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 第68章

作者:菇菇弗斯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他突突一顿说完,害得€€那头好几人没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同时心里犯嘀咕,里正也要修水栏,真的假的?

  难不成这水栏屋还真是个好东西。

  接下来的事佐证了钟虎的话,几日后林阿南带着人,转而开始在钟€€家水栏附近的水域重新量屋,不过显然里正不愿和钟€€比邻而居,中间€€愣是隔出€€好长一段水面。

  钟€€看在眼里,乐得€€如此,他跟苏乙道:“咱们到底是白水澳第一桩生意,给钱也给的痛快,林阿南总要卖咱们两个面子,到€€时我和他说,让他引着别家也莫在咱们旁边择址,到€€时好把这地方留给二€€姑家,到€€时咱两家还做邻居。”

  要说修水栏搬新家确是千好万好,唯一的遗憾就是和二€€姑家的船隔得€€远了,不能如以前似的抬腿就能去€€。

  两家向来€€亲厚,这么一分€€开,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

  “我看二€€姑和姑父都有这意思€€,只是钱上有些€€周转不开,那日同我提起,想等年前家里囤的干货出€€了手,看看价格再定,另一桩就是明年的春税,还不知会不会又€€添杂项。”

  苏乙说话间用木梳一下下梳着刚洗好,晾到€€半干的头发€€,身后钟€€也披散着长发€€,被舱门外€€荡进来的海风吹起发梢。

  今天为着水栏屋开工,他们没去€€乡里摆摊,难得€€有空,趁天黑前早早沐浴洗发€€,这样到€€晚上睡觉时也该干了。

  “我替你€€也梳几下,通一通头皮上的经络,晚上睡得€€好。”

  苏乙撇去€€几根梳齿带下来€€的头发€€,扔进旁边的水盆里,示意钟€€过来€€坐。

  他以前头发€€细软枯黄,一扯就断,现在有韧劲了许多,掉的少€€了,颜色也变得€€黑亮。

  钟€€任由夫郎摆弄自己的脑袋,两眼舒服地闭上。

  “每年年底卖干货都是个大进项,还有夏日里捕的海蜇,往年我都没跟着族里出€€海,今年还是头一回能跟着分€€利。”

  两人一边折腾头发€€,一边简单算了笔账,到€€了年底,家里的小银库该是多少€€能再添个二€€十€€两。

  舱里的平淡却没持续很久,伴随着呜呜的螺号声越来€€越近,在贝壳窝里睡大觉的多多烦得€€团成一个球,用爪子把耳朵捂上。

  苏乙动作一顿,钟€€暗暗磨牙,无奈道:“早知就不给他做这个螺号。”

  “大哥,嫂嫂!”

  钟涵举着大海螺跑上船,神气道:“今天我和他们比螺号,我的最大,声音最响!”

  说完又€€想架起来€€吹,钟€€眼疾手快,一把给他按住,“多多在睡觉,以后你€€只准在岸上吹,不准到€€船上吹。”

  螺号声音可以传很远,水上人出€€海时各船分€€散常借此传信,长长短短各有含义。

  那等浑厚悠长的声音闷在小小的船舱里,能把人震得€€耳朵疼。

  “好吧,小仔听话。”

  钟涵吹了一天实则已经过足了瘾,闲下来€€时腮帮子都酸疼,这会儿不觉得€€大哥扫兴,乖乖收起螺号,跑去€€贝壳窝旁边摸多多。

  小猫伴随着他的抚摸从€€一个球变成一个长条,伸懒腰时胡子都在轻轻抖。

  苏乙收起木梳,把飘着碎发€€的水倒进海中,回头时钟€€已经用布条松松系住头发€€,省的碍事,也能慢慢晾干。

  这模样的钟€€少€€见€€,和以往把头发€€尽束在头顶时不同,更衬出€€称得€€上鹤立鸡群的英俊来€€。

  苏乙掠过一眼,没有看够,一时间€€看了又€€看,说不出€€的情愫塞满胸膛,在钟€€未曾注意到€€的地方,他脸颊粉得€€似桃。

  最后用沾了凉水的手掌拍了好几下方消。

  木头就位后,只要天气好,水栏屋盖起来€€是很快的,六七日过去€€,已可窥得€€雏形。

  既屋子盖好就能搬入,空荡荡的总不好看,钟€€和苏乙马不停蹄,往竹具店和木匠铺定做家具。

  新屋里的床榻用竹,木头的太沉,若不用好木头,离水太近还易朽坏,做一张价钱低不了,相较之下竹床也不差,照样能做得€€结实轻巧还轻便。

  他们定了一宽一窄两张竹床,上面另设架子,可以支起床帐挡蚊子,另外€€又€€要一套八仙竹桌配四张竹凳,能吃饭待客,或是钟€€教夫郎小弟认个字,也有地方铺展笔墨。

  出€€门转向木匠铺,钟€€开口€€让打一个妆台、一只圆凳、一个脸盆架,妆台配圆凳放在他和苏乙的卧房,不梳妆时台面也能当桌子用,安置些€€日用物件,脸盆架放在堂屋一角,可供早晚洗漱。

  因和庞家木匠成日打照面,他们要的更算得€€上大件,庞木匠主动多送他们一只带铜锁的木匣,放首饰或是放银钱都能用,单买也要几钱银子。

  苏乙捧在怀里,爱不释手。

  这些€€个东西定好,光是定钱就花了八两银,苏乙只觉得€€跟着钟€€好日子过多了,渐渐也觉得€€钱不是钱,花八两和八文€€一样,水似的从€€钱袋里流出€€去€€。

  他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都是买一次能用许多年的东西。

  不算贵,不算贵。

  水栏屋是十€€月中旬开始建,到€€入冬月时眼看将要完工,屋顶封成那日,他们在岸上点了一把爆竹。

  钟€€与林阿南结清了另外€€五成工钱,这批匠人将回虾蟆澳休整几日,到€€时再回来€€继续修里正家的新屋。

  新屋落成,家具终于可以运回,之前哪怕做好了也不能取,毕竟没有地方搁置。

  床柜桌椅挤在一起,凑满一船拉到€€屋下,沿岸惹得€€不少€€人翘首张望,眼底艳羡不已。

  家里人手不够,钟虎和钟石头几人都来€€帮忙,来€€回搬运将其送入屋内,一一安置,全都收拾好后,一群人端着水碗在堂屋站着休息,左右看一圈,都觉水栏屋比住家船不知好了多少€€。

  真真是宽敞透亮,窗明几净,多高大的汉子在屋下都能站直,腰杆硬了,气也顺了。

  怪不得€€这玩意能从€€虾蟆澳一路传出€€来€€,或许再过个十€€几年、几十€€年,这一代没钱就留给下一代修,总有一日岸边会筑满水栏屋。

  他们的儿孙总有一日能在自己家里挺起胸抬起头,不被陆上人蔑称为“曲蹄子”。

  转过一日,家中设宴,庆祝迁得€€新居。

  除去€€亲戚外€€,詹九也大老远从€€清浦乡提着礼赶来€€,共是二€€斤猪肉、一只鸡、一只鸭、一匣四色干果。

  钟€€怪他破费,上门暖房罢了,怎还带这么多的礼,詹九笑道:“些€€许吃食罢了,鸡鸭是我自己下乡收的,划算得€€很,现在天略凉些€€,一日吃不完也不怕坏。路过肉铺瞧着猪肉新鲜,顺手割一条,不然你€€们买肉多不方便,干果一人抓一把,一会儿也就吃完了。”

  他语气随意,现在手头松快,钟€€对他可是有不止一重恩情,他既有买得€€起,别说几样吃食,拿出€€再多也是应该的。

  安顿好几样礼,詹九和钟家亲戚打一圈招呼,他现今有正经生意,浑身上下没了那副流里流气的气质,加上穿戴板正,料子也好,本身模样说得€€过去€€,瞧着竟有几分€€一表人才。

  因只有他是第一次来€€,钟€€引他四下转一圈,好全了他的念想,里外€€仔细看看水栏屋究竟长什么样。

第71章 琵琶鱼

  立冬后, 海水明显比之前更为寒凉,尤其是下潜到三丈以下的区域,钟€€时常因为手€€脚冻得略微发€€僵, 到不了一刻钟就匆匆上返,到不那€€么€€冷的浅水层缓一缓后再回去。

  上岸后活动半晌, 热度蔓延到手€€指尖,他€€揉搓着膝盖, 怀疑自己再这么€€不分季节的潜水, 老了说不定要害痹症, 早晚变成瘸腿阿公。

  好€€在这样的时候不长,从冬月起,出不了正月, 立春后便会渐渐回温。

  其实九越压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天,这里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也比钟€€记忆里北地的料峭春寒还要温暖。

  钟€€打算在冬日里减少下水的次数, 除非有€€掌柜或是谁家老爷打发€€人来雇他€€去寻足够值钱的大货,否则换来的银子还不够以后上了年纪抓药的。

  现今家里挣钱的路子多,有€€了卖酱的生意不说,冬至前后的带鱼汛期也快到了, 现今家里住上水栏屋,原本住家船空出来,正适合跟着族里出海捕带鱼,赶在年前略发€€一笔小€€财。

  想通之后, 他€€吹了声口€€哨, 弯腰捡起丢在一旁石头上的网兜,里面€€东西€€少得可怜,看着却都€€不一般。

  其中一条是看起来就肥得流油, 和童臂一般粗的大花鳗,另一条则是长相麻麻赖赖,俗称虾蟆鱼的琵琶鱼。

  这两样鱼里花鳗凶得很,一不留神能被咬掉一根手€€指头,琵琶鱼体格大,为防失手€€,钟€€用了鱼枪,都€€没留命,现在琵琶鱼身上一个洞,花鳗身上两个洞,咽气多时。

  他€€得赶着新鲜时送去乡里,顺便接苏乙回来。

  “大哥,我要和你一起去接嫂嫂!”

  木船路过岸边,被撅屁股挖蛤蜊的钟涵看见,当即不管小€€桶,一边蹦一边朝他€€挥手€€。

  “上来吧。”

  钟€€朝他€€抬了抬下巴,将船靠向岸边,搭一块木板好€€借道,唐雀、钟豹和钟苗三个孩子也在,他€€想了想,把四个都€€带上,就当是去乡里玩了。

  一大家子同气连枝,自己这个当大哥的,不仅是钟涵一个人的大哥,再加上靠这几个孩子,他€€们如€€今做蛤蜊酱和沙蟹酱再没为食材不够犯过愁,别看这两样小€€海鲜看似遍地都€€是,真挖起来想要一天凑够好€€几斤,绝非易事。

  今天赶巧带的鱼获不多,来去应当都€€快,不如€€当回孩子王,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为防二姑和三叔家找不见孩子担心,钟€€特地在码头附近停了停,见到熟人后托对€€方给二姑带个话。

  二姑知道了,自也会跟三叔三婶说一声。

  “好€€丑的鱼!”

  几个孩子很快发€€现了网兜里的死鱼,钟豹俯身凑近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后退喊道。

  唐雀和钟涵也看得起鸡皮疙瘩,搓着胳膊既嫌弃又€€好€€奇,居然是钟苗一个姐儿胆最大,隔着渔网的网眼摸了一把鱼皮道:“阿€€哥,这是什么€€鱼?”

  海里的鱼实在太多,见多识广的老水上人能不喘气地列出百八十种,像钟苗这个岁数的孩子不会跟船出海,一些少见的鱼便还分不清叫法。

  “虾蟆鱼,城里人都€€叫琵琶鱼,不是吃的那€€个枇杷果,是弹曲用的琵琶。”

  几个孩子都€€一脸茫然,他€€们没见过弹曲的琵琶,水上人只会唱曲,不会弹曲,张嘴就能来,不用任何伴奏。

  钟€€给他€€们解释何为琵琶,又€€讲琵琶鱼如€€何用自带的灯笼在海里钓小€€鱼。

  好€€些鱼出水就已经半死,不到它们栖身的海底,是窥不见真正习性的,像是鱼钓鱼的这个说法,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得知眼前的大鱼居然和人一样,会用“钓竿”吸引小€€鱼来吃掉,包括年纪最大的唐雀在内,孩子们一概因为过分惊讶而微微张开嘴。

  然后也不嫌琵琶鱼长得丑了,一窝蜂挤上前,扒拉着鱼头看“钓竿”长在哪里。

  钟涵揣着小€€手€€叹气,都€€是一家兄弟,自己怎么€€就没得来一副好€€身板和好€€水性?

  他€€也想和大哥一样去海里抓大鱼,听着就比挖蛤蜊有€€趣。

  带着四个孩子到了清浦乡码头,钟€€让他€€们手€€牵手€€连成串走在自己前面€€,自己提着网兜断后,一路送至摊位前,见了个熟人在等苏乙打酱。

  “尚管事?”

  来人正是黄府二房的管事之一,尚管事尚安,自那€€次受雇出海之事后,对€€方偶尔会来钟€€这里采买鱼获,近来又€€爱上了吃他€€们家的鱼酱和贝柱酱,能就二两鱼酱喝一壶老酒。

  他€€是个不差钱的主顾,最贵的贝柱酱一买就是好€€几斤,定然不只是自己吃,估计也送出去了不少。

  尚安负手€€看来,瞧见一串孩子先是有€€些不解,转而注意到网兜里的鱼获后,顿时两眼放光。

  “你这是又€€得了什么€€稀罕物?”

  苏乙也搞不懂为何不止钟涵来了,雀哥儿几人也来了,他€€手€€脚麻利地装好尚安要的两罐鱼酱、两罐贝柱酱,示意孩子们到桌子后面待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免得被冲撞。

  那€€头钟€€心情不错,尚安在此,他€€这两条鱼必定能直接出手€€。

  “一条花鳗,一条琵琶鱼,都是不到半个时辰前刚出水的,冬日里的鳗鱼最是肥美,煎两下能出一汪油,琵琶鱼不多见,里面的鱼肝可是上上珍品,若不是遇见尚管事您,我本是打算去乡里食肆问一圈的。”

  为了不伤鱼肝,他€€使鱼枪时还挑了角度,亏得琵琶鱼这种鱼懒得很,基本就是在海底泥沙中趴窝,行动迟缓,换了那€€等游速极快的,还真不一定这么好得手。

  尚安捋一把小€€胡子,庆幸自己赶得巧。

  “去食肆做什么€€,这琵琶鱼肝在咱们这等小€€地方,上了席也没几人吃得起,那€€等食肆厨子不及我黄府私厨多矣,给了他€€们烹治,只怕暴殄天物。”

  琵琶鱼轻易不得见,贵主们多嫌它容貌丑陋,不喜吃其肉,独嗜其肝。

  鱼肝一来稀少,几斤的大鱼只有€€几两的肝,衬得起身份,二来当真是细腻醇厚,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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