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第38号王权法令 岛:第38号王权法令 第91章

作者:山巷藏我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惊悚悬疑 爽文 穿越重生

  他就像个冷漠无情的独行侠,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被他视为累赘的队友们。

  眼看高正辉泥鳅似的钻进人群,即将逃离这间水深火热的鬼屋,葛薇心动了,试探着问:“要不,我们也……”

  她看向台下那个明显已经精神失常的疯女人,瞥了眼落在地上沾满鲜血的匕首,咽了口唾沫。

  让她独自过去她可不敢,但如果所有队友手拉手一起快速通过……

  这时,一个人从舞台后的甬道里钻出来,掀开幕布跳上后台,猛地攥住解昭的胳膊:“快跟我走!”

  是维希尔。

  他见这七个外乡人还傻站着不动,连忙加重了语气和手上的力道,强调道:“走啊,还傻站着干什么?等着被烧死吗!?”

  解昭与夏语冰对视一眼,迟疑着回答:“往哪?”

  他们第一夜表演的时候就检查过,这座看似光鲜宏伟的大礼堂其实先后联通,进出都是一条路,前方连接城堡正门,后面直通密闭的甬道与楼梯走廊。

  维希尔指向身后光线昏暗的甬道,简洁明了:“城堡里有暗道。”

  侧身钻进甬道的时候,解昭回了头。

  浑身血污的王后伊俄卡斯忒依然立在原地,面如死灰般毫无神采,却抬头挺胸,视线穿过随火焰升起的滚滚黑烟,望向即将通过甬道的几个人。

  她的脸庞在身旁熊熊大火的映照下,明亮而灿烂,如同染上一层圣母的光辉。

  她向解昭露出惨然的微笑。

  随即向后倒去。

  毫不犹豫地,坠入烈焰之中。

  她终于得到了,那一直怯于希冀的,代价高昂的自由。

  …

  熊熊大火把城堡上方的天空照得通红,霎时间亮如白昼。

  六个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塔普拉王宫外,眼看肆虐的火舌飞速地吞没整座建筑,将先前的富丽堂皇烧成了一片汪洋火海。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夹杂着没来得及逃生的人们发出的惨叫。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NPC,死不死其实都没差,一堆被审判员创造出来的数据而已。但此情此景,他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加上亲眼目睹€€€€甚至于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戏中人或惨绝人寰或可悲可恨的人生。

  难免产生兔死狐悲的复杂情绪。

  解昭的视线穿过茫茫火海和黑烟缭绕,落在最远处黑色的禁闭塔尖上。

  那家伙,逃出来没?

  但愿他……能如约赴约。

  他默不作声地想着,抿着嘴唇,呼吸声有点重。

  维希尔等了一会没看见接应的人,向他们比了个手势:“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看看安排的马车到了没有。”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没过多久,高正辉从角落的阴影里钻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夏语冰身后。

  他既不为自己刚刚抛弃大部队的行为辩解,也不欲盖弥彰地向夏语冰解释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就那样一声不吭站在边上,手里强迫症似的反复揉搓那枚疑似骰子的六面立方体。

  葛薇嫌弃地瞄了高正辉一眼,语气凉凉,意有所指地说:“某些人呐,就是缺乏集体意识。”

  她似乎忘了,如果不是惧怕满身是血的王后伊俄卡斯忒,她恐怕会拉着男友第一个冲下台去和贵族们挤门。

  高正辉把她当空气,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葛薇很讨厌被人视而不见的感觉,心存不满地扭过头,刚准备向男友打小报告,忽然听见解昭低声道:“来了。嗯,没死。”

  谁来了?谁没死?

  在恰图兰卡担惊受怕惯了,葛薇对“死”、“跑”和“救命”这几个词的敏感度与日俱增,以致于刚听见解昭的话就条件反射抬起头向四周环视,手指下意识蜷进掌心。

  只见两个人缓缓走过来,逆着冲天的火光,平添了几分悲凉气息。

  迟衍扶着惊魂未定的罗晓菁,和大部队会合。他向解昭打了个手势,解释说:“她脚崴了。”

  罗晓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年纪大了,好久没锻炼……路过花坛的时候摔了一跤,麻烦小迟了。”

  葛薇和江云磊忙走过去帮忙搀扶她,秦淼侧过脸瞄了他们一眼,复又收回视线,冷漠地继续凝视那燃烧的城堡。

  迟衍仔细打量了解昭一遍,目光仿佛要把解昭身上每一块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探究个遍,确定这满脑子邪魔外道不惜命的疯子完成了演出,且毫发无伤后,他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成功了?”

  解昭简短地“嗯”了一声,沉默两秒后又自动补充说:“她杀了他。”

  不需要问“他”和“她”究竟是谁是谁,迟衍心里了然,他眼角微微下垂,像是两道标准的月牙:“你猜到了她的反应?”

  “没,但倾向于。”解昭说,“把那两封她未能收到的信件展示出来,就两种结果:要么取悦了国王,要么把她逼疯。”

  结果是后者。

  或者更严谨来说,这两种结果按顺序先后都发生了。

  他将这些令人作呕的陈年旧事梳理成剧本,以塔普拉国王钦定的形式,毫无掩饰地重演出来,为的就是孤注一掷地,唤醒王后那颗常年浸泡在名为绝望与麻木的毒汤里的心脏。

  他在赌博。

  赌那两封署名为伊俄卡斯忒的信件中流露出的,是作为母亲,对生逢不幸的女儿的真情实感。

  赌她沉痼般难愈的懊悔与自责,会一夕翻覆,全部化作无法抑制的仇恨。最后的侥幸心理被硬生生剥去,如同抽掉了她多年来赖以生存的救命稻草。

  到那时候,即便再温驯的绵羊,也会干脆利落地举起镰刀。

  这是解昭的人生信条。

  解昭眯起眼,想起昨晚夜探主塔楼顶层的情景,以及在那堵被烧黑的墙壁上看到的刻痕€€€€

  唯有死者才能留名,而那堵墙上不能说谎。

  所以昨夜出现在上面的俄狄浦斯,或许,就在暗示他命不久矣。

  “诶对了,”迟衍说,“走的时候我建议你做个PlanB,防止我们剧本猜测方向错误,把那小畜生惹毛了大开杀戒。你做了没?”

  此处的“小畜生”指的当然是塔普拉国王。

  解昭慢条斯理地说:“你猜?”

  约等于:没有。

  迟衍笑了一声,说:“赌棍,本性难移。”

  闻言,高正辉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余一洋羡慕地直搓手,嘴里嘟哝着:“这次你们说不准又要破纪录€€€€新人第二场任务的历史最高分。”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亮了:“我记得你们第一场任务的积分破了10对吧?加上这次的分数,肯定可以过20分,到时候你俩就能颁布骑士条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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