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60章
作者:金灿灿_
臧六江知道他说的是齐一,眼下心里不爽,不如出去跟齐一闹一闹,把心里这股邪火给撒了。
想到此处,臧六江一咧白牙,抄起塌边的苗刀,大步流星地向外去。
“齐一你这王八羔子,在我寨前叫唤什么!”
对阵不能矮了气势,臧六江跨着大黑堵在寨前,身后一队土匪列队,瞧着也是气势十足。
“好你个狗土匪!”
齐一见他如此配合,心里更是大喜,一挥手中马鞭,在地上打出一计空响。
“强抢人家家的儿子,还敢叫嚣,还不把余淮水给交出来!”
“什么?”
齐一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胡闹的时候,暗卫处与土匪寨子时常因的各种小事对骂叫阵,多是因为互相闹事克扣银钱,乍然听到余淮水的名字,打了臧六江一个措手不及。
“胡咧咧些什么,闹便闹,你提他作甚!”
臧六江还当齐一是另辟新法,拿余淮水当乐子,心里不快,脸上也带了几分不悦,提起缰绳带的大黑一声长嘶,气焰骤起。
“不交?”
齐一不管那个,他铁了心今日就是来拱火的,嘴上也越来越不客气。
“你扣着他,是要对人家儿子欲行不轨!?”
“关你屁事!”
臧六江有些压不住火气,一挥苗刀正指齐一。
“要打便打!用不着你在这里乱嚼舌头!”
“欺人太甚!”
傅家两个儿子都是随了傅老爷的脾气,傅老爷眼里揉不得沙子,听至此已是压不住火气,也不顾傅夫人的阻拦,弯身下了马车,在管家的搀扶下向前走去,高声骂道:
“你这无耻匪人!”
见齐一人马后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臧六江有些狐疑地停了叫骂。
那男人已入中年,两鬓长须,一瞧便不是暗卫处的人,齐一带这么一队人来这里作甚。
“你是......”臧六江心感不妙。
“你扣留我家两个儿子,还敢与王府中人叫嚣,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实在是天理难容!!”
傅夫人放心不下,急忙忙追下马车,见傅老爷气到大声闷咳,大叫着老爷扑上前去,用力地替傅老爷拍胸顺气。
臧六江一听,霎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扔了手中苗刀翻身下马,急急地便要往傅家夫妇的方向去。
“你别过来!”
傅夫人胆子不大,见臧六江面色沉沉地过来,还当是土匪头子发作了要伤人,连声惊叫,扶着傅老爷往后退去。
可怜父母心,傅夫人虽害怕,可还是记挂着自家的两个苦命儿子,实在忍受不住,哭道。
“您只当是可怜可怜我们,我两个儿子都是好孩子,长到这般大实在是不易。”
“我家带了足足的银两来,您就当做个生意,把儿子还给我们吧!!”
她哭的悲切,身子软着,便要给臧六江跪下。
臧六江吓得魂儿都要飞走了,他两腿骤然蹬地,离弓之箭一般飞身而出,一把便扑跪在傅夫人的跟前,脑袋埋在地上恨不得钻到地里去,伏小做低到了极点。
“别别别,千万跪不得啊....”
这一跪若是受了,臧六江都不知该如何处事了。
齐一乐地哈哈大笑,用力拍着自己大腿,美地快从马上跌下来了。
臧六江扑的近,抬手狠撞了一把齐一胯|下大马的肚皮,那马吃痛,惊鸣一声,齐一又没有防备,一甩便被甩在了地上,重重地摔了个屁墩儿。
寨门前闹成了一片,乘着驴拉板车的余淮水和傅聪傅明老远便瞧见了,只是乌泱泱的人墙挡着,几人也瞧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车夫没敢上前,远远地停下,几人不敢耽搁,匆忙往前去,靠近了,才发现这都是熟悉面孔。
“少爷?!”
躲在最后的傅家下人见到三人,先是一惊,其后便是扑天的狂喜,叫嚷着“老爷夫人!”便推搡三人向前而去。
余淮水被推挤到了近前,这才瞧见臧六江竟跪倒在傅家夫妇跟前,脸上尽是心虚与惶恐,看的他心里一紧,大跨步便往前冲去。
“老爷,夫人!少爷都在这儿呢!!”
管家听见后头的声音回过头去,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的神色。
见余淮水匆匆过来,管家想要迎上去关怀几句,不想余淮水从他旁边飞身而过,一撩衣袍,直直地跪在了土匪旁边。
“淮水?!”
傅夫人正沉浸在臧六江这一跪的惊讶中,见旁边又跪一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余淮水,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好孩子,你在这儿!”
“老.....”
余淮水张口欲喊老爷夫人,称呼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又急急地变成了。
“爹,娘!”
傅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还当是余淮水受了太多蹉跎与他们更亲近了,哭着叫着好孩子便要去扶他。
不成想余淮水硬着身子不肯起来,一个头磕在地上,张口道。
“淮水不孝,还请爹娘,别难为他!”
众人哗然。
土匪堆里炸了窝,纷纷议论着,刚刚那傅夫人嘴中的念叨的儿子,难道是说的嫂夫人?
傅家家仆也惊叫一片,原本余淮水在傅家做书童时便老实本分,做了养子更是勤谨恭敬,半分都没有懈怠过,今儿怎么突然变了性子,维护起这土匪了。
“好,好孩子,这是怎么了?”
傅夫人一时惊讶,脑子也转不过弯来,回头看向身后跟来的两人,愈发吃惊。
“老大?你这么也在这儿?”
追来的傅聪傅明十足的心虚,纷纷别开脸,不动声色地往自家老爹老娘身后靠了靠,以备不时之需。
“爹,娘。”
余淮水也有些哆嗦,咬了咬牙,拉起身旁臧六江的手,恳切道:“淮水不孝,已经与他,成亲了!”
山风刮过,寨门之前寂静一片,随后傅夫人两眼一翻,连呜咽都没出一声,便晕死过去了。
第65章
傅夫人晕的突然, 就连齐一都有些手足无措,他只是想借势给臧六江添堵,可没想害了人家爹娘。
傅聪到底是大哥,在一片哭喊声里打横抱起了傅夫人, 迈步便往院里冲, 傅明心里慌慌地跟着傅老爷, 被自家老爹回头一瞪,吓得满襟都是冷汗。
“晚点再收拾你!”
傅老爷怎会看不出端倪,狠狠点了一把傅明,随后便匆匆地吩咐跟着的下人,去庄子说找几个靠谱的大夫来。
余淮水满心愧疚, 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一张小脸上落满了泪水, 臧六江看的心疼, 哄着他去看看傅夫人情况,回头给齐一递了个眼神。
齐一闯了祸,自然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立刻掏了腰牌让手下回王府,把那最好的大夫给接来。
王府中随侍的大夫都是太医亲带, 也有乡野寻来的妙手神医,自然比庄上的大夫要好上许多。
余淮水哭的情难自抑,他自小便懂事, 头一次惹傅夫人生气便把人活活气晕了,心中惭愧,他便跪在傅夫人的床边不肯起身,身子单薄又瘦削,看的人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臧六江心中焦急可也无法, 只得陪着他跪。
傅老爷看过床上傅夫人的状况,知道她是受了惊吓,一时惊悸这才晕了过去,勉强松了口气,这才回头望向屋中几人。
人家家事,寨中的乡民土匪都不敢打扰,翠翠与林大头将人都拦的远远的,有些担忧地看着那紧闭的屋门。
“什么时候的事。”
傅老爷圆圆的脸上平时总是随和的笑,骤然严肃,让屋里几个小辈都喘不上气来。
“爹,淮水他.....”
傅明受不住,往傅老爷的腿边一跪,想要替余淮水说说情,被傅老爷厉声打断了。
“我在问他们,你插什么嘴。”
声如洪钟,实实在在地生了大气了。
“是我的错。”
臧六江先余淮水开了口,他虽跪着长辈,可腰背仍是笔直的,像一棵狂风吹捶下的松柏,想为余淮水稍微挡去些许风雨。
“是我不由分说地劫了他,才闹出今日这许许多多的事端来,一切错事的开端皆是我造成的,您要打要罚,我全受着,绝没有怨言。”
“打你?”
傅老爷上下打量了一眼臧六江,衣着粗犷,头发也是极厚的一把扎着,发冠之内还钗着根竹签。
那脑袋低垂着看不清面目,却两肩宽厚,双臂有力,一瞧便知是草莽出身,实实在在算不得什么清流人家。
“我打不得别人家的儿子,自有你老子教训你。”
“你是这山上的土匪?”
傅老爷面色沉沉,不屑地冷哼。
“老爷,他不是坏的,他们寨子从不做坏事,对山下也一直是帮衬着.....”
余淮水情急,知道傅老爷看不上这些草寇,连忙想要替臧六江辩驳,被傅老爷看了一眼,声音又逐渐地小了。
“匪便是匪。”
傅老爷声音低沉,像一下下敲响警钟般开了口。
“淮水要科考,要入仕,他有本事,不能拘泥在这小小的地方。”
“我,我断断不会懈怠了学业的,定会好好地学,明年考不上,我就再过三年,我.....”
余淮水情急,泪水又翻涌上来,傅家对他有养恩,他是千万般不愿让傅家对他失望的,可看看身边的臧六江,泪水便颗颗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