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明灯与慈悲刀 难明灯与慈悲刀 第42章

作者:草药绒 标签: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正剧 古代架空

  可听着逐渐接近床榻的脚步声,季月槐知道,自己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秦天纵弯下腰,手动将季月槐转向自己,问他:“还生气着?”

  躺的好好的,季月槐就这样被翻了个面,登时无语凝噎。

  但他太了解秦天纵此人,得不到答复绝不会罢休。

  于是,季月槐摇摇头,敷衍道:“不气了。”

  本以为秦天纵会满意这个答案,可没想到,他脚下没动,反而还坐到了床榻边。

  还有什么事么。

  季月槐疑惑地抬眼,却只见秦天纵俯下身,将脸侧着对他,指了指。

  “……”

  季月槐被气的笑了,当然,是苦笑。

  “礼尚往来。”秦天纵正色道。

  季月槐再无力折腾,他坐起身,老老实实地仰起头,在秦司首的脸颊印上一吻。

  秦天纵拿起刀,满意地离开。

  关门声过后,季月槐双手捂脸。

  他深刻地认识到一点。

  自己算是栽在秦天纵手里了。

第39章

  被这么翻来覆去地一折腾, 季月槐睡意全无,揉了揉散乱的头发,干脆穿好衣服, 去院子里打坐。

  春风拂面, 林涛阵阵,吐气呼气间, 季月槐陷入了沉思。

  他想,自己是不是稍微有些……太纵容秦天纵了?

  要亲就给亲,要睡一块儿就给睡,光是睡一起还不够,还得老老实实地被人搂着, 起夜都不带撒手的。

  这样下去不行。

  季月槐暗下决心, 要拿出点态度来, 该冷脸就冷脸,该拒绝就拒绝,不能再像昨夜似得, 底线一降再降,都要降没了。

  吸取前几次的教训, 季月槐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偏殿。

  先斩后奏。

  既然说不过秦天纵, 那就用行动表示好了。

  于是, 打坐暂停, 打扫开始。

  季月槐抄起扫帚撸起袖子, 推开偏殿的门,在积尘簌簌落下前及时捂住口鼻。

  拂去檐角的蛛网,抹净窗棂上经年的积灰,擦拭青砖地面……忙活了半晌, 终于是收拾完了。

  季月槐最后理好床铺,累得出了一身薄汗,自豪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歹辛辛苦苦了半天,今晚必须睡在这儿。他对自己说。

  几个时辰后。

  昏黄的烛火摇曳,秦天纵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带着满身疲倦准时回来。

  他好像没有发现偏殿被打扫过了。

  季月槐眼睁睁看着秦天纵宽衣解带,卸下发冠,翻身上榻,并把目光投向自己,像是在询问为何不来睡。

  季月槐则是穿戴齐整站在床前,深吸一口气,温声开口:“秦司首,今夜我去偏殿睡。”

  “行。”

  秦天纵抬眸扫了季月槐一眼,答应了。

  季月槐愣了愣,秦司首今天怎么变的通情达理了?

  他没想到秦天纵如此好说话,笑了笑,刚想转身走人,却只见秦天纵披上外袍,沉声道:“走。”

  合着秦天纵是以为自己主殿睡腻了,想去偏殿试试看呢。季月槐无奈,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动,

  “我自个儿睡就好。”

  季月槐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秦天纵显然此时有些困,他疲倦地往后撩了一把散发,问道:“为什么?”

  “偏殿窗口栽着竹林,绿幽幽的,很漂亮。”

  秦天纵颔首,立刻允诺道:“明日叫人来主殿前栽。”

  季月槐闻言,心知这个理由太弱,只好直截了当地点明:“两个大男人,靠在一起睡像什么话?”

  季月槐蹙着眉,睁眼说瞎话道:“而且太挤了,我嫌热。”

  明明床大的跟什么似的。

  秦天纵当然不放他走:“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睡,为何现在不行?”

  季月槐摇头:“那时我们是小孩儿,不讲究。现在大了,不可同日而语。”

  他补充道:“我跟你保证,不会偷偷溜走的,请秦司首放心。”

  “怕你离开是其次。”秦天纵冷静地道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季月槐,我喜欢抱着你睡,听你的呼吸声,闻你身上的味道,能睡得踏实些。”

  季月槐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他忽然很想变成女儿身,因为这样就有理由大骂秦天纵“流氓”了。

  怪的是,明明不占理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但季月槐却觉得,自己若继续拒绝,未免有些像在闹脾气。

  季月槐扶额,无力道:“你我兄弟之间,莫要再胡说这种话了。”

  秦天纵淡淡道:“以前是兄弟,但现在快不是了。”

  季月槐怔住,嘴欠地追问了一句:“不是兄弟……那是什么?”

  烛光晦明交错,秦天纵薄唇轻启,眼神带某种不掩饰的情愫,直勾勾地盯住季月槐,罕见地止住了话头。

  能是什么呢?总不能是姐妹吧。

  季月槐不自然地抿抿唇,逃避般垂眸看地,隐隐感激秦天纵此刻的仁慈。

  秦天纵作势抱起被褥,正人君子般征求季月槐意见:“去哪儿睡?”

  当然,不是问季月槐去哪儿睡,而是“他们”去哪儿睡。

  “就在这睡吧。”

  季月槐属实没力气折腾了,默默脱衣解带躺上床,秦天纵大手一拦,将他搂进怀里,腰贴胯,手覆手,睡的不能再近。

  可惜了我悉心打扫的偏殿。季月槐挫败地闭上眼,本以为可以睡了,结果一下被转了过去。

  季月槐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秦天纵挑挑眉,没有强求,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

  季月槐不松手,谨慎地捂着嘴转过身。

  身后传来轻笑一声。

  “好热。”

  季月槐背紧紧贴着秦天纵火热的胸膛,红着脸,闷闷地出声。

  秦天纵任劳任怨地起身开窗。

  “……还是热。”

  季月轻声抱怨。他本以为秦天纵会识相的往后退些,但其实秦天纵有的是办法。

  只见秦天纵当即褪去里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脱光后,他单手扶季月槐坐起来,伸手也要帮季月槐脱。

  秦三少,我认输,我认输。

  季月槐拉紧领口,彻底失去力气与手段,他拦住秦天纵探进衣襟的手:“好,一点也不热了,我们赶紧睡吧。”

  就这样,季月槐憋屈又燥热地入睡了。他半夜试图逃离过,但被一把拽了回来,抱得更紧了。

  翌日,寝殿里出现了盛夏才会有的冰鉴,并且门口变戏法似得,冒出一片青翠的竹林。

  季月槐打了个喷嚏,哼哧哼哧地将冰鉴拖到了偏殿,盯着竹林出神,良久后。

  “阿嚏!”

  *

  几日后,深夜,药堂的竹栅栏外。

  季月槐与秦天纵并肩而立,虽周围无人,但他还是戴着兜帽与面纱,往药堂里探头。

  许婆婆年事已高,今早下楼梯时摔了一跤,万幸没出大事儿,但还是得卧床修养些日子。

  白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季月槐没敢来,怕被人瞧见自己这般怪异的模样,夜深了才偷偷摸摸地出门。

  “没人吧?”

  “没。”

  “那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好。”

  季月槐纵身跃上屋顶,小心地往对面的屋里瞧:

  周围的灯盏皆被点亮,看护的医师刚走不久,替班的还没来,许婆婆已经睡着了,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人。

  季月槐悄声走近,侧身进入虚掩的门,不近不远地注视着她。

  许婆婆名为许兰因,悬壶四五十载,终生不嫁,从青丝熬成了白发,真正称得上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

  小时候,季月槐曾听见闲人在背后嚼舌根,说许婆婆定晚年凄凉,孑然一身,下去后都没人烧纸给她的。

  小季月槐对此嗤之以鼻。

  首先,药堂每天都热热闹闹的,想凄凉都不大可能。其次,人这辈子本就来也空空,去也空空,生前不带走的,死后也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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