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香香老婆带球跑18年后 反派大佬的香香老婆带球跑18年后 第60章
作者:郎总
鹤爵想。
他应该属于后者。
他一边恨着沈望的不懂, 一边又恨着自己的太懂, 关于生活、孩子、过去、未来的全部不断凝聚再压缩,最终如同夜空中炸响的烟花。
鹤爵说, “我爱你, 沈望。”
这句话讲得并不轻松, 还有许多沉甸甸的东西, 无论他怎么想拉住沈望下水,逼着沈望先承认爱他, 离不开他, 归根究底。
是的。
他是爱着沈望的。
沈望也确实被对方突然的深情告白刺激到, 人懵懵得抬眼,手心里依旧摁住属于鹤爵的心跳。
有点急切地膨胀着、加速着。
沈望空洞地开口,“你爱我......那白寒书呢?”
白寒书不是你的青梅竹马?白月光?
难道白寒书不是你的所有喜欢?
鹤爵的心跳冥冥中改变了速度,在沈望的掌心里变得忽然加快了节奏。
“白寒书?”鹤爵突然显得一脸难以抑制的厌恶, 还很莫名其妙地显出阴狠, “你提这个人的名字做什么?”
突然恍然大悟起来似的, “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白寒书?你什么时候见过他?难道是在十几年前?!”
沈望抽回手,刚才两人激烈地争吵仿佛又转化成一种更为压抑的形式。
“我不认识他, 我只是在你用过的旧物里,看见过他的照片, 你和他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仅此而已。”
鹤爵知道他又开始条件反射选择逃避了, 原本是想乘胜追击,一次性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
但现在......
鹤爵道,“不要胡思乱想,我跟白寒书只是曾经的......青梅竹马。”说到最后四个字的瞬间,连他自己都禁不住嘲讽地笑了。
“沈望,你今天突然晕过去了,情绪波动很大,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不该太逼着你的。”
鹤爵给人推到卧室的门口,“今晚的事情还不算完,我们两人都太急躁,太幼稚了。”
“你先休息,我稍微需要再厘清一下思绪。”
沈望也确实累了,但他能看出来鹤爵这次下定决心要纠缠不断的,心说反正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
他们之间的乱七八糟终究有理清楚的一天。
鹤爵将人推进屋内,自己则走出院门,被车子夹住的那个大个子早已经翻出去跑掉了。
搞不好现在有可能会去报警。
鹤爵转身回院,看了一眼被自己踹坏的门,这铁门的年头有些久远,广城天气常年阴潮,铁器容易生锈,被腐蚀的门扉破破烂烂,不堪一击。
沈望屋里的灯一瞬间熄灭。
应该是不想管他在院子里做什么,干脆拉灯睡觉。
鹤爵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院子里。
沈望这处地方僻静又破烂,唯一的好处是视野空旷,院子里种着一大片香菜田,菜畦里还栽种着不少大葱、辣椒、西红柿。
鹤爵沉思片刻,感觉沈望应该睡着了,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应该是已经沉入梦乡,被手机铃声生硬叫起来的,含着疲惫的嗓音问道,“爵爷,您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鹤爵将赵管家当作心腹,更是当作半个亲人,换作低沉的音量,“你是否还有记忆,我当年高中毕业的前几天,白寒书是不是从国外偷偷回来过?”
赵管家那边应该披着衣服起床了,但是接话很快道,“是的,少爷,这个我简直记忆犹新,白家根本无视咱们鹤家的警告,擅自将白寒书放回国内。”
“我也记得当时他还想见你一面,四处找人通关系,不过都被拒绝了。”
鹤爵道,“时间真的过得太久了,即使想查,恐怕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沈望肯定是不会再讲什么的,这家伙的嘴变得又冷又硬,现在更撬不开了。
“我怀疑他十几年前,回国的前后时间点内找过沈望,即使他没有亲自现身,恐怕也会找他人传过话。”
白寒书,多么可恨的一个人啊。
鹤爵不停追忆着高中毕业典礼的前后,只怪沈望一向有点胆怯内敛,除了会莫名其妙消失之外,根本不给你好好解释究竟哪里惹到了他。
赵管家道,“现在白寒书已经死了,少爷你也不要再处处忌惮这个害人精,还是早点跟沈先生和好,把人接回来吧。”
“确定死了吗?”鹤爵突然不怎么肯定,毕竟阴魂不散,正是用来形容恶毒小人的。
鹤爵从不抽烟,他对抽烟有一种深恶痛绝的厌恨,可是这一晚绝对属于难眠之夜。
鹤爵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夜。
沈望早晨起床,发现鹤爵居然以长腿支撑着身体,坐在院子里宛若一座雕塑,纹丝不动且精神也不佳。
在凌晨四点钟,委实有点吓人。
沈望已经洗漱完毕,准备要去港口进货去了,结果被某人直挺挺地坐在大门口,比守门的石狮子还严肃的神情吓到。
沈望路过时踢了一脚鹤爵的皮鞋,冷淡地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如果困了就进屋睡,我家里的床具都是三天一洗换的,干净着呢。”
鹤爵幽深的眼孔间或一动,俨然整夜陷入囹圄,思虑过甚,双手木然地环抱胸口道,“你怎么起这样早?去哪里?”
“肯定不会是跑了,放心,我这次没劲儿乱跑。”
沈望道,“你昨天领着几十个人,把我好几十笔生意搅散了,我今天总得想办法多挣点,好补补里面的损失吧?”
鹤爵起身,搬开挡住大铁门的凳子,周身的衬衫西服裤除了几道褶皱,仿佛刚从挂烫机间取下来般笔挺整洁。
也对,他又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浑身上下只有教养的良好以及养尊处优的痕迹。
沈望指着他衬衫袖口间的几滴血痕,“恐怕洗不干净了,要不然现在脱掉吧,用衣领净喷一下,中午回来揉几把,或许还能洗干净。”
鹤爵无所谓扫了一眼,“这衣服也不值钱,穿一下就可以扔掉了。”
万恶的资本家。
沈望瘪了一下嘴角,挥挥手道,“那就让开吧,我要起早工了。”
鹤爵又像是反悔,一把拉住他问,“行,你给我洗洗,不过我目前只有这一件衣裳,脱了就没了。”
好吧。
沈望领着鹤爵返回到屋内,拉开衣柜翻自己穿过的半袖,扯出来一件丢给鹤爵道,“勉强先套一下吧,我的身材跟你差好几个号码呢......”
沈望一回头,鹤爵应该是彻夜未眠的原因,其实沈望走了之后,鹤爵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好觉,铁打的精神也会有点恍惚。
所以,他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忌讳,直接在沈望面前脱掉衬衫。
沈望打算转头都没来得及。
他看见了鹤爵位于上半身的累累伤痕,那些密密麻麻的刀伤令人触目惊心,还有几处正处于要害部位,还有不少的烟疤点缀着。
沈望立刻被这一身残破的创痕惊呆,怔得大气不敢深喘一口。
鹤爵快速套上又窄又小的半袖,肩膀撑得鼓鼓囊囊的,半截肚皮露在外面,从底下刺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沈望,你晚上几点能回来?”
鹤爵往下扯了扯半袖,“我还想跟你好好谈一下。”
沈望半晌才哦了一声,他从未见识过对方真正的身体情况,鹤爵从不叫他随便触碰自己的任何部分,包括最开始的耳鬓厮磨,也是习惯从背后开始。
沈望道,“你睡吧,我尽量早点回来。”手里好像有一种想要掀开对方衣服的冲动,但又狠狠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干活手套,咬牙隐忍住了。
鹤爵是故意让他看见浑身的伤痕的,大概鹤爵一夜的冥思苦想,最终决定了要这样做。
沈望能深刻地感觉到,假如自己走过去扯住仿佛缩水的半袖,鹤爵一定会跟他讲很多事情。
不过,沈望没有这样做。
鹤爵想好了该怎么说下面的话,可不代表他已经想明白了。
沈望的思想单纯,即使辛辛苦苦地度过了十几年,从感情的角度来讲,他依旧连个白痴都不如。
万一,鹤爵若是讲了什么令人无法承受的真相。
那他......
沈望快速去车站搭车,前往港口抢货的老板彼此打个照面。
有几个是大广福的熟人,看见沈望显得尤其惊讶,拐弯抹角问他是不是借了高.利.贷,被人家找上门来?
沈望说,“我借了两百万的贷款,现在急需要十万元先还给人家,王老板你最近好像刚出了一批石斑鱼,我记得......”
被调侃的王老板立刻啐道,“呸,就凭昨天涌进大广福来抓你的那伙人的阵仗,感觉你小子完全不可能只借两百万,起码一千万打底吧?”
车子来了,人群纷纷涌了上去。
沈望迈了迈腿,委实如同铅块一般沉重,须臾,他朝后退回到安全线之外。
王老板喊,“你怎么啦?!车子都来了,你不赶紧去进货啊!!”
沈望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跑。
究竟是什么人,将鹤爵的身上制造了那么多的伤痕?!他实在想不通,他实在很想知道!
假如这身伤,跟他的离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沈望一丁点儿也不敢去想,哪怕只要一点点地疑惑产生,都代表着他对鹤爵会产生退让的想法。
究竟要不要去问个明白?
要,还是不要?!
沈望的内心凌乱成渣,脚底的步伐反倒愈发坚定。
等他一路小跑回家,家门口正停着另外的十几辆崭新豪车。
一位风尘仆仆的老人正在门口不停地转来转去,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冲进院子里面。
沈望一眼看清,喊道,“赵管家!”
赵管家等候多时,其实昨晚鹤爵打来电话之后,他便隐隐感觉少爷很不对劲儿,于是乘坐私人飞机赶到广城,五个小时的航程也是紧赶慢赶。
赵管家瞧他跑得气喘吁吁,扶住沈望道,“少爷在屋里吗?”
沈望说,“如果没有起床的话,应该现在正睡着。”
赵管家拉着沈望说,“沈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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