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65章

作者:金灿灿_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架空

  “嘘!闭上你的嘴!”正写着同样愿望的傅聪立刻瞪起眼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娘的...这咋整,我都说了....”

  傅明一惊,连忙住了嘴,可他心里担心,两手合十对着老天作揖道歉,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换了张新条子写了道心想事成,这才塞进了花灯里。

  傅聪傅明的吵闹声传进了余淮水的耳朵里,他满脸都是笑意,脸上浮现出幸福的温情。

  上一次与傅聪傅明这般玩闹还是在十来岁,那会儿傅聪傅明也是这样,嚷嚷着要给余淮水许个大愿,在庙里对着神像邦邦磕了几个响头。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许愿的心太诚,余淮水就在那年考上了贡士。

  后来傅老爷还举家去庙里还愿,光香火钱便捐了几百两,烧了百十盏的长明灯。

  笑着,余淮水攥起笔,在红纸上留下一行颇为端正的字:

  祷求家室和,岁岁皆如意,万事尽顺遂。

  他偷偷瞧了一眼手边的臧六江,那人也正盯着红纸想的认真。

  不知是不是也顾忌着给人看了便不灵了的说法,臧六江见余淮水看他,还警惕地捂上纸,扭身转到一边去了。

  小孩子气。

  余淮水心里腹诽,却低头看了看纸上的空余,又补上一句。

  愿绾同心,与君长伴。

  写罢了,余淮水这才将那红纸郑重地折了三道塞进花灯,还没来得及偷看臧六江写了什么,便被翠翠丫儿喊走了代笔。

  没办法,她们实在不识得字,希望老天能够体谅她们,免了这被人瞧见了就不灵的规矩吧。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笑闹声,臧六江确保没人躲在自己身旁偷看,这才放心地打开红纸,心满意足地看着上头凤舞龙飞的三个字。

  余淮水。

  他所想所愿,只是余淮水这个人罢了。

  几只花灯并排放了出去,随着和缓的水浪慢慢汇入灯流之中,点点灯火聚集一片,将那河道映成了天上的星河,似乎真的飘然于天际,驮载着祈愿向天而去。

  锣鼓队伴着舞龙逐渐近了,人流随之而来,锣鼓乐声掺杂着人声,直响的众人捂上了耳朵,灯火耀眼,却没人舍得移开目光,眼睛里的点点光亮随着舞龙起伏跳跃。

  翠翠几人趴在桥柱上看热闹,气氛欢庆至此,就连一向蔫蔫的丫儿都忍不住随着鼓点叫起好来。

  只是这般的幸福总容易勾出委屈来,丫儿喊着喊着便扯起袖子擦了擦眼,憋着嘴咽起泪来。

  一只热乎乎的手握住了她,身旁的翠翠轻轻攥着她的手臂,又引来了王家妹妹,三人相依偎着,无人言语。

  四周人多,余淮水上了桥便被臧六江护在怀里,他胸腔之中的心脏随着热闹的鼓点鼓胀起来,攥着臧六江的手心里也是一片湿热,显然,他也被这热闹给点燃了。

  臧六江看着他因兴奋而火红一片的脸蛋,实在没忍住,低头轻蹭他柔软的发鬓。

  人流涌动,没人有功夫关注旁人,余淮水侧过头来,两道暧昧又缠绵的目光便撞在一起。

  远远的天际上响起一阵长鸣,一颗火球直升天际,片刻地隐入黑暗,随后便爆出大团的烟火。

  一时,锣鼓乐声齐鸣,人流却停滞不动,皆是仰头瞧着那烟花一朵接着一朵。

  烟花炸亮的轰鸣声里,臧六江轻轻念了一句余淮水的名字。

  他刚刚虔诚写在红纸上的愿望听到了他的呼唤,回过头来,目光相接,两片柔软的唇也微微一触,似乎烟火一般,在臧六江的心底炸出一片光明。

  爱意澎湃,臧六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颗心脏像是被余淮水攥在了手中,他喜他便喜,他悲他便悲。

  直至烟火结束,臧六江痴楞的目光还是落在余淮水的侧脸上,还是傅明看不过去撞了他一把,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走吧大情种?”

  瞧着余淮水那张红到滴血的脸蛋,傅聪傅明一边一个架起臧六江来,颇为咬牙切齿:“咱们该回去了。”

  寨子里给留了吃食,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只不过他们在山下吃了不少零嘴,眼下也没有肚子吃旁的,为了吉利一人扒了一碗饺子,随后便各自回屋守岁去了。

  屋里暖洋洋的,余淮水累得厉害,甩开两只鞋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魂魄都要高兴的飞走了。

  不过魂魄还没离体,便被欺身而上的臧六江一并压回了床上。

  腰贴着腰胯顶着胯,十足肉麻的一个姿势。

  “做什么?”余淮水低头瞧着臧六江,那张英气的脸上摆出个期盼的模样,两道细长的眉眼眯着,像是要做坏事的表情。

  余淮水没忍住,动手去勾他耳边那只金圈,亮红的宝石折射出熠熠光亮,衬得臧六江眉宇里竟带着点妩媚的邪气。

  很勾人。

  余淮水的喉咙动了动,抬头便迎上了臧六江的双唇。

  唇面厮磨,舌尖点火,两人相拥还嫌不够,手掌在衣料间寸寸抚摸,很快,那白日里还觉得好看的衣裳便成了累赘,七零八落地飞出了床帘。

  情难自制,燥乱的心脏疯狂地催促两人,再近些,再近些。

  近到骨肉相融,近到水液缠身。

  只有如此,才能勉强搔停心底这不知何处去的爱意。

第70章

  日子飞快过去, 转眼便到了二月底,年节里山上又落了雪,雪层似棉被,将整座寨子掩藏在了昏沉的困顿中。

  春发秋困夏打盹, 睡不醒的冬三月, 精力再旺盛的人从除夕闹到初五也得乏累上一阵子。

  不止余淮水犯起懒来, 就连一向喜欢热闹的傅聪傅明也龟缩在屋里,连着几天都没有寻余淮水出门。

  余淮水也不想出门,自打与臧六江进了屋就几乎再也没出来过。

  两人除夕夜里开了荤,毛头小子血气方刚,胡做一通竟抻的余淮水伤了腰, 原本他就乏累,这下更是起不来身了, 整个人都蔫蔫的。

  臧六江反倒精神颇好, 余淮水不爱动弹,他便差人买了红花油回来,日日地给余淮水揉腰捶腿,说是要将那些筋都抻开,以后便不会这样轻易地伤着了。

  余淮水想告诉他光按腰没用, 比起腰上的那点疼,屁|股才是最要紧的。

  草绳穿绣针,实在不是蛮力可破的事。

  可余淮水脸皮薄, 到底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屁|股太疼这回事,只得在被臧六江揉腰的空挡里托林大头下山给他买点子伤药回来,偷偷摸摸地替自己擦了。

  寨里讲究一个老理,除夕夜里的炮竹纸屑不能扫的太早,扫了便将福气扫走了, 来年会颇为不顺。

  因此平日里干净整齐的寨院里满满当当尽是炮竹红纸,偶尔有的乡民出入,也是踩着那些红纸出门进屋,院子里的火药烟味久久不散,年味也没有退去。

  年味未散,却有人要离开山寨了。

  寨门前列了两顶蒙了罩棚的长板马车,西寨里逃出来的十几个姑娘竟等不及开春,借着开年后的复工赶去傅家。

  余淮水说到做到,傅家划给自己的铺子里有几家织坊,复工后正是忙的时候,将这十几个姑娘送去,采桑养蚕也好,织布做衣也罢,总是能够过活的。

  最重要的是,中原没人会认得她们,没人再去揭她们的伤疤,余淮水给她们供了一条路,也盼着她们那些过往,可能会在逐渐流逝的时日里稍有抚平。

  “真的不等开春再走吗?”

  丫儿十分忧心,她扒着罩棚马车向里张望,虽说余淮水给她们买了炭,这一路上炭盆总是不灭的,可到底是冬日,若是老天不垂怜路上遇上什么刮风下雪,肯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不等了。”

  趴在马车边的桂兰摇摇头,青涩的脸上是个很坚定的模样。

  “咱们也不会那些活计,再不去怕是要给小少爷添麻烦了。”

  丫儿回头瞧瞧她们口中的小少爷,余淮水正站在阿旺跟前,嘴里叮嘱着什么。

  “聘镖师也不能大意,最好聘些有家有女的跟着,轻易也别让姑娘们出来,防备着些......”

  余淮水说着,从袖兜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阿旺,脸上很认真。

  “阿旺,我们也是自小长大的,我信你,多多用些心,将她们好好送到中原去。”

  一块银子交到手里,阿旺实在受宠若惊,他明白这除了路上费用,其他的便都是赏他的,实实在在是一笔大赏。

  “三少爷,您放心吧!”

  阿旺拍着胸脯,他家里有个妹妹,平日里也时时挂在嘴上,这整车的姑娘与他妹妹都差不多大,他怎么会不用心。

  “阿旺,好好干!事成了我回去给你说个亲!”

  傅明大咧咧地一拍阿旺肩膀,他知道阿旺在傅家里有个喜欢的姑娘,嘴里一提,阿旺就已经红了脸,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攥着桂兰,丫儿眼里涌上泪来,四周的傅家下人都开始忙着封车,应当是要趁着天亮赶紧赶路,想早些回到中原,可丫儿舍不得松手。

  中原离这里太远了,她们又不是多么富贵的人家,只怕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都忘了吧。”

  丫儿紧紧捏了捏桂兰的手,她没提什么事,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全都忘了,咱们重新活一回。”

  桂兰眼圈红成一片,憋着嘴忍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车队前头传出一片嘈杂声,余淮水几人回头看去,竟见两个小姑娘抱着包袱爬上了山。

  明明还是冬日,这两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却穿的相当单薄,衣裳上都带着灰,显然是徒步上山的,她们脸上带着怯意,探着脑袋往车队里打量。

  “是寨子里的孩子?”余淮水有些疑惑,低声问立在一旁的臧六江。

  “不是。”臧六江也蹙起眉头,寨子里的孩子不会拮据到这个地步,虽说不是穿金戴银,可吃饱穿暖总是不成问题的。

  瞧那两个孩子鞋子都是破的,且都脸生,应当是从山下寻来的。

  “哎!”一旁的傅明瞪起眼来,高呼一声:“这不是那个桂什么姑娘家里的妹妹吗!”

  是了,他当时替桂兰出头还匆匆瞥过这两个姑娘一眼,那姑娘脸上的愁色太深,要他记得牢牢地。

  “还真是!”翠翠也惊呼起来,动静一大,连带着车里的姑娘也都探出头来,目露惊讶地看着那两个娃娃:“桂兰,你妹妹来了!!”

  “妹妹?”

  桂兰听见了,连忙跳下了车,罩棚罩着,她瞧不见前头的状况,这下来一看,还真是她那两个妹妹。

  见她们穿的这样单薄,桂兰心疼地小跑过去,一边一个拥在怀里,担忧地追问:“你们怎么来了?啊?家里出事了?”

  她虽说铁了心要离开家,可还是心疼自己这几个妹妹,见她们竟这样找来,心里吓得要命。

  “大姐姐!”两个小孩瞧见桂兰面露喜色,拖着都漏了底的鞋子扑在桂兰怀里。

  “大姐姐!娘说,娘说要把桂叶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