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 第101章

作者:炸毛的红眼兔 标签: 穿越重生

  元四四晃了晃身子,站稳:“刺激……”

  元问渠动了动手腕,看向元四四,问:“你什么时候弄到孟瑶青的令牌的?”

  “啊?”元四四说,“你不知道吗?孟瑶青给我的,他说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我以为你知道的。”

  元问渠看了一眼元四四握在手里的令牌,挑了下眉:“你和他挺熟悉?”

  “……”元四四一下哽住,该怎么解释他当初只是无意间在寒食寺悬崖边救了孟瑶青一条小命,知道他是国师后,还让他帮忙给元成青送信的事。

  幸而元问渠并未多在意,只是随口问了句便和时重霜说起现在的情况来。

  “先生,发生了什么?”时重霜问。

  元四四将令牌塞回去,听到这话,气道:“遇到了一条疯狗,臭不要脸!”

  他都将令牌拿出来了,竟然直接被无视了!

  看来孟瑶青这人的震慑力真是不怎么样。

  元问渠摇摇头,将方才雅间的事大致说了下,随后问:“你呢?方才突然出去,是发现了什么?”

  “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时重霜低声说。

  话未说完,元问渠便已经明白,他抬手摸了摸时重霜头发,叹气道:“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是真是假尚未可知,不要让自己置于险境。”

  “嗯。”时重霜应声。

  “现在我们要离开这里吗?”元四四问道,“方才已经看到有人进荔枝林搜人了,我们还要在这里逗留吗,这里除了东西卖得死贵,还有乱七八糟的皮肉生意也没什么值得调查的地方了吧?”

  方才他们为了甩掉一直搜查的人,一路向荔枝林深处奔去。

  如今站在这里,周围树上挂满了红得恰好的荔枝,清甜的香气萦绕在周围,格外诱人。

  元问渠将垂下来的一串荔枝掂在手里,看着上面被人折下来的痕迹,他随手折下来一枝,笑着和元四四说:“怎会?我倒觉得,这里或许有大发现。”

  就在元四四疑惑不解时。

  时重霜已经走到荔枝树后面,垂眸定定看着地上的痕迹,随后蹲下身摸了摸上面的杂草。

  “被压过的痕迹,但被人为修复过。”时重霜垂眸看着中间一株从中间折断,却又顽强挺立的杂草,缓缓说,“车辙、脚印……都有,且很重。”

  元问渠撩起白纱的一边放到帷帽上,站在时重霜身旁观察一会儿,随后抬头看向荔枝林一直延伸的地方。

  那似乎是一片被荔枝林包围住的平地,隐隐约约低矮的房屋露出来。

  两人不期而然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然:“先生?”

  他心中跃跃欲试。

  元问渠却摇摇头,制止时重霜时不时冒上来热血心性,只道:“回去吧,莫要打草惊蛇才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元问渠说。

  元四四点点头,认可道:“谁知道那边会不会藏着什么人,即便是偷偷探查怕是也有危险,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对啊对啊,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

  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一棵荔枝树上冒出来。

  元问渠眉心一动,时重霜几乎是瞬间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向从树上跳下来的人的脖子。

  何玉锦微微仰头,双手都举起来:“停停停,看清楚我是谁。”

  “还想不想知道关于这里的事了?”

  时重霜冷着脸放下匕首,问:“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何玉锦拍了拍衣摆,笑道,“望林山庄就是我的私产啊。”

第97章 狼子野心【修】

  三人跟着何玉锦从一条隐蔽的小路一路过去,不知不觉,竟来到了酒楼的后门。

  一道铁链缠绕在门闩上,上面垂着一个巨大的锁。

  何玉锦从袖中掏出一枚金制的钥匙,将锁打开。

  略显陈旧的木门一点点开启,里面竟是一条狭窄的楼道,里面昏暗一片,开了门之后也只能看到眼前这一片,且这里每一阶都颇陡,一路旋转着向上通向酒楼高处。

  何玉锦将挂在门后的灯笼提在手里,微黄的烛光亮起,木门随之被关上。

  眼前视线陡然一黑,元四四下意识往元问渠身边靠了靠。

  时重霜手臂微微护住元问渠的腰,将人半揽在身边。

  灯笼烛火微弱,眼前实在太模糊,视线受阻,元问渠半掀开白纱搭在帷帽上,抬手拉了拉时重霜腰带,示意自己无事。

  “走吧。”何玉锦提着灯笼,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三人,笑了笑耸肩说。

  一路盘旋而上,行至中途,何玉锦说:“说来还要多谢许清先生,关州这几年的生意可比之前有起色多了,恰逢丰年,这两年百姓好过,生意上虽说没赚多少,但威望倒是只增不减。”

  元问渠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何公子怎么会在浃州弄这么一个山庄?”

  “哦,这个啊。”何玉锦说,“当然是被逼得喽。”

  时重霜抬眸,眼神一转。

  元问渠:“你是关州何家的当家,即便是官府也不能随意处置你,谁能逼你?”

  “关州的官府不能,那自然是京城的官府了呗。”

  元问渠眼中划过了然,但依然装作不知般,似感叹地说:“陛下啊?不曾想何公子已经受到如此重视了。”

  “为陛下做事,怎能说是被逼?”元问渠说。

  “呵。”何玉锦脚步一顿,回头眼含嘲弄,“先生的明知故问着实太拙劣了些。”

  “啊……为陛下做事,的确不能说是被逼,为土皇帝做事,才是被逼无奈啊。”

  元问渠挑眉:“只是不知这土皇帝现在是何等能耐了,会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吗?”

  “快了。”

  何玉锦说。

  听到这话,元问渠和时重霜对视一眼,眼中俱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正色。

  只有元四四,听他们打哑谜听得不明所以,直着眼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少阶,长久的黑暗,出来时他们都不自禁闭上了眼。

  元问渠放下帷帽上的白纱,闭着眼待适应了外界的光亮后,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的场景,元问渠不禁笑了:“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本以为五楼已经是这酒楼的最高层,不曾想五楼以上竟还有这么个眺望台。

  眺望台设在屋檐后,被砖瓦和檐角挡住。

  方才他们一路走上来的楼梯,正是直通这个被伪装得很好的眺望台,从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高高翘起的屋檐,不曾想这后面竟还有这么个东西。

  此时他们站在上面,恰好能将荔枝林一览无余地收在眼底。

  以及荔枝林深处临着一座小山前的一大片空地上的屋舍。

  元四四踮脚往远处看,没有忽略这些屋舍外守着的人,他疑惑道:“这是……”

  “当然是藏着的秘密。”何玉锦撑坐在眺望台一边的木栏杆上,将腰间的扇子一把打开,笑着扇了扇。

  随后他又将眺望台周围挂着的一柄刀拎上来,递给元问渠。

  元问渠看了一眼上身,接过来,待看到上面刻着的一个字时,轻笑了一声递给时重霜,说:“看来不用查荔枝林里的车辙和脚印了,昨晚来的商人里,喝酒是幌子,大部分怕都是来送货的。”

  时重霜垂眸淡淡扫过刀柄根部若隐若现的一个“何”字,抿唇道:“私藏兵器,如此招摇,假以时日若是东窗事发……”

  “东窗事发算什么,就算事发,他们也大可以随便找个替死鬼顶替罪名,这样的事,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何玉锦说。

  时重霜几乎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他看向何玉锦:“关州私铸官银?”

  何玉锦抬抬眼皮,手里的扇子合了又关,关了又合:“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我朝宰相向来是虚职,何生环虽为宰相,但绝不是虚职,他不单在政事上一手遮天,手上同样握着兵权,‘人’已经有了。”

  “而关州私铸官银为‘钱’,浃州私藏兵械自然是为了‘器’。”

  “兵、器、钱什么时候一旦满足,天时地利人和,离反乱也就不远了。”何玉锦幽幽地说。

  ……

  一阵沉默。

  “哦。”元四四说。

  何玉锦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三人平淡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嗯?”

  元问渠淡淡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时重霜冷淡的凤眸看向何玉锦:“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何玉锦收起扇子“哎呀”一声,说:“小时大人,也太过直白了些。”

  “我是商人,找你们自然是为了谈生意,做交易,和许清先生之前找我别无二致。”何玉锦说,“我也说了,何生环那老东西逼我逼得太紧,早就看不顺眼他了,此次你前来浃州调查水利一事,我自然有所耳闻,只是你们怕是不知。”

  “张善荃当浃州巡抚那会儿,虽说没做什么有利于民生的东西,于百姓灾荒一事上更是半点忙没帮上,但贪污受贿一事的确没干,至于朝廷拨款的银两……自然是被迫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何生环要钱要兵又要器想造反嘛。”元四四忍不住插嘴道。

  何玉锦笑眯眯看了元四四一眼,意外于他大胆到毫无避讳的话,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时重霜道。

  “帮我把何生环的人给我弄走,毁了他藏兵器的地方,一天天的,每次看到何玉靖那个蠢货,着实烦心得要命,我手下的姑娘早就不乐意陪了。”何玉锦说。

  元问渠在一旁听着迟迟未说话,不说答应也未说不答应。

  ”

  何玉锦自然不奢求他们会立马答应,只说:“我可以给你们望林山庄所有商人进出运货的账簿明细,以及去年张善荃主持荒政事务修建水利一事上的具体银两支出的账簿。而且我不说,你们定然也能查到荔枝林里私藏兵器的事,并设法销毁的吧。如此对我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赔本买卖了。”

  “从这里下去,在第二十阶楼梯旁的墙壁上有一个开关,可以直通五楼的一个房间,那里平日里没有人,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下,天黑后,新的货会送来,何玉靖的人便不会再找了。”

  何玉锦说:“每次送货的当晚,他们的守卫会在一段时间内会空出来,那是最好的时机,今日时间紧促,何玉靖在找我,天黑我等你们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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