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第89章
作者:浪山
“啊啊啊啊不会是我哥的病情加重了吧[大哭]”
“呜呜呜不要啊他前段时间不是才上过晚会,不像生重病的样子啊[哭][哭]”
“欢朝能不能别装死了,告诉我骋哥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啊[大哭]”
这些话与必然引起的权衡考量,都在逼迫公司与团队放人,逼迫他不得不离开。
毕竟,除了陈骋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为他的生命负责。
而他自己,也不想从一个虽然不可避免会被人议论指点、但自由强大的存在,变成另一种目光下的弱者€€€€仅仅因为你生病了,我们健康。
江遇乐呆了很久,像是才反应过来文暄捶过来的那一记传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跳下凳子,往前走了几步,又突兀地停下,左右转了转脑袋,不知道在找什么。
文暄随他的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才突然发现那只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兔子此刻不在他身边了。
江遇乐又转了回来,摸索着抓住了文暄的衣角。
文暄问他:“你找兔子?”
江遇乐却不说兔子的事,抬起眼,小手按在自己心口:“哥哥,这里生病会死吗?”
“……我不知道。”文暄诚实地回答他,“有的人会,有的人不会。”
江遇乐又问:“陈骋哥哥是会的还是不会的?”
文暄:“我不是医生。”
江遇乐就说:“那你带我过去找他吧。”
文暄沉默片刻:“带你找谁?”
“陈骋哥哥。”
“他出去了,不在这儿。”文暄伸手理顺了江遇乐的额发,神情淡漠,“方羲只说让我看好你,没说可以带你乱跑。”
“你可以不听他的呀。”江遇乐又走近一点,小脸皱巴巴的,努力说服他,“我一个人不认识路,而且我太矮了,自己出门会摔跤。”
文暄平静地回答:“不认识路就别出门。”
他背过身去看手机,原以为江遇乐被拒绝,又要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撒娇,磨到他同意为止。
可等他把仇娅发来的通知看完,那只软绵绵的小家伙也没有贴过来。既不过来,也没听到他跑开的脚步声,衣摆还被人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文暄蹙起眉,想回头看一眼又堪堪忍住,心里却在疑惑:不闹人也不撒娇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他听到很轻的一声抽噎。
文暄忍不住回头,看到江遇乐眼圈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洇湿了雪白的领子。
完全不同于刚才假模假式的哼唧,哭得还挺真情实感的。
文暄很没同情心地点开相机,给他拍了张照片,这才不急不缓地俯下身,戳戳江遇乐湿润的脸颊:“你的花言巧语呢?变成这样,要求我的时候就只会哭了是不是?”
“我没有花……花语,”江遇乐抽抽嗒嗒地走过去,埋进他怀里,“是哥哥之前都对我很好的。”
“哪个哥哥?”文暄不为所动,“你的陈骋哥哥是吧?”
“哥哥。”江遇乐叫了文暄一声。
他抱紧他,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陈骋哥哥能不能不生病啊,他会不会像我妈妈一样消失不见,再也不回来看我了?妈妈到现在还不来接我,她是不是也生病了?是不是也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死掉了……”
他越哭越厉害,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文暄手背上,温度滚烫,含混的哭腔里满是对死亡和失去的恐惧。
起初文暄只是无措,想给他抽纸巾擦眼泪,又被抱得太紧起不了身,后来逐渐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某个时期同样惊惶无助的自己。
哭到最后,文暄只能抱起他,藏好眼底晦暗无言的情绪,摸着他的脑袋低声说:“不是,他们不会死,都会回到你身边。”
江遇乐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毛:“你说真的?”
“嗯,真的。”文暄说,“他是被球球叫去公司开会了,你要去找他?”
江遇乐使劲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可以了吧?别哭了。”
文暄抱他出去,忽然想起什么,手机镜头对准了江遇乐泪痕未干的凄惨脸蛋,“江江,你为什么要我送你,理由再说一遍。”
江遇乐眨巴几下眼睛:“因为文文哥哥是好人。”
“不是这句。”文暄纠正他,一本正经的,“你腿太短了,自己出门会摔跤那句,再说一遍。”
“噢。”江遇乐点点头,乖巧地靠在他肩上,“因为文文哥哥腿太短了,出门会摔跤,所以我要陪哥哥一起。”
文暄被他气笑,收好手机敲了敲江遇乐的额头:“又要求我,又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我腿不短。”江遇乐为自己辩解,“等我长大了,个子高了腿就长了。”
文暄随口问:“长大了有多长?”
江遇乐想了想说:“比陈骋哥哥的还长。”
文暄垂眼看他无知的脸,冷淡地打碎了小家伙的幻想:“不会有这个可能了,你长大了也差他一截,死心吧。”
第112章 “他们都听见了”
文暄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陈骋站在透明玻璃窗前,刚结束一通电话,眉头拧着,看起来有些烦躁。
陈骋抬眼看向来人,原本并不在意,直到注意到他手里牵着的小不点。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问文暄:“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文暄低下头,扫了一眼江遇乐仍然发红的眼尾,冷淡地回答:“因为有人边哭边闹说要来找你。”
陈骋的表情更加匪夷所思:“他闹你就带他来?”
“不然呢?”文暄反问,“如果还有下次,我是不是要把他关进隔音房里,再锁好门?”
“不可以。”江遇乐听见他的话,一边用肉乎乎的手背蹭脸,一边摇晃文暄的手,“不可以把我关起来。”
“没人要关你。”陈骋蹲下身,抓开他乱蹭的爪子,这才注意到江遇乐脸颊上印着几个鲜红的唇印,被他一通乱蹭晕开了,像只打翻染缸的小花猫。
陈骋看得好笑,问他:“谁把你亲成这样了?”
江遇乐脸颊微微鼓起,一副在赌气的模样:“我不知道,我都不认识她。”
“祝雨棠。”文暄只能无奈地替他回答,“走廊撞见她,她抱住就不撒手。”
陈骋笑着点了点江遇乐的鼻尖:“以后离她远点。”
他把这只小花猫放到会议桌上,拿湿巾给他擦干净脸,这才抱起他往外走。
电梯门缓缓闭合,陈骋看了一眼身侧的文暄。
“你跟过来干嘛?”
光洁的不锈钢轿壁倒映出文暄寡淡的面容,他抬眼问:“我不应该跟过来?”
“你不是送他来找我的?”陈骋问,“送完了,还不走?”
“不好意思骋哥,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消失。”文暄不冷不热地回答,“他是我带出来的,肯定还是我负责带回去。要聊什么快点聊,我也不是很想看着你。”
陈骋直截了当:“不想看就回去,我带他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文暄:“你让我回我就得回?”
“腿长你身上,随你便。”
“随我便就少来安排我,你把我当成什么?给你们牵剧情的npc还是你家负责接送孩子的司机?”
江遇乐眨巴着眼睛,还是头一回听文文哥哥说这么多话。他靠进陈骋怀里,伸手想抓文暄的衣服:“哥哥不要吵架。”
陈骋把他肉乎乎的小爪子抓回来,捏了捏,一脸无聊地看向文暄,主动中断了这幼稚的对呛:“驾照都考不下来,你还挺能对号入座的。”
文暄:“……”
文暄跟过去,又不愿意靠太近的结果就是陈骋抱着江遇乐上车,“砰”的一声把他甩在车门外。
陈骋观察着江遇乐仍然泛红的眼圈,指腹在他眼下轻轻摩挲两下:“怎么哭了?”
江遇乐坐在他腿上,仰起可怜巴巴的小脸:“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骋神情微怔:“谁告诉你的?”
江遇乐没有回答他,小手在陈骋胸口摸索着,按住跳动着的心腔,小心翼翼地问:“这样会痛吗?”
“不会。”陈骋说。
“不会痛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江遇乐又问。
“不是。”陈骋垂眼看他骤然委屈的面容,很轻地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有的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
江遇乐紧抓着他的一根手指,急切地问:“那你是早的还是晚的?”
“我应该是中间的。”陈骋没有哄江遇乐,平静地选择跟他说实话,“以后会怎么样我承诺不了。只能说十年以内,我不会因为这个病死。”
“可是十年很短啊。”江遇乐一眨眼,眼泪又扑簌往下掉,他边哭边说,“十年之后,我都还没长大呢。”
“我也没说我只能活十年了啊,你哭什么。”陈骋无奈地说。
江遇乐呜咽着问他:“你能活得跟我一样吗?”
陈骋诚实地说:“这个有点难。”
小家伙抽了抽鼻子,哭声又有要收不住的意思,陈骋抬手给他擦眼泪:“江江。”
“我、我在。”
陈骋俯身抱住他,微凉的脸颊蹭过他的额角:“着急的话,就早点长大吧。”
江遇乐抽抽嗒嗒地哭了一路,等车开到目的地,陈骋带他下车,他自己抹了抹眼睛,才忽然想起来:“文文哥哥呢?”
“不管他。”陈骋漠然道。
江遇乐牵着他的手,仰起头:“你把他扔掉了?”
“扔了也没关系。”陈骋理所当然地回答,“文文哥哥是成年人了,他会自己回去的。”
江遇乐“哦”了一声,跟陈骋说:“那他肯定要生你气了。”
陈骋随口应道:“嗯,已经在心里骂我了。”
他牵着江遇乐进了一个什么地方,江遇乐看不见,只觉得地板滑滑的,周围有不少人。耳边嘈杂的声音让他有些紧张,不自觉抓紧了陈骋的手:“我们去哪里呀?”
陈骋抱他起来,简单地说:“去拿样东西。”
“是不是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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