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神算子 听说我是神算子 第101章

作者:风吹林安 标签: 升级流 朝堂之上 玄学 沙雕 穿越重生

  到底是谁,是谁拿走了他的信。

  李乐只?

  不,不可能,李乐只不过是一道人,他非铜头铁臂,哪来的本事,拿走他藏好的信。

  吏部侍郎想到了许多人,但近日同他起冲突的人,也唯有李乐只一人,难道真的是他,是他算到了证据在何处,这才派人潜伏进府内,拿走“证据”。

  吏部侍郎想起那日,余光所见到的黑影,屏住呼吸,那日,他所见到的黑影,是李乐只派来的人?

第85章

  若真是李乐只派来的人,吏部侍郎完全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要想个办法,想办法……

  吏部侍郎想到一人,现下还能救他的,也只有曲安侯了。

  *

  次日。

  天色刚亮,吏部侍郎连拜帖都未来得及去下,便坐马车急匆匆来到曲安侯府。

  因天色尚早,侯府的大门都未开启,吏部侍郎下了马车,疾步上前,都等不了仆人替他敲门,三两步走到大门处,握住铁环敲击着。

  “嘭嘭嘭”的声音响起,吏部侍郎即使再急切,敲完门后也只能在门前垂首等待着,心底焦急万分,犹如火烧火燎,让他忍不住在侯府门前来回踱步着。

  若是从前,他自会从容不迫,不像现下这般急切,可如今,都已经火烧眉毛,再晚几步,他们的事让李乐只查出来,他丢失的证据呈到陛下面前,那时,他想要挽救,已经晚了。

  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吏部侍郎这才停下整理自己的衣着,让自己尽量显得从容。

  不一会儿,门房打开门,揉着眼睛探出头来,道:“谁啊,大清早就来敲门。”

  等他睁开眼睛,定睛一看,见是吏部侍郎,脸上的神色顿时顿住,立马挂上笑容道:“原来是侍郎大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天色蒙蒙亮,他也不是在睡梦里头,对于吏部侍郎未曾下拜帖又在此时匆匆前来,门房心里便知是有大事要找他家老爷,便连忙打开门道:“大人快快请见,还请大人稍候一二,容我等通传一声。”

  “嗯,”吏部侍郎走进,进了侯府,他的脚速便慢了下来,此时天色刚亮,侯爷未必已经起来,况且,他也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同曲安侯说起此事。

  等他来到厅中后,稍坐了一会,浅喝了一杯清茶,曲安侯这才走出来。

  吏部侍郎见曲安侯走出,立马放下手里头的茶盏,起身相迎,随后道:“侯爷,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起。”

  “什么重要的事,”曲安侯略有些无精打采,眼睑下垂,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直到他听到吏部侍郎所言后,才猛然睁大双眼,不怒自威道:“你将方才的话重说一遍?”

  曲安侯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或是他还未清醒,否则,佟诩岂会在他的面前,说出这等惊悚的话。

  什么叫信丢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弄丢的。

  曲安侯简直不敢相信。

  吏部侍郎缩了下脑袋,然后当着曲安侯的面又将话重复了一遍,道:“信丢了,关于那事的信……”他抿了抿唇,才道:“不见了。”

  回想昨夜所见到的,回想那时所想的,现在的吏部侍郎再去想,却又不知信到底是谁拿到的,最大的嫌疑虽是李乐只,可李乐只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他和其据理力争,其入京兆尹,后同他分离的那段时间,找到善于潜伏的人潜伏进他的家中,并且拿走他书房内的信。

  细想之下,绝无可能,时间太短了,那黑影约莫是他看错了,不过是从窗前掠过的鸟儿,绝不会是李乐只派去的人!

  还有一点,若让他说,他也不知道信是何时丢掉的,他明明三日前,从京兆尹回来那日,亲眼见那些信还在原来的地方完好无损存放着,绝不会有错。

  至于销毁,那可是保住他小命的护身符,让他亲自销毁,心底竟不愿舍弃,若是真的将那些“证据”销毁了,他日后出事了,那些人未必会保他。

  可他也没想到,老天爷竟要逼他至此,竟想要了他的命。从前未曾丢失的信,竟在这短短三日后,丢失了。

  曲安侯再次听到“信丢失了”这句话,还有吏部侍郎那句“不见了”,没忍住问道:“怎么会不见了,你是不是忘记了。”

  见吏部侍郎正要说话,曲安侯打断他,谨慎地看向门外面,对其道:“先去书房。”

  剩下的事情,可不适合在此地交谈,这侯府里,也不知有没有陛下的眼线。

  若他同吏部侍郎所言传到陛下的耳朵,无需那些丢失的信,便能要了他和吏部侍郎的性命。

  两人移步到书房,守在门外边的又是他的亲信,曲安侯十分放心,等进了屋里头,他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将信丢失前后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

  “这事还要从三日前京兆尹那事说起……”吏部侍郎将他设计李乐只又同李乐只起争执,还被李乐只算出矿山的事情同曲安侯说清楚后,他又道:“那日,我检查一番后,便将那些信放回原处,未曾挪动地方,绝不会是我换了地方。”

  曲安侯脸色沉沉,从李乐只算出吏部侍郎同矿山有关开始,他的脸色便黑了几分,他未料到,这件事情不是陛下查出来,反倒是栽到一小小道士的手上。

  还是被对方算出来的,这让曲安侯心生忌惮,先前总传那位李道长算得不准,算的都是假的,还偏偏每次都是在算出一件事后传出来,恐怕这件事都是刑部的阴谋,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放松他们的警惕。

  这还是最不让人气愤的地方,令曲安侯气愤的地方在于,他们还真的被刑部小小阳谋糊弄了过去,真的认为那位李道长没有什么本事,真的以为对方年纪轻轻,不过是刑部推到明面上的棋子,而也正因为他们未曾将李乐只放在心上,未曾将对方当作拦路的绊脚石,让其安然无恙活到此时,才让对方成为他们心头上的刺,拔不干净,硬生生扎进肉里,让他们疼痛不已。

  这根刺不拔除,他们迟早要被这根刺活活刺死,可也正因为清楚,曲安侯更难受了,如今,刑部已经留意到吏部侍郎,连同他也在吏部侍郎找上门的那一刻,暴露在刑部眼中,想要出手要了李乐只的性命,头个怀疑的便是他和吏部侍郎。

  那道士一死,正让这件事扑朔迷离,甚至还会引来公孙家的调查,公孙家一调查,太子也会插.手,太子一动手,陛下也会侧目,到头来,他们的事还是会被查出,不过是早死晚死。

  这让曲安侯的脸色更难看几分。

  “你确定那信你没有换地方?”

  吏部侍郎:“确定。”

  曲安侯又问:“信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有怀疑的人?”

  “……”

  这让吏部侍郎该如何说,他也不知道信是什么时候丢失的,这三天内,他也未遇到可疑的人,实在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潜伏在他家中,还将他藏好的“证据”偷走。

  对上曲安侯不善的眼神,吏部侍郎犹豫一二后道:“这件事我怀疑是李乐只,事情太过巧合,我怀疑这件事李乐只他早已算到,只是为了引起过去,这才故意前去京兆尹,并同杨尚书同谋将我请去京兆尹,如此,他才好安排人潜伏在我家中,趁我不备,将那些证据带走。”

  “我想,在前去京兆尹前,李乐只已经算出证据藏在何处,更有可能,他早已知晓淮安县的事,早已经知晓我等的存在。”

  “不久前谣言一事,他定是查出是我们做的,也因此查到了淮安县的事,这才设下此局,”想到这里,吏部侍郎也不得不佩服李乐只,居然早早布局,还让他毫无察觉踏进局中,直到此时才察觉一二。

  这等心计,可不是道士能拥有的,反倒像是一位谋而后动的,算无遗策的谋士,多智近妖。

  他虽惊叹,但也不得不解决现下的危机,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我怕的是,李乐只将淮安的事告知了公孙淼然,淮安的事情败露,我们一个也逃不掉,比起我手里的证据,淮安更是有一本账本,清清楚楚写了我们的名字,若是那本账本也被李乐只算出在何处,让公孙淼然拿到手,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曲安侯的脸色彻底黑如锅灰,他万万没想到,比起吏部侍郎丢失的证据,还有更惊险的事情等着他,正如吏部侍郎所言,若这件事真的事李乐只算出来,早早谋划布局,那他们淮安的事也瞒不住李乐只的眼睛。

  曲安侯气愤道:“你都已经想到这等境地,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能将你同此事撇清干系?”

  “侯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现下也只有你能救我了,”吏部侍郎见曲安侯脸色不好,连忙道,“这件事还有迂回的余地,只要我们将那些书信找回来,在呈到陛下面前时,将其销毁,事后,若李乐只还要拿此事说事,我们只要拦截公孙淼然,确保其手中没有证据,此事定会高枕无忧。”

  “这事还要侯爷鼎力相助,才有八成的把握,”吏部侍郎比划了个八字后,接着笑道:“侯爷若是不助我,不过都是等死的命,那些书信传到陛下面前,若是我入狱了,我可保不准不会将侯爷供出去。”

  “你……”面临佟诩的威胁,曲安侯也知此人是能过河拆桥的人,他们两人之间,可没有为了保全对方的性命一人担保的友谊,不过是互相利用,求一个从龙之功。

  事到如此,曲安侯想作壁上观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唯有全力调查,将那些书信找出来销毁掉,才能保全他和佟诩的性命,才能拼一个可能。

  不仅如此,还要安排人阻拦公孙淼然回京,最好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将其调查的证据销毁。

第86章

  两人商量妥当后,吏部侍郎心里也有了底,对于这件事也有了六七成的成算,只要证据销毁,李乐只再有本事,再能掐算,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而被他们两人惦记的李乐只,此时正前往刑部上值,等他到刑部后,立马被人请到了刑部司。

  只因昨夜吏部侍郎家的确飞出了信鸽,被刑部的人拦截下来。李乐只到的时候,周侍郎也在。周侍郎看到李乐只后,就将拦截下的信,一连三封,都交到了李乐只手中。

  李乐只接过,看着前两封信上对他的猜疑,还有对他的夸赞,甚至还说出想要将他拉拢过去的言语,李乐只尴尬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表面吏部侍郎看他不顺眼,背地里居然还想拉拢他,关键,这些话都让他顶头上司看见了。

  李乐只无话可说。

  他看向第三封信,第三封信是给淮安佟家的,让佟家留意前往淮安的公孙淼然,千万不能让公孙淼然拿到证据,别的没有透露半分,约莫是吏部侍郎已经察觉到,因此没有在信上提及他人。

  若是从前,刑部也只能按部就班查下去,要耗费不少时间,可现在有李道长后,完全不同了。

  周侍郎也暗含着期许看向李乐只的方向,他也明知,案子还是他们亲自去查,不要过多借用李道长的本事为好,但这件事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一丝的拖延,错失了时机。

  因此,这件事也只能拜托给李道长。

  李乐只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心底猜测,公孙淼然前去淮安县一事,先前他还不知公孙淼然为何要去,现在联系起来,不免猜测公孙淼然也是因为矿山一事。

  难道在那时,公孙淼然已经得到了消息,还是公孙淼然只知道淮安县的事,并不知道同吏部侍郎有关,这里面关键一点,还是公孙淼然前去淮安的事情,是不是同太子有关,否则,他好好在京城过着逍遥日子,何必波折前去淮安。

  李乐只联想到这个猜测,心底也是想太子是知晓这件事的,他原来是想靠平阳世子的关系,托他将“证据”的事交到太子手中,谁想,平阳世子去了郊外的庄子避暑,他倒是不好因此事让对方劳碌奔波一趟。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李乐只算了一卦,果真如他所想,公孙淼然前去淮安的事情同太子有关,算出这个结果后,李乐只心里的大石头彻底放下。

  这件事太子也知晓那就好办了。

  仅凭刑部,调查此事定会困难重重,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就连李乐只都没有把握,即使太子知晓后,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行。

  毕竟,除了周侍郎杨尚书两人,谁会相信他算出来的结果,听了也当作是假的,反倒是他,还会有生命危险。

  李乐只看向周侍郎,眼神偏向一边后,周侍郎立马明白,两人走到角落里。

  李乐只才道:“大人,此事太子已经知晓,三日前已经派公孙淼然前去淮安县。”

  “此事我已经猜到,”在信中提到公孙淼然这个名字,周侍郎便已经得知太子知晓,李道长现在说出此事太子知晓,这是在点拨他,此事还需同太子联手,才能揪出谋逆的人。

  若是这件事太子已经出手,凭太子的本事,未必不能将那些人查出来,只是,若真是如此,李道长也未必会提起这件事。

  到底是他疏忽了什么?

  倏然,他微诧异地看向李道长,随后问道:“李道长,你是说这件事非同小可,谋逆之人绝非一般。”

  不然,李道长也不会特意提到太子,连太子都未果断出手,还需暗中谋划,再加上,这又是私采矿山,意图谋反的大罪。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里面不知有多少王侯国公参与其中,这些人,单凭他刑部去查,查两三月也未必能有结果,反倒是他衙门里的人,还会有生命危险,李道长这是在提点他。

  想通这一切后,周侍郎看向李乐只的眼神深处暗藏着感激,若是李道长指出,若非李道长说起太子,他也未想通其中的关窍,反要在死巷口中走上一遭。

  等真的派人去调查,还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得罪的是谁,原本以为是淮安佟家胆大妄为,再加上宜州刺史和巡察使遮掩,这才没有半点消息传出,现下,周侍郎想到淮安的商队,还有淮安的土皇帝,这件事,那位淮安王未必不会知晓。

  甚至,这件事里淮安王也掺和其中,否则,淮安佟家开采矿山的事岂能隐瞒至今,更有可能,淮安佟家正是为这位淮安王办事。

  但是周侍郎不明白,就凭淮安王,凭淮安王一人就想造反……这是将九族都挂在腰带上,还是没有成功可能的一种。

  这个念头一冒出,周侍郎心一惊,不免看向李乐只的双眼,嘴唇微张,想要问什么又压了回去,这事,李道长是不是早已经算出来,这才特意等他发现。

  是了,李道长定是不方便将这件事直白说出口,这件事牵扯的人非同一般,谁也不知刑部会不会有他们的人。

  看来,这件事不仅有淮安王,淮安佟家和吏部侍郎,还有旁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哪里的胆子敢犯下此事的,是否背后还有人,是哪位皇子?

  难道,这也是李道长提及太子的缘故,这件事背后还牵扯出另一位皇子,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太子和那皇子的纷争,只是恰恰好,他们知晓那位皇子背地里私自开采铁矿,而太子则是查到,又恰好,他们同时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