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凤鸣西堂 第60章

作者:千杯灼 标签: 强强 年下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古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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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的梦里,没有羊腿,只€€有美人。

  梦里情形逼真,他父王褪去长袍,露出半张光洁的后背,香肩一抖,袍纱便蒙在自个儿€€脸上了€€。秦诏痴痴笑起来€€……他父王今日不一样,倒与他玩那等情趣。

  他馋的想流口水。

  梦里,那冷厉的威严,为那点臆想出来€€的风情所€€取代。他父王不过居高临下地冷睨了€€他一眼,便将人烧的浑身发热。

  如此扬着下巴瞧人,挑衅,轻蔑。

  也就只€€有他父王那等高贵姿容,方才陪衬。

  像是驯养的手€€段,只€€差一道银鞭,甩在他面前,顿时€€激起满腹腔的征服欲来€€。

  *

  燕珩才阖眼没大会儿€€,就察觉怀里的人将他抱得更紧,嗓子里挤出来€€两句软软的“父王”,像是恳求。

  燕珩困倦的很,懒得搭理他。

  然而€€这小子愈发放肆。他一手€€摩挲着挂在人脖子上,一手€€搭扣住那窄腰,脸贴着胸膛,略曲腿,便挤进人两膝之间了€€。

  他倒会钻空子!

  还€€不等燕珩反应过来€€€€€€忽然有什么硌到腿肉了€€。

  帝王怔了€€三秒钟,“唰”的睁开了€€眼。因一时€€惊诧,便也不困了€€,他强撑起上半身来€€,将秦诏揪住襟领拉开半寸距离。

  秦诏抱得紧,叫他父王拽了€€个悬空€€€€吓得一激灵,也跟着醒过来€€了€€。

  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困惑。

  燕珩挑眉,愠怒:“混账。”

  秦诏迷茫的张了€€张口:“啊?”

  燕珩视线下移,盯着他没吭声:“……”

  秦诏随着与他父王的视线往下看,怔的手€€脚发僵,也没吭声。

  燕珩没吭声是无语,秦诏没吭声是……等死€€。

  当€€下,他愣在那处,脸“噌”地蒸熟了€€去,然而€€嗓子里艰涩,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他只€€胆战心惊:完了€€,完了€€。

  燕珩问:“你做什么?”

  秦诏心一横,眼一闭,干脆果决的抬眸,装傻答道:“父王,我什么也没做。”停顿片刻,他红着脸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燕珩:“……”

  他看秦诏不像撒谎,又想起来€€这小子长大了€€,如今,才识风月的年纪,晨间……这等反应,也不算错处。

  毕竟不是有意为之,燕珩也不好追责,因而€€,只€€得耐着性子问道:“那画册子,你不是瞧过了€€?”

  “啊?”

  片刻后,秦诏佯作反应过来€€,那张脸红的要滴血似的,慌乱挣脱出他父王的掌心,兀自钻进被子里,将头蒙上:“父王……可、可我什么也没想呀。我也不知道……”

  至于……到底想没想、想的谁,秦诏可比他父王清楚。

  然而€€燕珩并不知情,只€€当€€他是个没出息的痴儿€€,便哼笑道:“叫你学,你自装模作样€€€€早间这等事,才自然不过,并无什么要紧的。若还€€不明白,自回去问问那女官便是。”

  “我才不问旁人。”

  燕珩听出言外之意,冷笑道:“难道还想来问寡人不成?”

  秦诏不敢坦诚,只得摇头。可憋了半天不说话,那视线却热烈的投过来€€了€€,他红着脸、鬼鬼祟祟的往人那处瞧去。

  燕珩迅速撩起锦被,将自个儿€€护住了€€。那脸色顿时€€黢黑:“你瞧什么?”

  “父王,您是不是也……”

  燕珩冷哼一声。

  秦诏自软褥子底下探出手€€去,那指尖缠着人的指尖,“父王,我错了€€,您别生气,我再不敢乱说了€€。方才是睡糊涂了€€。”

  燕珩没拂开人,只€€是冷笑睨他:“信不信,寡人叫德福,将你的那双眼睛挖出来€€,喂给后苑里的犬兽吃。”

  威胁的语气巧妙,态度实在厉,又带着上位者的天然的震慑与威严。

  秦诏似被唬住了€€,讪讪地吞口水。

  然而€€,他父王那模样虽冷,姿容却同梦里如出一辙。只€€因被人拿下巴尖指着,威胁变成了€€风情,不由得心窝里发软,手€€心都冒汗……

  “父王……我还€€小,您原谅我一遭吧。”

  秦诏佯作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轻声细语地解释道:“父王知道我的,不过是个顶顶愚笨的痴儿€€。方才睡得迷迷糊糊,正不知什么景况,所€€以€€才没得礼数,我本无意冒犯父王的……”

  那副模样软糯,避重就轻,全然不提这里面的龌龊心思,只€€说自个儿€€还€€小。

  婉转曲折的心肠和€€手€€段、平日里的讨巧卖乖,再有满心的装着“父王”……搁在燕珩眼皮子底下,确实不算沉稳,生得孩子心性。

  倒也是。若他什么都懂得,秉性成熟稳重、城府深沉,再将情绪敛的声色不动,生颗沉静的心,燕珩焉还€€能€€放得下心?

  毕竟,燕珩待他如公子,却从未将他视作帝国的继承人。因而€€,他要的,也是秦诏这般的骄扬与乖顺,而€€非来€€自储君的威胁。

  瞧他脸红、慌乱,无措,燕珩念他还€€是个孩子,遂哼笑:“罢了€€。”

  秦诏得了€€恩赦,没吭声。

  那面皮受了€€臊,瞧着有点羞赧的意思,便仍将自个儿€€裹进被子里捂得严实。直至梦里的场景淡去,火气渐消,脸也褪了€€浓重红色,方才小虫子似的往燕珩身边蛄蛹……

  燕珩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才眯眼没大会儿€€,那小虫子便凑到怀里了€€。

  见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包的这样严实,才敢往自个儿€€怀里钻,怕是方才叫人臊的厉害。

  可那模样荒诞好笑,引得燕珩勾了€€勾嘴角,问道:“又作什么景儿€€?惹得寡人也睡不安稳。眼见天色将明,你这小儿€€,还€€不起床告退?……速速回你的东宫去。”

  “我不。”

  “嗯?”

  “父王,我不走€€,我还€€没……”

  燕珩挑眉:“没什么?”

  秦诏急中生智道:“父王,我还€€没给您奉茶请安呢,待会儿€€再来€€可不好。为这,我不走€€。”

  燕珩哑声笑,翻了€€个身儿€€,背对着他,颇无奈道:“今日不必你请安了€€。”

  秦诏急道:“那不行,父王,说好了€€以€€后再不那样的,我怎能€€说话不算话?……您、您转过脸来€€,可好?我还€€有话说。”

  燕珩:……

  秦诏求道:“父王€€€€”

  燕珩复又转过身来€€,睨着他。燕珩见他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不等秦诏开口说,便又将手€€臂展开去,抬了€€抬下巴:“嗯。”

  果不愧是他父王!生了€€这等体贴的玲珑心。

  秦诏笑眯眯的弯了€€眉眼,将脑袋往上挪了€€挪,歪在人肩头上:“父王,我是想说,时€€辰还€€早,您再睡一会儿€€,我守着您。”

  燕珩道:“哪里用你守着寡人。”

  秦诏将脑袋扭过来€€,强行枕上他父王的枕头,贴在人耳边,嘟囔道:“是,父王,您虽然不用,但我却想。不如……我陪着您再睡一会儿€€,可好?”

  燕珩被这狗皮膏药似的小子黏住,哭笑不得。

  他伸手€€将秦诏身上的软被裹紧,塞进怀里抱住了€€€€€€秦诏动弹不得,才要再开口说话,那掌心便罩在他唇上……

  燕珩闭着眼,停顿一会儿€€,方才松手€€:“嘘。”

  蝉蛹似的秦诏:……

  燕珩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含着珠肉的藕色唇瓣,几乎贴上他的眼皮儿€€。

  秦诏被他父王抱住,帝王呼吸间落的温热气息,就打在额头。他只€€需要轻轻仰起头来€€,便能€€亲到那弧线明朗的下巴、再攀上去一寸,便是那软肉珠润的唇……

  秦诏傻瞧着。

  他自是不敢,但却控制不住不想。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也没能€€逃脱出来€€,只€€好将脑袋挪远一分,而€€后趁着他父王昏昏欲睡时€€、力气松了€€三分,便艰难往下溜……直至滑下枕头,将脑袋贴在人胸口才算完。

  燕珩轻笑。

  胸腔里微微震动,贴着秦诏的耳朵,蛊惑似的响起来€€。

  “你这小儿€€,睡觉也不老实。”

  燕珩低头,在人头顶轻吻了€€一下。

  甚至那都算不上吻,仅仅是唇瓣掠过头顶,算作对小崽子的安抚,好叫他消停……又或者,是无意间略显亲昵的动作。

  但秦诏却猛然瞪大了€€双眼:燕珩€€€€亲他了€€?!

  “父、父王!”

  燕珩不以€€为然,连眼睛都没睁开,倦倦的应了€€一声:“嗯?”

  “你……你方才?”

  “方才什么?”

  因紧张和€€激动,秦诏鬓角生出细汗来€€。

  他仰头去看,追不到眼睛,便只€€得盯着下巴,问话也乱的不成样子:“父王,你方才……睡着了€€吗?你是不是,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燕珩漫不经€€心的笑道:“我的儿€€,你怎么这等聒噪……”

  秦诏急了€€,他父王怎么还€€能€€装不知道呢?于是,情急之下,便豁出胆子去了€€,强调道:“父王,您方才亲了€€我!”

  “嗯?”

  燕珩挑眉,而€€后撑肘探起身来€€,对这个窝在自个儿€€怀里的闹腾的小崽子甚不满意:“放肆,寡人何时€€亲了€€你?胡诌。”

  秦诏傻了€€眼了€€:“可……可我分明感觉……”

  燕珩嗬笑,捏住他的脸揉了€€两把:“睡糊涂了€€不成?”

  秦诏从被子里钻出来€€,指了€€指自个儿€€的头顶,道:“父王,分明就是……有,定是您不承认。”

  燕珩复又躺回去了€€,他懒懒地睨着秦诏,无言以€€对:“罢了€€……”

  他见惯了€€秦诏讨宠,这会儿€€压根不打算理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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