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为何又爱上炮灰路人了 男主为何又爱上炮灰路人了 第105章

作者:Tsummer8 标签: 强强 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我陪你的时间是有点少了,”师母用指腹轻轻抓了抓他的头发,”我陪着你把病看好,行不行?”

  ”不用,我好了,”陆洵被她撸得想睡觉,迷迷瞪瞪地问,”弟弟呢?”

  师母说:”外婆家呢,你想他吗?”

  陆洵问:”他想我吗?”

  ”想,他想你,”师母终于笑了,”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那你就快点好了,再跟他斗去。”

  陆洵也带了点笑意,他避开留置针,把手搭在师母手腕上:“我看不上他,他还是好好上学吧。”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这话没过脑子,等到师母沉默下来,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而骆宴休过几年学,现在不会正好赶上了吧?

  其实这事真不怪他,骆宴休学的时候他还没和骆翎在一起,等到他们俩好上的时候,骆宴青春期又不爱跟骆翎来往了,要不是后来他收留骆宴到家里住,他俩走路上都谁也不认识谁。

  “你也惦记着这个呢?”师母很快笑了起来,“你爸前段时间还说呢,让他找你那个朋友补补课,想让他也学法呢。”

  陆洵的眼睛微微瞪大,他的困劲儿都被这句话吓跑了。

  这听着骆翎已经开始和他恋爱了?

  师母说:“他不愿意,随便他了。倒是你啊,真的不打算跟人家好了?”

  €€€€什么!

  师母拿棉签沾水,给他润了润嘴唇:“昨天晚上他还来家里了,被你爸糊弄过去了。我看着都伤心啊小宝,怎么不跟人说清楚呢?”

  是啊,他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啊。

  陆洵眨了眨眼,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一直滑到发间,在昏暗的病房里闪出一道亮光。

  师母心疼地连声说:“不哭不哭,等我们好了,小陆他会理解的。你是太难受了,对不对?”

第91章 现实2

  后来师母又说了什么,陆洵已经听不清了。

  他满脑子都是骆翎。

  当初他找不到人的时候,小孩就是躺在这张病床上,一天天看着药瓶里冰凉的液体流进他身体里的吗?

  他都在想什么?

  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被划开胸膛的时候,会不会恨自己?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也是他最依赖的人,却偏偏不在他身边。

  明明陆洵已经无数次触碰到了事情的真相,就摆在眼前,那么明显,就是没有想到。

  一旦认清了这个现实之后,他就睡不着了。

  只要一想到骆翎当时忍受着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他就心疼的连心口窝都跟着堵。

  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度的,而陆洵只是消化自己的情绪都觉得太累了。

  刚开始是心理上被压的喘不上气,后来即使他带着氧气机,也感觉胸腔闷得发疼,恶心反胃更是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想吐。

  但是吃不下饭,吐也只能吐胆汁,每次弓腰,脸冲着塑料袋的时候,他都感觉要把内脏也吐出去了。

  他的情绪越来越坏,被他自己禁锢在一个封闭的容器里,焦躁、烦闷拉扯着他。

  他就想疼,越疼越好,疼得没有精力思考了才行。不然一闭眼就是这些年从头到尾的事,他也委屈,但这委屈现在在骆翎的病前完全不值一提。

  一想到上个世界结束,他还这么逼骆翎,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其实互换立场,很难说清他们俩直接发展到今天的局面,究竟是谁更恃宠而骄。

  就这么养了几天病,胡思乱想了一通,手背上被扎的青青紫紫的,骆宴一过来,看见他的手背就发了火,把手机甩到床头柜上,噼里啪啦的。

  陆洵看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盯着天花板琢磨事。

  谁知道过了一会忽然感觉手背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盖住了,弄它的人还一直在往下压,热毛巾没有拧干,淋淋漓漓地在往下滴水,很快把他手边的被褥都淋湿了,一片冰凉。

  骆宴语气不好:”怎么还没好?”

  陆洵动了动被他握着的手腕:”轻点。”

  骆宴立刻松手:”给你把手机带来了,消息你自己回。”

  陆洵说:”放着吧。”

  ”别闭眼!”骆宴踢了下脚边的椅子,”我跟你说话呢!”

  陆洵有些无奈地偏了偏头,他知道骆宴要说什么,也知道现在骆翎手机里都是谁的消息,这让他怎么回?啊你好陆洵我是几年后的你自己,没什么事你还是吃点溜溜梅吧€€€€这是给他自己希望,没必要,骆翎都知道,他会更痛苦。

  ”我听着……”

  ”你让他别来了。”骆宴打断他,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耐烦,”太烦人了,每天开门都能看见他在门口坐着,阴魂不散的。”

  陆洵:”……”

  ”你去外婆家住就看不见了。”

  骆宴:”我住哪儿你管不着……你现在躲着他,病好了回家不还是能见到?”

  陆洵轻声说:”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吧?”

  ”那他根本不配当你的狗!”骆宴又生气了,他情绪很激动,但仍然注意到了陆洵手背上已经凉了的毛巾,拿下来,又放进水盆里烫了一下,”说实话,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不是同居很久了吗,就你这身体,他能一点都发现不了?”

  陆洵眨眨眼,所以话都堵在心口窝。

  是啊,他怎么能发现不了呢?

  ”前几个月,你他妈喘气喘得像拉破风箱一样,他听不见?现在跑到我们家来装深情,演给谁看呢?”

  之后骆宴又义愤填膺地骂了他什么,陆洵完全没再听了,他的思绪随着打在脸上的耳光一起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

  ”怎么又发烧了?你晚上睡觉关窗户了吗?”

  ”关啦关啦,”骆翎在电话那头缩在被子里,眼睛亮晶晶的跟他打视频,”就是一下子降温了,我没找到厚被子。”

  陆洵叹气:”就在床下面最中间的抽屉里,我走时前特意给你拿出来晒过的,你找不到为什么不问问我?”

  骆翎:”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就前天晚上没接你……”他忽然卡了壳,过了一秒反应过来,有些恼怒地问:”那之后我打回去的时候,你不知道问,就讲一些废话!”

  ”那怎么能叫废话啊?所以你到底出轨了没?”

  陆洵静默两秒,忽然反转摄像头,对准他旁边床的大肚子同事拍了两秒,正好把他摸着肚皮打呼噜的全过程拍了下来,再看回手机屏幕,就看到骆翎正捂着眼睛,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真没有那个条件。”

  骆翎还是笑,笑完了小声哼唧:”那可不一定……只要你想,总能创造条件……我有点困了。

  陆洵:”睡吧,把手机架在床头,我看着你睡。”

  这是陆洵下乡的第三个月。

  他从华北出发,对口扶贫,和当地政府对接,进山做法律普及宣讲。已经走过12个乡镇了。

  不太能讲清工作有多累,他想往上升,从科员到科长,这是必须经历的。

  见了太多贫苦,人就麻木了,每天回来倒头就睡,天不亮就得坐车赶往下一个村,说实话,他连想骆翎的时间都得挤出来才行。

  所以等到他知道骆翎换季生病已经是一星期之后的事了。

  一开始只是普通感冒,但一直不好,有一天夜里忽然烧起来,最后引发了肺炎€€€€这是骆翎的说法。

  他在电话那头说得很轻巧,虽然在撒娇,但说起病情的时候轻飘飘的,很快转移了话题,开始控诉他不接电话的事。

  陆洵真的信了,他还给老骆打了几通电话,让老头帮忙照顾一下,他下个月能回家一次。

  ”嘟€€€€”

  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被接起来,陆洵刚一出声,就听见电话那头就传来非常轻的关门上。

  ”小陆?”

  陆洵一愣:”老师?”

  ”啊,是我,”老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以至于非常疲惫,”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他睡了。”

  陆洵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时间,22:03,对于骆翎来说还算早的时间,他睡觉了。

  他直觉有什么事情不对,但总能用他在发烧掩饰过去。

  ”您在家?”

  老骆说:”在医院,小宝肺……炎又加重了,还是住院调理一段时间放心。”

  陆洵沉默片刻:”没告诉我。”

  老骆:”就是前天的事,你忙他不让说,没事,等你回来他就好了。”

  陆洵一直不说话,他觉得老骆这个理由找得真的很烂,同时,他还有点生骆翎的气,都到住院的程度了,根本不是小事,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他思来想去觉得得回去看看。自己在山区,有时候找个信号都得爬坡踩高,太费劲了。而且这种抓不住骆翎的感觉让他觉得手心里空荡荡的,有不好的预感。

  陆洵天没亮就请好了假,跟着老乡的摩托车到了镇上,买了几个包子,本来打算在去县区的大巴车上吃,结果山路十八弯,每过一个弯道他就得跟着倾斜八十度,这一小时混沌的路上,陆洵怀疑自己的肠胃都会跟着拧成一股麻花被他吐出来。

  包子自然也就没吃。

  到了县城,路就好走了。赶了一天路,终于在七八点的时候到了病房。

  这个时间其实很多病人已经准备休息了,一些陪床的家属赶着打热水,进进出出穿着拖鞋和秋衣,嘈杂又混乱。

  陆洵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拐个弯就是VIP病房,人少了很多,打地铺的也看不到了,就连空气都没有那么浑浊了。

  他悄悄出了口气,一直走到看见骆翎名牌的病房口,仍然有点恍惚。

  他早上还睡在大山里村委会的行军床上,晚上就回到他熟悉的城市,一墙之隔就是日思夜想的爱人€€€€是的,爱人,这个词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报赧地笑了一下,只觉得安心。

  之前想好的要怎么教训他都忘干净了,脑子里只剩下要好好抱抱他,这一个念头。

  陆洵站在门外,刚想抬手推开,就听见骆翎说:“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来。”

  “不要告诉他,”陆洵给骆宴说,“不要让他来。”

  骆宴妥协了,他把陆洵的手塞进被子里,看着他闭上眼睛,走之前似有不甘地说:“你不让他来,无非自以为是地为了别人好。”

  “你最好自己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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