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75章

作者:金灿灿_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架空

  “妈的,妈的!你赶紧去死!赶紧死!”

  不知那倭寇头领怎么了,圆滚的身子如筛糠便哆嗦起来,他举着倭刀不停挥舞,身子如同一具提线木偶,向臧六江跌跌撞撞地扑来。

  他那滚圆的肚皮上已经被臧六江破了一个大洞,随着他的动作,一团不知是内脏还是肠子的东西掉落出来,按理来说,应是痛的不能动弹了才对。

  臧六江正觉得诧异,耳后忽地一阵凉风袭来,他躲闪不及,身子一翻避开,只觉得耳廓凉凉,一摸,竟是一手鲜血。

  臧六江心中猛地一惊,接着向自己的耳垂摸去,那里是汩汩滴落的鲜血,耳环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们大明男人,也戴这种小玩意儿?”

  一道女声传来,一个齐肩长发的女人从臧六江身后的屋柱后绕了出来。

  她半手都是鲜血,手中握着那只从臧六江耳朵上硬剐下来的金圈,一张脸上盈盈带着笑意,看着面若寒霜的臧六江。

  “头,头儿......”

  那圆滚的男人体力不济,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他七孔流血,紧紧捂着肚皮上的破洞。

  他的手掌下竟冒出一丝一缕正在扭动的东西,刚刚从他身体里掉出来的竟不是他的内脏,而是一团活虫。

  “废物。”那女人白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又笑着看回臧六江:“他是废物,你可不是...”

  女人抬手抛起金圈,又接在手中细细把玩,对着烛光看着那熠熠生辉的宝石。

  “真好看。”她咧嘴,露出一口有些发黑的牙齿:“这玩意儿,我收下了。”

  “.....”臧六江一刀而去,脚下竟一个踉跄,莫名觉得这船舱内竟无法维持平衡,出去的一刀竟被女人轻松避开了。

  “性子怎么这么急?”那女人款款后退,竟不是迈步,而是平移,让人如见鬼魅:“不与昭儿玩玩儿吗?”

  臧六江脸上阴晴不定,瞥了一眼地面骤然变招,他一甩腰间尖锥,满臂直甩对着女人的脸如长蛇直探而去,那昭儿脸色微变,急撤半步,耳边长发却被尖锥擦过,霎时便少了一片。

  “哎呀!”昭儿惊叫一声,竟不管臧六江挥来的长刀,弯腰去捡自己的头发:“人家的宝贝!”

  一刀又歪,这一下闪的臧六江脚腕生疼,竟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攥着他的手脚,要他无法刺中那怪异的女人。

  鲜血在脸边汇聚,顺着臧六江的耳垂脸颊滴落,看着那只被昭儿捏在手里的金圈,臧六江只觉得脑海之中如有炸雷,逼得他无法冷静。

  “还我!”臧六江攥紧了刀,盯着昭儿的眼神似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这么生气?”臧六江的长刀又一次劈开,昭儿漫不经心地避开,似乎不是在与他拼命,而是在与他嬉闹,如此关头竟笑开了花:“是你小情人送你的吧?”

  她突然动作,一手捏着手掌长的银刃,鬼魅般逼近到了臧六江的近前,凉意一停,落在了咽喉之上。

  “你是我在大明见过最俊俏的男人了。”昭儿一摆腰肢,露出渴望的目光:“随我走吧?荣华富贵,要什么便有什么.....”

  她的声音似有魔力,刚刚被她捡起的几缕黑丝顺着她的刀刃向臧六江脖颈缓缓而去。

  臧六江没有动,似乎真的被脖颈前的银刃挟持住了,昭儿眼中的笑意更甚,只要那黑丝缠到臧六江的身上,那也只得与躺在地上的那死尸一样,对她唯命是从。

  臧六江却在此刻骤然发力,他全然不顾咽喉处的刀锋,抬手一顶,那缠着黑丝的银刃便飞转出去,他毫不迟疑,一刀直劈昭儿捏着金环的右手。

  他看出这屋子不对劲,这女人更不对劲,只得露出破绽要女人往他这边来,如此才能破了她的诡计。

  昭儿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避开她的蛊虫,慌忙撤手可已经迟了,苗刀极为锋利,一刀而来霎时斩断了她的一边手臂,那捏着金圈的手掉落在地,臧六江一脚踢开昭儿弯身去捡,便见那手臂竟在地上自己挪动,且速度奇快,一避便躲开了他的手。

  “我的手!!”

  昭儿尖锐的嘶吼声响彻屋内,臧六江顾不得她,拔腿欲追,却发现自己的两脚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地面竟涌起一层蠕虫,紧紧地包缠着他的脚面。

  “妈的,这什么东西......”

  即便是臧六江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他欲再去抓那手臂,却见那手已被满地蠕虫送到了昭儿的身前。

  满脸狰狞的女人没有捡起自己的手,从断臂手中捡过那只金圈,随后,承托这断臂的蠕虫便迫不及待地将断臂吞没了,顷刻间便不见了手臂身影。

  “你要这东西是吧......”

  昭儿一口黑牙紧紧地咬着,猛一甩手,竟将金圈扔进了虫堆之中:“想都别想!”

  眼见金圈被虫子湮没,臧六江的手臂哆嗦个不停,他本就无法好好压抑自己,情急之下,竟拔起腿来要去虫堆里捡那金圈。

  “少爷!!不成啊!!”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爆喝,臧六江被惊了一跳,在那蠕虫缠上他手指的瞬间甩开了手。

  指腹上,赫然已经有了一个血洞。

  “妈呀!这一地都是什么啊!”

  “这是虫子?!”

  屋外,将一楼倭寇剿灭干净的几人冲上了二楼,上来便见满地的蠕虫,瞬间便被吓得头皮发麻。

  可当他们看见臧六江竟要动手去虫子堆里捡东西时,才是真被这小少爷的疯劲儿给吓到了。

  什么金圈圈那么值钱,若是被虫子爬到了身上怕是整只手都会被吃个干净。

  “他妈的,别他妈捡了,回去让你媳妇儿给你打他妈的十个八个!!捡个屁啊!!”

  从老熊那儿听过金圈故事的男人扒着船栏,死命地喊道:“杀了她!回去找你媳妇儿!!”

第80章

  喊声过后, 众人这才惊觉这些白花花的蠕虫是从何而来。

  这船舱内铺设的地毯竟不是什么羊毛编织,而是由这些虫子抱团铺了满地,此时正被那女人用不知名的方式驱动着,诡异而又可怖。

  “是你...是你!!”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尖叫, 众人应声望去, 竟是刚刚随着臧六江上楼的小诚。

  他原本因看见倭寇头领尸首的欣喜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张久被悲苦纠缠的脸上此时全然被震惊所代替。

  他瞪眼瞧着的,正是那站立在蠕虫之中的昭儿。

  断了一手的昭儿应声望去,看见了小诚,她脸上的疼痛扭曲瞬间被喜悦代替,竟咧开嘴角, 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小诚哥哥。”

  两人竟互相认得,众人一时变了神色, 惊疑的目光在两人之中游移。

  一人与小诚相熟根本压不住脾气, 一把攥住小诚的衣领,怒声逼问道:“小诚,这怎么回事!”

  小诚被他拽地一晃,仰起头来,脸上一丝一毫的血色也无, 死人一般的惨白。

  “两...两月前俺家在沿海救下了她。”

  小诚声音愈发颤抖,似乎要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俺家,给她吃穿用度, 还帮她医病......”

  “后来倭寇进村...只有俺挨了一刀躺在地上捡了一条命.....”

  “俺妹妹她们全死了,她...她当时被倭寇抢走了,俺亲眼看到的......”

  “你怎么会在在这儿...你...你......”

  小诚颤栗的眸仁扫视一眼屋内听她催使的蠕虫,那句“你是被逼的吗”怎么也问不出口。

  这样声势浩大的阵仗,怎么也不像一个毫无准备, 被突然掳来的人会有的。

  盯着已经两腿发软站立不稳的小诚,昭儿脸上的笑容更甚,似乎颇为享受他的痛苦。

  “我啊....”她抬手,像是抚摸喜爱的宠物那般,轻轻抚摸满墙的蠕虫:“我本来就会在这儿,这儿,是我的船。”

  “谢谢你家让我暂住,你阿妹做的小菜很好吃。”

  大颗的泪水从小诚眼眶跌落下来,他的双腿终究是失去了力气,狼狈地跌倒在地,引狼入室这只在话本中出现的荒诞故事,血淋淋地落在了他的家里。

  满屋蠕虫沙沙作响,似乎魔鬼在讥笑,屋外几人的拳头捏地咯吱作响,瞪着血红的眼,紧盯那笑容越发灿烂的女人。

  臧六江低头瞧了一眼,她那从小臂齐齐断裂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一层密实的蠕虫圈堵住了她的伤口,只从厚实的虫中渗漏出血珠。

  整座船舱被蠕虫摩擦的沙沙声充斥,金圈早已被厚实的湮没不见了,臧六江挥刀欲去,却察觉自己腿上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那名叫昭儿的女人回过头来,随她挑衅的目光看去,那花白的蠕虫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臧六江的靴鞋,在他的裤腿上钻出无数米粒大小的小洞,蠕虫两端皆是倒刺口盘,牢牢地吸附在了臧六江的小腿与地板之上。

  臧六江心头一惊,抬腿猛拽,那数十条蠕虫便被抻出尺长,硬是没有轻易脱落的迹象。

  蠕虫身体蛄蛹耸动,臧六江被啃噬的皮肉生疼,他挥刀而下,三分力才断了大片蠕虫。

  此地不能久待,臧六江两脚一蹬,激起一片虫浪,挥刀向那女人而去。

  少了一只手,那叫昭儿的女人似乎无法全然驱动蠕虫,她刚刚鬼魅般的动作迟缓许多,那承托着她的虫浪无法再生奇效。

  虽说蠕虫的纠缠还能阻滞臧六江的脚步,可昭儿本身武艺不高,只听刀刃叮当碰撞两个回合,她便落了下风。

  臧六江一刀掀飞脚前虫海,给自己辟出一片净地来,随后刀身一横,猛然便抹向昭儿脖颈。

  突兀,一抹亮色闯入视线,臧六江定睛看去,昭儿手中正攥着她那把银刃,可那刀尖对着的不是臧六江,而是她自己。

  “杀我?做梦!”

  还不等臧六江反应,昭儿手中的银刃直插刀而下,对着自己肋骨之间生生捅了下去。

  大股鲜血从她的胸口喷溅而出,臧六江心知不妙,侧身一闪避开了那喷薄而出的血雾。

  血水四溅,四周原本只是沙沙蠕动的虫海如水滴落入了油锅,乍然暴动起来。

  虫海汇聚涌起一道虫墙直扑昭儿倒下的身体,花白的蠕虫团团包裹着她血淋淋的肉身,竟是想要拖她离开。

  臧六江挥刀欲上,腿上的疼痛愈发剧烈,他一刀破开自己的裤腿,百十计的蠕虫掉落而出,皮肉上已是血肉模糊。

  跟随而来的兵卒不是傻的,有眼尖的发现了怪异,连忙向着臧六江大喝道:“咱们重伤她已经够本了,少爷,咱们走!”

  那女人一刀剜心,人八成是活不了了,如此作为定是要拉着他们陪葬,若是再不走,只怕真要折在这里了。

  可臧六江总觉得昭儿如此并非求死,隐隐地总有种直觉,若此刻无法杀了那诡异的女人,她便能苟活下来。

  密实的虫浪将昭儿拖向船舱之中,臧六江腿上、手上尽是鲜血,听着外头几人焦急的呼喊,臧六江一挥刀上的蠕虫残骸,转身向屋门而去。

  那些蠕虫并不追逐臧六江,昭儿的心头血似乎给它们开了神智,只是环绕着它们不知死活的主人。

  “不能让她走!!”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哭意的怒吼,众人浑身一震,下一秒,便见刚刚还瘫软在地的小诚飞扑进了屋子,像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困兽,一头扎进了虫海之中。

  事发突然,众人伸手去拽时都没有拦着,十几岁少年那干瘦的身子转瞬便消失不见,只能听见那不甘心的怒嚎。

  “你赔命!!你给俺爹娘俺妹妹赔命!!”

  “小诚!!”

  听着屋内的惨叫与怒吼,众人只觉得心惊肉跳,明明船舱之外是呼啸的海风,几人硬是惊出一身冷汗。

  留在船下看守小船的人听到这阵撕心裂肺的叫声,攥着船索的手紧了又紧,他不由得两手合十,揪心地祈祷着:“妈祖娘娘保佑,妈祖娘娘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