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猎户的作精夫郎 农家猎户的作精夫郎 第94章
作者:不早夭
戚有才长叹一声,穿好衣裳就出门了,他必须得亲自去会会季时玉。
因为亲疏有别,季时玉那边有元满照顾着,花生和香秀就只负责家里的一些日常事物,近身的事暂时用不到他们。
因此,当戚有才来敲门时,只报上了身份,两人就毫无警惕的把他给请进院子里了。
“夫郎,院子里有一位先生,说是老爷的大伯,我瞧着有几分相似就放进来了。”花生说道。
“什么!大伯居然来了,肯定是又要说大宝哥活计的事,嫂嫂我去把他打发走吧!”戚鱼瞬间慌了起来,怎么戚家都是这样的亲戚呢,
闻言,花生和香秀就知道是办坏事了,瞬间吓的不敢再说话,生怕季时玉会恼他们。
季时玉缓缓睁开眼,淡声道:“小鱼,你带着花生和香秀去找里正,让他们熟悉路,告诉里正带上纸笔。”
“我们这就去!”
元满有些担忧道:“少爷,这位大伯很不好相处吗?他是长辈……”
季时玉冷笑:“何止是不好相处,自私自利丧尽天良的吸血虫,从前迫害我夫君和小鱼,如今见我们日子好过了,就又来打秋风,做他的春秋大梦!”
元满一听瞬间精神起来,这真是坏到没边的!
季时玉抬脚往外走,元满和于实赶紧跟上,生怕慢一步,季时玉就要被迫害。
戚有才站在院里四下打量着,眼底的贪婪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如果不是他的养育,戚山州能有今日吗?
“侄夫郎,你怎的还在家中,不到镇上的铺子里做事?”
“你来我家中,可是有事?”季时玉不理会他虚伪的关切,“如果是要说戚大宝活计的事,此事免谈,请立刻离开。”
戚有才瞬间瞪起眼睛,“哪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连家门都不许进,连口热茶都不给喝!”
季时玉眯了眯眼,领子的风毛遮住他小半截下巴,看起来暖和又漂亮,他冷笑一声讥讽道:“长者无道……我的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你我两家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要来打秋风,那真是找错地方了。”
“即便你不承认,可我依旧是他的长辈,你就该对我恭恭敬敬。”戚有才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对长辈不敬,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便是你来求人的态度?”季时玉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跳脚,他心中富有诗书礼节,尤其是眼前这位粗鄙之人能比?
经他的提醒戚有才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本是不想吵架的,却不想看到这子高高在上的神态就来气。
他哼声道:“你们家那铺子不是很赚钱吗?就把我家大宝也带去赚钱吧,到底是一家人,你下人都买了这么多了,怎么好意思连这点小事都不帮?”
季时玉故作惊讶的看着,“你是谁?我为何要这般帮你?”
“侄夫郎,你可别犯糊涂,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说断亲就断亲,证据在哪里?”戚有才说着大笑起来,当初连断亲文书都没有,说出去谁会信?
季时玉不理会他,只盯着他身后的人。
就见程荣田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断亲文书在我这里!”
第80章 疑心
程荣田万万没想到戚有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村里汉子总是不讲理,他是知晓的,却不知能这样!
自从村里得知戚山州家在镇上开铺子, 且生意不错后,戚有才家便总是来这里闹, 之前季时玉一直没有派人来找他,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也一直当做不知道,也是想看看这位小辈究竟能忍到何时。
却不想, 戚有才能无耻至极。
“当初是为了村里的脸面, 恳求州小子不要将断亲的事闹得太大,传出去对村里的名声不好, 很有可能妨碍哥儿姐儿嫁人, 他识大体,知道为村里着想, 你却如此不堪!”
“既如此,那我今日便将这断亲文书写来,你们两方签字按手印,日后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程荣田冷眼看着戚有才,“而且当初说好了的, 老死不相往来, 州小子不会求到你们,你们也别到他这里打秋风, 这才过去半年,话就都忘了吗?”
戚有才瞬间百口莫辩,他尴尬笑道:“不是,这都是家事,当初闹得难看, 话赶话就说成那样了,可哪里能真的断亲啊!到底养育他们兄弟两个那么多年!”
“胡说八道!你们家私扣我公婆遗产,当年我夫君兄弟二人的养恩早被你用银子抵完!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是要将别人的血都吸干吗!”季时玉气的浑身都在抖。
当初为撇开关系,戚家字句都分得清清楚楚,如今倒是又要将“血缘浓于水”这一话翻来覆去的在唇边咂摸。
实在是令人作呕!
“少爷消消气,这样的人不值得您生气,今日便彻底断亲,他以后都捞不到好处!”元满赶紧说好话哄着。
季时玉深吸一口气,看向里正,“您里面请,写完断亲文书,我们立即签字按手印!”
程荣田点头跟着他走进去,戚有才有些生气,可屋外这样冷,他也只好腆着脸跟着进去。
一进去就被屋内的装潢给震惊,屋里的摆件哪里是他们这些乡下人家能有的,竟还烧着炭盆……这可都是富贵人家的玩意儿!
只是眼下没人管他的贪婪,程荣田进屋就坐在桌前开始写断亲文书,势必将所有的条例都写清楚。
“我已经将这断亲文书写的清清楚楚,之后你便让州小子拿到县衙过目,如此便有了律法效应,若是再有人来打扰,就能直接将人带到县衙去!”程荣田分明是对季时玉说,眼神却始终盯着戚有才。
这是对他明明白白的警醒。
季时玉笑着接过断亲文书,利索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按手印,因着他是嫁来的夫郎,便让戚鱼也一并按了手印,等戚山州回来再按他的。
戚有才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竟然会闹成这样,他总说着家里人拖后腿,没想到如今倒是他扯后腿了。
可事已至此,即便他不想按手印也不成了。
他老老实实按了手印,拿着自己那一份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多谢里正主持公道,天寒地冻,辛苦您跑一趟了,我这里还有些茶叶,您带回家尝尝,若是觉得好吃,我回头再送一些给您。”季时玉说完,元满便立刻去拿了。
饶是程荣田是里正,家里还算不错,却也没有过仆从,如今见着他家里有三个,倒也是真觉得稀奇,像是真进了大户人家家里一般。
“这茶看着就不错,你和州小子都是有出息的,日后若是再有事就来找我。”程荣田没拒绝这份好意,何况他也想尝尝少爷喝的茶是什么滋味。
季时玉笑着道谢,亲自把他送出家门,这才将大门关上。
回到屋里,花生和香秀已经跪下了。
“我这里不兴动不动就跪这一招,不知者无罪,日后记得他的脸,若是再到家里来,断不许他进来。”季时玉沉声说着,“如今你们也已然知晓里正家在何处,若是日后再有突发情况便去找里正,他为人正直,村里的事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起来吧。”
“多谢夫郎。”
虽说气愤戚有才闹这一遭,但也因此有了断亲文书,也算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了。
先前戚山州退让,倒是让里正觉得愧疚了,也是好事一桩。
虽说断亲这事说出去不好听,但也好过总被人来打秋风,他更是直接让下人们在外走动时散出消息,省得村里人还觉得他们和戚有才家是一家。
戚家的戚,可是戚山州的戚。
只是戚山州此时并不太好过。
季时玉铺子营生最好,三五日就将之前借钱庄的钱都给还上了,之后戚山州便再次找到了县令,说起买宅院的事。
手底下的人开起生意红火的铺子,还是三家,就连要买的宅院还是之前因犯错事被他充公收回来的。
可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赵县令很生气。
“此事确实是草民有意隐瞒,我夫郎家有错在前,宅院是您收回的,我却要买回去,是怕您不同意,因而故意为之,实在没有坏心。”戚山州着急解释着,“如今银钱已够,就想着把宅院买回来,曾经的家近在咫尺却不能进,草民实在心疼。”
赵县令冷眼看着他,他并非是因为戚山州要将曾经的季宅买回去,只是气他隐瞒自己,倒显得自己像是那种不讲理的官。
“起来吧。”赵县令轻叹一声,“虽说季家之事严重,可终究也是无心之失,后来也尽力弥补,那几户人家亦是愿意私下了却,这才不曾下狱,本就是早已解决的事,又何须遮掩。”
戚山州听明白了,立刻直起身抱拳拱手道:“是草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大人莫要与小人计较。”
赵县令随意摆摆手,“罢了,你也是好意,只是为惩罚你,牙人那的价钱便要你自己说了。”
“多谢大人。”戚山州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不许他买季宅就好。
从县令书房出来,戚山州便迈着步伐离开,准备去找牙人买宅院了。
虽说这事早就和季时玉商议过,但突然买回去,他定然也会觉得惊喜万分,何况早些修葺一新,明年就能早早住回去了。
戚山州驾马车出了县衙,想到主街时常有乱七八糟的事,恐会耽误他的要紧事,就干脆直接绕路去牙人那里了。
牙人早知晓他近日会来,早早就告诉底下做事的伙计,若是他来一定要尽快通知。
“戚先生来了,我本想着您傍晚归家时再一并去镇上,没想到您来的这般快。”牙人笑说,“那咱们这就准备文书?”
戚山州想了想问道:“季家还有哪些宅院铺子是被县衙收起来的?”
牙人想了想回道:“再就没有了,那些铺子都已经变卖补偿给那几户人家,不过幸好县令跟我说过给您留着,不然就要卖给别人了,最近问季宅的人不少呢!”
“问季宅?”戚山州眉眼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是谁也惦记着季宅?”
“好些人都来问过,其中当属崔家最为富贵了,不过因着有县令的告知,我也将他们给打发走了。”牙人说。
戚山州点点头没再多言,只是这崔家也实在可恶,贪多贪足,家中分明宅院甚多,银钱颇丰,还非要和别人争抢。
何况,这崔家实在是险恶非常。
季时玉说季家遭此祸端都是崔家所为,他虽没有确实的证据,却也是相信他的话,毕竟当初的布料铺子东家,也是这样说的。
只可惜大家都没有确凿证据,否则就算不能把崔家拉下马,也必然能让他们脱一层皮。
不过,在没有十足把握将敌人一击击倒时,还是不可轻举妄动。
“崔家都那般富贵了,为何不直接花银子重新建造住宅,偏要买季家从前的?”戚山州满脸的难以置信,“总不能是要养外室了?”
“戚先生不去说话本子真是可惜了,养外室倒是不至于,崔公子至今也只有一位男妾,平日里洁身自好,不曾做过不守礼节之事,我也是听闻崔季两家从前似乎关系甚密,许是想为其留着?”
牙人也不知晓这些,有钱人家哪里会让他们知晓真正的原因,不过也就是瞎猜猜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只需要把分内之事做好就是了。
“说起来确实如此,我听闻原先季家好些铺子庄子都是在崔家名下,听说是故意给季家留着,想等他们回到镇上时再重新交过去。”牙人说着不由得感慨起来,“崔家当真心善。”
心善在哪里?
若是真和季家关系亲近,就该想办法帮他们,而不是等他们变卖家产时再将家产买回去,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戚山州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可就连县城的牙人都知晓镇上崔家的名声,可见这些人平日里都做了什么蛊惑人心的事,恨不得连县令的风头都抢去。
至于洁身自好?
能在婚前和张春雨搞在一起的,背地里不知玩的如何花哨,将这词戴在他身上,当真是侮辱了其他真正洁身自好之人。
“戚先生,文书是我之前就准备好的,你且看看,之后有空闲,我便带着你去季宅里面看看。”牙人笑着将房屋地契文书都递给他看,“您看过若是觉得没有问题,那就能签字画押到县衙明示。”
戚山州看的格外仔细,毕竟是要买回来给岳父岳母住的,之后的修葺事宜也得上心着。
“没问题,价钱也公道,只是修葺方面,可有适合的工匠?”
“戚先生若是信得过我,尽可交给我来办,只是修葺的银钱就得您来出了。”牙人尴尬笑笑,得明算账不是?
戚山州点头,“这个自然,那便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