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巧取豪夺了无cp男主 第42章

作者:观山雪 标签: 甜文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宁悬明心说:你都让我胡思乱想了多少次,我让你想这一回又如何。

  他心思玲珑,当初未必没看出越青君的小心思,但他自觉意志坚定不可动摇,因而并不放在心上。

  也让越青君小小得逞。

  今晚是个好日子,宁悬明暂且不去计较究竟谁让谁胡思乱想,他提灯上前,如那夜守在越青君床边一般,笑着邀请道:“殿下何必如此迂腐。”

  他的声音如夜风徐徐,温柔和煦,却又带着诱惑人心的魅力。

  “你许我烟花在前,要我不逾矩在后,今夜不过弥补前事,便是当真心猿意马,心旌摇曳,也不算逾矩,如何?”

  萤灯熠熠,月色皎皎。

  借一场烟火,许一夜良辰。

  他要借今日良辰烟火,看一看这红尘客、天上仙。

第33章 春日近

  夜色沉沉,唯有头顶明月能将这夜晚渲染几分。

  街头巷口,宁悬明手中提着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越青君面容,为他覆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将那抹由夜风晕染的清冷冲淡。

  雪衣素锦,眉目如画。

  踏入门槛时,宁悬明还回头瞧他,“殿下如何想到在墙外偷看的?”

  直到此时,他才揶揄起了越青君,好整以暇看着他,眼眸好似繁星,映着院中灯火,也映着灯下美人。

  越青君倒是一脸淡定,不见尴尬,又或是有,只是被夜色隐藏了起来。

  他背着手,微垂眉眼,声音倒是平静如初,好似方才在被宁悬明拦下的那一刻产生的欢喜皆是后者的错觉。

  “光天化日,抬头便见,如何能算偷看呢。”

  宁悬明故作受教地点头,“也是,本就是殿下的东西,自然看得,就是不知殿下为何放着宽阔的院子不去欣赏,竟要来蹭宁某的小院,莫非是我这环境竟比得上殿下别院,让殿下弃别院而来这儿,流连忘返。”

  越青君:“……”

  有人利用君子协定使劲撩拨,当真觉得说了不算,就真不算吗。

  他微微抿唇,“悬明可是会医术?能让人一觉醒来忘记昨夜发生之事?”

  宁悬明含笑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似终于拿捏住了某人,趁此机会可劲儿调戏,还不用负责。

  “与我是否能让人忘记有何干系?殿下既要做君子,自然要言而有信,方才还说要以身作则,不可违背,总不能刚进门,从前的话便不作数了。”

  什么进门?

  进谁的门?

  若当真能进宁悬明的门,便是出尔反尔,那也值得。

  然而越青君只是静静看他半晌,忽而失笑。轻叹道:“方才还千求万肯迎我进门,如今才刚踏过门槛,竟是顷刻之间换了副嘴脸。”

  “悬明,你欺负我。”

  一双眼眸映着灯光,闪烁明亮,仅仅是被他看着,便好似说了无数话语,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谁听了不说一句这家娘子未遇良人,嫁进夫家受尽委屈?

  宁悬明眼眸微转,避开那双眼睛,不禁伸手摸了摸耳朵,片刻后,方才将那片刻诡异的酥麻散去。

  一同散去的,还有几分没来由的热意。

  分明只是寻常言语,但不知为何,从越青君口中说出,就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味,尽管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却仍无法阻止那股诡异的麻痒自心中划过,留下让人无法忽视的痕迹。

  他哭笑不得,真心实意道:“我哪里敢欺负殿下……”分明是越青君见他好欺负,才屡次逼近。

  方才放了许久,烟花所剩不多,宁悬明将蜡烛递给越青君,让对方点放剩下的烟火。

  当烟花重新盛放在夜空,不知有多少人探出门窗,只为看一眼这绚丽的场景。

  然而宁悬明却不自觉将目光转向身旁,当瞧见对方唇边的那一抹笑意,宁悬明心跳骤然加剧,非是紧张惊慌之下的慌乱无措,而是自然且寻常的加重。

  好似在一个十分寻常的日子,十分寻常的时候,恰好瞧见窗外暖阳落在窗台书桌的一瓶红梅上,只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美好,想要用心铭记。

  早知白雪红梅很美,也早知自己应当喜爱,但当真的将那抹雪色收入眼中,留在心里,仍旧让人既觉情理之中的坦然,又有意料之外的心悸。

  越青君转头,正好与宁悬明四目相对,明艳烟火下,对方的眼眸都好似更有光彩,盛着盈盈情意。

  越青君忽而莞尔:“悬明可是觉得我甚美?”

  宁悬明转开头去:“殿下未免太不谦虚。”分明每日都很美。

  ……不对,他何时注意起了他人的样貌美色?分明先前宫宴上的舞姬如何千娇百媚,他也不过是觉得这舞过于轻佻,不似圣贤所喜。

  越青君也不介意他嘴硬,能在方才追出来,并且邀他留下,已经达到了今日的目的。

  一日良辰也是良辰,既有了良辰,良人还会远吗。

  当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幕上,周遭也忽然变得悄然寂静。

  夜未央,时已尽,烟花在天空炸出的美丽定格在刚才,这场仅存在于彼此之间的良辰,也同方才的美景一起,成为了过去。

  越青君并未看宁悬明,宁悬明也不知为何,没有转头看向对方。

  唯有他清润温和的声音,在这本就宁静的夜风中格外清晰。

  “小院没有空房,请恕无法让殿下留宿。”

  “马车还在门口,我送殿下上去?”

  越青君看了眼天色,笑了笑道:“果然是悬明,请人时盛情邀请,送人时也毫不犹豫。”

  宁悬明轻叹一声,“殿下若是愿意,我自然也不介意睡一夜地板,只是府上未有护卫,担心保护不了殿下安全。”

  先前越青君遭遇刺杀一事宁悬明也是知道的,越青君固然让人不要告诉宁悬明,但当他被刺杀一事传遍大街小巷,那么宁悬明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曾在越青君病中前去探望,只是后者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些受惊,知道他事务繁忙,便让他早早离去,并未久留。

  越青君幽幽叹道:“悬明当真正人君子。”美人在侧不仅坐怀不乱,还担忧对方安危。

  宁悬明:分明是一句夸赞,但他莫名觉得这话又有什么自己没听出来的言外之意。

  情况摆在这儿,越青君当然不可能真的留下让宁悬明打地铺,他出了院门,上了马车。

  宁悬明送他至马车前。

  即将进去时,越青君掀开车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回身转头看向宁悬明,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还未多谢宁郎君,在今夜生辰之日,赠我良辰几许。”

  说罢,便进了马车,连给宁悬明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马车哒哒向前,很快出了巷口,消失在夜色里,宁悬明方才回过神来。

  生辰?

  生辰!

  今日竟是越青君生辰。

  可为何从未有人提起?更未有人告诉他?

  直到第二日,宁悬明,上值时,才从同僚们不约而同往越青君府上送礼的行为中,得知今日是越青君生辰,可对方为何要说是昨日?

  他还在思索间,已经有人上前寒暄:“宁郎中送了什么给六皇子?以你与六皇子的关系,想来应该送了贵重的厚礼?”

  说话那人和宁悬明同为郎中,出身寒门,但为人好钻营,一直想搭上五皇子,对上了六皇子船的宁悬明自然不对付,此时也难免有将人架起来是的意思,毕竟在场谁不知道,宁悬明就是个小地方出身的,走了狗屎运才得了六皇子青眼。

  被这么一问,宁悬明还真一时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仅没有送礼,反而还让当事人给他送了一堆烟花。

  所谓良辰,不过是想相约看烟花的借口,哪里算得上是正经礼物。

  “礼物自是有的,不过,殿下宽厚仁善,便是送一卷亲自抄写的佛经,殿下也不会怪罪。”

  宁悬明忽而正色道:“所以,诸位同僚实在不必如此费心,若是想借着生辰之名私相授受,殿下必会将礼物退回。”

  说罢,他便背着手,理直气壮地做事去了。

  心中却想着要送什么呢,总不能真抄卷佛经。

  众人见状心中嗤笑,只当是宁悬明囊中羞涩,送不出什么好礼,这才让大家都送薄礼。

  世上真有人将名正言顺到手的东西还送回不成?

  然而当他们下值回家,从下人那里听说府上准备的价值千金的厚礼被送回来时,纷众人齐齐沉默了。

  世上竟还真有这样的人!

  世上确实有这样的人,但越青君确定,自己要见的那些绝不是。

  能将手中的利益拱手相让,那得有多强的毅力。

  至少福王世子没有。

  他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越青君:“殿下这是何意?”

  越青君缓缓放下茶盏,“世子堂兄应当听说了,父皇要在琼山修建宫殿,并将此事交给我来办?”

  福王世子当然听说了,事实上,此事发生当天,便迅速传遍了消息灵通的朝臣。

  此时已经人尽皆知。

  甚至连民间百姓都有所耳闻。

  百姓人心惶惶,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征去修建宫殿的同时,也期盼着这件事只是流言。

  “父皇既然将此事交给我办,我自然也该将此事办好,可惜国库财政吃紧,处处都要银钱,就户部能给出的那点银两,还不够打地基卖木材。”

  虽然唐尚书对越青君印象不错,态度也很好,但一旦提起要银两这件事,唐尚书不能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也绝对是守财奴,一分一厘都吝啬,卫无瑕可是仁善宽和的形象,自然不能像别人那般威逼利诱,便是搬出老作精,唐尚书也没有放宽多少。

  唐尚书是章和帝伴读,消息灵通不说,还比常人更了解章和帝的心思。

  突然要修建宫殿不说,还让没经验的六皇子接手此事,是看重也是为难。

  因而他就是再卡一些,章和帝非但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装聋作哑当作不知道,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是熟练工了。

  而唐尚书的理由也挺充分,修建宫殿是大事,耗资巨大,也绝非一朝一夕可完成,一次性拿出所有钱款绝无可能,只能先拿一部分,之后再陆续补给。

  越青君无法,只能拿着九牛一毛的初始资金走人。

  “臣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这份图纸与宫殿有何关系。”

  越青君指节敲了敲桌面,“我用户部给的银两,将琼山与附近的地都买了下来,打算在那里建设几条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