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25章

作者:何处东洲 标签: 穿越重生

  “这些都是他重新建立起精神支柱的缘故。”医生略顿,“您妻子现在把您误认成了那个少年, 这使他得以振作精神,愈合创伤。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假的。”迎着原辞声阴霾密布的面孔, 医生加强语气, “是欺骗,是谎言。”

  原辞声语气极冷, “所以?”

  “他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错误认知。”医生严肃道, “你有想过等他意识到真相时会发生什么吗?你考虑过后果的严重性吗?”

  原辞声扣在桌上手掌逐渐握紧。

  “世界上没人能容忍自己的精神支柱被取代、被否定、被污染。”医生缓缓道,“到那时, 您妻子将遭到更大的重创,您和他的关系,也势必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原辞声断然道:“不可能。”

  医生很坚决,“不要蔑视人心。”

  原辞声面色森寒,“我懂他的心。”

  “唉,只能说凡事无绝对吧。人心就像潘多拉魔盒,再没打开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留在盒底的是希望还是绝望。”

  医生按着太阳穴,“如果您妻子真的很爱您,对您的感情足以压过对另一个人的执念,那么即便到那时,一切也都还有希望。”

  *

  从诊疗室出去,原辞声看见何惊年正坐在椅子上乖乖等他。下巴尖埋在毛衣领子里,毛线帽遮住大半个额头,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像温驯清澈的鹿眸。一见他朝自己走来,漆黑浓密的睫毛立刻忽闪了一下,然后小声地唤:“老公……”

  原辞声朝他伸出手,黑色皮质手套,露出一隙雪白的腕子。何惊年把手放进他掌心,修长五指立刻收拢,以交握紧扣的方式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原辞声笑了一下。

  何惊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犹豫着问他自己的病情有没有好一点。“嗯。”原辞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彻底康复了。”

  从他话里,何惊年听出期待的意思。昨天晚上,小少爷……老公搂着自己娓娓说了许多话,说他们在“六月花嫁”的庆功酒会上重逢,又在神圣的教堂里许下相爱的誓言。

  在圣诞节那天,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无比浪漫的夜晚。老公还说,自从他怀了宝宝,两个人都特别幸福,无比期待地数着日子,等待宝宝的出生。

  听着听着,他忍不住哭了,老公怎么这么好,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对不起……”他哽咽着说,“我不该怀疑老公的。”

  男人露出爱怜的微笑,说这不能怪他,因为他生病了,犯点迷糊在所难免。自己是他的丈夫,当然能够包容妻子犯下一些无伤大雅的、可爱的错。

  只要他爱自己,听自己的话,一心一意地呆在自己身边。

  “等你好了,我们再举行一场婚礼吧。”男人吻着他,“只有我和你还有宝宝,没有别人。”

  *

  昨天后半夜下了雪,外面是一片白寥寥的世界。

  “老公,”何惊年仰起脸,“我们现在就回家吗?”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何惊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都可以。”

  “年年是想和我约会了吧。”原辞声眼含笑意,“我们也确实很久都没约会过了。”

  约会。何惊年的眼睛瞬间被点亮,粉扑扑的脸颊贴上他的胳膊,“嗯!想和老公约会。”

  原辞声认真琢磨了一下,决定带他去那座新开的人气极高的主题乐园。虽然那种地方人多嘈杂,又脏又挤堪比地狱,但他知道,那里可以让何惊年开心,所以他愿意牺牲。

  *

  雪后的游乐园格外漂亮,细雪像糖霜一样覆盖在华丽的城堡上。来玩儿的人里面情侣特别多,融化的牛轧糖似地黏在一块儿。

  原辞声做了半天思想斗争,终于还是有样学样,在室外摘下手套,牵起何惊年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

  过山车是无数网红安利过的大热门,何惊年也跃跃欲试,拉着他去排队,可男人的双脚好像钉在原地一样。

  “首先,我不是怕。”他说,“只是觉得这种比较刺激的项目目前不太适合你。”

  结果,两个人只能去玩那些老少皆宜的绿色项目。排旋转木马的时候,何惊年担心原辞声这样的大高个子玩这个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只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惹眼。

  衬着华丽到近乎浮夸的灯光,原辞声的头发和皮肤都被照得金灿灿的,周身轮廓也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金黄色灯饰倒映在他眼中,仿佛一群萤火虫找到了归处,争先恐后地飞赴那片幽深碧翠的森林。

  他就像浪漫爱情电影里定格在柔光镜头中的主人公。或者说,只是因为他出现了,才让司空见惯的游乐园夜景,变成迷人得不像话的风景。

  何惊年看见,外面所有游客几乎都在看原辞声,还有很多人偷偷举起手机对着他拍照。

  毕竟是那样惊艳的人啊。

  手被冷不丁地握住,原辞声牵过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年年,你在看什么?”

  何惊年摇了摇头。

  “不许看别人。”原辞声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他的指节,“以后只能看我。”

  何惊年被他闹得脸红,“嗯。”

  原辞声眉眼溢出笑意,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像哄小孩子一样,买了许多气球和毛绒玩具送给他。游乐园的周边商品非常昂贵,何惊年看到标价的时候都小小惊了一下。可是,当看见原辞声牵着一串气球走过来的时候,又忍不住欢欣雀跃,眼里心里都化开浓浓的蜜。

  他们又一起坐了摩天轮,何惊年从没坐过摩天轮,贴着玻璃惊奇地朝外眺望。

  夜色四合,整座游乐园像悬浮在漆黑海面上的光之岛屿。一会儿,天幕簌簌飘落细盐似的雪,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将罩在天地之外的水晶球轻轻摇晃。

  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原辞声将仍着迷于夜景的黑发青年揽进怀里,吻他。

  高空的风将摩天轮的座舱吹得摇晃,何惊年的心也跟着晃荡,一会儿高悬,一会儿坠落,很快被原辞声渡进来的烫热吐息融化,流成一捧掬不起的糖稀。

  座舱沉落进斑斓夜色,他们却在不停升空。唇齿是引线,津唾是火花,噼里啪啦烧进大脑,绚丽的光在眼帘爆.炸。

  从未体验过如此可怕的失重感,一路从脊椎窜到头皮,连魂灵都要被拉扯出来。末了,何惊年哭着崩溃,从未想到接吻也会带来濒死的可怖滋味。

  座舱终于转回地面,可何惊年脚下虚浮,仍觉得自己身在高空。原辞声把他安放在路边长椅,帮他整理歪掉的帽子和散乱的围巾。

  青年黑发柔软,皮肤柔白,嘴唇艳红,引得他又想去吻这张美好的面孔。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一种彻底摆脱肮脏、回归洁净的感觉。

  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一层蓬松的雪绒,两个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何惊年抬头望见黑茫的夜空,路灯下雪花飘舞,莹然发亮,落满原辞声的肩头。

  “我像在做梦一样。”他说,“我好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原辞声搂着他,“不会的。”

  “我第一次遇见你也是下雪的冬天。”何惊年仰起脸,看雪花沾上他的睫毛尖。“你就像雪国来的小王子,好看到我都不敢多看你一眼。”

  原辞声没说话,夜色深浓,眸光也黯淡了下去。可何惊年并未察觉,兀自依偎在他温暖的羊绒大衣里,絮絮地说着以前的事情。

  说,他有多么多么好,明朗温暖,正直善良,在雪地奔跑时像春天的风,坐在壁炉边又是一幅静美的画。

  说,自己好喜欢他,一直一直在等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季又一季的冬天。

  他说得太专注,太投入,连头顶落下一星点的水滴,也没意识到那是热的、咸的、苦涩的,还傻傻地以为是融化的雪粒。

  “年年。”他听见原辞声开了口,寂寂的,微颤的,弥散在茸茸飞雪里。“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

  “我也爱你。”何惊年踮起脚尖,搂住他的颈项吻了上去。

  全然不必宣之于口。

  他明白。他都懂。

  他和他的小少爷是命中注定,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辞声阖拢睫羽,像要将怀里的人嵌进自己的骨血一般,用力抱紧他。

  恍惚间,他突然想到那个令他无比憎恶的童话,却又忍不住跟里面那只小麻雀一样,可笑地祈祷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神明啊,请让这场虚幻的美梦,长一点、再长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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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抽100个红包~

  明天上夹子,晚上11点更新,两个大肥章连发~!

  让原狗做点美梦,然后再一下子把他推进深渊,这样效果加倍……

  年年马上要发现了,发现之后就要跑了,原狗好日子到头,以后不仅绿,还疯:)

第28章 终焉(一更)

  夜阑人静, 原辞声又拿出了那根脚链。握着黑天鹅绒首饰盒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掌心沁出一层冷汗。可何惊年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会儿神, 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红宝石。

  原辞声把雪银的链子绕到了何惊年的脚腕上, 夜莺衬着霜白的肌肤, 火一样发着光。伸手握上去,也像火一样在他的掌心与纤秀的足踝间烧着烫。

  这才是夜莺该有的温度, 而不是像那天晚上,他在寒冬腊月的水里找到它时, 只觉得它冰冷得连魂灵都能冻僵。

  “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为什么要把夜莺做成脚链呢?”何惊年很好奇, “夜莺多好看啊,这样一来谁都看不见了。”

  原辞声握住他的裸足,五指似有若无地揉弄,从雪嫩的足背到圆润微蜷的脚趾, 一副把玩得入了神的模样。良久, 才道:“这样才好,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

  当初, 他命令工作坊的工匠把夜莺镶嵌成脚链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觉得他在暴殄天物, 可他毫不在乎。与其说这是一件珠宝,莫不如说是一个专属标记。甚至, 隐隐地, 他希望它能成为一串镣铐,将何惊年永远拴在他身边, 哪儿都去不了。

  幸好那时没让何惊年洞悉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然的话,恐怕会更加厌恶自己吧。

  “年年,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样戴并不算完整一套。”

  何惊年轻哼了一声,他整只脚被原辞声把控着,干燥滚烫的掌心开始轻轻摩挲他的足底,痒酥一直钻到心里。

  迷糊间,他看见原辞声打开另一个绒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银亮的长链子。那链子珠光宝气,精美绝伦,看上去正像一件贵重无比的首饰。

  链子一端有个月牙形小勾,“喀哒”,与脚链的银扣咬合,严丝合缝。

  “看。”原辞声轻轻一扯长链,“应该是这样。”

  何惊年颤抖了一下,束缚感并不强烈,却令他感觉整个人都被控制了。那根链子圈锢了他的足踝,另一头牵在原辞声手中,他和他的关系突然有了具现,是拥有与被拥有,圈养与被圈养,驯服与被驯服。

  无师自通地,何惊年运用起软化男人心肠的关窍,软软地叫:“老公。”然后小声地告诉老公,说他喜欢老公送的宝石,但不喜欢这根长链子,又冷又重,坠得他很难受。

  不过短短一会儿,他的脚踝已经因长链的重量被磨得微微发红,透着粉意的莹润皮肤映衬夜莺,艳得不可思议。

  原辞声解开链子,窣窣地在他掌心盘踞成银色的细蛇。

  “我也是突发奇想,才让人做了这根东西。”他掀起眼帘,碧绿的眼睛像捕猎前的猫,窥伺着眼前瑟缩胆怯的小鸟。

  “不过年年,如果我坚持让你戴上的话,你愿意吗?”

  何惊年想摇头,可对危险的直觉却阻止了他。他低下头,有点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脚踝,小声说疼。一边说,还一边悄悄抬眸观察原辞声的神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