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恶狼养花指南 伪装恶狼养花指南 第77章

作者:妃鱼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古代架空

  时绫的反应让泽夜欣喜若狂,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了。说明小花精心里不仅有狼身的他,也有他这个“人”。

  泽夜幸福地躺在了榻上。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时绫,眼神柔和了不少,颤声说道:“本座……无碍,不必担心。”

  恪谨却头大了,对着他仙尊没有一处伤痕或是内伤的身子无从下手。心里不禁暗暗感叹凡间竟如此凶险,法力无边的仙尊都被伤成了这幅样子。

  有句话叫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仙尊究竟被何人何事伤了心,无从知晓,仙尊自己不说,他身为弟子定是不能问的。

  恪谨从未用愈法治过心病,不过此法唯有好处没有坏处,决定试试再说。他沉气静心,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法咒,双手快速在半空画出一道复杂的阵法。

  紧接着,恪谨伸出二指,指尖立马凝聚出一缕柔和的白光,源源不断地涌入泽夜体内。

  泽夜将计就计,为了装得像一点,故意一个劲儿地咳嗽,像是要把苦胆都咳出。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都咳得通红,脖颈和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大掌死死抓紧床铺,手背青筋暴起,看上去痛苦至极。

  裴逸风和时绫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泽夜为了显得更真一点,暗暗施了个小法术把体内的废血逼了出来。他捂嘴猛地一咳,缓缓摊开手掌,满手的鲜血触目惊心。

  见状,恪谨手一抖,立马收回了法术,慌乱又自责地从袖中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替泽夜擦净血污,“您……您怎会突然咳血?是弟子法力不济,弟子有罪,还请仙尊责罚!”

  “无妨。”泽夜“虚弱”地摇了摇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与你无关,是本座的病太重……咳咳咳……”

  裴逸风和时绫吓傻了。

  时绫惊呼一声,小脸煞白,震惊地看着泽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裴逸风拉进了怀里,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不让他再去看这极为血腥的一幕。

  泽夜说完一偏头就见自己的小花被傻狗抱在了怀里,顿时七窍生烟。

  这下是真要死了,被气死的。

  他颤颤巍巍指着把时绫抱在怀里的裴逸风,喉咙哽着,气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裴逸风没懂他是什么意思,边抱着时绫边在屋子里左看右看,好心道:“仙尊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泽夜额头突突直跳,当即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把两人拉开,被眼疾手快的恪谨按住了,恪谨也给他“添乱”,劝道:“是啊仙尊,您病重,不必亲自前去,弟子为您取来就是。”

  榻上的泽夜捂着心口缓了缓,眼神冷如寒霜,恨不得剥了裴逸风的皮,呵斥道:“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啊?”裴逸风怔愣在原地,没想到他这个仙尊都现在了还注意着规矩,也懂事了一回,没和病重的仙尊唱反调,更何况那眼神太吓人了,马上要吃了他似的。

  “是……”他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时绫。

  “呜呜……仙尊你别死啊!”裴逸风刚把时绫放开,时绫就大哭着跑去跪在了泽夜的床前,眼泪哗哗直流。

  小花精心都凉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在灵界无缘无故被贬下凡,在凡间遇到了狼妖,日子平平淡淡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可狼妖却突然被抓走了。

  为了救回狼妖,千辛万苦来到玄宗山拜大名鼎鼎的神狐仙尊为师,好在是拜成了,可才和仙尊相处了还不到一日,仙尊竟然要归西了!

  仙尊若是死了,那谁来教他法术?救狼妖的希望不就又渺茫了一点?

  时绫趴在床榻上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呜……”

  看小花精这么难过,泽夜也心疼。没有经验,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能挽留他在身边的法子了,更不愿用“仙尊”这一身份来命令他,只好整了这一出。以他的修为,掏空心神是会让他病恹恹的,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泽夜迫切地想和他的小花精好好说说话,看时机差不多了,咳道:“你们……你们出去,时绫留下。”

第77章

  然而, 话音未落,恪谨和裴逸风当即异口同声地拒绝:“不行!”

  恪谨俯身贴心地为泽夜掖紧了被子,眉头紧锁, 轻声道:“您身子正病弱,小师弟还太小,什么都不会,照顾不了您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们就是,弟子们一定尽心尽力。”

  裴逸风也大步走了过来, 立在时绫身旁,点头附和:“是啊!仙尊别不好意思啊,我们是您的弟子,照顾您是应该的, 更何况我们三个一起在这陪您不是更好吗?”

  泽夜嘴角抽了抽,心里一阵无语, 他话都说的这么直了, 没想到两个外人这么不识趣。

  趴在床边的小花精依旧哭哭啼啼很伤心, 泪水把床铺都打湿了一小片。泽夜心软成水, 实在忍不住, 抬起手想要给时绫擦眼泪,手刚抬到一半,却被时绫一把抓住手腕。

  泽夜一惊, 就见时绫伸出二指轻轻搭在他的腕上摸索着, 泽夜心中暗道不好, 可已经晚了。

  时绫泪眼朦胧的双眼渐渐涌上疑惑, 眉头越皱越深。搭在泽夜腕上的指尖真切地感受到了强劲有力的脉搏,心里越发觉得哪里有点点不对劲。仙尊面色苍白,还吐了那么多血, 可这脉象丝毫不虚,甚至比常人还要有力。

  太邪门了。

  他抹了抹眼泪,瓮声瓮气问:“仙尊,您的脉象极好啊。”

  泽夜心忽地一紧,硬着头皮继续装,轻咳两声,无力道:“本座……本座只是强撑罢了。”

  时绫听了泽夜的说辞,没往别处想,他现在满心都是担忧,对泽夜的话深信不疑,可他关心泽夜的身子,还是不太放心。

  两手在这条手臂上四处摸,肌肉也是紧实健壮的。越来越迷糊的时绫不由自主地小心掀开了泽夜的被子,在三个男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把手探到了泽夜的衣襟上。

  “小师弟……”恪谨率先反应过来,伸手想拦下。

  弟子去扒仙尊的衣服,这成何体统?

  但还是没拦住,时绫已经手快地把泽夜薄如蝉翼的里衣给扒开了。泽夜也怔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像个死尸般躺在床上做不出任何阻拦的动作,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花精侧头把耳朵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满脸认真地在听他的心跳。

  泽夜一颗心当然跳如擂鼓,在胸腔内到处乱撞,恨不得直接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身下的床铺被他捏得皱成一团,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耳根更是烧得厉害,快要晕过去了。

  时绫浑然不觉,仔细听了一会后,抬起头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狐疑问:“仙尊,您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呀?”

  脉象强劲,肌肉紧实,心跳有力,哪里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此话一出,裴逸风和恪谨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被三人齐刷刷地盯着,泽夜更加慌乱,不过还是强装镇定淡淡解释道:“心病,心自然跳得快了。”

  单纯的时绫还趴在泽夜的胸膛上,一时忘了起身,傻乎乎地挠了挠头,他没得过心病,自然是不知道的,乖乖回道:“原来是这样。”

  看不下去的裴逸风粗鲁地抓着他的手拉到了身边,红着眼睛,怒气冲冲道:“你怎么能扒仙尊的衣服?还和仙尊挨得那么近……仙徒授受不亲知不知道!成何体统!”

  嫉妒使然,裴逸风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成何体统这四字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时绫被斥责了一通,后知后觉意识到的确是他太冲动鲁莽,当时脑子一热不觉有什么,冷静下来很是羞愧,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给泽夜道歉:“仙尊,是我失了礼数,请仙尊责罚。”

  裴逸风本是气头上,听了时绫的话立马清醒过来,火急火燎急忙低声纠正他:“什么责罚?是恕罪!快重说!”就他仙尊那罚人的手段,除了他和两个师兄,谁能吃得消?万一花精被累坏了,以后上哪找乐子?

  时绫有把柄在裴逸风手中,先前一直顺从他,顺从久了就习惯了,以至于裴逸风说什么他听什么。茫然地答应下来,随后朝泽夜恭敬行礼,诚恳道:“还请仙尊恕罪,原谅弟子这一回。”

  正甜甜蜜蜜还没多享受一会和时绫的亲密接触,就被傻狗横插一脚,最让他火气蹭蹭直冒的是自己的小花还对这条傻狗言听计从,说什么都敢听!

  泽夜脸黑如锅底,眼神凌厉,死死盯着裴逸风,恨不得把他皮剥了。他肯定不会罚自己的小花,可罚裴逸风又找不到理由,气得好半天都没说话。

  后悔以前罚裴逸风罚轻了。

  恪谨从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观察着仙尊的脸色,见他臭着一张脸,明显是不高兴了。深知仙尊不喜吵闹,可裴逸风偏偏是个叽叽喳喳恨不得能把房顶都掀了的性子。

  若是让他继续留下,只怕仙尊的病会加重。

  恪谨心里盘算着留下时绫帮他,让裴逸风回去歇息,卧房静下来,对仙尊养病有好处。不过,裴逸风如此在乎时绫,方才在正房外,如若不是自己三番五次阻拦,裴逸风早就不顾一切闯进来了。只要时绫在此,他定会纠缠着不肯离开。

  思虑再三,他转头对裴逸风说道:“逸风,你带着小时回去休息吧,我留下照顾仙尊就好。”

  裴逸风也不跟恪谨客气,眼睛一亮,立马道:“行,大师兄辛苦你了,那仙尊,弟子们先告退,您好好休养。”说罢,他欢欢喜喜地拉起一脸懵的时绫转身欲走。

  榻上的泽夜急得直接坐了起来,呵道:“站住。”

  见两人回头往望来,他握拳抵在唇边又咳了两声,“病恹恹”地倚在床栏上,瞥了两人一眼,沉声道:“本座让你们走了?”顿了顿,视线下移至两人又交握在一起的手,气哼哼地补了一句:“松手。”

  恪谨拿过枕头将其垫在泽夜身后,耐心安抚道:“仙尊,您有事吩咐弟子便好。”

  泽夜心中烦躁,恪谨和裴逸风这俩人他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一言不发坐在床上想着如何给两人支开。他衣衫不整,里衣还是先前被时绫扒开时的样子,胸膛半露,他有些尴尬地胡乱理好,对恪谨开口:“本座想喝夜梨茶润润嗓子,你和裴……”

  话还没说一半,站在卧房门口的裴逸风又拉上时绫的手飞快跑了出去,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喊道:“仙尊,我们现在就给您泡!”

  泽夜恼火地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脸色难看至极。

  恪谨站在一旁,忍不住无奈笑了笑,替自己的师弟说好话:“仙尊,逸风虽莽撞了些,但心里对您还是很孝敬敬重的。”

  泽夜:“……”

  时绫被裴逸风拉到了灶房,裴逸风从柜中拿出一个小茶铛,用法术往里灌了水,又从角落里抱来木柴放在了小火炉里。他是只精通水法,烧水泡茶这种事向来是由恪谨来做的。此刻,他对着这堆木柴无从下手。

  时绫走上前,熟稔地帮他把火升了起来,动作轻快熟练一气呵成。裴逸风面上有些挂不住,看时绫弯下腰准备把茶铛端上火炉,赶忙给他赶去了一旁,嫌弃道:“去去去,你端得动吗?别碍手碍脚的。”

  被他这么一说,时绫只好悻悻退到一旁,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无聊地撑着下巴。

  裴逸风偷偷打量着时绫,不禁懊恼是不是刚才话说的太重了,又让时绫讨厌了。

  好不容易熬到水烧开,裴逸风知道时绫初入仙门想讨仙尊开心,也想弥补一下刚才说的话,于是给“失落”的时绫一个表现的机会,干巴巴地冲时绫说道:“喂,你来放吧。”

  正无聊的时绫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走上前,接过裴逸风手上的夜梨块,斟酌地放了几块进去,随后抬头问道:“够了吗?”

  裴逸风也没泡过夜梨茶,挠了挠后脑勺,没底气:“够了……”应该。

  等夜梨块全数融入水中,裴逸风将茶倒进了茶盏中,茶盏太烫,他没让时绫碰,独自端着茶盏小心翼翼往外走,时绫亦步亦趋跟在裴逸风身旁,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正房。

  想到自己的小花精正在和别人共处一室,泽夜心里就急得不行,苦兮兮地坐在榻上等啊等啊,心里早已积攒了满满的怨气。

  好不容易等到时绫回来了,泽夜一喜,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装得病弱,期待地望着时绫,有气无力道:“咳……本座怕是拿不稳这茶盏。”

  端着茶盏的裴逸风转了个弯,反正是顺手的事,道:“仙尊,我来喂您。”

  泽夜:“……不必了。”

  泽夜气不过,阴沉着脸喝了一口,对裴逸风不满道:“如此寡淡,倒不如直接端碗清水过来敷衍本座,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倒不是他故意找事挑刺,夜梨放少了就是会有一股刺鼻的怪味,难以下咽。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责难的裴逸风很无辜,但他并未辩解,一言不发地替时绫承受下来,“弟子知错。”

  时绫不是个缩头乌龟,一人做事一人当,同泽夜弱弱解释道:“仙尊,您不要说裴师兄了,是我泡的。”

  泽夜呛得连连咳嗽,差点一个没稳住把茶盏扣在被子上,恪谨慌忙为他拍背顺气。缓过来的泽夜看着畏畏缩缩在床边“罚站”的时绫,他清了清嗓子,找补道:“虽是淡了些,倒也清爽。”

  时绫又开心了。

  于是,泽夜硬着头皮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将其喝了个一干二净。

  天色已晚,待他喝完,时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栽倒在地。泽夜看在眼里,心疼不已,顺带又想了个招,挥了挥手,说:“你们退下吧,本座要就寝了。”

  时绫困懵了,呆呆地像只小木偶被恪谨和裴逸风一左一右拉了出去,脚步虚浮。

  等三人一走,泽夜一扫方才的病弱模样,立马变得活蹦乱跳,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一条小缝,看着三人站在院内说了一会话,而后各自回了房。

  泽夜臭美地变了一套自认为最好看的衣袍在身上,衣袍以绀色为底,袖口和衣襟处绣着素雅的银色云纹,衬得他精神了不少,对着水镜照了一会,这才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出了正房。

  夜风微凉,泽夜修长的身影在院子里穿行,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时绫。还没走到时绫房前,就看到裴逸风抱着枕头正欲推门而入,看到他过来吓得一个激灵。

  “仙尊,您怎么下床了?外头冷,快回去吧。”裴逸风一头雾水,上下打量了泽夜一眼。

  大晚上的,他仙尊穿得这么严整是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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