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祭坛 无限祭坛 第60章
作者:海底轶闻
谢泉这才注意到江霁初,再次惊讶起来:“你你你,你是江霁初吗?”
江霁初面对老熟人都懒得奉送一个字,却看在谢寄的份儿上,难得可贵地开了尊口:“你是?”
“真的是江学长,我这什么运气!”谢泉,“咱们一个学校的,我医学系大一生,再开学就该大二了。”
江霁初再次点点头,Z大几万名学生,谢泉不过是几万分之一,可他又想到这几万分之一是谢寄的弟弟,突兀地补了句:“你好。”
谢泉:“学长好学长好!”
谢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感情都互相认识。”
谢泉感慨:“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一队十三人,四个人都和谢寄有关系,好好地闯关变成了同乡认亲会。
说话间,一位老人沿着山路小跑过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们就是省城来的专家吧,久等了!”
老人年过五十,精神很是健硕,一路跑上来只小喘着气:“我是陈家村的村长,陈存,专家们辛苦了啊!”
谢寄从兄弟相认的剧本脱出,一秒进入战斗状态,他风度翩翩地弯了下腰,虚扶陈存一把:“陈村长辛苦。”
陈存连连摆手:“应该的,我老头子年龄大了,害各位专家在这儿等这么久。”
谢寄:“陈村长哪里话,劳烦您跑这一趟才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山路还不好走。”
“嗐,我在陈家村住了一辈子,这点路算什么,倒是各位专家为了祖国考古事业翻山越岭跑到我们这山沟沟!”陈存,“走走走,我领各位专家先回招待所,你们辛苦一路,应该饿了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先吃饭!”
几句话的功夫,众人的摸清了自己的身份。
——来陈家村考古的专家。
谢寄他们一路跟着陈存来到村子尽头的招待所,建筑看上去有些年份,外面那层薄薄的漆随着岁月变得叫人摸不透原来的颜色,但好歹是砖瓦水泥建起来的,今晚总算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落脚。
村里没那么大桌子,十三个人分成两桌,每张桌上荤素齐全,中间还摆了盆紫色的果子。
果子长得像苹果,又比苹果要细长,但谁家苹果也没这么深亮的紫。
有人福至心灵地问:“村长,这果子在外面没见过啊,它叫什么?”
陈存嘿嘿笑道:“这是我们山里的特产,叫福秀,很好吃的。”
那人随意地擦了下,咬下去清脆多汁:“嚯,真的好吃,好甜啊。”
谢寄也拿过个福秀,可他却没尝——虽然没有味觉,他莫名觉得福秀好吃不到哪儿去。
陈存离江霁初最近,热络地推荐道:“诶,这位专家,你尝尝嘛,这是我们这儿特产。”
江霁初只当陈存独自放屁,威慑性地把刀往桌子上一放,兀自倒水清洗餐具。
按理说村长热情推荐,出于礼貌怎么都该尝一尝,可十三个人里真正动嘴的人却不多。
大家好像都很抗拒福秀。
第54章 哥哥、他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
谢寄理智知道应该给村长一个面子, 而且他也没有味觉,就算难吃也尝不出来。
可他就是不想吃,那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厌恶。
趁陈存不注意, 谢寄将福秀放到一边, 又从只有他半个巴掌的卷纸上撕下来一截,偷偷把手给擦干净。
他低声对谢泉道:“我觉得这果子不对劲, 别入口。”
谢泉跟电影里007一样, 谨慎地跟他交头接耳:“哥放心,这玩意儿丑死了,我才不吃。”
陈存陪着他们喝了几盅,不过大家喝也是浅酌几口,今天是进关卡第一天,谁也不敢喝得烂醉。
谢寄专注从陈存嘴里套话, 不过陈存知道的也不多, 只打听到他们是自主进山考古的专家。
考什么古?不知道。
谁派来的?不知道。
要考察多久?不知道。
这一关连个明确的时间期限都没有, 越是这样,越显得危险。
吃过饭后他们就在招待所住下, 招待所看着简陋, 房间却很多, 他们每人一间还有的剩。
挑房间的时候谢寄有些犹豫,从前的关卡中他都是和江霁初同床共枕,但又和谢泉太久没见……
他没犹豫太久, 江霁初就拎起刀选了一间房推开门,完全踏进去前, 又回头对他道:“我有些累, 你跟谢泉吧。”
思悠怎么也是一位女性, 这么多房间, 也没有和谢泉挤的道理,笑颜如花地跟他们道了晚安,转身就进住进江霁初隔壁。
两位队友有心照顾,谢寄和谢泉顺利挤在了同一张床上。
兄弟俩好久不见,时间又还早,俩人都没睡意,兴致勃勃地聊起天。
谢寄问了谢泉进入关卡后的经历,只觉自己弟弟在经历过大病后否极泰来,欧皇附体,关卡难度低不说,危险也总能幸运地避开,就算有什么需要真刀实枪的地方,思悠就会顶上。
在谢泉的描述里,思悠有勇有谋,武力更是一流,闯第七层失败,侥幸不死落入新手关,因看上谢泉总能逢凶化吉的好运气,又觉得他可爱,还是个学医的,有一技之长又性情相投,于是结伴组队,一路来到第三层。
谢寄听得心里犯嘀咕。
能闯第七层的人寥寥无几,活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怎么他们兄弟俩一人碰上一个,而且江霁初和思悠偏偏还认识。
还有江霁初和思悠的关系……说是老熟人,一顿饭说的话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他本能觉得事情不对劲,却找不到什么证据,外加不想让谢泉担忧,干脆就没提。
问完谢泉后,谢寄也把他的经历也说了一遍,为不提及他对自己和江霁初那点还没寻摸到真相的渊源,他说的分外简单。
可谢泉却双眼一眯,意味深长:“哥,江学长对你不简单啊。”
谢寄心里一个激灵,他什么都没说,谢泉就能看出来他们不简单?
他弟弟长大了!
不等谢寄欣慰,谢泉笑出两个酒窝,左边写着“八”,右边写着“卦”,给个相机能当场转职娱乐记者:“他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
谢寄:“?”
谢泉:“你说的新手关我就觉得不对,江学长又冷又傲……没有说又冷又傲不好的意思我觉得他很酷……我是觉得他对你,太友好了。”
谢寄那点还没冒头的欣慰像被寒潮给彻底打蔫儿:“如果不是我弄坏了他的腕表,他也不至于跟我绑定。”
谢泉:“哥,实话跟你说吧,我室友追江学长追了一年……”
谢寄一惊:“等等,你室友,是男的吧?”
谢泉理所当然道:“是男的啊,哥,你歧视同性恋?”
谢寄:“没有,你接着说。”
谢泉:“凭我对江学长的了解,你弄坏了他的表,以他一贯的作风,至少得弄断你一条胳膊。”
谢寄回想一番,觉得谢泉此话不虚,但江霁初当时也有正当理由:“在关卡里如果弄断一条胳膊,很有可能会害人性命。”
谢泉:“如果他弄断你一条胳膊,你能过新手关吗?”
谢寄:“能。”
谢泉:“那不得了,如果江学长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会看不出来你的实力?他要真那么在乎腕表,就算不想闹出人命,也该在确认你实力后报仇。”
谢寄:“他当时有伤,伤得很重,或许是怕打不过我。”
谢泉:“可他有刀诶,你赤手空拳的,而且你们还睡一块儿,想下黑手太容易了。”
谢泉盼嫂子盼了多年,如今两眼粉红泡泡,恨不得当场去隔壁攀亲戚,谢寄实在不想“被”英年早婚,于是不再隐瞒:“其实我也怀疑我们俩是不是有共同朋友,对了,你室友追江霁初追了一年,那你知不知道他哥哥叫什么名字?”
谢泉一愣:“江学长……是独生子啊,哪儿有什么哥哥?”
谢寄一颗心逐渐下沉:“表哥、堂哥也没有吗?”
谢泉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没有,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吧。
“江学长妈妈是某位富商大女儿,当年和一位画家情投意合,俩人经历了一番复杂的感情纠葛,并且有了江学长。
“江学长是江妈妈那边小一辈里最大的,江爸爸则是独子,根本没什么表哥、堂哥的。
“后来江爸爸不知跑去了哪里,江妈妈跟家里断绝关系,带着江学长来到曾和江爸爸一起住的地方寻人。
“江妈妈……不太管江学长,经常把江学长扔在家里,为了找江爸爸,自己成年累月不回来。
“听说江学长小时候吃了很多苦,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管他,他还……长得那么漂亮,经常有人欺负他。
“好不容易等他长大了点,又等到了父母的死讯,以及一大笔丰厚的遗产,从此彻底孤身一人。
“他学习好、画画特别有天赋、长得好、身手也好,算是个标准的美强惨吧,我们学校里喜欢他的人特别多。不过他都没答应,也没见有什么朋友。”
谢寄端着装有热水的水杯,却像失去感官般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他沉声道:“你确定吗?”
谢泉:“我室友追江学长那叫一个要死要活,费了不少心思,消息保真。”
他原本几乎可以肯定,江霁初的“哥哥”就是他和江霁初的渊源。
但按谢泉的说法,江霁初所谓的“哥哥”一开始就不存在。
可江霁初对那块表的珍视是真的,濒死时的呼唤、高烧时的胡话也做不得假。
那位自始至终连姓名都没有的“哥哥”,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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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云朵悄然挡住月光,偶尔有风一吹才漏出几丝细缝。
陈家村群山环绕,树木更是数不胜数,而茂密的丛林中没有一声蝉鸣,直到后半夜才闹出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它们无人指引,闪着猩红的眸子自发爬向村尾的二层小楼。
谢寄睡得正香,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脚,如果不是本能地抓住床板,怕是要从本来就窄的床上掉下去。
他迷惑地看向力道来源,正是睡相不佳的亲弟弟。
谢泉睡得没任何防备,明明病了好几年,杂七杂八的沉疴旧疾却在痊愈后都连带一并褪去,从经不得风吹的病秧子眨眼成了火力旺盛青年,睡梦中因嫌热蹬开了半条被子,呈“字”形敞着肚皮仰天打小呼噜。
看来病是真的治好了,这一脚踹得有够猛。
谢寄揉揉太阳穴,认命地把谢泉四肢挪回去,又拉过被子给重新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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