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第63章
作者:观山雪
越青君:“……”
虽然知道宁悬明是在说他身体不好,但这么一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越青君推着他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昨夜是我不好,分明已经沐浴歇息,却还情难自禁,今日时辰尚早,不如再洗一回。”
宁悬明拉住他:“洗就洗,怎么还要一起?”
昨夜新婚洞房虽坦然,不过是因为鱼水之欢,周公之礼本就是婚后理所应当,但在平时,对这种物理意义上的坦诚相待,宁悬明还是比较保守,即便成了婚,洞过房,也一时难改。
越青君弯了眉眼,“不看你,等你洗完我再进去,只是刚刚新婚,心中时时念着你,只想离你近些。”
在卫国,糖是极贵的,在来京城前,宁悬明难得尝上一回,脑中对糖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一次偶然救了一个落进陷阱的小孩儿,小孩儿的父母来感谢,并送上了他们家山上蜜蜂结的一块蜜。
小小一块,价格却不低,宁悬明本不想要,但对方热情实在难以推拒,便削下了一小片,剩下的让人带了回去。
削下时,他手上难免沾了一些,很是粘稠,却又知道它极为贵重。
来了京城,宁悬明见过最粘稠,最贵重的一块糖,成了越青君。
但就像舍不得洗去蜜糖一样,他也舍不得推开越青君。
等二人都洗过后,越青君又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新衣裳给二人换上。
“这是许久之前有人送的桃花锦,原本不知有何用处,前几日才让人裁了衣衫,今日穿再合适不过。”
宁悬明看着那带着淡淡粉色的衣裳,见上面不仅白中带粉,衣摆袖摆还绣了片片花瓣,灵动飘逸,穿上定能将人衬得宛若仙神。
京中以美盛行,男子簪花也是常事,穿衣也是越鲜艳越能彰显身份尊贵,莫说是粉色,男子穿大红的比女子还多。
穿粉色也不足为奇。
只是让宁悬明好奇的是,“你不是素来偏爱白色?”
越青君含笑看他,“所以悬明好好珍惜,今日我难得穿粉,你仔细瞧瞧,我穿白好看,还是穿粉好看。”
宁悬明终究未能选出来,素白的越青君素雅清冷如谪仙,粉白的越青君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艳色,微微一笑,宛如桃花树下桃花仙。
二人穿着同样料子的衣衫,站在镜中,只觉别人一眼便能看出二人正当新婚。
他们并未让下人进屋伺候,束发戴冠也是互为彼此。
用越青君的话来说,常人新婚为妻子画眉,他们不画眉,却也能束发。
今日虽起的早,但昨晚到底是劳累了,用过早膳后,二人便一同倚在榻上。
窗外阳光正好,照进屋中,也将人照得暖洋洋。
宁悬明本是稍作休憩,然而再次睁眼时,都快用午膳了。
他正要起身,却觉腰间似有阻碍,微微侧头,却见越青君正单手揽着他的腰,沉沉睡着。
下人本是想来询问主子,此时可要上午膳,站在门口却见昨夜成婚的二人正躺在一起,那位宁郎君小心翻转身子,从背对着越青君,到面对着越青君。
后者毫无察觉,依旧静静睡着。
宁悬明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瞧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
从初夏,到初秋,不过短短三月,从去年,到今年,不过仅仅一年。
看着很长,说来太短。
一年多前,宁悬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亲密如此投缘的好友,三月之前,宁悬明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人倾心,昨日之前,他更未想过,自己会同一人成亲,且是无媒无聘,不为人知。
遥想当初在酒楼,宁悬明还曾说,要在越青君成婚时,将从前心悦他的事当做闲趣说给宾客听。
而今越青君当真成了亲,却是既无宾客,当初所言也并非一时偏差的闲趣,而是变成现实的预言。
“虽然很想让悬明再看下去,但我真的坚持不住。”越青君轻轻叹道。
宁悬明没来得及问他何时醒的,便被睁开眼的越青君搂在怀中,将头埋进他的颈间,并未太过分,宁悬明还记得昨夜越青君是如何在他肩颈留下痕迹,那些印记现在还在,这也是他今日都不曾出此门的原因。
但此时的越青君虽深埋脖颈,却并未亲吻,只是深深嗅闻着宁悬明的气息,让彼此肌肤相亲。
宁悬明身子刚开始有些僵硬,但对方的动作将他的思绪不由自主拉到了昨夜是如何亲密无间,这点不自在的僵硬就成了淡淡的赧意。
“今日未曾佩香,又沐浴过,你能嗅到什么?”
越青君缓缓退开,微微勾唇:“我平日多用兰香,不过是因为往来礼节,若说我自己,是不爱用香的。”
“每个人的体质与性情不同,本就有属于自己的气质与味道,未必是从嗅觉上。”
“可一旦用香,那就是将自己独有的,变成了大家都有的,虽香,却未必美。”
“我亲近悬明,并非为香,只是为你。”
这个由他创造,耗他心血,受他喜爱的人,只要看着,就能让他心中欢喜。
若说原来越青君或许还能对自己对宁悬明的喜爱分析出个一二三,但事到如今,问他究竟有几分是喜爱他的主角他的作品,有几分是喜欢宁悬明这个人,喜欢里有多少是卫无瑕,又有多少是越青君,他自己都说不清。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喜爱是真的,手上的念珠是真的,昨夜心甘情愿的入骨缠绵也是真的。
宁悬明与越青君,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合该绝配。
“我看书上说,人也是兽,不过去除了野性,从前无感,今日倒觉得,确实极有道理。”宁悬明调侃他。
越青君笑道:“那宁悬明可要保护好自己,许多野兽都是终身一伴,伴侣死了,自己也会自尽。”
他用野兽自比深情。
虽言笑晏晏,却又认真无比。
宁悬明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半晌,方才开口:“世上之人都想长命百岁,但大多不过须臾。”
“你这样说,是在为难我,还是在为难自己?”
越青君理也直气也壮,“昨夜成婚,才说过生死与共,我不过是完成你我的约定,悬明可是想要我做言而无信之人?”
宁悬明一时无话可说,只觉得先人应该少说些自己都做不到的话,古人稍微夸张一下,后人却信以为真,奉若圭臬。
写情诗的大多滥情,读诗的倒是感动至极。
一时好气又好笑。
宁悬明不知道别人的爱是什么样,但他喜欢越青君,就发自内心希望他过的好,即便没有自己。
卫无瑕不是因为宁悬明才变得很好。
而是他本就很好很好。
所以,即便没有他,也要很好很好才行。
既是新婚,二人难得给自己放假,一连三日都不曾过问其他消息,左右朝堂那些人还在吵,等吵完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至于章和帝那里,越青君上次说的便是还要考虑,虽然他刚说完考虑,转头就和别人成了亲,但他都瞒着章和帝了,怎么能不算他对这个便宜爹还有父子之情呢。
但他不急,宁悬明显然也惦记着这件事,“你若回绝了陛下,岂不是不给他面子,陛下会如何待你?”
他既能与越青君成亲,当然没有希望越青君妥协的想法,不过是担心对方处境。
越青君面上仍是淡定,“若将来我一无所有,悬明可还愿意要我?”
宁悬明笑:“你若一无所有,我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朝一日若你非王孙公子,我也没了官职,就寻一山野教书去。”
“你的志向理想呢?”越青君问。
宁悬明摇头:“哪里谈得上志向理想,不过是尽我所能做点小事。”
“是治理天下,还是教化一方,又或是结一草庐,教几个孩童,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越青君看了看他,眼中分明只有这个人,却又好似藏了一汪深潭,平静得让人看不清。
“悬明愿意,我却不然。”
“既是一家之主,自然要为这个家考虑。”
宁悬明看着眼前的一家之主,有些想笑。
但心中也不由自主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前两日他感到的更多是成婚后二人身体上的亲密,就像经过两日相处,他如今已然能很自然的接受与越青君的亲吻与爱抚,再也不会觉得扭捏。
此时的他更多感觉到的是双方心中的亲近。
从此你我便是一体,荣华与共,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
宁悬明仍然不推崇,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这并非只是越青君口中随意的誓言,更不是为了不言而无信,才非要奔赴的约定。
而是发自内心的愿情。
所谓夫妻,便是由你与我,变成我们。
他望着越青君,伸手轻轻拂过对方唇瓣,指腹在上面压了压,随后倾身吻了上去。
“夫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似含着调笑。
“我们就寝吧。”
一声夫君叫得越青君抬了抬眉眼,只是距离太近,看不清对方神情。
他搂住宁悬明的腰,越来越紧。
从前连牵手都要说抱歉的人,而今既名正言顺,便再无顾忌。
新婚的红帐还未撤去,此时再次垂落,烛光中夜色氤氲,那床大红为夜色增添几分艳丽,夜风一吹,红帐摇曳。
珠帘玉幕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与那隐隐约约的情动混在一起,说与月色听。
第51章 燕尔
初秋的雨最是缠绵。
半夜醒来时,越青君便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窗户大开,斜风细雨皆由窗外而来,他起身下床,将窗户关上,雨声大半都被隔绝在外。
也不知是刚才风吹来的凉,还是雨浸湿了喉,越青君只觉喉咙有股将咳未咳的痒意,低低轻咳两声,仍未缓解,走到床边倒了一杯冷茶,痒是缓解了,但却仿佛浑身被凉风夜雨倾覆,透出一股寒。
身上忽然被人从身后披上一件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