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男人只是一种生活 养男人只是一种生活 第60章
作者:旅隼
他平静地看着保持敬茶姿势的李武生,又看了眼依旧没有表示的陈理,想了想,直接伸手从李武生手里接过了那杯茶。李武生下意识捏紧了茶杯,但力气竟然没敌过李振玉,被直接把茶杯“抢”了过去。
“谢谢。”李振玉礼貌道。
“你!”李武生喉咙里忍不住冒了一个字。
然而这声音刚出一个音调就止住了,李武生看见了陈理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李武生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帝王的压迫感有多大,他对陈理的恭敬只是因为习惯,他到底是一个忠臣;但现在,他感到了压迫。
陈理瞥了眼李振玉,李振玉识趣地将茶杯递了过来,陈理接过,向他道:“给你自己拿一杯。”
李振玉没有拒绝,起身去拿了。
李武生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莫名散开。如果说第一次他敬茶陈理不接是为了“压下”他的气势,那么现在陈理从李振玉手里接过茶,则是为了“压下”李振玉的气势。
看似刚刚是两个人的争斗,其实如此看来,都只是属于陈理一个人的敲打。
他与李振玉在这件事上唯一相同的是,在这种服从测试里,都选择了顺服。
陈理喝了口茶,进了正题:“先前让将军考虑的事情,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武生皱了皱眉,没想到陈理在这个时候来聊的是这件事,他没有先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眼还留在这里的人,“你们先退下。”
等人都离开后,李武生才回答道:“陛下,虎符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交给您了。”
陈理说:“但你依然可以轻易控制他们,不是吗?”
李武生:“……您觉得臣会造反?”
陈理不置可否:“三年前你不就是反上来的吗?”
“但您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李武生情绪有点上来了。他拧眉道,“而且您当年也是支持的。……如果您信不过我,一定要我退隐,那我只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带走恭王。”
“那个傻子?”
“陛下!”李武生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向陈理说话,“他不是傻子。”
陈理嗤笑:“这么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的兄长是将军您私通下来的呢。”
李武生表情彻底不好看了。
哪怕先前两次三番的找茬都没让他的神情变得如此。
恭王陈燕,陈理的皇兄,以前的太子,三年前受命前去边疆驰援,不幸伤及大脑,成了一个“傻子”。这个消息坊间多有传闻,但没人知道真假,除了陈理、李武生还有几个内情人外,大家都认为这是谣言。
失智后的陈燕不再显露世人面前,哪怕陈理上位,之后也只是给他封了一个封号,没有给封地。
更没有让他离开皇宫。
李武生多次提出要求要见陈燕,这个要求也总是被陈理驳回,时间长了,李武生不免心中有所疑虑。他担心陈燕已经遭遇不测,或者即将遭遇不测,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李武生回京后始终没有对手里的权力松口,他必须要让自己有牵制陈理的力量。
然而,看陈理现在的样子,大概是制衡的有些不耐了。
李武生沉默了一会:“陛下,臣只是想见他一面。……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陈理的回答十分果断,“他不想见你。”
“是不想还是不能?”李武生抬头。
“……”陈理看着李武生的表情,半秒后,嘴里静静地吐出两个字,“都不。”
……
李振玉这杯茶算是端了有一阵,直到陈理开始找他时,他才不知从哪个地方走了出来。
他看陈理表情不好,主动提议道:“陛下要去我屋里休息一下吗?”
陈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李振玉便带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卧室与陈理的寝宫相比可以说是十分简陋了,李振玉自知没什么可介绍的地方,就拉着陈理往床上走。陈理在他的催促下坐下,心里第一反应却是,那三十四下不会就是在这里完成的吧?而后李振玉也跟着坐下,他将陈理拉到自己腿上,伸手替陈理揉起了头。
动作不算熟练,也不算生疏,看得出来是练过一小会的。
陈理躺在人腿上,姿态却比李振玉自在多了。
他闭眼享受着这项服务,感受着头下因为用力和不自在,所以偶尔僵硬的大腿肌肉,突然地开口道:“这种讨好手段,我第一次见还是在十年前,我父皇的床上。”
原身的记忆在进副本前就被谢砚冰打包给了陈理。
现在回忆起来,倒还真觉得那些事发生的很真实。
李振玉默不作声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再次柔和了几分。
然而,陈理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他抬手抓住李振玉的手,让其动作停下,他的手掌碰上李振玉的一只手腕,李振玉另一只还搭在陈理额头上的手几乎不受控的往回收了收,只是意识到什么后,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他就以这个姿势、这个角度,自上而下的看着陈理。
陈理没有睁眼。
“所以,你想要一块属于你的土地吗?”
第61章
李振玉摸不透陈理的想法, 他想了想,似真似假地回答:“封地?陛下是想赶我走吗?”
陈理笑了:“走不好吗?留在京城,你是要实现什么人生抱负?”
李振玉说:“您怎么知道我就没有什么人生抱负呢?”
“……”陈理睁开眼, 手上稍用力, 坐了起来, 他对李振玉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脸上那种难得遇见的“犹豫”之情终于消散。……见陈理不打算接着话茬问下去, 说完这话本来还有些后悔的李振玉突然就有点不爽了, 他问,“您不问我有什么抱负吗?”
“有什么好问的,”陈理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人生抱负无非两种,不是想上我的床,就是想上我的位。€€€€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
“看,不敢说吧?”陈理站起身,留给李振玉一个背影,“不敢说就别犟嘴。”
……
……
陈理没有选择在这留下, 李武生被驳了请求, 本就没心情继续见他, 见他要走,也更没有请他留下吃个饭之类的想法了。……待陈理回到马车时,原钧早已等候他多时。
他将一叠写着字迹、整理好的宣纸递给陈理:“陛下,这是我们在将军府能找到的全部资料。”
陈理看着那叠纸的厚度有些哑然:“将军是你的战友吧……你动手真是狠心啊。”
“有吗?或许战场之外,真相比情谊更重要。”原钧说。
“……”陈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没再接话。而后他手一抖,手上的宣纸便被抖开了, 摊开的纸上字是由专人誊写的,连字迹都仿造的一模一样。
略显秀气的字写着一行行惹人脸红的诗与词,陈理面色如常地往下扫去。
看完,他朝原钧抬抬下巴,原钧道:“这是李武生将军的侧室袁氏战时写给他的信件,被统一收纳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像是被刻意阻挡,让它们不会被再度发现。”说着,原钧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张纸,“对比纸张新旧程度,可以发现,每场战争发生时,她都会每三日便为李将军写一封信。大多是寄托思念,偶尔是总结近况€€€€并没有发现回信。”
“相反,正室张氏鲜少写信寄过去,唯一一次也没有留下痕迹,只是凭下人回忆所确定的。”
李武生一共娶了两个女人,侧室袁氏是他最初宠爱的女人,往来书信极多,情话不要命地写,拿到信的人大概想不到收信之人会是这样一个战争指挥家。
不受宠,甚至说得到冷遇的正房张氏,与他的互动很少,下人回忆起时都想不到什么互动。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正房得到了宠爱,侧室及她的儿子李振玉得到了厌恶。
“但是,”原钧说,“据人回忆,她并不是从不写信的,有一段时间她写信很频繁。”
“哦?”
“她信佛,那些信是寄去各大寺庙,祈求将军平安的。”
陈理微笑:“感人。所以这些也是拿不到原稿的?”
原钧点头:“这类信往往要烧去以示虔诚。”
“去查查那几家寺庙,总有还没有烧的。”陈理不置可否道,“顺便准备好狩猎的事。”
“是。”
……
……
李振玉再进宫时已是另一日黑夜。
这回他去的不是太极殿,而是真正的寝宫,引路之人的神色隐没在黑暗,只在摇曳的月光里能看见他身上一抹属于玉佩的银色芒辉。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是被挥退了,还是都睡了。直到来到寝宫门口,那人与他一点头,出口还是那句熟悉的话:
“陛下等您多时了。”
那人的这话说完,李振玉无端感觉自己像是某位来偷/情的人。
他垂在身侧的手轻扯了下衣,清凉的风立即顺着衣摆往里面钻,李振玉胸口立即感知到凉意,身体被凉的忍不住打了个颤。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两次,最终抬步走了进去。
这一路上他做了不少猜测,以他与陈理短暂的相处风格来说,陈理应该是个标准的“男人”。
深夜来找他,想得到的是什么李振玉心里有数。
然而,刚进去,看清里面的景象,李振玉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
陈理如常倚在床边,姿势相当闲适,一腿踏在床沿上,而另一条腿则随意踩在地上,仿佛他身下的不是床榻,而是什么王座一般;银白色的中衣穿在他的身上,光线下能够看见金线勾勒的绣样隐隐绰绰地泛着光。
半拉的帘正好遮住他的脸,然而,就算没有这帘,他的表情也被尽数隐没。
样式偏远洋的暗金色面具遮住陈理的半边脸,材质看起来异常光滑,只有额头到鼻梁处,被颜料厚重涂抹出的一层深绿让面具看起来多了几分粗糙感;面具留了眼睛的空隙,它的边沿呈梯形向内凹进,整个眼眶处的留白都异样粗犷,偏生最后的眼角处又被不经意地向上勾出了一道痕……
金属、刚硬、冷淡、捉摸不透。
以李振玉此刻的视野,他只能看见陈理的唇,微微抿起,比他这个人看起来还要深不可测。
李振玉呼吸抑制不住地加重……
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了一下,眼睛再也看不见其他。他只能看见眼前那一抹堪称炫目的光。精致又粗犷、冷淡又热情的面具像是凝出了一副更为具体的幻象,他在幻象里连呼吸都不敢过多享用。
终于,他眼前的幻象动了动。
陈理听见动静侧过头,便看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李振玉,发现李振玉在盯着这副面具看时,他略一扬眉,抬手预备将其取下。
“别……”李振玉下意识拦下,呢喃声很浅,陈理没有听清,不过看他的动作,也猜到了意思。
“喜欢?”陈理手指搭在面具上,没动了。
李振玉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陈理也不等他回答了,放下手后,用下巴点了点床榻:“过来。”
上一篇:小丧尸NPC的养成日记
下一篇:我靠直播睡觉爆红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