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苏而不自知 反派苏而不自知 第65章
作者:孰不知
老国王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咳嗽了,他突然发现,当奥斯顿不想虚与委蛇的时候,说话真的很气人。
他和奥斯顿之间一开始还算温和的伪装被撕得一点都不剩,图穷匕见已经露出了内里的锋芒。
裴初推着轮椅转过了身,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人周旋了,听着他的咳嗽便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国王还是好好休息吧,奥斯顿先告退了。”
“慢着!”
国王从咳嗽中抬起了头,他看着男人坐着轮椅向外走的背影,嘶声道,“我想见见那孩子。”
裴初停了一下,转身看着倚在床上身体虚弱的老国王,宫殿奢侈恢宏,满室华丽堆积的却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寥,这个整个帝国权利最高的掌权者,正向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低声请求。
他想在他寿命将尽的时候,见一见他所爱之人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裴初笑了,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将当年见到萨洛曼国王时藏在心里的那句讽刺说出了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在这句话的余音里转过了自己的轮椅,身后又响起了萨洛曼国王的咳,一声一声,撕心裂肺。
然而裴初却有些无动于衷,他转身出去后,提醒宫人进去照顾好萨洛曼国王。
接着,便离开王宫。
出宫殿的时候还在门口遇见了请求进见国王的坎贝尔大公,然而裴初临出宫前只说了一句‘国王病重,不宜见客’后,坎贝尔大公又被宫人们毕恭毕敬的请了回去。
坎贝尔看着那个坐着轮椅嚣张离去的背影,终于意识到奥斯顿如今对这个国家的掌控力,恐怕现在国王都已经在他监管当中。
如今他再想找国王为他做主已是难了,坎贝尔愤愤挥袖,只能不甘的离开了王宫。
*
裴初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等着一个人,正是白大褂医生阿尔文。
也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裴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边,悠悠闲闲的正往外欣赏景色。
从他的神色来看,一点也看不出他对出现在裴初房间有什么见外。
奥斯顿的府邸很大,他手下的一些部属和门客也有自己的住房。阿尔文作为奥斯顿的医生,平日里奥斯顿需要找阿尔文的时候,都会将他安排到自己房间。
一来二去,侍从便也习惯了,有时候阿尔文来找裴初的时候,侍从们也会主动的将他带到裴初的房间等待。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临近傍晚。因为是阴雨天,外面的天光也并不亮,从落地窗照进裴初的房间的时候,透着阴沉和冷清。
那个白大褂医生一身笔挺的站在落地窗前赏雨,与这房间相融,好像生来就是这里的一员似的,莫名有点等待情人回归的味道。
这让跟在裴初后面那个才来不久的亲兵看了又看,浅得透明的心思里藏了点八卦。
而这时候阿尔文已经十分熟稔的走了过来,接过那亲兵的位置来到给裴初推起了轮椅。
他回头礼貌的对着亲兵点了点头,笑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亲兵看了裴初一眼,裴初颔首,于是亲兵退了出去,而阿尔文已经十分自然推着裴初走进了房间。
这样的场景仿佛发生了千百遍般默契,那心思浅的亲兵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明悟了这么多年来元帅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原因,原来家里早就养了一个俊逸出尘的beta。
裴初在这方面并不敏感,没有意识到自己亲兵的八卦和误会,而另一个好像是有意为之,自然而然。
阿尔文推着裴初走进了房间,一边向着沙发前的茶几走去,一边笑道,“今天元帅回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您忘记了今天是体检的日子呢。”
茶几上放着阿尔文的医药箱,将它打开,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裴初脱下自己的手套,将它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配合着阿尔文用听诊器听了自己的心跳,又检查了自己的口腔。
墙角的机器人卡卡夫走了过来,眨巴眨巴自己蓝色的眼睛又给裴初做了个扫描。
这家伙被搭载医疗功能,又包含了警备系统,已经是一个很全能的机器人了,为此它非常人性的感到自豪,自诩奥斯顿身边的第一贴身管家。
平日里有它在裴初也确实不怎么需要传唤旁人。
这时候扫描的X照出来,阿尔文看了看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目光落在他的脊椎和腿上时顿了顿。
哪怕以现在的科技,裴初的腿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当然这些他从来都不会在意就是了。
阿尔文也不会在这点上惹人不快,他将X照收好,又从裴初的指尖上采了一点血,这才好像不经意般问起,“元帅最近好像没怎么吃药。”
他也没说是克制易感期的药,还是堆在裴初办公室里的那一堆止疼药。
裴初垂着眼睫,一边扯着自己军装下的领带松了松,一边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我倒还没有弱到需要药物维持自己的身体。”
他的领带是暗红色的,黑色的军装,白色的衬衫,红色翻边的衣袖,深沉又冷艳的色彩堆砌着他这个人。
衬衫的扣子被裴初松领带的时候顺手解了两颗,于是露出了领口下面的锁骨。
凌乱的衣领,精致的锁骨,还有男人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阿尔文€€了€€手指,突然拉着裴初的领带凑了过去。
第82章 ABO€€十三
炽热的呼吸打在裴初颈侧的时候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住阿尔文凑过来的脸。
那只手毫不客气的掐在青年医生的脸上,皱起眉来的神情也让轮椅上的男人显得格外危险阴鸷,他眯了眯眼,语气低沉得不太友好,“你干什么?”
裴初的领带还被阿尔文抓着,然而他却好像没有感受到男人此刻散发的压迫感般,依旧十分自然的继续了自己动作。
他为男人解开了领带,又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衬衫衣领,随后在裴初耳边落下了一声笑,“元帅知道的,我有强迫症,忍不住。”
他将裴初的衣领从后面到前面都理得整整齐齐,扣子并没有给他完全扣上,微微敞开,若隐若现的露出那对精致的锁骨。
连带着那条领带,也整洁的卷起来放到一边,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已经退离了裴初身边,裴初也早就松开了掐住医生脸颊的手。
他刚刚那一下让裴初的信息素无意识的有些暴动,他本就处于易感期,不管再怎么压制,信息素的味道也要比往常浓郁霸道。
阿尔文割除了自己的腺体之后便不会再对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产生应激,但有时还是会对同类产生排斥。
只是这种情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包含奥斯顿了,他此刻闻着裴初信息素的味道,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阿尔文刚给裴初采完血,指尖上还留着一点血迹,在裴初掐住阿尔文脸的时候,那点血迹就印在了阿尔文的唇边,此刻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好就舔到了那点血迹。
那点子血腥味搭着男人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意外的和谐。
这在裴初眼里多少有点变态,但要说主角攻的强迫症却并不是假,在过去相处十年里,他也算是有所见识,进门的时候一定会先踏左脚,出门的时候一定会先迈右脚。
医药箱里永远都是规律整齐的,衣着也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连绑绷带的时候,也一定会打出一个左右对称的蝴蝶结。
无法忍受目之所及一切凌乱不规律的事物。
偶尔有几次对方也会因为强迫症突然做出一些逾矩的举动,但这次委实有些冒犯了,当阿尔文靠近他脖颈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对方想要在他的腺体上咬一口的错觉。
这也导致了他的信息素下意识的有些应激暴动起来。
裴初皱着眉头拿出帕子将指尖的那点血迹擦干净,声音有点冷,“没有下次,我不喜欢人靠我太近。”
那手帕是纯白色,沾上裴初指尖上的血就像是雪地里落下一朵红梅,或者说罂粟更为贴切。
手帕被裴初用完之后就随手扔在了桌上,他抬头看医生,便见医生又恢复了他斯文有礼的微笑,他微微垂眸,眼神里带着抱歉。
银链的单片眼镜为他增加了些优雅和文弱,带着歉意垂下眼眸的时候也就更显得真诚得礼,“很抱歉给您造成困扰,我的元帅。”
这声元帅说的很恭敬,但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
裴初沉默了一会儿,用掌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都开始怀疑这主角攻是不是知道他要整顿坎贝尔家后特意过来膈应他了。
虽然在原剧情里阿尔文对坎贝尔家感情淡漠,但指不定还有些留恋,毕竟在坎贝尔危在旦夕的最后时刻,还是这个被逐出家族遗弃的三儿子回来继承挽回的家业。
想到这里裴初突然笑了起来,他低着脑袋,手掌撑着额头,从阿尔文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的弯起唇畔。
他的唇色要比常人更深更红一些,因而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含了点血腥气,“我要对付坎贝尔家了。”
“阿尔文,给我准备些药。”
他在他面前提起坎贝尔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阿尔文€€了€€手指,有一瞬间他怀疑奥斯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要说起来他在坎贝尔家的时候其实很低调,很早的时候就离开家族去外学医,外界对坎贝尔家的第三子知之甚少,甚至连他为什么被家族除名,也是贵族圈至今未解的迷。
若是这种情况他还能被奥斯顿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世那他除了一句甘拜下风也无话可说。
他对坎贝尔家族的眷恋远比裴初想象的要淡,也不在乎裴初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听到裴初要对付坎贝尔家也从善如流的点了点,没有半点勉强的问裴初,“元帅需要什么药?”
天色开始入夜的时候阿尔文就回去了。
裴初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发现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确实不是很重要。
走在走廊的时候阿尔文突然笑了一声,那声笑和他平时斯文礼貌的笑不同,弧度有点夸张,连带着镜片后的眼睛也沉了点疯狂进去。
一条手帕被他从怀里掏了出来,纯白色的,带了点艳红的血,就像雪地里颓败的罂粟花。
他卷着那条手帕凑到了自己的鼻间,闻了闻那上面的血。
动作轻柔缱绻的就像贵公子提着一支蔷薇在细嗅芬芳,但阿尔文不管装得有多么像人,也绝不是贵公子,说是衣冠禽兽也不为过。
他嗅着这点血舔了舔嘴角,好像在回味之前尝到的那点血腥。
至于后面裴初说到的对付坎贝尔家的事并没有被阿尔文当成重点,在他看来坎贝尔家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固守着贵族的虚荣,沉浸在ABO法则的优越感当中,却没有发现时代在向前走,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被历史淘汰。
阿尔文期待着那一天,或者说他正在试图成为历史推进者中的一员。
他卷着那条手帕将它折好放回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露出一个小尖,自然得仿佛这本就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元帅,也是。
留在房间里的裴初又打了一个喷嚏,卡卡夫眨了眨眼睛过来想为他再检查一下身体,裴初挥了挥手阻止了它,“我没事。”
大概就是换季的时候有些着凉了吧。
裴初没有多想,推着轮椅转身来到了办公桌前,在办公楼里没有被处理完的文件都被他带回了家,当然也有些不能被外界知晓的机密。
其中有一份关于宪法改革的密案被裴初压在了最底下,与ABO法则靠在一起,看起来并不重要。
而被裴初拿起的,是一则还没被发出去的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关于坎贝尔家长子的大瓜,贵族圈里的糜烂是王城里的上流心知肚明的事情,吃喝嫖赌毒,基本上没有几个贵族子弟身上不沾点黑料的。
更何况还是当今大公家的长子。
然而这一次坎贝尔家的长子巴尔德身上的黑料怕是有些难洗清了,明明家里有一个从贵族娶来的omega,还要四处搜集年轻貌美的beta来充盈自己的后院。
不仅对平民beta威逼利诱,强取豪夺,还将自己的原配omega蓄意害死。
这一下子不仅是平民与贵族,alpha与beta之间的阶级对立,连带着连坎贝尔家与其他贵族之间也起了矛盾讨不了好。
这是一个丑闻,也是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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