱讥讽几句,不再搭理他们一行人。

  王不服?!

  南枝掩盖心中的滔天巨浪,他没想到一个随意找的带路少年竟然会是原著中极为重要的角色之一。

  察觉到小公子看他的古怪视线,铁柱以为是大婶的话把人得罪了,诚惶诚恐想要道歉。

  “没怪罪你,不用紧张,你为什么会想叫这么一个名字啊?”南枝试探。

  铁柱有些意外,也没多想,毕竟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奇怪。

  “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家中只有一个弟弟相互扶持,住这里的其他人都是认命的,认为他们注定就该活在这样的贫民窟,可我不服气,想带着弟弟离开,所以干脆给自己起了个浑名王不服。”铁柱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南枝不解:“你既然想离开,为什么拒绝我的帮助?”

  “或许是我想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子从这里走出去,以人的身份走出去。”铁柱目光悠远语气坚定。

  果然是他知道的那个王不服!

  想用自己一个人的觉醒,唤醒那么多装睡的人。

  虽然他本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在用行动试图让周围的人和他一样找回做人的尊严。

  唤醒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事,更别提唤醒一群人。

  “……你大概不知道你要做的事有多了不起。”南枝放弃直接干涉铁柱的人生,而是对方带路到李老头家后,带路费多给了一些。

  南岭不知道自己弟弟又怎么了,反倒是顾清晏意外看了铁柱一眼,再看向南枝他心中有些模糊但深刻的东西逐渐觉醒。

  “太多了,带路费不需要给这么多。”铁柱连忙拒绝,超过太多了。

  “不多,这是你应得的,就当是为了这一路你为我们答疑解惑的报酬吧。”南枝坚定将银两塞给他。

  铁柱收下钱后,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朝着他们跪下磕个头以示谢意。

  “今日诸位恩情,铁柱铭记于心。”说完也不等南枝他们反应,转身离开。

  南枝以为是铁柱自己早就有了明确想法,实际上反倒是今天他让铁柱真正觉醒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今后的方向是何处。

  南岭上前敲响李老头家大门,半晌之后才有人开门,开门之人正是面容憔悴的李老头。

  “你们是……这两位小公子倒是有几分面善,这位公子是……?”李老头有些困惑,看到南枝和顾清晏时又觉得眼熟。

  “老丈可记得我弟弟昨日和他好友一起去鱼市看过你卖的鱼?”南岭先发制人,留够话口让老汉自己逻辑自洽。

  李老头思索片刻,一拍脑袋:“有有有!想起来了,当时还纳闷这么俊的两个小后生怎么身边也没跟个大人。”

  停顿片刻后,“那今日上门是为了什么事?若是买鱼也该去鱼市,老汉家中可没有鱼。”

  “老伯伯昨天摊上有条好漂亮的大白刁!”南枝适当插话。

  “大白刁?可……”李老头为难。

  “老丈,不妨让我们进去说话,站在你门前总是不合适。”南岭指了指听到动静暗中围观的人,打断了李老头的话。

  李老头犹豫片刻:“好吧,若是不嫌家中破旧那就进来吧。”

  南枝三人进入李老头家中,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鱼腥还有难闻的臭味。

  “老伯,你家有人生病了吗?”南枝困惑。

  李老头告罪一声,进去把炉上的药倒出来,送到屋内去,隐约能听到人声交谈,半晌才出来。

  三人并没有找地方落座,实在是李老头的家他们不知道改如何下脚。

  南枝面对这种糟糕的卫生环境十分凝重,如果每家都是这种情况,疫病的流行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老婆子又病了,也是为此今日没去卖鱼。”李老头解释。

  搬了一条长椅过来,擦干净招待他们坐下说话。

  “你夫人病了?”南岭意外。

  “夫人……咱们农家小户哪有这么雅致的说法,是老汉媳妇病了,没有什么夫人。”李老头连连摆手。

  “难怪刚刚看到你送药进去,你们住这一片的人经常生病吗?”南枝问。

  “住在这的生病也没办法,习惯了,病了去找点便宜药煎了,喝完熬一熬总能好。”李老头满脸疲惫,对待现状习以为常,充斥着麻木。

  “便宜药?”顾清晏抓住这个字眼。

  “就是那些熬煮过的药渣,医馆看咱们可怜,意思收点钱就把药给咱们了。”李老头解释。

  “没有大夫看,就这么胡乱吃药,还买的是药渣,这样能有用?”南枝皱眉不认可,心里却知道这是没办法。

  李老头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南枝:“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南枝知道他这有几分何不食肉糜的意味,可他也是真心觉得这些人不容易。

  “这样吧,老伯我问你几个问题,给你足够的钱给你媳妇你看如何?”南枝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

  “这才是你们找老汉的目的吧?”李老头仿佛看破他们的伪装。

  果然,这些人排外的思想,让他们对陌生人十分戒备,不容纳不接受,也不愿意改变。

  “这算是答应了吗?”南枝并不回话,坦荡和对方对视。

  李老头苦笑:“除了答应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家里还病着一个,他又不能出去卖鱼,如果要救他家老婆子,就只能选择答应。

  “您家老婆子生的什么病?经常生病吗?”南枝尽量用李老头能听懂的说法。

  “没请人看过,大概是风寒?反正每次都是喝一样的药,过几天熬过去就好了。”李老头回忆,虽然意外对方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

  话里听天由命的颓废感触目惊心,压的心头沉甸甸的。

  “发病之前有什么特殊的吗?”南枝觉得可能还是环境因素。

  “没什么特别的,咱们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李老头苦笑摇头。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你们的孩子呢?”环顾四周不像是有孩子的,况且家中有第三人,李老头家也不会过这么苦。

  许是正中李老头伤心之处,对方竟然潸然落泪。

  “老汉原有一女,就是没得早……”老汉用衣角擦拭眼泪,“贵客见笑,我与老婆子已经住了二十多年了。”

  南枝发现李老头似乎很忌讳提到他的女儿,可看他伤心模样倒不像是假。

  “二十年……二十年前这儿也是这样吗?房子都离的都那么近?”如果是的话,这个问题就存在很久了。

  李老汉陷入回忆之中:“当时没有这么多房,只是穷人越来越多,住不起好房,只能在这一块三不管的地建房,越建越多,越建越多,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三不管?你是说官府不管吗?”南岭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