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病美人后 拯救偏执病美人后 第54章

作者:恰个月亮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萌宠 穿越重生

  也不知道那可恶的老头子有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

  所有的问题都找不到答案,他和洛瑾辞之间的事也没有解决,明天依旧要面对。

  唉,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居然不直接抱媳妇,找什么轮椅???

第41章 清夏(五)

  明明是夏日, 阴暗潮湿的过道,偶尔吹过一阵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微弱的烛光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歇气。

  一双锦靴踏过泥泞, 走到暗牢最深处。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双手被高高吊起,赤luo的脚下踩着块足够一人站立的冰块,周围寒气四起,为了让吊着的自己不这么难受, 男人只能拼命踮起脚尖去触碰那块冰,试图能分担一点力,直至整只脚又僵又痛,呈现紫青色。

  被吊起的人始终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 只是在听到响动后男人才艰难地掀起眼皮,一身墨青色锦袍映入眼帘。

  他踮着脚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只是这一动没站稳差点让他悬空,他赶紧支起脚尖寻找一个足够让他支撑的一个点,也正是因为这一动, 两只脚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一条鲜红的血线慢慢缠了上来, 奈何温度又太低,血流的速度比平日慢了不少。

  这个漫长的过程生不如死。

  男人一双眼睛如今已混沌不堪,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来人, 干枯的头发下半张被烧伤的脸显得格外狰狞,烧伤面积已经严重到露出了半边森森白牙。

  任谁也看不出这是风光多时的大祭司空境。

  洛瑾辞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人, 他站的位置不远不近。

  空旷森冷的牢狱里, 他开口淡淡道:“还是不想说吗?”

  空境漆黑的瞳孔一直跟随着站在他前方的洛瑾辞,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声音干涩得如同生了锈的齿轮, 喑哑得难听。

  嘴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您那只猫儿……可真是个宝贝。”

  “放干它的血就能逆天改命,殿下真的不想试试吗?”

  “殿下的天煞之命也可以被改写的……”

  “而且神力并没有消失,是神力觉醒了……”

  洛瑾辞没说话,一双无波澜的眼睛望着脸上突然泛起贪婪之色的空境。

  明明生命都快耗尽了,如今倒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空镜嘴角的笑容露出了半边白牙,他道:“殿下改命就应该趁现在借助神力,不要等到星轨之力归位啊……”

  洛瑾辞仿佛听到了什么及其可笑的事,嘴角扬起个微小的弧度。

  “可惜了,本宫从不信命。”

  听到这句话,空镜嘴角的笑意顿时凝住,一边喃喃道:“您可是天煞之命呀,灾妄之格,注定无人疼无人爱无人怜……”

  洛瑾辞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他看着空镜被吊着的手腕处的符文,眼眸一沉,淡淡道:“既然不想说,那就再也别说了。”

  冷白的手微微抬起,不知从哪冒出了两个黑衣人。

  都不需要一个眼神,两人会意将空境放了下来。

  即使面对着锋利的匕首,空境眼里居然也没露出任何胆怯,嘴里一直在嘀咕,脸上尽显疯狂之色,仿佛魔怔了一般。

  “我已经沾染神力,神就一定会来救赎我。”

  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手捏开空境的下颌,刀子落下去的那瞬间,凄凉的惨叫声响起。

  过道的风始终带着阴冷潮湿,此间还夹着一股铁锈味。

  空镜只是被割了舌头,至于死,可以慢慢来,直至脚腕放血慢慢流干,再或者说会有人来冒险救他,但对于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洛瑾辞走在回去的路上,脑子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起空境刚刚说的话。

  其实那几句话,他已经听了不下三遍。

  说实话他对空境的胡言乱语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挺好奇那日司星阁第六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空境即使面对绝境也尽显疯狂之色。

  为什么他在赶去救银粟的时候,却在草地里看到了被割手腕、昏死过去的温昀。

  其实,当时他并没有打算救温昀,可是温昀身上有两种割裂开来的气味。

  除了很浓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草木香,这股草木香十分浓郁,已经浓到了似乎要盖过那股血腥味。

  这股草木香他当初闻到过一次,是在云温身上闻到的,临溪镇那几日,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五官灵敏程度比往日降了许多。

  他是到了和云温离开临溪镇的时候,在马车上才注意到云温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草木香,那气味很淡,还时有时无,让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可如今这么浓郁的草木香,让他更加肯定云温身上有这股特殊的草木香。

  这是很独特的草木香,如今格外浓郁但却并不腻人,其间还掺和着一丝冰雪的冷冽,总之,他很喜欢这种香味,这个香味有点像木香花的气味,他甚至眷恋这气味。

  洛瑾辞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

  所以在选择杀与救之间。

  洛瑾辞选择先救起这个人。

  至于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司星阁附近,他想这人醒来后定会给他个说法。

  只是在当他看到这人那双暖色的琉璃眸时,脑中的弦仿佛突然绷断了一般……

  洛瑾辞的思绪渐渐飞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偏殿。

  他停住脚步,犹豫了片刻才轻轻推开门,结果发现温昀并没有锁门。

  他朝前走去,脚步轻得听不出任何声响。

  清辉从窗外斜斜照进床上,只见中间微微隆起一团。

  洛瑾辞放缓呼吸,生怕吵到睡梦中的人。

  他细细分辨那股草木香,才发现那股草木香似乎没了,甚至捕捉不到一点点。

  明明受伤的那日这么浓郁那么明显,而如今却捕捉不到一丝痕迹,洛瑾辞难得皱起了眉头,当下遇到了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洛瑾辞就这样站在床头静静看了会儿温昀才离开的。

  门扉被轻轻扣上,温昀倏地睁开了眼,抓紧被子的手才松开,手心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刚才真的吓死他了,洛瑾辞在他床前站了这么久,久到他以为一下秒洛瑾辞就反悔救他了,想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夜里,毕竟洛瑾辞进屋的时候身上还携卷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也正是这股血腥味让温昀彻底清醒过来,洛瑾辞一向不好糊弄,今日这般温和反常或许只是给他一个自己坦白的机会,等到洛瑾辞真的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答案是什么或许不重要了。

  所以,他究竟要怎么跟洛瑾辞解释呢?

  还有洛瑾辞到底又知道多少?

  温昀觉得自己真真真倒霉透了,大病初醒就要考虑这么致命的问题。

  以至于半夜三更真的失眠了,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温昀听着门口支支吾吾的声音,脸都快黑成煤炭了。

  什么?这些人居然以为他是洛瑾辞的宠妃。

  还怕扰了他清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温昀:“……”

  实在受不了这种嘀嘀咕咕的议论声,温昀抬着手臂推开了门,只见门口两位宫女嘴巴微张,一同惊讶地望着他,显然没料到门会突然被打开,而且门背后居然会是个男人。

  “两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出于礼貌,温昀微笑着问了句,他的嗓子比昨日好多了,但声音依旧喑哑。

  另一个相对机灵的小宫女首先反应了过来,毕恭毕敬道:“公子,奴婢是来服侍您洗漱的。”

  温昀刚想接过东西,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手残:“那就麻烦把东西放在那儿吧,其余的我可以自己来。”

  看着两个走掉的小宫女,温昀若有所思。

  这次又是谁派来的。

  他在重华宫呆了这么久,就从没见过这两个宫女,而且这两人在外面讨论的话过于刻意,毕竟他跟在危机重重的洛瑾辞身边这么久了,如今面对这些小伎俩多多少少能看清一些。

  而且洛瑾辞居然这么高调的把他带在身边,对方究竟想干嘛。

  还没等温昀细细想,他的偏殿又来人了。

  傅子桑?

  这回只有傅子桑一人提着药箱走进来。

  傅子桑见温昀往他身后多看了几眼,好心解释道:“太子殿下今日还有些事,可能晚点回来。”

  温昀一滞,他的表情这么明显吗?怎么连傅子桑都能看出来。

  不过洛瑾辞近日的确会忙些,大可能是在忙前几日接过的案子,毕竟这么几日了也的确该结案了。

  其实自从知道洛瑾辞是重生后,他虽稍稍放下了点心,不用担心重蹈覆辙的可能性,但它还是忍不住想把最大的隐患给拔除,就比如这次的星轨和骨玉神像。

  温昀将手放在傅子桑铺好帕子的桌案上。

  温昀的骨骼明显,看上去略显骨干,白皙的手腕上两道暗红色的结痂格外扰眼。

  傅子桑看着温昀的伤口,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温昀也被那眼神吓一跳,有些磕巴道:“怎、怎么了?”

  傅子桑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摇摇头问道:“今日,手腕这儿有什么感觉?”

  温昀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手腕上,当触及那道伤口时,他又想起了空境拿着匕首割下去的场景,心里一阵恶寒。

  他赶紧挪开视线,试图不去想那日的场景。

  不过不得不说,这手腕比昨日好太多了,疼痛感也消去了大半,傅子桑不愧是傅子桑。

  “疼痛感没有昨日明显,而且伤口处有点痒,这是发脓了还是伤口正在愈合。”

  傅子桑听到温昀的后半句话,又认认真真地观察起温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