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 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 第30章

作者:洛水冬汐 标签: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系统 轻松 穿越重生

  这亦是此前数次,白书悦都不曾遇到过的。

  “应该又是天道在影响这个世界的物品了。”系统在这时冒出,声音不再似往常般带有明显的个人情绪,有些平静,又似是早有预料。

  它又叹了口气:“宿主您可能还是得再多加小心些了,天道的下一次抹杀……应该快了。”

  白书悦无言。

  说到这,系统又忍不住道:“或者要不宿主您还是回去吧,这样的地方怎么看都很危险,天道抹杀总是防不胜防的,这种幻境真的太容易出事。

  “虽然说您的修为很高,这种地方对您来说应该是主场一样的地方……但是架不住天道那边说不定总会有什么空子可钻,以您目前的威胁程度,走这么一遭还是太危险了。”

  白书悦却注意到它话中另一个词汇:“‘威胁程度’?”

  “呃……”系统声音忽地变低了一些,小心翼翼似的,“这个……那个……您能当没听到吗?”

  白书悦只漠然扫去一眼。

  系统老老实实地招了:“就是主神那边这两日给我下达判定了……您目前对世界线的威胁程度是最高级别。一般威胁程度到中级便要准备执行抹杀程序€€€€您之前那次被抹杀便是中级。”

  白书悦听完,淡淡地问:“那依你之言,难道我回去,便不用防那天道抹杀了?”

  他用的是疑问的词,语气却如同很随意的陈述。

  这次轮到系统沉默。

  白书悦已然见识过天道对这个世界的操纵能力。

  只要天道想,€€随时可以更改原本的故事走向,操纵€€的棋子按照€€的想法去做事。

  剑云宗已有了一次妖兽异变暴乱,便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其余更严重的祸乱。

  哪怕白书悦整日闭门不出,又如何知晓天道哪日会不会直接让他的住处燃起大火,让他葬身火海?

  早在他知晓这个世界规则€€€€亦或者说,早在他重生之际,他便已步入这盘以天地万物为子的棋局。

  与其终日躲躲藏藏,那倒不若主动深入局内,去与那天道争一争,究竟谁才是最终执棋之“人”。

  系统自知已劝不动白书悦,几次意欲开口,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只乖乖窝在白书悦识海之中不再打扰他。

  它只是个局外统,最终结果如何……兴许,本就该与它无关了。

  白书悦不再关注系统,抽出心神时先是察觉到了身旁的牧元术在看着他。

  待他回眸之际,牧元术视线仍是往日那般的清澈敬仰,他轻声问:“仙尊,那我们现下还要继续走吗?”

  轻飘飘的语气下,似乎藏了些旁的思绪,压得言语间的字句都落得重了些。

  白书悦捕捉不到这种细枝末节间的情绪,只随口道:“嗯。远便远了些,过去便是。”

  牧元术不会对他的决议有任何异议。

  云沉宿闻言,亦选择了随白书悦心意,还懊恼道:“也不知这次这阵法是出了何问题,传送偏差这么大。”

  白书悦并不在意:“无妨,不过几日路途。”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几日的路途,天道又能做出些什么来。

  白书悦无言间收敛眸色。

  云沉宿亦不再多言,大致感应着宝物现身的方位,三人一同御剑前往宝物真正所在之处。

  此地位处雪荒,难免不时遭遇落雪,天生冰灵根的白书悦与早已习惯的云沉宿都不容易受到影响,但目前修为最低,于出门前才堪堪学会灵气护体的牧元术状况便没有那么好了。

  他依照此前出门赶路时与白书悦的约定,有需要休息时便会主动向白书悦提出。

  原本路途只需三日足够,因要照顾牧元术的进度,相较而言便要落后些许。

  云沉宿看不惯牧元术这般羸弱无能,但白书悦更喜牧元术这般不逞强,免得更添麻烦的习惯,总会应允牧元术的休息请求。

  云沉宿便不好拂白书悦面子,姑且忍着。

  是日,他们已行进两日,离开了漫无边际的荒原,终于见到一片压满白雪的树林,代表路途堪堪过半。

  而这两日,他们路途中确有些偶遇€€€€一次万年难遇的雪荒幻境雪崩,一次千年难遇的特大暴雪。

  只是得益于云沉宿常年自备的应对雪灾法器,以及白书悦对雪的操控能力,这两桩事情并未给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白书悦亦感知得出,天道兴许尚未动真格的。

  这两次轻易便可化解的“雪灾”,倒更像是天道轻飘飘降下的两次警告。

  常言道,事不过三。

  下一次的“偶遇”,大抵便不会再那么简单了。

  白书悦至树林前空地停下,遥望四周,再往前只怕便是不断深入的树林。

  树林内将暗藏的危机,可就不是一览无余的雪荒可相提并论的了。

第36章

  雪荒幻境有独特的规则, 树林上空是无法御剑的,抵达树林后他们便只能以步行的方式继续前往他们将要去的地方。

  白书悦收剑归鞘,落于树林前的小片空地, 牧元术无言跟随在他身后。

  这片树林很大,亦有幻境天然生成的迷障, 稍有不慎便会在树林间迷失方向,唯有荒主可遵循感知找到正确的路。

  云沉宿估算起距离时间:“按我们近日进度, 应当再有个一日左右便可抵达。”

  白书悦:“嗯。那便走吧。”

  他们继续往树林内走,路上始终安静, 唯有云沉宿偶尔会找白书悦说些什么话题。

  白书悦大部分时候不感兴趣,只随意听几句便作罢。

  整片森林安静得唯有他们“咔嚓”的踩雪声,以及时不时枝头落雪声。

  安静得甚至有些异常了。

  三人走出半个时辰时间,云沉宿便不由得警觉:“清云,你可觉得这林子……同往常相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了?”

  这片树林他们并非没来过,相反, 由于这树林地形错综复杂,有不少宝物都会现身在这边, 他们常常会到这片林子内探索。

  但从未似今日这般安静。

  白书悦心中已有成算,只道:“无妨, 继续走便是。”

  云沉宿惯来是听白书悦话的, 他既这般说了, 他便继续走在稍前方一点的位置探路。

  牧元术则默默地往白书悦的方向走近了些, 小声地对白书悦说:“仙尊,弟子……总觉这边有些异样的气息,仙尊请小心。”

  白书悦看向他:“何样的气息?”

  牧元术摇摇头:“弟子辨不分明, 只是本能感觉不太舒服。”

  他并未将声音压得太低,云沉宿能清晰听到, 眉梢皱得更紧。

  他知晓牧元术是魔族,能让魔族感到不舒服,而他们寻常人族无感觉的气息……那便只有魔物了。

  云沉宿不确定牧元术究竟是真不知晓这气息来由,还是同此前一般始终只是装作无辜,便未点明,只提醒道:“附近兴许是有魔物出现。这雪荒幻境本就距魔界更近,偶尔确会有魔物潜伏而来。”

  魔物不同于魔族,是没有神识灵智的怨念所化,以活物的精气为食,不区分阵营,人族与魔族都视魔物为见一个杀一个的孽障。

  故此,云沉宿倒不至于怀疑这魔物是牧元术引来的。

  白书悦更是清楚知晓,又是天道的手笔。

  于他识海中沉寂了两日的系统终于又忍不住开口:“宿主……有件事情我还是想和您心平气和地再商量商量,就是关于顶替贱受走感情线的事情。”

  白书悦平静地分出神识扫向系统。

  系统本能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我不想和宿主您吵架,也不想强迫宿主您做些什么,就当……就当聊一聊。我也不想总是和您意见不和,只是再深入交流一下,之后不管您如何选择,我都不会再强求您了。”

  闻言,白书悦才同意了系统这次交谈请求。

  既然系统说是想好好地谈一谈,他便主动提出了休息片刻,让云沉宿再去探探前边的情况,牧元术跟着。

  云沉宿不太乐意:“为何要我带着他去?而且清云你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未免太过危险了。”

  白书悦只往他那边看去一眼。

  云沉宿不说话了。

  雪荒幻境中白书悦都解决不了的事宜,那即便云沉宿在,也不一定能帮上多少忙。

  牧元术亦抬眸看向白书悦的方向,深邃黑眸间仿佛浸入些与他此刻阅历不符的沉沉思绪。

  但在白书悦察觉之前,他已然收敛,垂眸致意:“弟子谨从仙尊吩咐。”

  云沉宿与牧元术暂时离开,白书悦便漠然等着系统自己开口。

  系统斟酌着字句:“虽然宿主您放弃了第一个切入感情线的节点,但主神这边还有备选方案,在贱受与秦守相见之前,您随时还可以选择这条线。但如果他们两人见面,之后要么就是面临天道抹杀,要么就是继续走要被秦守折辱的剧情线。”

  “我知道您不愿屈居于秦守之下,以您的修为,那秦守确实不配。但凡觉醒后的反派或者哪怕云沉宿都比他好得多”系统实在憋不住说了句实话,“只是您这样凭您一己之力去同天道作对……也有很大可能只是白白浪费您这样的修为与品性。”

  系统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奇怪,夹杂了嘈杂刺耳的电流声。

  白书悦只大致在尖锐的杂音中听清系统的声音,皱起眉:“你在做什么?好吵。”

  系统声音又小了点:“我短暂地屏蔽了与主神那边的联系,这些对推进世界线修补不利的话我们系统是不能说的。一旦被检测判定为背叛主神,我们系统也会面临抹杀……您、您忍一忍,等会儿我会解除的。”

  白书悦没再说话。

  系统便继续:“以我的角度来看,去走感情线就是最好的破局之法。一个世界中最重要的角色便是天道之子,绝大部分气运都加诸于天道之子周边。您若是能替代那位尚未出场的贱受,拿去天道之子的气运,至少可以先减轻主神那边对您的威胁程度判定。”

  “至于拿到天道之子的气运之后,还要如何去做……我也不是非要干涉您,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哪怕您就如近日这般并不正面回应秦守,也不会再触发威胁判定。您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利用天道之子的身份来找寻其他破局的方法。

  “虽然这样确实得做一些您不乐意做的事情……但至少可以拖延些时间,不一定非要这般同天道硬碰硬,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系统之言实则已是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

  这两日它目睹了白书悦又遭遇的那两次“抹杀”,它比白书悦还清楚,这是主神下达的最后通牒。

  但白书悦的角度同系统不同,他漠然问:“我若这么做,那你觉得我同那天道,又有何异?”

  系统愣了愣,没明白白书悦的意思:“啊?”

  白书悦抬眸望向远处沉沉天色:“天道之子的气运是那人自己的气运,我若夺其气运,改其未来,又和天道操控万物,变更未来有何异?”

  系统默然。它从未以这个角度进行过思考。

  白书悦是这个世界中土生土长之人,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可以接受他有大致的命途轨迹,但他不能接受他的未来全在操控之中。

  他亦不愿只为了所谓“世界线”,去做他不愿做之事,以求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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