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第3章

作者:哼哼唧 标签: 穿越重生

  见面之前,他怕亲生爹娘会觉得他娇气。

  那天夜里他也是早早就睡了,却在睡意朦胧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窗户里砸进来。

  谢枕云睁开眼,透过床幔,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翻过他的窗,滚到地上,低头给受伤的手臂包扎。

  他屏住呼吸,挑开一丝缝隙,看清了男人的脸。

  勉强还算俊朗的脸,却因眼底的乌青和泛红的血丝显得有几分猥琐。

  谢枕云不曾见过什么高门权贵,但三教九流却见过太多。

  他一眼就知道,此人是个贪财好色的暴虐之徒。

  一旦对上,他这副一折就碎的身子骨根本毫无胜算,他活不过今晚。

  所以谢枕云选择了装瞎。

  只穿了雪白中衣的少年从床幔里探出来,黑发如绸,眉目€€丽,乍一看,像是无意闯进人间的绝美精怪。

  一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精怪。

  “兄长?”谢枕云眨了眨空洞的眼睛,从榻上下来,摸黑往窗边走,“是你么?”

  却又突然被什么绊倒,堪堪扑在那个男人身前。

  “兄长,你为何不理我?”谢枕云抿唇道。

  男人盯着他那双勾人的眼睛,逃亡的压迫与急切都散了几分,目光逐渐灼热起来。

  却又不是纯然的灼热,夹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恶意与阴湿。

  这样的美人,脖子一定也很软。

  男人已迫不及待想要欣赏美人在惊恐中死去的样子。

  谢枕云试探地伸手,男人故意将自己染血的手臂送上来。

  入手便是一片黏腻。

  “兄长?你受伤了?”谢枕云咬住下唇,眼中蓄起泪花,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害怕把人再气跑,“都是我不好,不该与你吵架,把你气走……我替你包扎好不好?”

  没有人能拒绝他这样的眼神。

  这些年,谢枕云靠着这样可怜的眼神,得了许多人的怜悯,让他得以苟活至今。

  而眼前的男人,早已被扑了满怀的浅淡香气迷晕了头,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在逃命。

  “好啊。”男人意味不明道。

  谢枕云听到回答,眉眼俱笑,“我去给兄长拿金疮药来。”

  他慢吞吞站起身,将眼盲之人演得惟妙惟肖,片刻后,端着一个药瓶和一卷纱布走过来。

  但男人看了眼他手中的金创药,又生出了几分警觉。

  “兄长不愿我来么?”谢枕云落寞地垂下眼,将金疮药塞进男人手中,“那兄长自己上药,我替兄长包扎就好了。”

  男人将药粉倒在掌心,确定是金疮药无误后,方才放心下来,将掌心的药贴在手臂上。

  谢枕云勾起唇角,纱布缓缓在手腕上缠绕了两圈,“兄长上好药了么?”

  男人正欲说话,忽而面色一变,双手捂住脖子,却觉得脖子以下都被彻底麻痹掉,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你……你敢耍我!”

  谢枕云唇角弧度上扬,浅茶色的眼眸却愈发无辜,“我忘记与兄长说了,刚刚取药的时候,不小心将桌案上那盆虞美人的汁液抹到了瓶口上。”

  “兄长,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说话,莫不是生我气了?”

  谢枕云蹲下身,将纱布一端系到桌角,另一端缠绕过男人的脖子攥在手里,缓缓用力扯紧。

  “河上那么多艘船,为何偏偏要进我的船呢?”

  谢枕云抬眸,眸底水光潋滟撩人,倒映着男人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我都这样可怜了,放过我不好么?”

第4章 我最讨厌断袖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自保,亲手勒死了一个人。

  由于病弱的身子缺乏力气,他扯着白纱,手都酸了,那个男人才彻底断了气。

  谢枕云眼前阵阵发晕,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方才站起身,艰难地拖着男人的衣领,趁着夜色正浓,将人从窗口丢了出去。

  那时他不知这人是朝廷钦犯,可即便知道,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无法放任自己的命,寄托在那群迟迟未曾赶来的骁翎卫手中。

  只可惜,夜色也挡不住有些人的眼睛,还是被人看见了。

  “那夜我正在沐浴,突然有人翻窗闯入,我害怕之下惊叫,引来了隔壁厢房的兄长,那贼人便又跑了,我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可唤我兄长前来对质。”谢枕云话锋一转,“不过,那贼人身上受了伤,脖子上都绑了纱布,应该游不远。”

  “你确定他脖子上也有纱布?”骁翎卫沉声道。

  那日萧风望分明只用箭射中了右臂才对。

  “大人,您看……”

  “在找到凶手之前,看好他。”萧风望起身,扭头走了。

  那种被恶犬盯上的感觉终于消失,谢枕云心头一松。

  只要不呆在地牢里,应该不会再那么轻易就生病了。

  ……

  三日后,骁翎卫在那条河的下游,打捞到了贼人的躯体。

  只可惜在河里泡了三日,还被鱼吃掉了脑袋,尸体已是面目全非,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右臂上尚未取出的箭头,以及脖子上缠绕的纱布。

  谢枕云知道这个消息时,正在几位骁翎卫的陪同下用膳。

  这群骁翎卫,似乎超乎寻常的热情好客。

  “谢公子,你身子弱,多喝些汤。”

  “吃肉,多吃肉!”

  谢枕云没来得及接过那碗骨头汤,房门就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

  “老,老大。”几个骁翎卫悻悻站起身。

  萧风望扫了眼桌上的五菜一汤,“撤了。”

  几人不敢多言,一齐端着桌子绕过他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与谢枕云二人。

  “尸体找到了。”萧风望道,“溺亡还是被人勒死一时半会还瞧不出来。”

  “谢三公子。”萧风望俯下身,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直直望进谢枕云眼底,“你说过的证词里,还有没有骗了我的?”

  谢枕云看着病弱,却没躲开他锐利的眼神,保持着与他对视的姿势,“指挥使觉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能骗得了谁,又帮得了谁?”

  “最好如此。”萧风望后退一步,忽而道,“骁翎卫已经通知了谢府来接人。”

  “其实不必劳烦。”谢枕云垂下眼,轻声道,“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又开始变可怜了。

  萧风望瞥了眼他手中空荡荡的筷子,一把夺过,“饿了方才怎么不说?”

  “旁人都说萧大人铁面无私手段狠厉。”谢枕云撩起眼皮,低声道,“我是囚犯,我不敢。”

  他眼睛微微下垂而显得无辜,偏偏眼尾又挑起一个小勾子。

  萧风望喉结滚了滚,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不要撒娇。”

  以骁翎卫通知的时辰而言,等谢家人来接谢枕云,回府还能赶上午膳。

  然而直到午膳结束,也不见有人来。

  萧风望耐心见底,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没见人跟上,又转头看向谢枕云:“还不跟上。”

  “我也没用膳,便宜你了。”

  谢枕云沉默跟上,以为男人会带他去诏狱的堂厨里解决午膳,谁知却直接出了诏狱,去了上云京最贵的仙人居。

  “诏狱里的死人饭,只有穷鬼才会吃得下去。”萧风望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在宾客满堂的时候都能坐到最好的位子上,随手丢一块金子在桌子上,小二便心领神会去了后厨,“诏狱里最穷凶极恶的死刑犯,都不会将几个小菜小汤当做是宝贝。”

  谢枕云知道他在说自己,抿唇笑了笑,“指挥使见笑,我的确……不曾见过骨头汤里真的能有骨头肉。”

  这顿饭,的确是他吃过最奢华的一顿午膳。

  鱼鸭都只能搁置在角落里充当点缀,可见上云京的高门权贵过得怎样的日子。

  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又怎么还会有人愿意会回到乡野去啃糠咽菜。

  谢枕云忽而没了胃口。

  他发觉,自己被命运亏欠的十八年,玉盘珍羞是填不饱的,只能让他愈发不甘与埋怨。

  既然来了上云京,为何不能贪图些其他的东西……能让他填饱的东西?

  “这个海棠酥,你肯定喜欢。”萧风望坐在他左手边的位子上,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一旁的小二连忙将那碟刚出炉的点心放置在谢枕云面前。

  “大人为何觉得,我一定会喜欢?”谢枕云问。

  “你不喜欢,身上为何还要擦这么多海棠花的香粉?”萧风望理所当然道。

  谢枕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不曾涂过什么香粉,自然什么都闻不到。

  但他不曾反驳,捏起一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萧风望舔了舔犬齿,盯着他小口吞咽的动作。

  吃个饭也跟猫似的。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带一只咬过自己的猫出来吃饭,还足足吃了他五千两。

  毕竟他一点也不喜欢猫这种脆弱敏感的动物。

  “吃完的话,直接下楼,你的好兄长终于良心发现想起了谢家还有你这么个人,马车就停在楼下。”萧风望说完,便懒洋洋往后一靠,闭眼开始养神。

  谢枕云只吃完手里那块,便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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