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周模拟经营 我在大周模拟经营 第77章

作者:希弗 标签: 系统 甜文 基建 轻松 古代架空

  哗然之间,系统道喜的机械音也跟着响起来:“恭喜宿主经验+100。”

  考生八千有余,等着放榜的却还有其亲朋好友,系统难得的大手笔在在场人数的衬托下,甚至显得有些小气。

  不过范愚没空计较这个,衣袖被身边白洛兴奋地拽紧,陆展宣则是幽幽地道了声恭喜。

  至于一直在场却像个场外人的叶质安,反应飞快地抬手揽上了范愚肩膀,以免自己看顾了许久的小孩被朝着他们挤过来的人潮给撞倒。

  往常几次放榜,范愚都是听人念出来就当已经亲眼瞧过,而后飞快地逃离人群。

  这回却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硕大的榜单近在眼前,即便身上已经汇聚了无数视线,他还是想往前走一走,来亲眼看看被写在榜单最前端的,自己的名字。

  一直以来被他当作榜样的父亲只是秀才,此时听见自己成了解元,忽地就让范愚生出来了些不真实感。

  巨大的惊喜面前,自父亲离世开始的经历飞速在他眼前过了一遍,竟显得如梦如幻。

  脑中是想着要亲眼看看榜上名字,脚下的动作却因此而停滞,直到肩上揽着的力道加重,耳边听见“阿愚”与“允中”混杂的友人们的轻呼,范愚才回过神。

  途径过同客栈的这群纨绔子时,一声不大服气的哼声,从方才那个“余兄”处传了出来。

  可范愚至今也没懂,这人为何要对着周围每一个非其狐朋狗友范围内的中举之人“哼”上一下。

  祝赫方才那一嗓子,让他周围留出来了一大片空地,正好够范愚几人站立。

  头名好找,但范愚的注意力却被自己名字边上那列给吸引了:“陆兄快瞧,你是亚元!”

  解元的一举一动都被满场的考生所注意,头名与次名相识甚至还是友人的事儿,自然又带起来一片惊呼。

  摘了次名的陆展宣倒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没成想,最大的意外竟然是允中你。”

  说是这么说,方才他同范愚道喜的话还是出自真心的,面上带笑。

第95章

  确定了各自的名次之后五人就打算离开,可方才已经挤到最前边的榜下,要从人群中脱身需要花上很大的劲儿。

  尤其是后边还有群对自己名次不大满意的纨绔子,抱臂站在那里发牢骚,不上来挑衅就不错,自然不会愿意给解元亚元让出道路。

  最后还是换了个方向,从侧边离的场。

  四人赴考,三人得录,离了人群之后,白洛就提议了句庆功宴。

  他虽没能中举,却也没觉得气馁,一时失落过后还能捡起心情对着祝赫调侃:“祝兄可还得等我一道上京呢,左右不过三年,再来一次定能中了。”

  祝赫这回的名次算是靠后,能得录已经是侥幸,也因此,他确实没打算早早上京赶考。

  离会试所需要的水平,在场的人其实都还差得太远,白洛这话即便是对范愚或是陆展宣,也能算适用。

  于是三人都点头,而鼓励白洛的同时,范愚内心却是在想着兴许不需要再等三年。

  不过毕竟对那众纨绔子的事儿没什么把握,他还是想等完全确定之后再说出口,此时便只端起来手中的酒盏,冲着面前几人扬了扬。

  还没往口中送呢,就教侧边的叶质安给拦了下来:“阿愚莫不是忘了自己酒量不佳的事儿?”

  倒不是扫兴,但凡范愚的酒量再好上丝毫,他都不会在少年还没沾着酒的时候就加以阻拦,起码也会等他饮上一盅再说。

  可是连抿一口都会晕乎乎的人,还是不要把酒水往口中送的好。

  在场的人里头,祝赫与范愚相识的时间最久,却也不清楚他酒量如何,听了这话不由有些诧异。

  “允中一口都沾不得么?那不妨叫小童给换作茶水。”

  考虑到距离,庆功宴择的是范愚暂住的客栈,可落座之后众人才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偌大一间客栈,那群纨绔子还没来得及回来制造吵闹,平日里对范愚几人爱搭不理的侍者却也不知所踪。

  至于一直以来都像个摆设的掌柜,依然低垂着脑袋坐在柜台后边,对任何动静都没反应。

  得亏厨子与小童还在,才没让几人换家客栈。

  院试时候住的是状元楼,回回用饭也都有个俗气却讨喜的状元宴名头,这会儿一桌上聚着三个新中的举人,木讷的小童却只知道举着张菜单让众人点。

  说是庆功宴,却因为客栈的缘故少了几分氛围,还不及考中秀才时候喜庆。

  满桌未留茶水,各人面前都摆的酒盅,也是为了以小酌来助个兴,范愚自然下意识便忽视了自己的酒量问题,险些又醉上一回。

  这会儿被叶质安一提醒,脑中不由自主就浮现出来上回饮酒之后自己的表现。

  摇了摇头将场景驱逐出去,他现在确认了,自己一点都不想在庆功宴才刚开始的时候就出个糗。

  要是真喝了之后再挨蹭到在场随便谁的身上,等清醒过来之后免不了得尴尬上好一阵。

  于是顶着友人调笑的眼神,范愚颇为顺从地让小童将手中的酒盅换为了茶盏,而后才提筷开动。

  宴刚过半,大堂门口就起了一阵喧闹。

  整队官兵队列整齐地往里走,看上去目标明确。

  而整个客栈,这会儿只有范愚他们一桌人,官兵甚至不需要花费时间来确认目标,领头的径直就立到了桌前。

  “解元范愚,亚元陆展宣,可在你们当中?”

  问话的人还算尊重,后边跟随着的官兵眼神却明显带着鄙夷意味。

  陆展宣一头雾水,范愚却因为这人点明自己二人名次而肯定了先前的猜想。

  虽迷惑,陆展宣还是主动表明了身份。

  而范愚还带着稚气,明显是几人之间年纪最小的模样也帮着问话者找到了另一个目标,补充道:“同科考舞弊有关,还得劳烦二位随我等走上一遭。”

  边上没被提及的三人下意识想要阻拦,却被范愚恍然的表情与摇头的动作给阻止。

  而这表现落在本就目光鄙夷的一队人眼中,恰好就成了知晓自己被发现之后的了然,原本还遮掩一番的目光顿时转得鲜明。

  “放心,误会罢了。”

  范愚半点没打算反抗,顺从地跟着往外走,还记得安抚一下焦急的友人。

  领头的官兵没什么反应,后边已经肯定猜想的却没那么客气,立时出声训道:“安静,快跟上。”

  说话的同时,还变动位置,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客栈大堂外,还有着另一队官兵在等候。

  擦肩而过时,范愚听见了那队领头人的指令:“进去搜。”

  看起来,不只是那群纨绔子遭人抖落出来了底细,连庆功宴时候不知所踪的侍者也已经被逮住。

  猜出来事情解决要不了多久,范愚的思绪甚至已经转到了这回能见着师兄长什么模样上边。

  而就站在他身侧的陆展宣,在一时慌乱之后也已经找回来了冷静状态。

  毕竟要证明自己不曾舞弊,只消展示一番真才实学就够。

  前方在等着他们的,充其量不过是另一场复杂一些的学问考校,对于在有人舞弊情况下还能摘走最前两名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同猜测一般无二。

  证据还在搜查,而一众纨绔子则是早就已经被考官随口出的问题给探清楚真实水平,被押解了起来。

  要是对比的话,范愚二人的待遇甚至还算不错。

  虽有一队官兵围着,起码身上未被施加什么限制,领头人的态度也还尊重。

  最终在等候着他们的,赫然是考官与江南省的一众官员。

  无人坐着,堂下则是还立着个模样愤恨,衣衫带着补丁的书生。

  连着三场入场时候天都未亮,是以乡试结果都已经公布,范愚还不知道考官长什么模样,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场的其实少了个副考。

  一进门,领头的官兵便冲着堂上行礼,说明了范愚二人的身份,后边的一队人则是分散开来守着,像是生怕这两个文弱书生逃走似的。

  介绍的话音一落,书生就冲着两人投过来不善的眼神。

  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请求考官明察,语带哽咽。

  立在最中间的年青官员冲他点了点头,开口却是冲着范愚和陆展宣。

  “堂下可是本场乡试的解元亚元二人?”明显没记住两人名字,话音拖得老长,配上摇头晃脑的动作都不会有半点违和。

  “本官为乡试的主考,而今既有书生称是舞弊,索性便重考一回,可有异议?”

  正是柳无,范愚单方面听闻了无数次的这位“逆徒”师兄。

  说是重考,堂上却既无桌案,也无纸笔。

  等范愚和陆展宣都点头答应下来之后,柳无便接着道:“为了避免泄题情况再次出现,我等几人各考一题。口述回答便可,亚元先来罢。”

  说完规则就点了陆展宣,正好给了范愚打量自家师兄的机会。

  三十出头,模样不能说顶尖,搭上通身气度之后也还算配得上清隽二字,同他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

  被污作舞弊的两人都问心无愧,自然不会对这阵仗感到恐惧,顶多就是有点被一省高官与乡试主考现场考校的紧张感而已。

  过了起初的紧张,陆展宣作答的话就变得流利起来,思路也无比清晰。

  到了后边,柳无开始为身上游移的好奇目光皱眉,顺着感觉同范愚对视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得出来了柳无不曾舞弊的结论。

  连前边对他们并不友善的书生,此时看向陆展宣的目光都已经带上点愧疚。

  倒是对范愚还保持着怀疑态度,愤恨的模样却收敛不少。

  至于堂上的临时考官们,在目睹了亚元的出色之后,对解元的回答甚至已经生出来了点期待。

  下意识的,出题难度就拔高了些。

  尤其是柳无,第一个考校,眉头都还因为范愚不停的打量皱着,问出口的问题自然不会放水,选的正是两人的先生最为擅长的《春秋》。

  听见问题之后的范愚,嘴角却直接挂起来了微微的笑意€€€€

  他想起来了拜别先生时候的嘱托,等这回考校过后,两人的地位还得颠倒一次,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知晓自己多了个师弟的柳无,会是什么反应了。

  问题出自《春秋》,范愚的回答自然不免就带上了点祁连先生的观点。

  听出来熟悉看法的柳无眉头皱得更紧,甚至引起来了身边官员的关切询问:“柳兄可是觉得何处不妥?”

  乡试主考出自翰林,品阶虽远比问话的低,地位却清贵,加上还有任命在,他们便是满意得不住点头,舞弊案子最终拍板的也是柳无。

  被问话从思绪中拉扯出来的柳无轻微地晃了晃脑袋,眉头强行舒展开来。

  “无碍,诸位继续便好。”

  面上对范愚的回答表示了肯定,实际上却把心中升腾的疑惑给努力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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