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72章
作者:江涵秋
贺朝的上奏已经表明沈时钊确实是被冤枉的,想必荣庆帝心里也清楚,新一轮的政治风暴来了。
荣庆帝听完吴贵的话后,陷入沉思,他低头闭上眼睛,吴贵见状不敢打扰,往他身上盖了一条小毯子。
盛平的这场雪下得昏天黑地,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又下了一天一夜,世界如同盖上了厚重的白棉被,出门一脚下去,留下深深的印痕。
荣庆帝和谢止松在宫里看雪,香烟缭绕间,荣庆帝大手一挥,不慌不忙地下笔,眨眼间作出一幅画,送给了谢止松。
谢止松刚千辛万苦为荣庆帝找来一副快要绝迹的画。
君臣二人看上去没有任何嫌隙,关系同往日一般亲密。
贺朝和邹清许在邹清许家看雪,邹清许故意打开窗户,冷风呼呼灌入,唯有这样,他能一直保持清醒。
“谢了。”
邹清许对贺朝说。
大恩不言谢,邹清许草草说了两个字,他没想到在如此紧要的关头,贺朝竟然愿意冒着风险帮沈时钊。
贺朝冻得瑟瑟发抖:“谢什么,反正如果我有事,你也会帮我照顾我的老母。”
邹清许偏头:“我没想到你会愿意帮沈时钊。”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不怎么伟岸啊。”贺朝揶揄一句,随即寡淡地笑了一声,“是不是多几个像沈时钊这样的人,朝中的不幸和罪恶会少一些?”
邹清许动容地点了点头,良久,他说:“当然。”
沈时钊也在府里看雪。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究竟是祥瑞还是不祥?
他坐在书房里,手边放着一盏热茶,翻开的书页长时间停驻在某一页,看上去似乎在走神。
门外,忽然一伙人冒雪前来。
吴贵领着一群小太监款款走来,荣庆帝的圣旨下了,这道圣旨,是吴贵亲自来送的。
沈时钊出门接旨,他的目光和吴贵飞扬的视线对上的刹那,沈时钊似乎知道了结局。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彻骨,吴贵眉开眼笑地说:“恭喜沈大人。”
第93章 心意(三)
荣庆帝最终选择了相信沈时钊。
沈时钊被无罪解除了监禁, 恢复了自由身和先前所有的权力,整个朝堂为之震惊。
谢止松严丝合缝搭建的权力世界似乎开始出现松动。
谢党内部人心离乱。
谢止松和谢云坤第一时间复盘,父子俩聚在一起思来想去, 他们漏洞太多。
任循想帮沈时钊,清流也帮沈时钊,连内宦都不昧着良心说话。
这次沈时钊陷入险境,以梁君宗为首的清流难得没有落井下石,搁先前, 他们肯定得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沈时钊掉一层皮, 这次却安安静静,一个个的仿佛不知道此事。
谢止松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好像很久都没受过这样的气了。”
谢云坤眼神阴翳,他嘴里嚼着肉干, 脸色很差:“爹,除了沈时钊,你一定要留意任循,他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邹清许,处处坏我们的好事,我忍够他了。”
父子俩吃瘪,此刻正在光线昏暗的厅堂里铆足了劲儿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与此同时, 沈府解封, 长煜进进出出, 带着一堆老弱病残搞大扫除, 除去这些天的晦气。
沈府刚解封,门前寥落孤寂, 不少墙头草还在观望,邹清许是第一个踏进大门的人。
再次见到沈时钊,邹清许有种隔了很久的错觉。
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其实根本没多长时间。
邹清许呆愣愣站在大堂里,他直直盯着沈时钊的眼睛,不需要说任何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目光,足够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热火朝天的搞大扫除,屋檐上的皑皑白雪缓慢消融,天空蔚蓝,像纯净的水晶,艳阳压制住所有的风,沈时钊走过去,很自然地抱住了邹清许。
耳边的气息像轻风,从脸边滑过去,酥酥麻麻。
邹清许心里的所有疑虑和不安,轰轰烈烈地倒塌了。
长煜扛着一条抹布,着急忙慌往屋里跑,一位老妇忽然拽住了他,低声说:“别去打扰!”
长煜诧异,看到厅堂里的两个人影后,一时竟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妇笑眼盈盈:“他们关系可好哩。”
长煜词穷:“对......对。”
沈府里的人风风火火声势浩大地忙了一天,大雪过后天气放晴,与天空一起放晴的还有邹清许的心意,眼前的一切忽然明朗起来。
忙了大半天,大锅饭也做好了,一起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沈府上上下下齐心协力,沈时钊和邹清许坐在小院里,沈时钊的胃口终于好了一些,然而,比沈时钊的胃口更好的是€€€€邹清许的胃口。
邹清许抱着大碗,哐哐吃饭,沈时钊忽然发现,眼前的人下巴竟然变尖了。
沈时钊:“你是不是瘦了?”
邹清许笑:“瘦了?这几天吃得少,是不是变帅了?”
沈时钊放下碗筷,忽然伸手摸了摸邹清许的脸。
邹清许下意识往后一躲,两人双双诧异,沈时钊摸过的地方像被烫了一下,他整张脸的温度都是高的,沈时钊轻轻眨了眨眼,他正要放下抬起的手,邹清许忽然又蹭了上去,死皮赖脸龇牙咧嘴地说:“你看我这轮廓和弧度,盛平的美男子里绝对排的上号,羡慕不?我没瘦多少,只是最近穷,吃得少。”
沈时钊给他夹菜:“沈府是不会让你吃不上饭的。”
邹清许猛点头:“话说你最近每天在府里干什么?”
沈时钊继续给邹清许夹菜:“再关心我也要好好吃饭。”
邹清许:“......”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沈时钊被禁足的这些日子,邹清许担心坏了。
沈时钊经历了这一遭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样了,邹清许意识到自己对沈时钊有超乎寻常的关心,从早到晚,从头到脚,难以控制。
暧昧不需要用言语表明,一个眼神,一个触碰,身处同一个磁场,哪怕没有任何身体的接触,坐在对面便能感受到甜腻的气息。
沈时钊和邹清许放任了这份暧昧在空气里疯走,哪怕没有肉麻的明说,有些东西已经爆表了。
邹清许想反驳两句,但当他看到乖巧挑鱼刺的沈时钊时,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
承认吧,他就是喜欢。
他希望沈时钊长命百岁,他自己也陪沈时钊长命百岁。
沈时钊:“我每天在府里看书,养花,心浮着的时候看看前人的传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再有名姓的人也逃不过宿命的轮回,最终全化为一€€黄土,更别提那些无名无姓的人,察觉出自己的渺小,便什么都不怕了。”
“所以......享受当下。”邹清许夹起一个狮子头,大口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后抬起头,一副憋不住话的样子。
沈时钊递给他一杯水:“你想说什么?”
邹清许眼里亮晶晶的:“我都不敢想象,等我们把谢止松扳倒,把泰王扶上大位以后,生活有多快乐。”
沈时钊却很平静,他用风平浪静般的目光看着邹清许,波澜不惊地说:“我就知道,你开口一定是想说朝事。”
邹清许:“不说朝事说什么?”
他一开口,立马意识到沈时钊有点小情绪。
邹清许立刻耷拉下脸,不是吧?沈时钊怎么这么娘?
尽管如此,邹清许仍安抚道:“我们一定要把谢止松拉下水,难道你想经历一次我这几天的生活吗?反正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沈时钊脸上有些许动容,他直起身子,说:“我在谢止松面前已经暴露,以后他不会把我当做自己人,而是对手,我们的处境很艰难。”
沈时钊原以为他将来有一天在谢止松面前暴露时,可能在某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可能在朝堂纷乱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在那个时刻,他宿命般站在了谢止松的对立面。
然而,事情发生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有那么多的观众,也没有万分危急的时刻,两个人平静的对峙,这么多年父子一场,关系结束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没想到只是在寻常的一天,谢止松问了他几个寻常的问题,他们的关系便回不到从前。
邹清许看了看沈时钊的脸色,沈时钊大抵还是在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他说:“谢云坤是谢止松的儿子,也是谢止松最得力的助手,我们想让谢止松倒台,不如先砍掉他最有力的臂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下一个要除去的是谢云坤。”
沈时钊眉头微微舒展,“谢云坤狡猾奸诈,脑子反应很快,只可惜没用到正途,他平日里替谢止松出了不少主意,不是能轻而易举清除的小角色。”
邹清许不慌不忙地说:“可是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啊。”
沈时钊疑惑道:“什么把柄?”
邹清许:“你忘了皇上在行宫遇刺的事了吗?”
沈时钊的眼睛霎时亮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邹清许挑了挑眉:“当时他有点反常,后来我查了一下,果然查出了问题。”
沈时钊想了想,脸上更多的是担忧:“谢云坤应该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我找到当时住在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了,在遇刺发生后的几日里,我劝他们伪造出意外身亡的假象,远走高飞。”
邹清许低着头说完,等他再抬头的时候,看到沈时钊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目光幽幽的,像没有尽头的林间小路。
邹清许解释道:“这件事我本来想和你说的,但一直没有机会,我不是故意的,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沈时钊打断了他,并没有恼怒,语气里反而带一丝欣慰,“把他们找回来吧。”
邹清许松一口气,同时瞪沈时钊:“难道哥曾经让你震惊的操作很少吗?”
短短一年间,朝堂中的大佬陆续倒下,他邹清许在其中发挥了多少作用,贡献了多少让人赏心悦目的操作?
两个人斗嘴间,长煜看他俩吃得差不多,过来收拾残局,邹清许帮他一起弄,长煜拘谨起来,他毛手毛脚地收盘子,也不敢直视二人的眼睛,像个小孩,规规矩矩地说:“我来我来。”
邹清许瞥他一眼:“怎么开始和我见外了?”
长煜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看你们还剩一点米饭没吃完,以后给你们少盛点,我们沈府要节衣缩食过日子。”
邹清许:“?”
勤俭节约是好事,但邹清许不清楚长煜怎么突然间有了这种觉悟。
长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皇上这次把大人放了已是万幸,但大人和谢大人分道扬镳,以后大人估计会失宠,不被针对已经不错了。”
邹清许把手撑在桌上,揉着眉心想了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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