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13章
作者:何处东洲
难怪那天晚上他听到自己念那个故事,会有这么大反应。甚至,当自己抱他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恐怕还是只有那个人。
原辞声逼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哪怕再那么一转念,他都恶心得几欲发狂。
“浪费了一天时间,我先去忙,你早点休息。”他转身,快步离开,多呆一秒都无法忍受。燥怒与耻辱在这具速来刀.枪不入的躯壳里横冲直撞,将尊严冲击得溃灭凐散,彻底分崩离析。
门重重地合上,何惊年被一个人留在涨潮的黑暗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竟然还痴心妄想,认为神明免去了自己贪心的惩罚。可事实却是,自己只是短暂拥有了一瞬的美梦,“啪”,梦碎了,从更高的地方落下,粉身碎骨。
原辞声再没同他说过话,也再没看他一眼。他活着,却如同幽灵,徘徊在这个根本不属于他的地方。幽灵尚有栖身的坟冢,可原辞声不要他,他就是真正的孤魂野鬼。
如此过了几天,何惊年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主动敲响了紧闭的房门。他知道原辞声就在里面,可原辞声还是对自己听闻不问。他没办法,他总是无可奈何,只能守在外面等。
终于,原辞声出来了,目光漠然地从空气中划过。何惊年跟在后面唤他,他的脚步也没有瞬息停留。
有一瞬间,何惊年甚至生出一种恐惧,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幽灵,所以原辞声才会这样对自己。
“原先生……!”他鼓足勇气拦在了他前面,这下,那双玻璃般的绿眼才向下一滑,稍微有了点反应。
“这个。”何惊年摊开双手,把随身听举到他面前,“还给你。”
原辞声无情无绪,“什么意思?”
“我不要了,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何惊年顿了顿,“丢掉……也行。”
原辞声缄默。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受不了这种难堪的氛围,何惊年又讷讷道:“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所以才会比较珍惜,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原辞声看着他,才几天功夫,他就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苍白的脸颊隐约透出淡淡的青,尖削的下颌脆弱得仿佛一掐就碎。
“进来。”
何惊年一怔,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愿意理睬自己。
“这里。”原辞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何惊年慢慢坐下,心神不宁之时,脚踝突然被攥住,吓得他用力挣了一下。
然而,圈锢他脚踝的大手有力得多,直接将他的双足放到了自己腿上,接着脱掉了他的袜子。
雪净的双脚骤然接触到深秋的冷空气,脚趾颤颤地蜷缩起来。
“怎么了?”原辞声掀起眼帘,“以前每天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何惊年咬紧下唇,双手在床单抓出深深的褶皱。
“说起来,之前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原辞声拿过画册认真翻看,“上次讲到哪儿了?”他抬眸,“你还记得吗?”
“我……我不记得了……”何惊年睫毛如受惊的蝴蝶般颤栗,“原先生,我不想听这个了。”
“为什么?”原辞声悠悠掀过一页,“因为对象是我吗?”
“不是的……!”
“你又骗我。”原辞声语调平平,“听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可能说不想就不想。”
何惊年有口难辩,泛红的眼睛蒙着悲伤的雾气,就这么定定地望向他。这样的神气多么可怜,原辞声仿佛真心软了,伸出手,像那晚一样把他抱到自己身上,说:“我记得。”
在娓娓的念诵声里,何惊年眼泪终于涌上眼眶,他伤心地哭了,眼泪直直坠落,大颗大颗地砸在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原辞声收了声,把书一放,“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衣角被牵住。垂下眼帘,他看见何惊年柔软乌黑的发心,还有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不要走。”何惊年抱住他的腰侧,面颊贴上他的衣服,柔软的,潮漉的,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眼泪蒸腾出的热汽。
“在剩下这段时间里,我全身心都是原先生的。”他哽咽着,“所以,再抱抱我好不好?我……”
我都快要走了,求求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原辞声身形一滞,用力掰开他的手,把那两只细瘦的腕子桎梏在掌中。然后倾身下来,毫不留情地将人按倒在了松软绵厚的床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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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遇
早该知道的,何惊年想。早该知道自己的期待无论多么微渺,都是无法实现的。
他并不奢求原辞声能温柔对待他,可为什么原辞声连一点温度都不屑于给他。
他不愿意抱自己,却又恶狠狠地欺负自己。自己每每羞于被那双无机质的绿眼审视,用手捂住脸、挡着眼睛,他还用力把自己的手扯开,逼迫自己笨拙地行动。
何惊年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心疼得难受,跟要裂开一样。可谁让他因为没能忍住一时的贪念,抱住了自己的月亮。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一瞬而逝的闪电照亮那双眼睛,又或者他能拼命抵抗而非妥协,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枕头底下,空无一物。是啊,何惊年恍然想起,那个随身听已经不在了。
无所谓了吧,事到如今,自己也再没有脸碰它。
秋天的夜晚,风吹动窗外的树,影影憧憧。
何惊年惊惧于这样的夜,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唯有睡眠可以拯救他。
在黑甜乡里,他梦见了从前,重新回到初次遇见小少爷的那天。
*
母亲去世后,他被送去了福利院。福利院的生活比较清贫,只有在节日的时候,孩子们才能吃到一些美味的食物。而最受大家期盼的就是圣诞节。
在那天,他们有烤火鸡和蛋糕吃,也唯有这时,灰扑扑的福利院才有了一抹亮色。
他也喜欢圣诞节,最喜欢那棵摆放在大厅中央的圣诞树。其实,树上挂着的都是些廉价装饰品,但他觉得它们好美,闪闪发亮,就像宝石一样。
后来,他遇见了真正的宝石。
十一岁那年,福利院获得了很大一笔赞助。院长说,出资人是圣衡珠宝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她经常在全国各地做慈善,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圣诞夜,院长领着他们等候在大门边,迎接贵客的到来。不多时,一辆轿车在铁门外停下,一位女士牵着一个男孩走了出来。
一瞬间,他的眼睛像被焰火照亮。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面孔好漂亮,衣服也好漂亮,简直就像童话书里描绘的那样。
“亲爱的廖夏,今年的圣诞假期我们就在这儿过好吗?”女士抚着男孩肩膀,露出慈爱的微笑,“你看,这儿有许多与你年龄相仿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交到许多朋友。”
听母亲这么说,男孩有些腼腆地向他们一笑,礼貌又绅士地摘下哥萨克帽,“平安夜快乐。”
晚上,孩子们都在不停地讨论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少爷。他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明明长得像外国人,却又会说中文,字正腔圆,发音标准。
大家争得热火朝天,只有他没参与讨论,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翻开画册。
果然一模一样呢,他想。小少爷就是故事里的孔雀王子,容貌如鲜花般漂亮。那双眼睛令人想起幽深碧翠的森林,卷发像秋日暖阳里黄栌的树叶,皮肤却又白得和雪一样。
翌日,嬷嬷让他们给小少爷和夫人送餐食点心,孩子们都抢着去。许是他一直比较安静乖巧的缘故,嬷嬷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走到房间门口,他紧张地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小少爷好听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只见小少爷和夫人正在厨房里忙碌,手上沾满了面粉。
“快请坐。”夫人微笑,“今天是廖夏的生日,我想给他做点儿他喜欢的东西。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庆祝吗?”
“妈妈做的樱桃饺子和红菜汤很好吃,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小少爷快乐地说道。
他站在原地足足呆了三秒,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回来时,怀里紧紧抱着那本画册,这是以前妈妈给他买的礼物,他最最宝贵的东西了。
“送、送给你……”他低下头递过画册,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画册已经很旧了,因为翻了太多遍,还有些微微卷边。可这是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小少爷会喜欢这样的生日礼物吗?
“谢谢你,我很喜欢。”小少爷双手接过,笑容灿烂,“我会好好珍惜的。”
晚餐时,他和夫人一起给小少爷唱生日歌,看小少爷吹蜡烛许愿,又一起分享了甜蜜的奶油蛋糕,还有滋味奇特的樱桃饺子和红菜汤。
圣诞节,在这个充满爱与祝福的日子,他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这是他来到福利院后,第一个不曾因孤独和恐惧而哭泣的夜晚。
*
清晨,何惊年很早就被疼醒了,四肢又酸又痛,尤其是手腕、胳膊和脚踝,青青紫紫,还有被咬破的红迹,看着都触目惊心。
他疼得想哭,根本起不了身,但整个人被弄得一踏糊涂,不收拾一下又不行。缩在被子里缓了很久,他才艰难地拖着脚步去浴室,给自己清理了一下。
身上那些痕迹被热水一浸,愈发鲜艳可怖。幸好这时节衣服穿得多,倒也不至于漏出什么破绽。
下了楼,杨莉阿姨说原辞声很早就出门去了。中午,何惊年去给他送午餐,等了很久原辞声也没出现,看手机才发现金秘书发来的消息,说老板有事,让他不要等了。
回去后,有同事跟他说,有个人要找他,正等在外面。何惊年出去一看,竟然是沈棠风。
见到沈棠风,他就想起上次那件事,心中忍不住尴尬。可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和他打招呼,只是面容间颇有忧色。
何惊年问他,是不是沈夫人又发病了?沈棠风点点头,说他母亲一心要见他,不然就不肯吃药,也不肯去医院。
何惊年听了,心中深深沈夫人感到难过,但一想到沈棠风来找自己的事情被原辞声知道,他肯定又要大发脾气。犹豫了一下,何惊年想算了,反正自己都要离开了,原辞声应该不至于再为难他。
沈家果然乱成了一团,庄曼吟正哭着闹着摔东西。可一见何惊年进来,立刻破涕为笑,抱住他“宝宝、宝宝”的叫,还说:“宝宝,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妈妈每天都在想你。”
何惊年也不知为什么沈夫人对自己如此执著,好像只要自己在,她便一切都好了。
乖乖吃了药,佣人要带她回去休息,她不肯,说她知道只要自己一闭上眼,宝宝就又会走的。
沈鹏安慰妻子,“我们的小雨已经是大孩子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父母身边吧?”
“不行,小雨离不开妈妈。”庄曼吟说着,摸摸何惊年的头发,又捏捏他的手,嘴里咕哝,“宝宝又瘦了,妈妈怎么还没把你养胖……”
等一切暂时安定下来,沈棠风和何惊年坐在庭院长椅上休息。片刻的沉默后,沈棠风忽然转头看过来,说:“我真恨沈棠雨。”
何惊年一怔,“他不是你哥哥吗……?”
沈棠风好像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哪配。”
夜色吞噬了他的半张脸,黑漆漆的眼深陷在阴影里,好像吸纳着周围的光线。何惊年忽然觉得这样的沈棠风有点奇怪,一点不像平时的他。
不过很快,沈棠风就恢复了正常,向他道谢,说每次都要麻烦他。
“你包里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好沉。”沈棠风指了指他的包。
何惊年这才想起里面还装着给原辞声的便当,拿出来一看,幸好没翻掉,但经过颠簸,原本摆放得很精致的菜色已经乱七八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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