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218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爽文 古代架空

  闻青哥儿还想说什么,他身后的仆从连忙扶着他:“少爷,少爷,咱们还是快回去,莫要被人认出来!”

  没准少爷以后的夫婿还要从官学里挑呢!

  闻青哥儿被仆从硬扯上马车,魏承转身欲走却在门前石狮子后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哥哥。”

  被发现的魏渝牵着羊奶羹走出来,他挠挠脸:“那是闻大人家的青哥儿?”

  魏承看一眼石狮子,不经意皱眉道:“你从背影都能认出来是闻家少爷?”

  魏渝蹭蹭鼻子,笑道:“倒也没有,就是这脂粉香气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魏承声音缓和不少,“嗯,此事关系个人清誉,不要和孔言提及。”

  魏渝鼓着脸颊:“在哥哥眼里我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吗?”

  魏承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闻少爷身上香,你就喜欢就护着他,是不是?”

  魏渝气得眼眶都红了,骑着羊奶羹就跑出老远。

  魏承追了两步:“罐罐!”

  他有些懊恼,这两日他们一个人在府学准备秋闱,一个在商行晒场忙碌签契,好不容易凑在一处竟然因着不相干的人就吵了起来。

  他知晓闻青哥儿和汤白碧愿意说孔言的是非,也是怕罐罐想替孔言出气将此事告知了孔言,他们兄弟倒是不会在幽州久留,但孔家的锦绣布行却是要在幽州扎根一辈子,闻家家世不一般,哥儿姐儿之间旁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种关系个人清誉的事还是要谨慎些,不能因着一时意气给孔家上下招来祸端。

  没一会儿,前方又传来哒哒马蹄声。

  是去而复返的魏渝。

  魏承忍了笑意:“怎么又回来了?”

  魏渝勒住缰绳,抬头哼一声:“今儿运货一事敲定,一万八千白银到手,我请着家人一道吃饭,若是少了你,夫子师娘怕是吃不下呢。”

  魏承眸中含笑:“和好吗?”

  “上马!”

  魏渝呲牙:“不和好!”

  魏承故作思索,挑眉道:“好像还有几卷经义没看完。”

  说着作势要走。

  魏渝忙塌腰扯住兄长的青衫衣袖一角:“哥哥!”

  魏承回亓 亓 整 理头瞧他,见其脸蛋气得红扑扑,轻笑道:“府学重地,学子不得骑马招摇,你坐稳,我牵着马。”

  魏渝皱皱鼻子,黑靴轻轻碰了下马腹。

  羊奶羹早已不是当年疯疯癫癫的小马驹,魏承就是牵着这等威风骏马也没抢了他的气势,反而衬得他身姿愈发清正高大。

  这一路走来引得不少路人的注视。

  魏渝被看得实在脸热,干脆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在另一侧,低头玩弄着腰间的香囊就是不与兄长说话。

  “年前你与我一道去闻大人官邸送农书三卷,待你走后,他便与我提及过此桩亲事,我当即就拒了他,闻大人倒也没多说旁的,我也是没想到闻少爷今日会扮作男子来府学。”

  魏承轻声道:“我对你说莫要和孔言提及,并非是我对……”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可能我最近太过劳累,好话赖话竟然都分辨不清了。”魏渝闷声道。

  “银子的事情既然得以解决,剩下这几月你就好好陪陪师娘和爷爷,这千里海路,遥遥无期,怎么说也得来年夏秋才能返航回家。”

  “来年夏秋……”魏渝呢喃一声,低头道,“那时哥哥应该已经在京城了。”

  他想到什么,又露出个浅笑来:“倒也无妨,哥哥在邺城说过,过了科举这几年,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是不是?”

  他见兄长没有回答,脸上笑意渐渐僵硬:“哥哥,是不是?”

  “是。”

  魏承攥着缰绳的手掌青筋突显,低笑道:“不过待你成亲生子之后若是还需要哥哥的话……”

  “哥哥在说什么?”魏渝停下脚步,他声音微扬,很是困惑,“我从来没想着要成亲生子。”

  魏承看着他乌润雪亮的眼珠,平静含笑:“你现在不懂,可过两年你到了年纪,会有媒人亲自上门说亲,我若不在幽州,会有师娘长辈替你把关……”

  “好端端的怎么又说上这些?”

  魏渝眼珠泛红着打断兄长的话,气道:“我看着应当是哥哥考过举人又过了孝期,到时媒婆会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你想替我把关,我还想着替你把关呢!我前儿上福昭寺就是给你求姻缘去了!”

  魏承惊愣:“什么?你去……”

  魏渝又咬牙哽咽一句:“哥哥骗人,你先前在邺城根本不是这样说的!”

  这回他连羊奶羹都不牵了直接气冲冲转身就走。

  魏承沉默着看着魏渝跑远的方向。

  罐罐都亲自去福昭寺给他求姻缘了。

  他想,总要有这么一天的。

  最后,魏家兄弟前后脚来到福人居,这偌大阁楼坐满亲朋,因着他们才来这丰盛饭菜也陆续摆了上来。

  豆苗叼着筷子发现了端倪,拍拍后来的魏承肩膀:“承哥,罐罐不是去到府学接你了?你怎么比他晚来?”

  魏承看一眼在另一张桌子旁与李猛梁娃勾肩搭背说笑的人,垂眸道:“府学有些事耽搁了。”

  豆苗哦哦两声,眼见着商行伙计来敬酒他也顾不得细究。

  魏渝与镖局师兄弟坐在一桌,这群糙汉子好酒又好划拳,开席这么一会儿就嘈杂不已。

  梁娃拿着酒杯碰碰他手背:“你怎么了?”

  “没事。”

  魏渝没什么兴致,蔫蔫道:“今儿这菜真难吃。”

  “难吃?”

  梁娃摸摸后脑勺:“不能吧?这些都是豆苗哥和吴师娘点的菜,有不少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

  魏渝沉默一会儿,冲梁娃勾勾手指。

  梁娃愣了下,低头凑近他:“咋啦?”

  “我哥哥在干什么?在看我吗?”

  梁娃往主桌看一眼,摇摇头:“没有,魏学子在和诸葛夫子说话。”

  魏渝腮帮动动,“啪”一声将筷子按在桌子上,起身道:“你吃着,我再问掌柜的要俩菜。”

  梁娃还没反应过来,魏渝已经大步流星走出阁楼。

  正和诸葛夫子谈论治水之道的魏承见着这一幕,身子都起来一半又生生坐下。

  诸葛夫子瞧他一眼:“可是觉得夫子哪句说得不对?”

  “夫子通经致用,贴切时弊,此论乃是正解。”

  魏承说完这话恰巧对上涣哥儿若有所思的目光。

  魏渝百无聊赖走出福人居,从马厩里牵着羊奶羹打算去山里痛快跑两圈,就听着身后有人唤他:“罐罐!罐罐!”

  “涣哥儿?”

  魏渝好奇道:“你怎么过来了?吃饱了?”

  “师娘喝了两杯酒有些头疼,这就被婆子送回新院了,我正好要去回春药堂买两包药材,你陪我一道去?”

  “成,我陪你。”

  因着回春药堂离着福人居不远,魏渝也没骑马就这样与涣哥儿并肩走着,他想到什么:“这是要买什么药材?咱家商行没有吗?”

  涣哥儿道:“没有,那味药材是蒙地的马荆枝,是用来做夜不能寐,安神静心的药香,前两日云天问我要走最后一盒,我想着再多做一些。”

  魏渝一顿:“云天要……是我哥哥要的?”

  涣哥儿点头:“自然是承哥用的,今年拢共研磨两小木盒,这都被云天给要去了。”

  魏渝喃喃道:“我与哥哥同吃同睡,我竟然不知道他近来不寐心焦。”

  “等等,罐罐……”

  涣哥儿眨眨眼:“你是说你与承哥同吃同、睡?”

  魏渝点头:“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不过我每日入睡时兄长还在读书,每日起床的时候哥哥已经在后院练石锁了,我其实也摸不清哥哥每夜到底睡在哪儿。”

  涣哥儿听明白了,摇头笑道:“承哥没准怕你闹,每日都偷偷睡在书房里,再说哪有这么大的汉子还和哥哥睡在一处的?”

  “我怕打雷。”

  魏渝理不直气也壮:“我还会踢被子呢!”

  “那你日后成亲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承哥给你一家三口盖被子?”

  魏渝忽然觉得这二字刺耳,难受道:“你们现在是半句话也离不得成亲了。”

  涣哥儿吓了一跳,愣愣得看着他。

  魏渝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告谦道:“涣哥儿,对不住,我,我近来火气大,我不该冲你。”

  不知怎地,他眼眶又热起来,低头道:“也不该冲我哥哥……”

  涣哥儿将帕子递给他:“和我好好说说,相识这些年,我从来没见着你这般失魂落魄。”

  俩人寻了一处清净的茶馆坐下。

  魏渝轻声道:“我近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哪方面不对劲?因着谁?又只对谁严重?”

  到底是郎中,还真是一针见血。

  魏渝苦笑道:“很久之前好像就不对劲了,我说不清这种滋味。”

  “就说前几日,孔言对我说等到兄长考过举人,就有人来上门说亲了,我因着这一句话只身跑到福昭寺去给兄长求姻缘,求到一支不用解也知道的好签,可是我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打那日起,哥哥对我有些变了,明明更亲近了但好像又更远了。”

  “今儿又出了一桩事,我不知怎地上头胡说了两句平日根本不可能会说的话,以前……”

  他喝一口茶,道:“以前哥哥说待他考过科举,日后会想法子与我同去,可是今儿的意思又说若是我过两年成了亲,身边有人陪伴,不需要他他就不陪我了。”

  涣哥儿面上不变却听得震惊,他忽然想起那日罐罐夜半高热,他来探脉瞧见承哥抱着他那千般愧疚万般心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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