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40章

作者:金灿灿_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架空

  朱权有急地跳脚,抢过旁边打手的弓向着余淮水的后背胡乱放了两箭,可他压根不会开弓,两道箭飞出两丈远便落在了灌丛之中。

  后头的叫喊声愈加大了,余淮水不敢回头,心口在咚咚狂跳,他料想身后一定是有人认出了他,那骂声中意有所指,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淮水,别泄力,快跑啊...!”

  翠翠明显有些拽不动他,余淮水看着瘦弱,可到底是个男人,骨架也更大些,体力不济拉着便更费力了。

  猛地,余淮水松开了拉着翠翠的手。

  “跑,你快跑!”余淮水声音有些哆嗦,显然也是怕的,翠翠哪里肯,扑上前去夺他的手要他一起走:“淮水!!那是土匪!是土匪啊!!”

  翠翠吓得泪水都落下来了,身在山寨,她耳濡目染了不少西寨做过的坏事,一个大姑娘落在他们手里,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是男人!!刘翠翠你走啊!!”

  余淮水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他猛地一抽腰带,三两下扒开了自己的里衣,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自己没在撒谎。

  平坦的胸口暴露在翠翠被泪水浸透的视线之下,的的确确是做不得假的。

  “翠翠,翠翠你去找我二哥,你拿着他快走!”后头的声音近了,余淮水隐约觉得自己腿上似乎有些湿漉,大概是动作太大,腿上的伤口撕裂开,渗出了血。

  翠翠惶惶地看着余淮水的那张脸,怀中被他塞进一个东西,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沉,有些臭,是余淮水一直背着的那个东西。

  “淮水...”她还要再说,又有两道箭影急速袭来,几乎擦着两人身边飞进了林中。

  “走!走!!”

  两声怒喝彻底喊醒了翠翠,她知道不能再停,转身向着林子那端拔足狂奔,没了余淮水的牵绊,她跑的实在是快,转瞬便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跑了一个!先把剩下那个抓过来!!”

  余淮水实在跑不动了,趴在地上不住地粗声喘息,他嘴里泛上一阵腥甜,应是刚刚的喊声太大,扯破了他原本就没好利索的喉咙。

  余淮水朝着地上吐了口混着血的涎水,他实在太累了,背上也空了,似乎魂魄也跟着飞走了。

  后头的人很快追了上来,余淮水只埋着脑袋不做声,可他不做声,追来的人却粗暴地将他拽了起来。

  马夫扳起余淮水的脸来,映着火光端详了一样,瘦了些,也脏了些,可还是能瞧出的确是那日的那张脸。

  “是他,二爷!”

  没人再去追赶翠翠,这场追逐只要抓到了这二爷心心念念的人,便已经宣告胜利了。

  朱权有匆匆拨开了人群,不知是他太过激动还是身子太虚,他的头上脸上甚至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水鬼,看着十分吓人。

  朱权有一把掐住了余淮水的脸,那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他的下巴,疼的余淮水不住地皱起眉来,他梗着脖子不肯动,可到底拗不过朱权有,还是被他扭着脖子看清了脸。

  “对...”朱权有心跳不停,连眼仁都在兴奋地战栗:“就是他,就是他!!”

  接着他一把揪住了余淮水的衣领,暴力地拖着他向一旁的树丛而去,朱权有的手下跟着他久了,自然知道他是意欲何为,有好事的起了哄,有良心不安的,装模作样的叹息起来。

  “咳!”余淮水心底也腾升起一股火来,他被拖在地上,手便在泥土里胡乱地抓着,摸到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你真他妈让我好找啊!”朱权有歇斯底里,将余淮水狠狠摔在了地上,朝着他干瘪的身上狠踹了两脚,见余淮水吃痛蜷缩,他便张狂地笑了起来。

  “臭娘们...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你这臭表|子...你知道你害得我多惨吗!!”

  他失心疯一般朝着余淮水发癫,余淮水却始终缩成一团不做声,不哭也不闹,与往日那些被他迫害的姑娘都不一样。

  “吓傻了?...说话啊!!”

  朱权有攥住了余淮水的手臂,硬是将他的身子扳直压在了地上,余淮水凉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仿佛烫人一般激怒了神经兮兮的朱权有。

  可这瞬间,朱权有仿佛尝得了灵丹妙药,他激动地一探下身,竟发现自己隐隐有了反应,望着身下面露鄙夷的余淮水,他恨不得扒皮抽筋,将他吞进肚里。

  “你不好好看看吗?”

  余淮水突然出了声,他的声音也不哆嗦了,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疯癫的暴徒,而是个什么发|情的猪狗,让他升不起惧意。

  看看?看什么?

  朱权有瞬间有些迟疑,余淮水的反应太过反常,让他有些摸不准情况。

  他低头,看见了余淮水松垮的衣领。

  “谁动你了,妈的,我他妈早吩咐过不许越过我第一个动手...来,爷替你做主,你告诉我,我回去剁了他的手脚。”

  朱权有还当余淮水是被吓怕了要服软,一时有些受用,得意地伸手过去去撩他的衣襟,平常那些姑娘在此刻大多会哭闹,可余淮水,只是盯着他瞧。

  被那目光盯得久了,朱权有有些发毛,他甚至有瞬间以为自己抓的不是个人,是个山林里化成了人形的孤魂野鬼。

  可他还是掀开了余淮水的衣襟,平平坦坦,真相呼之欲出。

  余淮水不是女人,也不是什么精怪,他这般冷淡鄙夷地瞧着他,只因为他是个男人。

  “你是...你是个男人!?”

  朱权有瞪大了眼,他不敢置信,猜想是余淮水没有身子想要蒙混,转头还想去解余淮水的腰带。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余淮水两手攥紧,握着那块石头扬起了手臂,他身子如一道拉满的圆弓,一股狠力猛地砸在了朱权有的头上。

  “对,这可真是个惊喜...对不对!!”

  “啊!!”朱权有惨叫起来,一股鲜血喷涌而下,余淮水用了十足的力道,就是奔着砸死他去的。

  人在绝境中总有无限的力量,余淮水欺身而上,将朱权有狠狠地压在地上,两手紧握那棱角分明的石头,朝着朱权有狠而快地砸下。

  可他到底只是读了十几年的书,外头又守着人,朱权有惨叫的第一声便有人发觉不对,匆匆地拨开草丛向里走来。

  余淮水只砸了几下,便被几个循声而来的土匪暴力地踹翻在地,周围乱做一团,有拳头落在身上,也有匆匆喊二爷的。

  四周的火势逐渐大了,余淮水实在疲乏地厉害,合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若他死在了这儿,臧六江会不会来接他去地府安家。

第45章

  臧六江醒来已经有个几天, 那姓温的小姑娘见他性命便提前离开,留下来阿牛阿马替他煎药疗伤固本强身。

  臧六江自小身强体壮皮糙肉厚,几副药下去,一身的皮外伤便好了个七七八八, 人也有精神了。

  暗卫所差人来看过, 带了一封王爷亲封的密信, 臧六江收下不回,反倒堵着那暗卫打探庄里消息。

  可那暗卫假人似的,任臧六江如何套话,他也只木着脸,将“请您快些, 王爷还在等回信。”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你等着。”

  臧六江龇了龇牙,知道有些个暗卫榆木脑袋的很, 问也问不出什么, 索性大手一挥书信两封,让那暗卫拿去回王爷的话。

  密信刚一过手,暗卫便头也不回地往外去,阿牛狐疑地替他开门,眼见着那暗卫离开, 这才合上门板。

  倒不是他多么知礼和善,只是这暗卫愣头愣脑的,总觉得不替他把门打开, 八成会破门而出。

  “阿牛,我想解手!”

  暗卫一走,臧六江便使唤起阿牛来,他毫不见外,见阿牛脸上露出凶相, 还笑嘻嘻地招手要他赶紧过来。

  “你看你,本来就长得凶,脾气还这么大,什么时候才能讨到媳妇?”

  臧六江搭着阿牛肩膀起了身,还不忘拍拍他的手臂调侃他,那话题拐着拐着,便要往家室上去。

  “关你什么事,你就找得着?”

  阿牛横了臧六江一眼,虽说这人瞧着身高体壮,似乎样貌也不错,可这行事作风草莽的很,不像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哪个踏实过日子的会弄这样一身伤,岂不让妻儿牵挂?

  瞥了下臧六江有些瘸的腿,阿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怎么找不着。”

  臧六江咧开嘴,露出一个不太正经的笑:“我这模样气度,自然是有媳妇儿的。”

  “你?”

  阿牛狐疑,搀着臧六江往里间去,那边搁了便桶,臧六江不能见人,身上又不方便,只得在屋里解决。

  “找的也是土匪吧?”

  臧六江一摆手,眉梢也抬高了,很骄傲的模样:“我媳妇儿正经的读书清流,一目十行,那书背的,比我上房都顺溜。”

  “我们一见钟情,恩爱的很,你这样的肯定不懂。”

  “谁不懂!我在药肆里,也有过相好的!”阿牛好面子不肯服输,嘴硬起来。

  “药肆,你还是个大夫?瞧着可不像。”

  臧六江还是不肯饶过他:“我看你跟着那个姓温的小姑娘,定是倾慕人家吧?要我说,还是算了,人家姑娘能寻个更好的。”

  “那是我师傅!你胡诌什么!”

  阿牛气的跳脚,若不是温大夫离开前叮嘱过要好好照料这匪人,阿牛现在真想松手任臧六江摔个人仰马翻。

  “那么小?我不信,我还听她说是王爷请她来的,你们才是胡诌吧。”

  “你这人,我们救你你还胡咧咧!我师傅治过王爷暗疾,医术是王爷亲肯的!这遭若不是王爷吩咐,我们才不来救你这破落身子!”

  臧六江脸上仍是不恭敬的笑,像是在拱火:“那你师傅岂不是对王爷有恩?怪病很棘手吧。”

  “这话...这话可不敢胡说,我们也只是.... ”

  阿牛突然支吾起来,那可是皇亲国戚,若说错一句半句,会给药肆惹来祸事的。

  “是王爷赏识我们药肆罢了。”后头突然传出一声断喝,阿牛回头看去,是阿马正面色不善的站在后头紧盯着他们二人。

  “阿牛,过来。”

  “哎?阿马,你不是拿饭菜去了吗?”

  阿牛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身旁的臧六江反倒从善如流地松了手,转而拍拍阿牛后背,脸上笑得和善。

  “他喊你你就去吧,也不能让你看着我解手,我媳妇儿还没瞧过呢。”

  “谁稀罕看似的!”

  阿牛像只炸了毛的公鸡,立刻撒腿向阿马冲去,两人并肩出了门,只余臧六江一人在屋。

  门板一合,臧六江脸上的笑意霎时淡了。

  “你这傻子,什么都往外说!”拐下长廊,阿马看四下无人,立刻呵斥起阿牛来。

  “怎么骂人,我说什么了!”阿牛不服,梗着脖子回嘴。

  “我再不拦着,你连你家里几口人都告诉他了!”阿马恨铁不成钢,用手去揪阿牛厚实的肚皮:“警觉着点,真当他只是个土匪?”

  阿牛闷声沉脸地想了半晌,又咂摸咂摸臧六江的话,似乎还真是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