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下过一场雪 他心里下过一场雪 第196章

作者:是一只小袋熊啊 标签: 穿越重生

  “行了行了,你们聊,我去病房了。”陆洋不再搭理总是意有所指的关珩,看到对方“嘿嘿”地笑出声,也只是白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虽然过去发生过那些事情,虽然日常也难免有摩擦有不愉快,但听到对林远琛不是很好的一些评价,他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下午病房内的事情还好不算繁重,带着两个学生把换药做完又检查过今天系统内的医嘱,陆洋坐在护办台一边工作着,一边看着时间逐渐走到五点半,下午的交班已经准备,他第一次觉得下班变成了一件需要硬着头皮去做的事情。

  而学校这场教务行政会议却迟迟没有结束。

  跟医学院其他教授一起在食堂吃了个便饭,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远琛看了一眼时间接近八点。

  坐上车的时候,胸口那隐隐不适的闷痛感又再度袭来。

  之前的伤口和手术,因为位置靠近神经,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其实不会那么难以忍受,但是的确需要缓和一下才能继续动作。

  陈院跟闫怀峥的一些建议与之前有过的商量,在这个时候难免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年龄加上身体的限制越来越无法回避,叹了口气,林远琛难得在独处的时候,坦率地流露出了不甘与遗憾的神色。

  但现在还不是可以休息的时候,有许多的目标和想要完成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投入,又想到现在估计已经在家里罚站的小年轻,心里突然升起的€€抹无可奈何又柔软的情绪似乎也微微缓解了方才笼罩着的焦虑。

  上午在值班休息室内开口说得多严厉,但真的从子校上完课开完会,忙完€€堆事回到家中,开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边面壁站着的陆洋时,其实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头顶的吊灯是最近新换的,灯光柔和,加上客厅那盏暖橘色的工业风落地灯,也许是因为都是暖色调的原因,倒是格外有家的气息。

  墙边应是刚洗漱过,换了居家卫衣和裤子的小兔崽子,明显是在自己开门的时候无意识地抖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一般立刻端正了站姿。

  林远琛换了拖鞋走进来,地板已经拖过,桌台也好像擦了,之前总是喜欢丢在沙发上当毯子盖的毛衣外套也收起来了,茶几上的材料和自己电脑桌原本凌乱的书稿也都整理过。

  两个人平常太忙碌,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医院就是实验室,家里的事情,有空余时间就做些,大部分靠的,还是之前林远琛就一直有请的阿姨周末过来收拾一趟。

  装起乖来倒是很有一套啊。

  林远琛在厨房洗过手,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看着沙发上已经叠好的衣服,走过去坐下,也不急着开口,开了陆洋的电脑,果然已经调好了页面,是今天整理的参考文献和修改过的文稿。

  其实陆洋做得的确已经不错了,虽然这次态度和情绪都有不对,但是其实在勤奋和努力上,陆洋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只是想到自己后面的工作重心与事业上的调整林远琛的双眸里也闪过几分沉重和严肃,很多事情的确需要抓紧了,不能再有任何的放松。

  他一直安静地审阅着,墙边的年轻人不敢转过头来看,只是过了一会儿听到老师站起了身,应该是拿着衣服进了房间€€€€房间柜子传来拉门拉开的声音,是去放衣服了。

  只希望师长能看着在自己的确是诚意十足的抱歉与后悔的份上,能稍稍轻饶一点就好了,陆洋站在墙边,内心纠结。

  他已经在墙边站了快半个小时,虽然前面没有这么紧绷着站,但是双腿可能因为从刚才就开始的情绪紧张,实在是有些酸了。

  可林远琛还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先开口。

  老师从房间出来,又坐到了客厅的办公桌边,似乎是要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还要站多久啊?

  陆洋有些失落,不过一想到罚站结束就要挨打,又有些踌躇,越想越是难受,脸都皱了起来。

  “饭吃了吗?”

  在他内心还如乱麻一样纠扯的时候,林远琛突然的提问,让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迟钝地回过头。

  “啊?”

  “我问你饭吃了没有?”

  “噢噢...吃了,回来之前在楼下面馆里吃了面。”

  陆洋回过头就看到林远琛正盯着他,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对方的表情,估计着自己老师现在的生气程度。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走到林远琛的办公桌边站好,现在这样的倒是真的挺像读书时候,学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评的模式,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班主任,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林远琛的声音低沉,问得很认真。

  “陆洋,现在这样的状态你是真的觉得很痛苦吗?或者不想坚持吗?”

  师生之间单独的交谈不需要有任何的客套假装,要的是最直白最坦诚的想法,陆洋微微抿了€€下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我的确会更倾向于临床工作,但我也知道科研产出和临床技术都很重要,我也是努力…努力在调整...这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林远琛没有听完他的认错,又继续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其中一方面要是薄弱,将来影响到你,影响到未来你的前路,怎么办?”

  陆洋望着林远琛严肃的神情和带着威压的目光,想到自己这次的挫折和问题,一时也有些气馁,语气也带上了些许的难过。

  “我也可以一直在老师手下工作,我也没有想过……”

  “陆洋!”

  话还没说完,再次被打断,林远琛已经很少这样厉声地斥责他,仅仅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陆洋都立刻被震慑得噤声不敢再说下去。

  “我是你的老师,但我不会永远做你的上司,你也不可能永远站在我的后面!”

  “我从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老师可以走在你的前面,但老师不能一直走在你的前面,否则教育没有意义,我说过的这些你是不是都没听进去!”

  带着怒气的话语,字字句句砸在陆洋面前,年轻人很久没有面对过老师这样的愤怒,€€下就慌了神。

  “我不是想要自暴自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知道老师的苦心,是我自己没有做好,我真的知道错了。”说完看了一眼怒容未消的林远琛,便低着头又嗫喏着补了一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别过头,林远琛也稍稍控制了€€下情绪,冷静了€€些,陆洋对于职业和这个行业的诚心与坚持,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小孩子最近像是迟来的逆反期一般,总是会因为意气用事说些不该说的话。

  看着陆洋脸上是真心的懊悔着之前的顶撞和刚才的话语,比起更多磨叽的交谈,有的时候还是干脆的方式要更有用些,林远琛心里也憋着气,伸手直接就拽住了陆洋的手腕,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戒尺,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就往小年轻的手心狠狠地抽了下去。

  掌心平摊着绷直,黝黑平滑的戒尺抽下,震得手臂都有些发麻,上来就是狠厉的疼痛让陆洋都忍不住紧咬着牙,全身绷住地忍耐着,连着五六下戒尺没有留情,掌心迅速充血,马上就被打得通红。

  不敢出声,身体似乎随着戒尺的每€€次抽落都会跟着颤抖,从林远琛下手的力度,陆洋就知道今晚这顿惩罚绝对轻不了,疼痛和绝望的情绪一起折磨下,他的眼眶都渐渐有了一丝酸胀。

  十几下戒尺,右手的手心就红得已经明显肿了起来,林远琛松开了他右手的手腕,开口依旧是严厉:“左手!”

  乖顺地伸出左手,平展开掌心,陆洋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狠厉的戒尺就抽打下来。令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又头皮发麻的痛楚,不停地扩散在手掌上,层叠加重,连呼吸都快疼得停滞。

  大概在连砸了十几下之后,林远琛就站起身,拽着陆洋的手腕,把人拉到了沙发边上,解下了手表放在茶几上,解开毛衣里面衬衫的袖扣,卷起袖子,手里拿着冷硬的戒尺,林远琛点了点沙发靠背。

  “裤子解了,撑好!”

  手心的痛楚依然难忍,甚至手心皮肤表面细微的抽动都能清楚感知,伴随着一阵阵涌开的高热,陆洋低着头耷拉着表情,已经忍不住通红了眼睛,拉下了自己的裤子。身后的两团肉在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时,心里的恐惧又再次上涌了几分。

  无论是现在跟林远琛之间再如何亲近,但做老师的一旦下手惩处训诫,陆洋还是怕的,立刻就恨不得缩成一团,摆着挨打的姿势都不敢有任何松垮。

  跪在沙发上,在靠背上俯低了上身,可是戒尺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落下,林远琛走到了电视旁的花瓶里,抽出了一直放在里面的细长藤条。

  陆洋真是连哭都要哭不出声了。

  用桌上的瓶装碘伏棉球擦拭了一下,片刻后,藤条就贴上了陆洋的身后。扬起的幅度也似乎格外的大,细长的藤棍只有一指粗,却如骇人的利器一般在下落的过程中生生破开空气,“咻”的€€声带着凌厉的风狠狠横贯上皮肤。

  疼痛似乎不仅仅局限在囤部,从双腿一直连通到脑后都仿佛被淹没在这尖锐的疼痛里,林远琛决心要狠罚的时候便绝不会手软,力道几乎让陆洋连呼吸都直接暂停了。几乎失去神智的痛楚还未得到任何缓和,接着一下同样力度的抽到就平行着上一道痕迹重重落下。

  藤痕立刻种起,红得显眼,狰狞的每一寸都在昭示着这一记责打的沉重与剧痛,一道接着一道,细藤的痛苦锋利如刀,像是生生要将皮肉割开一般,陆洋的双手都疼得紧握成拳,发丝间已经渐渐渗出了一层汗意,靠着克制才能忍下一声声已经冲到喉咙口的痛呼哭叫,因为意料之外的狠重痛意,心里更是生出了几分委屈。

  为什么呀......

  为什么要打得这么狠……

  他又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严重错误,又不是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和失误,这样的处罚未免也太重了一些吧。

  林远琛根本不给他缓€€缓的间隙,也没有巴掌或者戒尺的稍稍缓冲,直接就是这样严厉的不计数目仿佛没有停止的藤条,上来就几乎让他崩溃。

  陆洋越想越是难过,抽打也似乎更加重了一些,眼泪都不受控制得像是溪流一般在脸庞上蔓延开来。

  咻€€€€啪€€€€

  落在耳朵里的声音也似乎变成了酷刑,大口的呼吸仍旧无法缓解每一次承受痛楚下的窒息感,陆洋的额头死死地抵着自己紧握着的拳头,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自己现在的屁股。

  道道交错的棱子从原本平滑的皮肤上高耸而起,好几处重叠的痕迹都已经有些微微的青紫,连着挨了几十下后,皮肉已经种成连片的通红,好几处的棱子看着颜色都要微微深些。

  小兔崽子细皮嫩肉的又不吃痛,林远琛一边动着手其实心里也一直有数,惩罚归惩罚,他会小心地避开已经挨了好几下肿得明显的位置,避免造成破皮伤害,可看着陆洋脸都皱得眦牙咧嘴的,眼泪都不忍了,伏在沙发上哭得伤心又沉默就知道孩子心里又是开始乱想了。

  但心里定的数目还是要打完,最后五下全部狠狠落在大腿的根部,本来虽然疼得难受但因为守着规矩,一直跪得端正的陆洋都颤着双腿有些东倒西歪,带着哭腔的痛呼也憋忍不住冲出了口,五十下藤条过去,陆洋已经狼狈得像是冬天里摔进水坑,连爬起来的都费劲的小狗崽一样,力气都仿佛抽干了。

  侧脸因为落泪而湿滑,林远琛伸手微微碰触了一下小孩子眼角,帮他擦了擦,惩罚过程中难得的一点温情,让陆洋有些失控一般,双眼又涌出了热泪,看着倒是的确可怜。

  “陆洋,记住我的话,老师没有办法一直站在你前面,听懂了吗?”

  “呜......听...听懂了。”

  在开口时,声音都似乎因为哭泣和忍耐而粘连在了一起,几个字都说得费力,可是陆洋知道惩罚还没有结束,现在身上依然剧烈得令他痛苦的疼痛还不是终结。

  林远琛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他泪湿的脸,可下€€秒手掌抽离,再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已经握上了工具。

  戒尺在这个时候碰上了满是藤痕的屯部,寒凉的触感因为挨过打后皮肤的高温而格外清楚,陆洋几乎不受控制地流着泪水,很快戒尺带着钝意的痛楚便叠加了上来,像是厚重的板子一样,连续地拍击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上。

  比起抽打,戒尺的力道更像是重重咬在肉里,一点一点渗向神经,用几乎令人翻滚的痛苦包裹,再一点点啃入骨头,林远琛并没有看在他已经挨了一轮责打的份上稍微放轻点,依旧是严厉的落着尺子,疼痛如同漫长黑夜般没有尽头。

  “老师......”

  “老师...我知道错了......”

  “师父...轻一点......求求你,师父…呜呃……”

  零零碎碎的求饶与认错夹杂在落尺声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混乱着呜咽与哽咽,哭出了抽气声的陆洋几乎被抽干了所有的意志力,只能无助地落着眼泪。

  林远琛的训斥更令他抬不起头,一句一句就像教训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该不该打!想想自己在实验里的错漏和粗心!该不该罚!”

  “呃......呜...师父......”

  “该不该!回话!”

  “该......师父...师父......我知错了。”

  “想想你的态度,想想你以后要怎么改!”

  一声声带着哭音啜泣的话语和呼痛,在手掌戒尺交替着,抽落在已经红得不像话的肿肉上而崩溃,陆洋已经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认错了多少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戒尺里渐渐夹带着偶尔几下的巴掌,又羞又痛,手心原本的热疼都还没褪尽平复,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痛,惩罚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过他每一处的感知,自己根本无处可躲。

  直到惩罚停下的时候,陆洋几乎过了快十分钟才缓缓恢复神智和反应,微微撑起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夹杂着青紫深红高种着的身后,发胀得几乎大了两圈,刺麻钝痛叫嚣着依旧痛得难忍,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需要缓和许久。

  林远琛很久没有这么重地罚过自己,按照要求重新回到墙角罚站的时候,陆洋已经红透的眼眶都没有太多的好转。

  打完人之后的林远琛也仍然保持着严肃,脸色还没任何温和下来的趋势,依旧带着警告和威严,之前如果不是什么大错,就算了打了手板,老师也已经有会安慰两句看一看帮着擦擦药的习惯,然而这一次的严苛,让陆洋连抬手去擦€€擦眼睛都不敢,只能用力地忍着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憋屈。

  直到被勒令回房间休息的时候,陆洋都没有从低落的情绪里面好转一些,门外林远琛正在办公,学校突然发了文件过来,明天一早有会议,他正在准备材料。

  床头明明放了镇痛清凉的跌打药和碘伏棉签,没有破皮但硬肿起的地方最好还是要用药酒揉开,林远琛的本意是知道都是成年人,怕他不好意思,所以只留了药就出去,可陆洋虽说抱着歉意,但挨了自己认为有些过重的责打,又没有任何安抚,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

  年轻人趴伏在床上抱着枕头,憋着气还流着眼泪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也不安稳,迷迷糊糊的还有细碎的呼痛哼声,的确是有些疼得厉害了。

  林远琛就知道小兔崽子€€定心里过不去,推门进来果然见到陆洋摆出了委屈的姿态,药瓶都没有开过,棉签也没拆开用,哼哼唧唧地胡乱睡着。

  坐在床边,干脆地把小孩子裤腰往下拽了拽,露出了被揍得凄惨的囤部,掰了棉签,等前端棉花被透明管子里的碘伏浸透后,仔细地先做着消毒。

  果然还是有些预估失误,有一些地方打得的确重了些,皮下血点有些明显,林远琛的眼里自然地露出心疼和愧意,下手也轻了许多。

  但陆洋受不了疼,很快就朦朦胧胧地醒了,无意识地像逃跑一样本能往被子里钻,还没动两下就就被掐了腿,厉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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