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 侍君 第80章

作者:孚玉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逆袭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悲痛之下,他只能让人将慕容铎的尸体带回西陵,好好安葬。

  另一边,谢玄气愤无比。结盟一事,原本是板上钉钉,待慕容铎回到西陵,说服慕容玮,他便可以借助西陵的助力打败楚容和齐宴。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慕容玮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与他们合作。

  即便知晓此事是被设计了,谢玄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罚了燕雪深八十军棍。

  他怎么也没想到楚容会和齐宴搅和在一块。

  最重要的是,楚容可以和慕容玮议亲,和齐宴联手,却要把自己当作那个永远的死敌?

  他就这么恨他吗?

  谢玄早已习惯了这种愤怒的滋味,可今日,他远远感受到一种比愤怒更让他难以接受,无比痛苦的东西。

  那就是背叛。

  他们明明是敌人,可每当楚容和别人合起伙来对付他时,内心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一种“背叛”。

  谢玄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越是逼楚容知难而退,楚容就越不如他的愿,他一次次的反抗都在证明想要离开自己,复兴楚国的决心。

  一直以来他都小看了楚容,口口声声说要将人捉回去,却被摆了一道又一道。

  在燕宫时他便见识过楚容的手段,如今恢复了自由之身,怕是更了不得。

  谢玄眯了眯眼,心中没来由涌上一抹慌乱。

  他有预感,不能再拖了。

  他须得尽快将楚容抓回来,否则等楚容羽翼丰满之时,他再也不能让他回到身边。

第77章

  慕容铎的死对慕容玮打击颇大, 慕容玮虽嘴上不说,心中却是对谢玄等人心怀怨恨,无论如何都不愿再与其有所往来。

  结盟一事, 就这么不了了之。对楚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齐宴并未在檀州久待, 处理完慕容铎的事, 就立马回了明齐。

  齐琛如今病的一日比一日重,在各种国之大事上却不肯放权。他年轻时便昏庸无道, 现在人老了,脑子不清楚,经常重用一些曲意迎合之人, 搞的朝堂乌烟瘴气。

  其中最得圣宠的便是太傅周旬。这周旬几年前曾跟着齐宴出使过燕国,此人虽有真才实学,却非循吏良臣, 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将齐琛哄的对他宠爱非凡,就连齐宴也对他礼待有加。

  如今明齐的一应朝政皆是齐宴和周旬处理, 这种当口, 齐宴自然要赶快回去。

  齐宴走后,李檀并未有所动作。上次与燕军一战,齐军伤亡惨重,应是要好好休养生息。就连谢玄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楚容等人回了青州邺城, 打算也趁这段时间修整一番, 待来年来春暖和些了,再做定夺。

  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 邺城一直是陈实守着。他带着楚军与白云军驻扎在城中,虽无外敌,却也并不安稳。

  只因白云军一事却扰的他头疼不已。

  自从不少人弃匪从军后, 白云军人数锐减,这引得田荣十分不满。白云军当初是他跟着马赦一手创办,他们从稀稀落落几十人发展到上万人,就这么被陈实给毁了!

  田荣满肚子怨气,偏偏不少人对陈实感恩戴德,眼看着陈实的威望一日比一日高,他既嫉妒陈实,又为自己得不到重用而恼怒失意。

  陈实对此事心知肚明,他认为此事没和田荣商议,确实有些不周到。为了安抚田荣的情绪,陈实对他委以重任,派他回了江州临安守城。

  楚容回邺城已有半月,他们难得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适逢赵皇后祭日,楚容两人不能亲自去坟前尽孝,只能对着东边烧些纸钱,聊以□□。

  前几年他们身处异乡,今年好歹能在故国的土地上祭奠亲人。楚逍顺带着给昭敏等人也烧了点,这一烧瞬间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他一边流泪一边抽噎着对楚容说:“皇兄,我想回家。”

  “母后和昭敏姐姐一定也想家了。”

  如今楚国的都城平阳还在燕军手中,邺城距平阳几百里,楚逍抬起头,问:“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能回去吗?”

  楚容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微动,“能。”他垂眸道,“明年一定让你回家。”

  楚逍吸了吸鼻子,希翼道: “那等我们回家了,再去皇陵祭拜父皇母后。”

  “好。”

  “母后你听到了吗?”楚逍看着那盆烧成灰烬的铜盆,喃喃道,“可一定要在天上保佑皇兄,保佑我们夺回平阳。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孩儿会经常给你烧纸钱......”

  他说着,偷偷瞄了楚容一眼,见楚容已站起身,并未注意自己,声音压低了些:“有了叫谢玄的,你还记得吧。他...”

  楚逍斟酌了下用词,“他欺负皇兄,孩儿很讨厌他,你在下面听到的话,赶紧把他给带下去,省的他再缠着皇兄。”

  他跪在铜盆前,絮絮叨叨说着诅咒谢玄的话,目光偶尔瞥到不远处的火光和白烟,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这么大的烟?除了我们,还有人在烧纸钱?”

  楚容闻声看去,面色一变,紧接着转身朝外走去。

  正巧裴弄慌慌张张走进来,张口便道:“城里着火了!”

  冬日天干物燥,着火也不常见,可裴弄接下来的话却让楚容警铃大作。

  “城中有好几处都起火了,好像还越来越多。”

  楚容脸色微凝:“抓的纵火的人了吗?”

  裴弄摇了摇头:“我已让人在城中各处巡逻,没看到一个可疑的人。有个士兵说,那火是突然就烧起来的。这火怎么会好端端的烧起来?!”

  此刻街上已是火光大亮,士兵们正提着水桶,东奔西走的救火。

  不消片刻,又烧起来好几处。

  “粮仓派人把手没有?”楚容忽然开口问道。

  裴弄面色一紧,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轮值的士兵看着,我马上多派些人手。”

  楚容站在台阶上,目光望向漆黑的夜空,火光将上方照的暖黄一片,仔细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来回徘徊。

  那是....火禽!

  火禽,顾名思义是携带火种的鸟禽。战场上的火禽,便是将火药绑在鸟身上,赶到敌人阵地,一旦碰到什么稻草,干木头,就很容器起火。

  “裴弄!”楚容登时朝跑远的裴弄喊道。

  裴弄又折返回来,看着楚容凝重的面色,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怎么了?”

  楚容沉声道:“让各个城门的守兵做好准备,有敌军夜袭。”

  “是!”裴弄来不及多问,应了一声,便跑远了。

  楚容看着盘旋在邺城上空的鸟禽,敛眸往城门处走去。

  有人想在城中制造火灾,引起慌乱,而后趁机夜袭。

  如今城中确实乱作一团,裴弄等人,一边派人救火,将粮仓中的粮食转移至安全的地方,一边指挥士兵登城迎战。

  楚容料的没错,没一会,南门就遭到敌袭。幸而他们发觉的早,提前做好了准备。

  裴弄站在城墙上,目眦欲裂的盯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燕军。

  他告状道:“殿下,又是谢玄这个王八蛋!”

  楚容没说话,只吩咐让各个城门的士兵严防死守,没有命令不许离开半步。

  开始只是南门,后来东南北三个门,也纷纷遭到燕军的袭击。

  这注定是不安生的一夜。

  此时城中火光冲天,几乎全城的百姓都从被窝爬起来救火了。大街上人们脚步凌乱,披头散发的,拿着水桶水盆,到处奔走。有小孩被这景象吓得叫声连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城外血流成河,燕军宛如一股黑色的潮水,密不透风的朝邺城涌来。

  索性经过城中守军的浴血奋战,他们抵挡住了燕军的进攻。

  天亮之时,每个人都筋疲力尽,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邺城街上被烧毁了好几处,昨日还整洁干净的房屋今日已是满目残骸。目光所及之处,都能看到焦黑的木头和残飞的灰烬,连风中都带着一股烧糊的味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伤亡人数不多,并且他们保住了粮仓的食物。

  裴弄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昨日燕军出其不意,虽未让对方得逞,但他们也损失不小。

  “殿下,燕军此次袭城,阴招忒多。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一位脾气火爆的将军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俺老何愿带军讨伐燕贼,为咱们出一口恶气!”

  裴弄也生气,好歹还有几分理智在。

  “老何,消消气。”

  何春生憋着脸,不说话了。

  “殿下,你怎么了?”裴弄又道。从他们坐下到现在,楚容还没说过一句话。

  楚容回过神,看着裴弄寻问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那边何春生和裴弄几个又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楚容坐在椅子上细细思索着昨晚的事,谢玄大费周章的在城中纵火夜袭,他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怎么燕军如此轻易,说撤便撤了?明明他们还大有余力。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谢玄另有谋划?

  楚容心中有几分不安,正想让裴弄去打探一下情况。陈实忽着急忙慌的走进来,他带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昨夜燕军攻陷临安,曲阳等好几座城池。

  此言一出,裴弄登时坐不住了,瞪目圆瞪道:“什么?!”

  反应过来后,众人纷纷痛骂燕军,这群贼人竟然玩了一手声东击西,先是在城中纵火,趁机夜袭,让他们以为自己的目标是邺城。待他们降低警惕,又跑去江州抢夺临安。

  楚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何春生道:“不对啊。燕军昨夜进攻临安,为何咱们没听到一点消息?临安守军没有派人来报信吗?”

  “就是!”另一人附和道,“那燕雪深神兵转世不成?一晚上拿下临安,曲阳,昌平一连好几城?”

  陈实闻言,面色出奇的难看。他看了楚容一眼,眸中夹杂着几分愧疚,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跪倒在楚容面前。

  不止楚容,其余人也吓了一跳。

  “陈实,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什么话不能站着说?非得跪着?”

  楚容也道:“你先起来说话。”

  陈实面色挣扎,拒绝道:“不,大人,我有罪。”

  楚容静静看着他。

  陈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临安守将田荣叛变通敌,昨晚大开城门,燕军不费一兵一卒便进了城。此外,田荣还利用职务之便,蒙骗其他几城将领,将燕军引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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