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83章

作者:何处东洲 标签: 穿越重生

  “可是我想。”

  “想什么想……”何惊年哼哼,“不准想。”

  “为什么?”原辞声薄唇勾起,贴着他耳朵悄声道,“我们可以去车里。”

  刻意压低的磁性声线震得耳膜发麻,胸腔也麻麻的。何惊年羞赧得不行,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都滚烫。

  “不行……宝宝月份还小……”他咬了咬嘴唇,声若蚊呐道,“如果你实在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羞得说不下去,颤颤地紧闭双眼。睡袋保温性能很好,原辞声的体温又偏高,自己被捂在里面,热得快要融化。

  耳边,传来一声很好听的轻笑。

  何惊年慢慢掀开一线眼睫,看见原辞声凝视自己,眼睛在夜色里也烁着光亮。

  “年年。”他露出好看的笑容,“你想不想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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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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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星空

  植物园坐落在山上, 地势比较高,空气又很好,是熙攘繁华的川源市里难得能看见星星的地方。

  原辞声搂着何惊年,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草地上。春夜里微凉的风萦绕在身边, 又被隔绝在细腻柔软的毛毯之外。

  头顶是一片银辉闪烁的星空, 夜空没有一块浮云, 并不是那么黑,却又格外深邃。

  “你怎么突然想到喊我一起看星星啊?”何惊年靠着他的肩膀, 轻轻地问。

  “我还没和你一起看过星星。”原辞声说,“不想留下遗憾。”

  “不要乱说, 什么遗不遗憾的。”何惊年声音轻了下去,“你想的话, 我可以每天都陪你。”

  原辞声笑了,俯下脸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也就这里能看到,回到市区后就什么看不到了。”

  “那也没关系。”何惊年垂下眼睛, 有点不好意思地咕哝, “就算没有星星,和你在一起, 就算是发呆,我也很高兴。”

  “小时候, 我们还一起看过雪, 你还记得吗?”

  何惊年点点头,“从那以后, 我就特别喜欢冬天, 看到雪就会想起你。但是,现在我倒觉得, 可能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冬天,也不喜欢雪,不喜欢圣诞节,甚至连看星星都不觉得是件浪漫的事情。”

  何惊年转过头,看满天星河倒映在那双澄碧的瞳眸,不知是星星落进森林,还是银河里也蔓延开广袤无际的森林。

  “我只是喜欢你。”他有点羞涩地笑了起来,“因为这些事物和你产生了联系,会令我想到你,所以我才会觉得美好。”

  原辞声微微愣怔,心脏像被火苗燎了一下,胸口被强烈的热意充满,却又无比灼痛。

  一个玻璃瓶无法承受海水的容量,他也一样。这些日子里,他获得的幸福太多,远远超出他敢擭取的极限,所以,他很痛,很怕,害怕自己会像玻璃迸裂,无法留住那些不可计数的幸福。

  “年年,你抱抱我。”他张开手臂,把始终温柔注视自己的黑发青年,轻而用力地拥抱进怀里。温暖的身躯,洁净的香气,令他眷恋的所有。

  何惊年下巴搁在他肩膀,环抱住他,手掌贴着他宽劲的后背,似乎能感受到他坚定沉实的心跳。

  “再抱紧一点。”

  于是,何惊年将他抱得更紧,大高个子抱起来有点费劲,但心里却满足又甜蜜。他寻求着原辞声的温度,原辞声也寻求着他的温度,他们互相需要,彼此依赖,不可分离。

  “年年。”他听见原辞声又在叫他的名字,然后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好好珍惜,不会忘记。”

  何惊年一愣,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原辞声好像越来越没安全感了,时不时流露出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开他的担心。

  毛毯轻飘飘地扬起,在草地上铺展开来。何惊年拉着原辞声的手,两个人并肩躺下,入目所及,就是无边无垠的夜空。这种感觉,仿佛他们正漂浮在宇宙里,和那些经历了数亿年、数十亿年的生命的星星在一起。

  “我还在等我们的婚礼。”何惊年转过头,望向身边的男人。“等我的病彻底好了,我们就举行一场真正的婚礼。糕糕不是说,她想穿小仙女的白纱裙,在婚礼上当送戒指的小花童吗?”

  “在你病得很重的时候,我擅自为我们举行了一场仪式。”原辞声握着他的手,捻了捻那薄软的掌心,“对不起。我只想着实现自己的愿望,却没想那是不是你的愿望。”

  “什么样的仪式?”

  “很简陋的仪式,除了头纱,什么都没有。”

  “那你更应该补给我一场正式的婚礼了。”

  原辞声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说话。

  何惊年皱起眉,“什么嘛,你不会不愿意吧?”

  “可能真到了那时,你就会想要离开我了。”原辞声看着他,睫毛在瞳孔蒙上阴翳,“年年,你会吗?”

  何惊年想,他果真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不过,像这样露出怕被抛弃的神情的原辞声,有点可爱,像一只孤独的大型动物,令人想亲吻他美丽的眼睛,抚摸他奢华的皮毛。

  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填进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搂住他的颈项,凝视他道:“我怎么会想离开你,我只想一直能和你在一起。多一分是一分,多一秒是一秒。从以前到现在,你都是我唯一的愿望。”

  原辞声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嘴唇。

  他们在繁星低垂的天幕下接吻,交渡温暖清冽的呼吸,近得能听见彼此胸膛中,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心跳。

  何惊年感觉脸颊上落下温热的水液,缓缓渗进嘴角,又流淌进他心底。他不知道这是原辞声的泪,还是自己又哭了。或许因为他们都不习惯承受过了量的幸福,又正不约而同地感受到深刻的幸福,所以才会应激般生出剧烈的痛楚,涌出真切的热泪。

  半个月后,圣衡开启夏季新品预售。官图一经发布,就在全网引起了极高的关注度。

  与圣衡一直以来华贵典雅、充满宫廷梦幻感的标志性风格不同,这款名为“心之罗盘”的新品,整体造型形似一个航海星盘,充满古朴典雅的神秘氛围,显得独树一帜,可以说是近年来圣衡风格转变最明显的一件设计。

  是夜,在圣衡大中华区总部大楼光裕大厦的顶层观光天阁,媒体云集,镁光灯闪成一片,连360度落地窗外金碧辉煌的城市夜景,都显得黯淡无光了。

  何惊年站在台上,下面坐着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珠宝制造商、设计师和收藏家。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身上,如此隆重盛大之事,他是唯一的焦点。

  主持人举起手,“现在,让我们掌声有请‘心之罗盘’的设计师何惊年先生,为大家介绍这款今夏最热珠宝单品的诞生历程!”

  掌声如雷,何惊年紧握话筒,手心微微出汗。他难以言喻地激动,自己这些年拼了命的努力,就是想设计出和阿耳戈斯一样美丽的珠宝,一眼倾心,怦然心动。

  可能是太过兴奋的缘故,何惊年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紧张得说不出话。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眼神一下子就和原辞声交触。

  果然,原辞声一直在他身后,认真注视着他。曾经他觉得原辞声是万星簇拥的月亮,现在这个遥不可及的人,终于完全只属于自己,支持自己,爱自己。

  何惊年轻轻深呼吸了一下,被那双绿眼睛投出的目光笼罩着,他便生出无限勇气。

  “这件作品的灵感,源自我和我爱人一起看星星的经历。我们都不是浪漫的人,但只要和对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好像被赋予了最浪漫的意义。”

  “我对我爱人,是一见钟情。从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眼神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离开。他是我遇到过的最美好、最温暖的人,我一直把他藏在我心里。十几年来,我每每遇到伤心的事,只要一想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就能化解所有痛苦。”

  “对我而言,他就像一颗一等星。夜空没有尽头,星星也无法数清,在无数颗星星里,他是最亮的那一颗,是夜航时的坐标,是所有心动的理由。”

  “何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一个记者举手问道。

  何惊年点头,“请说吧。”

  “这款‘心之罗盘’的底盘,明显没有采用品质最好的青金石,请问其中有什么考量?”

  “传统意义上,青金石确实以无白无金为最佳,”何惊年道,“但是轻微一点洒金和白点,反而更有星空斑斓的印象。”

  那记者继续追问,“但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与圣衡崇尚采用品质极致的宝石来制作珠宝的传统,完全背道而驰。”

  底下一阵骚动,不少嘉宾都交头接耳讨论起来。这是个很犀利的问题,虽然这款夏季新品大获成功,但同时也有很多批评的声音,认为圣衡一直以来给人以强烈高端印象的品牌形象,会因此受到影响。

  “传统是可以改变的。”原辞声走上来,优雅接过话筒,“不会流动的水只会变成沼泽,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宝石本质为设计服务,设计本质为人心服务,珠宝的价值并不在于宝石本身,设计师的心意,佩戴者的心意,赠送者的心意,诸此种种,才是珠宝真正会令人觉得美丽的地方。”

  “圣衡愿意把一切优秀的设计变成现实,也愿意为优秀的设计师提供平台。”

  “不过,对何惊年,不止是因为这些。”

  空着的左手传来被握紧时暖暖温度,何惊年抬起头,望向原辞声在绚烂灯光里俊美绝伦的面容,听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实现我爱人的愿望,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他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心脏如重物坠地,一下一下跳得用力。他的心跳混合着原辞声的话音,胸腔里满满都是幸福的回响。

  “年年。”原辞声用轻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唤他,又轻轻地在他耳边问,“你刚才的话,是说给谁听的啊?”

  明知故问。何惊年有点脸红,心想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喜欢撒娇了啊。

  “当然是……”何惊年踮起脚尖,唇间吹出轻柔细甜的气音,“我的廖夏。”

  “怎么了?”见原辞声一瞬凝固,他有些不解。

  原辞声睫羽低低垂覆,笑意温柔。

  “我就知道。”

第75章 伤逝

  半个月后, 一直在给何惊年治疗的心理专家团队主治医生告诉了原辞声一个好消息。

  经过几次专业的心理测试,何惊年的精神状况被证明趋向良好,这意味着他已经顺利度过了精神康复的重要阶段。

  原辞声问:“所以, 你的意思是, 他的精神创伤已经被治愈了是吗?”

  “没错。”主治医生很肯定地点头, “多亏有您陪在他身边, 帮助他从阴霾中走出来。现在,他的心理状态已经和正常人维持在一个水平。至于错位的记忆, 虽然还没恢复,不过根据我的经验, 很快也就能自我修正过来了。”

  主治医生越说越高兴,极是欣慰。可是, 他发现作为病人的原辞声只是默默听着,脸上并未露出喜悦的表情。奇怪,明明他之前那么在意病人的病情。难道是高兴过了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吗?

  “你们的治疗内容都是完全保密的, 先前我也不好多过问什么。”原辞声道,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您在治疗过程中发现的, 造成他痛苦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很抱歉,其实我们也不能准确判断出来。不过据目前来看, 应该就是您认为的那样, 您过去伤害了您爱人很多,伤害和遗忘令他痛苦。”

  原辞声低下头, 又陷入安静的思考之中。过了会儿, 他站起身,“谢谢。”

  医生叫住他, “您打算这几天就跟你爱人说那件事吗?”

  原辞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叮嘱:“记得尽可能委婉一点,不能太直接。还要多加安抚他的情绪,把刺激降到最低。”

  原辞声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也早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该怎么告诉何惊年这个消息。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开口,嘴唇颤抖,吐不出一个字。

  “年年。”回到家后,原辞声一进门,就伸过双臂,轻轻把何惊年抱进怀里。恍惚间,他有一种坚定的直觉,可能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抱他了。

  何惊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只看得懂他眸中明晃晃的伤心。原辞声受不了被他用懵然天真的目光注视,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年年,对不起。肚子里这个宝宝,我们可能没法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