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也想成为贤惠人夫 二次元也想成为贤惠人夫 第78章

作者:鹿鹿魚魚 标签: 穿越重生

  机车上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攻击性极强的一张脸,他朝着黎听遥点点下巴,野性喷发:“上车。”

  之前说过的,他要带老婆骑机车。

  黎听遥忽然就知道了秦徵为什么在出门前换了一套衣服,还给他也安排了一套同款的骑行服。

  惹眼的钢铁巨兽呼啸着重新上路,在机车与风的速度对抗中,风变得格外有力道,不间断地击打在两人身上。

  黎听遥紧紧抱住秦徵,手臂绷着不敢放松,心跳随着机车的提速而猛烈加速。

  “刚才那里是什么地方?”他几乎在扯着嗓子喊,风太大了,也不知道秦徵能不能听见。

  秦徵更大声地喊:“我爷爷家。”

  秦家的老宅,那个广阔无比但就是找不到地方给秦徵驴子拉磨的敬舒庄园。

  按遗嘱,秦主席离世,他的一切都交予秦徵继承,现在这个庄园也可以改名叫“徵听庄园”。

  嘶,听起来很怪。

  秦徵只是略微一想,仿佛就已经看到了他爷在天上敲他脑壳骂他不孝,赶紧收回了这个想法。

  机车驶离主干道,抄了一条小路开始跑山,山上的风和公路上的又不相同,总是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草香和一阵隔一阵的复杂花香,融在一起层层叠叠,是山的香气。

  梁家的陵园建立在这边的半山腰上,从陵园出来走三百米是梁家人偶尔小住的别墅。

  这栋别墅很多年没人来住过了,现在只留一个阿姨看着家。

  秦徵把车停在别墅楼下,阿姨正巧在院子里翻土,见他回来了,擦擦手迎上去:“小少爷来了。先祝小少爷生日快乐,今年的花也都给您备着了,”又看向秦徵带回来的陌生人,“您还带了朋友来?”

  梁家的阿姨久住山上,还不知道秦徵结婚的消息。

  秦徵从兜里变出一盒喜糖,告诉阿姨黎听遥的名字:“他是我爱人,您还没吃上我们的喜糖,特地带了一盒来。”

  阿姨欣喜不已,接过喜糖,又定定看了黎听遥很久,看得黎听遥都有些难为情了,才笑道:“一看就是好孩子,一定比少爷小时候听话。”

  黎听遥腼腆地笑笑:“秦徵也很好很好。”

  他初来这个地方,好奇地打量一切,院子里种着各种他不认识的矮树花草,浇筑过水泥的地面也有一个阶梯式的花架,摆着不重样的盆栽。

  “小黎第一次来,总要有个见面礼,”阿姨顺着他的目光,挑中了一盆好养活又漂亮的姬玉露,“这个多肉最开始是秦徵妈妈买回来的,带回家她自己养了八年,嫁人去了,之后就是我在养,几十年长了一盆又一盆,这一小盆是上个月刚分出来的,你们带回去养着玩。”

  说好多肉回头再拿,两人先抱起花束去陵园祭扫。

  路上,黎听遥后知后觉问:“梁家的爷爷奶奶,住在别的地方?”

  秦徵:“他们和我妈住一块儿。”

  黎听遥顿住,头低得埋进花里:“……对不起。”

  秦徵还得反过来安慰他:“这有什么,不是带你去见了吗?他们会喜欢你的。”

  从外观上观察,梁家的陵园颇具规模,显然在过去也拥有不凡的实力,跨过大石的雕刻门,还有站岗的保安向他们问好。

  这两位保安……

  黎听遥停下一秒,打量过去,好眼熟啊两位。

  席瑞的跟班甲和跟班乙,高中时期校园霸凌他的主力军,也是在前不久的斗殴中被他打成狗的低质量男性。

  黎听遥自动忽略了他们的点头哈腰,很有礼貌地质问秦徵:“请问?”

  两个字一出,秦徵很通人性地自动解释:“这两位平凡岗位上的普通工作人员在家里破产之后找不到工作,我是热心市民,对他们采取了帮扶的举措。”

  前跟班现保安们齐齐敬礼:“谢谢秦总!”

  黎听遥震撼不已,脚步虚浮地跟在秦徵身后往里走。

  秦徵你敢不敢解释一下他们家里是怎么破产的。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获罪发配镇守皇陵。

  【作者有话说】

  高亮:秦总出现的每一个技能(包括前面顺嘴一说的)都会在未来发挥出独特的作用,这不会是他第一次展示摩托驾驶技术。

  还剩六千六,王鹿鹿努努力!

第69章 精神窝囊法

  陵园东南角的位置,梁家的爷爷奶奶和梁双月的墓碑亲密地并肩立在一起。

  周围一圈都很干净,像是常有人来清扫的样子,秦徵和黎听遥均匀地把花枝铺散开,随即,秦徵又拉着黎听遥一齐朝长辈们鞠躬。

  他大大方方向亲人们介绍:“这是我老婆,拜托各位长辈喜欢他。”

  黎听遥悄悄捶他:“没有这样强迫长辈的。”

  “这算强迫?”秦徵不解,但顺从地换了套说辞,“爷爷奶奶、妈,你们会喜欢他的吧?”

  黎听遥:“喂……”

  他不能再指望秦徵嘴里能说什么人话了,赶紧在心里默念:“爷爷好,奶奶好,妈妈好,可能我的基础条件没有那么好,但是,”他看了一眼秦徵,“我会是一个特别称职的丈夫,唔,我特别适合做秦徵的老婆。”

  默念完,他深深一鞠躬。

  那边,秦徵把爷爷奶奶和妈妈当成了许愿池,念念有词:“我知道你们讨厌所有姓秦的,但是奥正好歹是落在我手里了,还是保佑一下我把集团越做越强,谢谢爷爷、谢谢奶奶、谢谢妈。至于秦铭川那一家三口,也不用特别诅咒他们什么,就让他们一直保持现有的愚蠢。还有我和听听,保佑……保佑我们……”

  他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不知道该往下接什么话。

  该保佑他们俩什么呢,他们是利益捆绑的婚姻,现在来看,好像又不只是利益那么纯粹。

  算了,秦徵决定把第三个愿望完全让渡给黎听遥,他闭上眼在心里说:“保佑听听考研上岸。”

  自从黎听遥要考研这件事不再是一个秘密,秦徵在家里随处都能发现他学习的痕迹。

  打印机的使用记录上是看不到尽头的模拟卷标题,餐桌上会出现他落下的辅导书,次卧的小书桌上放了成堆的书和试题,智能家居误听了指令还会自己播放英语阅读解文章的音频。

  让勤奋的人赢一次吧。

  而黎听遥接上秦徵许了一半的愿望,继续默念:“保佑秦徵就好了,不用保佑我的,我对现在的生活特别满意。”

  天渐渐黑了,路灯次第亮起,温和的暖光拢住了他们。

  黎听遥忽然心生感慨:“有一点羡慕你,和两边的爷爷奶奶都很亲密。”

  反观他自己,爸爸那边的奶奶因为遗产的争夺与他们母子反目成仇,妈妈那边的奶奶有更疼爱的子女和孙辈,对他不闻不问。

  秦徵神情一变:“这个,说起来挺复杂的。”

  “嗯?”

  正式讲故事之前,秦徵给自己叠了一百层甲:“我接下来和你讲的所有内容都不是想在你面前卖可怜或者是勒索你的情感,你听完也不要有任何负担,我的分享不含其他目的。”

  黎听遥心生退意:“这么严肃吗?那我还是不要听了。”

  “这怎么行,”秦徵道德绑架,“是你问到了我才愿意说的。”

  黎听遥:“?”他没问。

  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大腿,黎听遥坐在一块干净的地面上,被迫听秦徵的童年故事。

  秦徵眯眯眼,思绪开始翻涌:“其实最开始,秦家人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妈刚怀孕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江素芸先带着秦舟找上了门。我妈门一关就提离婚,秦铭川不同意,赌咒发誓说他乱搞的情况都在婚前,当时江素芸怀孕他是给了打胎费的,谁知道这女人不声不响把孩子生了,还想借娃上位。他还说,孩子毕竟无辜,可以把秦舟抢回来当做他们俩的亲生孩子,反正孩子小,谁养亲谁。我妈就回他三个字,‘离定了’。之后两家人开始角力,我妈那边学术界的人脉偏多,所以她很快脱身,一直到我五岁,秦铭川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后来是要上学,实在瞒不住这么一个大活人,秦铭川又要死要活地想要我回秦家。”

  “……你就回了?”

  “当然不,”秦徵说到这里愤愤不已,“这男的太恶心,你绝对想不到他做了多恶心的事!”

  黎听遥心脏一砰一砰直跳:“不会是去学校绑架你了吧?”

  他见过这一类的社会新闻,离异后爸爸去学校抢孩子,抢走孩子还不好好养,成天虐待。

  “比这恶心多了,他偷我妈骨灰盒,”秦徵对于这件事怒气从未消散过,至今提起来眼睛里还冒火,“我爷爷奶奶一辈子体面,对付他也是什么招都用上了,找了一伙人捆住他打个半死,他硬是不肯交代骨灰盒藏在哪里。”

  黎听遥心一揪:“后来怎么办的?”

  秦徵爸爸怎么会是这样邪门的一个人,偷骨灰盒这种阴损手段都忍心使出来。

  秦徵仰头朝天狠狠吐出一口气:“秦家的爷爷出面,说,各退一步,只要我认祖归宗就押着秦铭川把我妈的骨灰盒还回来。”

  这就是秦徵回秦家的原因了。

  客观评价,秦爷爷这处方式不叫“各退一步”,叫有恃无恐,叫威逼利诱。

  黎听遥不擅长安慰人,呆愣半晌,靠近一步,给了秦徵一个抱抱,温热的,还留着鲜花香气的抱抱。

  抱住现在的天之骄子,也抱住过去的失恃儿童。

  从情感需求上来说,亲人、友人、恋人的爱意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养分。

  幸好他和秦徵都很厉害,不需要爱也可以健康地存活下来。

  “秦铭川还不止偷这一次,”秦徵腿叉得老大,方便自己大鹏依人地闷在黎听遥的怀里,“我上大学没几年,爷爷奶奶同一年没了,给他们下骨灰盒的时候工人提醒说我妈的墓像是被动过,打开一看,发现她的骨灰盒又不见了。还是秦铭川偷的,”秦徵咬牙切齿,“这回他倒是不藏了,光明正大把我妈移进了秦家的家族墓,就放在他给自己留的那个槽里,还有脸说将来自己死了要和原配合葬。”

  再之后,就是秦徵发了疯要去把妈妈挖出来。

  那天下了大雨,他带过去的人都被秦家的保安拦着,就连他自己也被秦铭川的保安打得鼻青脸肿。

  他冒着雨冲到天桥上,身上沾到的泥混着雨水变成脏兮兮的污渍。

  远远看着奥正集团的方向,秦徵发誓一定让秦铭川一无所有。

  ……其实作为秦秋敬的亲生儿子,秦铭川在离婚后被踢出继承人行列,每个月只能靠家族供奉过日子,和一无所有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不过秦徵上位后,把家族每月拨给秦铭川的两万五生活费改成了五千块,让他的生活更为拮据。

  这也成为了秦铭川时不时打一通电话到总裁办发疯的由。

  以前节衣缩食还能勉强养养女朋友,现在他都得时不时伸手找在澳洲做包工头的大儿子要钱了。

  秦舟在国内的时候最爱装斯文,在澳洲做了几年包工头也脾气见长,揪着爹骂揪着娘怨,逼急了还能找到秦徵喷两句。

  前一天还打电话给秦徵一顿抱怨,说他的澳洲工地不是垃圾收容所,俩姓席的矫情做作,在工地上天天偷奸耍滑,眼里没活饭还没少吃。

  秦徵自然是不会搭他。

  黎听遥听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揪出了盲点:“秦徵,这里的保安,你们一直都是坑仇家来任职的吗?”比如站门岗的保安甲和保安乙。

  难怪骨灰盒总被偷,这群保安不监守自盗就很好了。

  “这怎么可能,”秦徵从他怀里退出来,“安保公司都是自己人开的。站门岗那两是例外,我把他们硬塞进来进行劳动改造,就算在保安队里也只能做边缘人物,拿到手的工资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

  饿不死,过不好,还领不到社会救助金。

  秦徵这样的疑心病重症患者,势必要把一切敌人都放在自己眼皮下面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